“這個我猜到了。”


    劉正點頭。


    “所以劉正會保護我的喵?”


    三花貓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當然,即使這次你不陪我去,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摸了摸小貓腦袋說道。


    “我媽媽說過,一輩子隻跟一個主人,也隻交一個朋友。對朋友就要把最後一坨屎給它吃,它才會把最後一根骨頭給你啃。”


    三花貓說道。


    “聽你這個舉例,你媽媽不是貓吧?”


    劉正扯了扯嘴角。


    “當然不是喵,我媽媽是一隻德牧,可帥氣了喵。”


    三花貓驕傲地說道。


    “那你還能喜歡小魚幹,說明基因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他虛著眼道。


    “順便一問,不是親媽吧?”


    “不知道喵,我隻有一個媽媽喵。”


    三花貓搖了搖頭。


    “好吧。沒事,有一個媽就挺多的了。”


    他還一個都沒有呢。


    “行了,別廢話了。拿著這個。”


    塘主張開嘴,吐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龜殼。


    “這是什麽?”


    劉正撿起龜殼,並沒有跳出物品介紹。


    “是什麽你不用管,如果真碰到生死危機就念‘幾時脫殼得人身’。”


    塘主說道。


    “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帶著三文魚跑路了。以你的恢複能力加上千年龜精的體質,隻要孔雀不想把帝景別苑打爛,應該弄不死你。你應該也有逃跑用的超凡物品吧?”


    塘主問道。


    “有的。”


    不僅有,還有好幾個。


    “那就行了,到時候見勢不妙馬上就用,不要瞻前顧後。”


    塘主叮囑道。


    “這個龜殼不會有後遺症吧?”


    “用了以後你就會變成一隻石龜,隻有吸收夠日月精華之後才能恢複行動能力。”


    塘主說道。


    “我就知道。”


    劉正虛著眼道。


    要是沒有後遺症怎麽會給他而不是三花貓呢?


    “你小子還嫌棄上了,這個龜殼在下水道裏也算是至寶,到處也是費了我很多功夫才弄到的。要不是為了三文魚,我才舍不得給你。”


    塘主白了他一眼。


    “那這個能取下來嗎?”


    劉正問道。


    “可以,要是有人能把龜殼打碎,自然就取下來了。當然,你人肯定也就死了。”


    “沒有別的辦法嗎?”


    他皺著眉頭問道。


    “有啊,答案就在啟動咒語裏。”


    塘主回道。


    “啟動咒語?”


    “幾時脫殼得人身,等你修煉成人,你自然就能脫殼了。”


    塘主說道。


    “擱這兒死循環呢是吧?”


    想修煉成人就得脫殼,但想脫殼就得修煉成人,說了等於沒說。


    難怪龜精修煉了一千多年還在問,這種搞法再修煉一萬年也白搭。


    “活著總比死了強。你穿不穿,不穿我就帶三文魚回去了。”


    塘主威脅道。


    “穿,我穿行了吧。”


    劉正把龜殼塞進了兜裏。


    千年王八萬年龜,要是這個龜精的狀態結算副本後還存在的話,那他就相當於平添了萬年壽命,也算是賺了。


    等等,這不會就是地獄遊戲兌現他願望的方式吧?


    “係統,你算計我!”


    劉正在心中罵道。


    而係統沒有任何回應,不知道是默認了還是懶得理他。


    “那這桶魚怎麽辦?”


    他看向觸手裏的魚桶,有點糾結。


    又不能收進係統空間,總不能到時候打起來讓對方注意點,不要把魚桶給打翻了吧?


    但讓法國梧桐保管的話,又要被嫖一筆保管費。


    “有了。”


    劉正忽然靈機一動,走進了外賣通道裏。


    “能幫我保管一下這些魚嗎?”


    他把觸手抵在牆壁上問道。


    很快,觸手尖端傳來了如同心跳一般的觸感。


    他覺得,這應該就是同意了。


    “謝謝。”


    劉正道了聲謝,然後把魚桶放在了地上,走出了通道。


    “上校,獵犬維護好了嗎?”


    他又給司機打了電話。


    “已經好了。怎麽,你又要去哪兒挑起戰火了嗎?”


    司機饒有興趣地問道。


    “不要把我說得那麽像個戰爭販子嘛。我要去帝景別苑送外賣。”


    “帝景別苑?你不是得到了市政廳的承諾了嗎?”


