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陪同趙興站在大門前的有四個人,除卻左祁玉和五毒帝君之外,一個叫景月,出自天師府,是姬姒的大師姐,當初她被選中前往藍蝶古道前往營救趙興,有過一麵之緣。


    另一個人叫‘範嘩」,五毒說他是領主級的星空史學家。


    但趙興卻看出此人乃是武、史雙修。


    能同修兩種職業的都是天賦異稟,範嘩就是個妖族與人族的混血兒。他的腰間纏著一根紅毛尾巴,身體也十分魁梧,隻是他沉默寡言,並不喜歡說話。


    五個人站在門前等了好一會,博維才從門內出現。


    趙興隱約覺得博維的心情有些糟糕,


    或許是蒙武帝君的到訪,代表著特殊的意義。


    假設自己仍舊進不去傳界樓,那就證明傳界樓有不可控的風險。


    一件不可控的神物?


    絕對需要封存起來。


    司月荒域的開發,讓赤星帝國在超級勢力中占據很大的話語權,假設赤星帝國要求博維關停傳界樓,那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因為蒙武的老師是神境,如果蒙武這麽說了,那就代表著是神境要求關停。


    「見過大長老。」五人齊齊行禮。


    「你們先一步進入,去大廳等候。」


    「是。」


    五毒帝君、左祁玉、景月、範嘩四人都毫無阻礙的跨過了傳界樓的大門。


    最後隻剩下坐在花間椅上的趙興博維從門內飛至趙興身後,開始推動花間椅。


    「轟隆~~」


    花間椅的左右兩側進發出一黑一白兩股氣流,背後的兩根藤蔓刺入趙興體內。


    此時趙興才發現,博維打造的花間椅,居然還能攪動時空與因果大道!


    「絕對是輪回道兵級別,而且是極品!」趙興心中有些驚訝。


    能攪動時空與因果大道,這種道兵太罕見了!


    「這就是博維給我的保護措施。」


    要不是趙興修出了青花法力,他還根本感受不到。


    此時的博維,開始推動花間椅往前進。


    他的雙手同樣變得一黑一白,花間椅上的秘紋亮起,黑白氣流連人帶椅子完全包裹,一步步往前推進。


    「轟隆~~」


    外界風平浪靜,但趙興此時好似一步踏進了風暴漩渦。


    紅光屏障再一次出現了,花間椅上的黑白氣流與之開始角鬥。


    周圍的世界變成了混亂的色彩和線條,像極了小世界塌時的景象。


    趙興感覺到了末日降臨,無比可怕的大道威壓讓他的靈魂和真靈天毒都顫抖起來。


    假設他菜也就罷了,可是修了青花法力後,就能夠感受到這股威壓。


    轟轟轟~~


    無數聲炸雷在腦海中回蕩,趙興有種要神形俱滅的感覺。


    「喻~」


    突然一切異象消散,趙興發現紅光屏障消失了,自己已經跨過了那道門檻。


    「大長老,您——」


    「謹言慎行,不要泄露天機。」


    趙興感覺到博維的語氣有些疲憊,好似經曆了一場大戰。


    很奇怪,學者不是不能戰鬥的嗎?


    「大長老,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趙興很快回過神來。


    「花間椅,有四縷我的力量在裏麵。」博維拍了拍椅背,「按左邊,可用來緊急傳送,無視任何情況,直接傳送回來,出現在第七層,不過僅限你一人,且你必須坐在椅子上。」


    「按右邊,可激活花神屏障,你隻要不碰到曆史時空中的神,半神都無法在三息內打破它。」


    博維的力量?那不就是半神法力?


    法力是法與靈力的結合,而博維是全職業精通的學者,可以說博維的法力是半神中最強的。


    博維並不想這麽早告訴趙興花間椅的奧妙,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趙興此行順利與否,涉及到傳界樓會不會關停。


