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共有九大妖界,還有極樂,天庭,地府,散仙,人間。


    西南妖祖換代,向每一處都發了請帖,這應該是一場龍蛇混雜的酒席。


    酒席已經擺好,足有幾百桌,除了西南妖族的人,客桌也有上百桌。


    美酒飄香,菜肴精美。


    西南妖族的人恪守佛禮,不碰葷腥,但給客桌布的菜,卻是魚肉滿堂。


    上百桌的客桌,入席的,隻有黑白無常。


    這是一件怪異的事,不可能隻有地府才給西南妖界麵子,其他收到請帖的也該來觀禮才對。


    西南妖族的所有人都很尷尬,被眾妖盯著看的黑白無常更尷尬。


    眼見著吉時已到,血衣菩提還未露麵。


    想想也是為難,擺了這麽大的場麵,本以為會賓客滿堂,卻隻來了兩個無常。


    這可該讓新老妖祖怎麽見人?


    吉香快焚完的時候,突然有守門小妖一聲報,有人硬闖結界門。


    來人真是好大的膽,竟然挑今天這個時候砸場子。


    西南妖族護法一聲暴喝,提起一對雪花戒刀,衝往結界門的方向。


    有護法率先動手,眾妖立即抄起兵刃隨行。


    白無常看著滿桌的菜,惋惜的大歎:“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開席?涼了就不好吃了。”


    結界門的方向,一陣熙熙攘攘,夾雜著哀嚎的哭聲,還有憤怒的叫罵。


    白無常滿臉疑惑,轉頭去看:“也沒聽見打鬥聲,怎麽還能哭呢?”


    過不多時,群妖走回觀禮堂。


    妖群中有許多滿身鮮血的,還有被抬著進來的。


    看到這個場麵,更是百思不解,白無常凝起眉目,不自覺的抓起一壺酒。


    被抬進來的妖,輕輕擲在地上,足有幾百隻,他們的死相難看,身上多處皮肉翻滾。


    若不是渾身被凍得僵直,恐怕早已現出真身。


    這大喜的日子,終於鬧出性命之災,西南妖族護法的手也太黑了,無聲無息間,就殺死了這麽多闖門的妖。


    見到護法的麵目凝重,白無常喝一口酒,歎一口氣:“趁著他們屍體完好,快點超度安葬吧,可別惹來天火焚燒,弄的今天不能吃好喝好。”


    他一說話,眾妖去望,有渾身是血的妖,看見了黑白無常。


    頓時眼睛迸血,獠牙咬碎,露出想要吃人的凶相:“黑白無常,你屠我妖族,把命還給我們!”


    叫罵的時候,雙掌推出風刀,嘴裏噴出黑霧,將畢生妖靈都集於一招,誓要碾碎黑白無常。


    有一隻妖動手,其他的血妖紛紛撲上,嘴裏嘶吼,眼淚橫飛。


    禮堂上陡生變數,竟然成了殺人的法場。


    見到殺招紛紛而至,白無常提酒縱身,向後就逃。


    一條鐵鏈橫空出世,卷起狂風暴雪,將所有的妖法卷在其中,再散向四周,打碎了百桌宴,屠平了整座禮堂。


    殘雪深處,黑無常負手而立,眉目凝霜,聲音似冰:“是誰親眼所見,我屠妖族?”


    黑無常,敢做不敢認嗎!


    別人怕你,老子不怕你!


    把命還給我們!


    沒有妖回答黑無常的問題,縱然見到了他手段通天,妖眾沒有絲毫畏懼,招打連環,一招更勝一招凶猛,招招都是殺人手,直取黑無常的周身要害。


    不由分說,就想殺人?


    如此痛快,小爺陪你!


    黑無常冷笑,等著這些招式來到近前。


    眼見著黑無常散出殺氣,白無常暗叫一聲不好,小爺若是出手屠妖,這件事就再也講不清楚了。


    白無常橫甩酒壺,酒注好似數百支利箭,射向黑無常與眾妖之間的地方。


    再助一些鬼火造勢,這數百支鬼火箭,一時間吸引妖眾的法術,巧妙化解了眼前危情。


    見到鬼火,黑無常怒目回視白無常。


    “你閃遠一點!”


    不知死活的妖眾們,一招不成,後招又至。


    黑無常的鐵鏈終於出手,白無常心裏淒哀,恐怕地府無常注定要背負屠妖的罪名了。


    霹靂一聲震天響,鐵鏈擊碎了一麵銅鏡,碎片如飄雪紛飛,頓時席卷漫天。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半空中,突然飄下祥和之音,血衣菩提到了。


    他是一方妖祖,卻是朗朗少年,眉目清秀,半披霞紅僧衣,足下皂襪素鞋。


    好一個英俊的少年郎,好一個清爽的小和尚。


    血衣菩提對渾身是傷血的妖眾施了一個佛禮,口念彌陀:“今日眾位仙人,來我西南妖界,小僧未能遠迎,萬望眾仙恕罪。”


    “黑君好手段!”


    血衣菩提的客套聲未落,他身後閃出一個女子,眉目冷笑,談說黑無常:“你方才打碎的銅鏡,是我修煉數千年的法器,沒想到在你的鐵鏈一擊下,竟然飄揚做塵。”


    女子素裙,衣裝簡樸。


    再簡單的衣衫,也不能遮掩她如春花般的美麗。


    她看著黑無常,眼神中趣味十足,紅唇輕笑:“這一鏈帶著陰煞寒氣,要是打到人身上,不被你打死,也要被鐵鏈凍僵了。”


    她在笑談時,眾妖殺意不能平,血衣菩提走到中央之地,先對黑白無常施了一個佛禮,再轉頭談說眾妖:“諸位仙人,皆有怒氣難平,可否為小僧解惑,為何要與黑白君大動幹戈?”


    “血衣菩提!”


    眾妖裏一位壯漢閃出身形,他臉上貫穿一道新傷,從右眉頭劃到左唇角,讓本來就猙獰的麵目,看起來更加恐怖。


    他直呼血衣菩提的法號,不掩飾眉目中的怒火,雷音嘶吼:“我是西北妖祖駕下劈山先鋒,萬夫莫當,與我兄弟破水先鋒共率領西北妖族八十八人,來觀禮你退位讓賢,卻遭到地府黑白無常的截殺,兄弟們盡數被他們殺死,唯有我一人活命!”


    話到此處,萬夫莫當仰天泣血,怒吼一聲,直問血衣菩提:“你既然敢站出來,就說一句公道話,黑白無常該不該殺!”


    在他的逼問下,血衣菩提凝起眉目深思,嘴中自語喃喃:“地府與妖界,素來是兄弟相交,怎會突然自相殘殺?莫非有小人作梗陷害?”


    自語過後,血衣菩提突然冷問萬夫莫當:“黑白無常是在哪天截殺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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