    司機馬上反應了過來。


    “不是孔雀點的。但事情太巧合讓我有些擔憂,所以請您出山為我們保駕護航。”


    劉正不經意間又是一個馬屁奉上。


    “哈哈哈,我可打不過孔雀。不過,幹她一炮的膽子我不僅有,而且很大。倒不如說,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司機大笑道。


    要是他能讓孔雀丟臉,司雪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雖然司機已經和餐廳深度綁定,但司雪身為餐廳老板還是能給他不少方便的。


    掛斷電話,“獵犬”很快從遠處轟鳴而來。


    “咦,炮管怎麽沒了?”


    劉正看著坦克的前方問道。


    那裏本來有一根小水管,現在幹脆隻剩下一個洞了。


    “怎麽沒有?”


    說話間,變成一根圓柱體的司機從洞裏鑽了出來。


    “這不就是嗎?”


    他笑著說道。


    “好家夥,您不會是打算把自己射出去吧?”


    劉正驚悚道。


    “那當然。普通的炮彈又怎麽比得上我這人體大炮。別說是孔雀,就是下水道被我射中也要雞飛蛋打。”


    司機自信地說道。


    “那你自己不也灰飛煙滅了?”


    “我現在這個狀態,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時候你再給我弄一件新衣服就行了。”


    “如果孔雀真能徹底殺死我,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淡淡地說道。


    “那我覺得還是殺死孔雀更好一點。”


    劉正聳了聳肩道。


    “哈哈,那靠我可不行,除非你讓那家夥也出點力。”


    司機指了指地下。


    “等有機會吧。”


    說實話,真弄死孔雀未必是一件好事。


    現在他能成為大都會眾大佬的雲養狗,就是因為他好用且沒什麽威脅性。


    如果他真地完成了弄死孔雀這種壯舉,那他和眾大佬的關係就會進入一個尷尬的狀態。


    不少人都敢喂養一條流浪狗,但很少有人敢喂養一條流浪狼。


    當然了,如果真的有這種機會,劉正估計還是不會放棄的。


    了不起就直接結算副本跑路,有擊殺隱藏boss的機會誰還管支線任務啊。


    “先去哪兒?”


    一人一貓上了坦克,司機問道。


    “直接去帝景別苑吧。”


    他想了想說道。


    雖然懷疑是孔雀下的套,但也隻是懷疑而已。


    如果愚者是誠心誠意招待他喝下午茶,那他到晚了就顯得不禮貌了。


    “好。”


    司機點了點頭,發動坦克。


    不得不說,大都會的城建做得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在市區內,全都是四通八達的大馬路,地麵都都是平平整整的,沒有缺損還有裂縫。


    以“獵犬”的速度加上司機的駕駛技術,不過十分鍾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帝景別苑作為大都會最頂尖的豪宅,它的地址自然也與眾不同。


    雖然它在市中心而且離市政廳非常近,但卻是在一片巨大人工湖中的人工島上,隻有一條大橋與陸地相連。


    當然了,考慮到帝景別苑業主們的平均實力,這種建築格局主要是象征意義罷了。


    “這裏這裏。”


    在橋頭等候多時的觸手怪朝他們拚命招觸手。


    這種頂尖豪宅,進出的程序自然也非常的嚴格。


    他們別說直接進入別墅區,連橋都不能隨便上。


    數十個身穿戰術服,手持各式武器的保安分列橋頭兩邊,虎視眈眈地看著快速靠近的坦克,手中的武器已經上膛。


    光是看這個裝扮和精氣神,和公寓、綠桂園、西河中心那幫歪瓜裂棗就不是一個檔次。


    “有件事要跟你說清楚,免得到時候你當了冤死鬼。”


    劉正下了坦克,把孔雀的事情簡單告訴了觸手怪。


    “這種事你怎麽不早說?”


    觸手怪又驚又怒道。


    “我也是才知道啊。”


    他無辜地攤了攤觸手。


    “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這種說法顯然打消不了觸手怪的怒氣。


    “確實是我理虧。這樣吧,你可以提出補償,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都可以滿足你。”


    劉正看向它的觸手說道。


    觸手怪原本的六根觸手隻剩下了三根,其中一根還長到了額頭上,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理。


    “補償有什麽用?你能幫我把我的觸手長回來嗎?”