    這和趙興本人是不是天才,拜了什麽師父都無關。


    是他的經曆,讓帝國覺得傳界樓是一件危險的神物如果博維能解決問題,那還有得商量,不能解決,除了關停沒有別的可能。


    「你現在以花間椅進來,本質上是一種偷渡的形式,我猜測得讓傳界樓的時空法則完成閉環,你才能用界玉和曆史名冊。」


    「所以你接下來的曆程可能會很難。」


    「我明白了,大長老,那我該選哪一座傳界進去?」趙興又問了。


    「不要問我,問你自己。」博維說道:「你不能用正常的辦法進入傳界,你得自己做出選擇。」


    趙興明白了,現在他仍舊被傳界樓排斥,但因為某些原因,已經不如之前強烈。


    能進去,但組不了隊,因為組隊機製是源於傳界樓本身附帶的界玉。


    現在界玉用不了,隻能通過花間椅進去。


    所以趙興得自己選擇去哪合適,能夠盡快的與左祁玉他們匯合。


    博維推著花間椅來到一間僻靜的大廳前,此時已經不見四人的蹤影。


    隻剩三顆彼此鑲嵌的球體漂浮在大廳中央,它的交匯區散發出了紅光,其餘部分則仍舊是散發著藍光。


    「無論從哪進,其實沒區別。」趙興自言自語著:「三界融合,去哪座傳界都是一樣,異常的是交匯時空。」


    「既然我是在天悠古國觸碰的異常,那麽應當選擇澧星河變這座傳界。」


    趙興見博維聽了沒反應,也就不再多想,驅動花間椅往光球飛去。


    「哢哢哢~」


    當趙興消失在光球內,光球的融合突然加快,紅光越發興盛。


    博維看著上空,眼神有些沉重。


    半響,他突然嘴笑了一聲:


    「啊,不過是一群貪生避死,無情無義之輩。」


    花間椅進入光球後,趙興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不省人事。


    等到意識複蘇時,耳邊隱約有聲音在叫自己。


    「趙大人,醒醒、醒醒!」


    趙興想睜開眼晴,可是不知道為何,十分的疲倦,隻想一睡不醒,他口中含糊道:「別吵,讓我再睡會——”」


    不過聲音卻沒有離去,反而有一道聲音越來越近,甚至開始上手搖晃自己。


    「趙飛陽,你這個混賬狗官,快點給老子醒過來,否則我現在就劈了你!」


    「哎,使不得,殺了他我們就全完了。」


    錚一一好似利劍出鞘,刺痛的感覺傳來,趙興陡然驚醒,睜開了眼睛。


    隻見自己仍舊坐在花間椅上,但它卻變成了另外的樣式。


    周圍環境是古香古色的大殿,頭頂有看爭天鬥地,利國利民四個大字。


    案前散落著一堆公文,左手邊是一個簽筒,裏麵擺著二十三根各色的靈簽有清明、穀雨·—


    趙興發現自己的手中正拿著【立春】的令簽。


    視線前移,他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人身著黑色的全身甲,手持一把利劍,劍芒吞吐,離自己的額頭隻有三寸。


    旁邊有一個穿著灰色蓑衣的老者,麵容愁苦,正拉著這個持劍的年輕人。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趙興的靈魂思維遲緩,有些轉不過彎來。


    「哼,果然是在裝死!」黑甲將軍麵色一寒:「趙飛陽,給句痛快話,你到底能不能辦!不能我現在就殺了你!」


    「哎,使不得,使不得啊。」旁邊的老者一直在勸,「方羽將軍,冷靜,冷靜!」


    「你是——嗯,這位將軍,能否把劍放下來再說?」


    在花間椅的幫助下,識海內的真靈天毒不再激蕩,思維逐漸恢複,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麽。


    方羽見趙興如此話,還以為他服軟,冷哼了一聲:「我隻給你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時間你還沒解決問題,就別怪我方羽帶著黑羽軍進澧星城來要說法了。」


    「那時,我方羽認得你這頂官帽,我手裏的劍可認不得!」


    哢擦!


    方羽猛的收劍,劍芒掃過桌案,切下來整齊的一角。


    「哎,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一個月,這根本不可能嘛——」方羽走後,老司農就一直在旁邊聲歎氣。


    趙興一言不發,默默的等待花間椅傳遞信息。


    此時的花間椅具備界玉的功能,會告知趙興傳送後的時間、地點,所處曆史事件以及代入的角色信息。


    「荒域前22紀元的98太陽年。」


    「這個時間點—」


    趙興首先知道的是時間,這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上次進入藥王傳界,是荒域前22紀元的94太陽年。


    由於是荒域前紀元倒是倒著計數,所以數字越小才越接近荒域紀元的時間點。


    一個太陽年等於1000個界星年,也就是說還有4000個界星年左右,才能看到之前的自己!


    但自己的壽命,卻隻有3000年出頭了!


    其次是時間。


    「我現在的職位是,天悠古國,午馬星座,澧星城的星河平淮官。」


    「官大權小責任重,根據天悠平淮書的記載,澧星河變期間,砍頭最多的就是這一類官職!」


    「我尼瑪.」


    趙興得到消息後,人頓時就麻了。


    如果說上一次進入藥王界,皇子身份是天堂開局,那麽這次進來就是妥妥的地獄開局。


    蓋因為他被傳界樓排斥後,界玉不能用了,登記名冊【六柱玉】自然也就沒有了。


    他成了曆史上的無名無姓之輩!