    觸手怪冷冷道。


    “我認識一個醫術很不錯的醫生,可以試試。”


    劉正說道。


    大不了把他的觸手切一根下來給觸手怪接上,再把它額頭上那根移植到肩膀上。


    雖然還是少了兩根,但至少對稱了。


    “嗬嗬。”


    觸手怪嗤笑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低頭思考起來。


    而劉正也耐心地等候。


    “我還是要去見愚者。”


    片刻後,觸手怪毅然道。


    “但是,事後你也要彌補我受到的損傷。”


    它補充道。


    “可以。”


    劉正點了點頭。


    “上車。”


    他帶著觸手怪上了坦克,緩緩駛到了關卡前。


    “站住,幹什麽的?”


    一個長著豺狼臉的保安攔住了他們。


    “我們是帝景別苑188號業主愚者的客人,被邀請去他家喝下午茶。”


    劉正鑽出艙室回道。


    “騙誰呢,你明明是血腥餐廳的外賣員。”


    豺狼人保安不屑地說道。


    “那隻是我的其中一個身份,我同時還是市政廳優秀員工家屬以及作家協會預備役會員。”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胸針說道。


    “嗯?”


    豺狼人保安看了一眼胸針,眼中的敵意和貪婪立刻少了一半。


    “那其他人呢?”


    它心有不甘地問道。


    “它們是我的朋友,但愚者先生也同樣邀請了它們。不信的話,你可以打個電話驗證一下。”


    劉正回道。


    “那你等著。”


    豺狼人保安打了個手勢,其他保安立刻以戰術陣型把坦克圍成了一圈。


    不遠處,一個個火箭筒、榴彈槍之類的重火力全都對準了他們,隨時準備開火。


    “你們平時送外賣碰見的都是這種場麵嗎?”


    觸手怪不自在地扭動著身子。


    雖然大都會的居民見多識廣,但對於一個死宅來說這種大場麵還是過於刺激了。


    “也不都是,有些地方的保安還是挺友好的。”


    劉正聳了聳肩道。


    其實他覺得帝景別苑的保安也算不錯了,至少沒有一上來就要東西或者胡攪蠻纏試圖激怒他。


    “好的,我明白了,感謝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很快,豺狼人保安掛斷了電話。


    “警戒解除!”


    它做了個手勢大聲喊道。


    原本高度戒備的保安們立刻散開,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豺狼人保安擺了擺手道。


    “謝謝。”


    劉正道了聲謝便讓司機發動了坦克。


    履帶碾上橋麵,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莫名有一種凝重而壓抑的氣氛。


    “這麽容易就放行了,應該說明這次不是陷阱了吧?”


    似乎為了緩解氣氛,觸手怪主動開口道。


    “不,是陷阱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了。”


    劉正卻沒有它那麽樂觀。


    “啊?為什麽啊?”


    觸手怪不解地問道。


    “帝景別苑是孔雀的產業,保安肯定也是她的人,就算不知道她和我有仇,也肯定知道她和血腥餐廳不對付。”


    “這麽輕易就放我們進來,有可能是孔雀打了招呼,讓他們請君入甕。”


    他解釋道。


    “啊?那我們不是上當了?”


    觸手怪驚道。


    “隻是猜測而已。而且進都進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一往無前吧。”


    “上校,加速。”


    劉正沉聲道。


    “好嘞~”


    司機興奮地踩下了油門。


    獵犬化作一道黑光在大橋上流動,堅固的鐵橋也在坦克的重壓之下微微顫抖。


    兩公裏左右的大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坦克很快就到了另一邊的橋頭。


    橋這頭就沒有那麽大的陣仗了,隻有兩個保安亭和六個保安。


    “停車,登記。”


    一個年老的保安攔住了他們。


    “好嘞。”


    劉正配合地下了車,接過登記本填了起來。


    登記內容和現實裏的差不多,就是多了一個“種族”的欄目,


    “大爺,您看我應該填什麽?”


    他谘詢旁邊的老頭保安。


    “你是什麽就填什麽唄。”


    老頭保安抬了抬眼皮子說道。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麽。大爺您見多識廣,教教我唄。”


    劉正笑嘻嘻地把登記本遞了過去,順便往裏麵夾了一疊百元大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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