    「呼~~」


    趙興揉了揉臉,長長的呼了口氣。


    無論如何,該來的都會來,


    博維說過,本質上他現在是傳界樓的偷渡客,得先讓傳界樓的時空法則完成閉環才能恢複正常。


    現在啟動花間椅跑路,並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退出,下次也未必能隨到一個合格的時間點和身份。


    「小角色也有小角色的好處,至少引發曆史虛無事件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趙興決定先留下來。


    既然決定留下,趙興便立刻投入當角色扮演當中。


    「我現在叫趙飛陽,是天悠古國午馬星座,澧星城的星河平淮官,是陰陽道域境。」


    ‘按照天悠古國的官品製,我現在是地方上的四品河道官員。」


    「澧星河變發生之後,地方平淮官成了個苦差事,鎮守河道很難出業績,卻很容易出事。」


    「我這個位置,才僅僅一千年,就換了四個河道官,兩個砍頭,一個降職,


    一個被罰得傾家蕩產,發配到了荒域。」


    治理星空河道,不好幹啊。


    正常來講,河道官當個方年才會挪位置,可是澧星河變發生後,平淮司的河道官就更換頻繁。


    主要還是因為此時的天悠古國,既有內憂,又有外患。


    「天悠古國的澧星河變發生後,與之相鄰的天妖國、萬河妖國、噬星妖國,


    便有兩個向天悠古國發起了戰爭。」


    「其中萬河妖國打得最狠,正所謂趁人病要人命,天悠古國發生特大天災,


    這正是個進攻的好機會。」


    「剛才那個叫方羽的將軍,便是要南去星河關,抵抗萬河妖國的妖族入侵。」


    道域境是戰爭和對抗荒域的主力,方羽要去的地方,要經過午馬星座的午馬澧星河,這一條貫穿整個星座的亂河,盤根錯節。隻有沿途的星河之城能夠補給,休整。


    方羽的大軍要過河,但趙飛陽這裏出了問題,他治理不當,導致午馬澧星城周圍的八條穩定的虛空河道,僅剩一支。


    眾所周知,界船進入虛空河流加速是重要的趕路手段,尤其是在時空不穩定的時候,傳送法陣會失效或者偏移,通過虛空河流加速前進是唯一的快捷行軍手段。


    若是在星空中慢悠悠的飛,當初趙興他們十方年都走不出沉羅荒域。


    「大人,一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方羽的要求,為今之計,大人隻有走為上策。」老司農結束了長籲短歎,一臉愁苦的提醒趙興快跑路。


    年老的司農名為焦仲春,也是陰陽道域境,不過他已經活了很久,早過了狀態巔峰。


    他也是‘趙飛陽」的佐官,是午馬澧星城的河道官之一。


    此人給出這樣的意見,一是心地善良,二是和趙飛陽來自同一顆界星,算是老鄉。三是無奈之舉。


    「焦叔,我若是跑了,你怎麽辦?上麵肯定會罰你。」


    「不跑難道就不會罰了嗎?」焦仲春搖頭道:「澧星河本是爛攤子,若隻是司農星監罰還稍微好過一些,然而自此地化為軍管區開始,不止司農星監能管,


    軍部也能管我們了。」


    「方羽有他的任務,若是完不成軍令,必斬你向上頭交差。」


    「我已經快到壽命大限,跑不跑已經無所謂。」


    趙興不由得無言以對。


    天災人禍,戰亂不斷,導致天悠古國的吏治也變得一團糟。


    天災降臨?我們來斬司農吧。


    地變震動?我們來斬斬司農吧。


    打了敗仗?不管了,斬一個司農肯定沒有錯。


    曆史上的澧星河變發生後,簡直是天悠古國的軍司農噩夢。


    「怪不得天悠平淮史書曾言,澧星河變持續兩個紀元,不在天災地變,而在人禍也!」趙興不由得感歎。


    長期的高壓統治,就是有司農想做事,也不敢做了。


    不過現在趙興的情況是,不做馬上就要死。


    雖然他能打得過方羽,也能跑路,但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情況。


    「焦叔,我不打算跑。」


    「不跑,你要在這裏等死嗎?」焦仲春急了,雖然相處時間短,但‘趙飛陽」對他很尊敬,又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他早就把「趙飛陽’當做自己的晚輩看了。


    「未必是等死。」趙興將手中的立春節氣令插進簽筒中,慢悠悠道:「我觀方羽並非往常所見的軍痞,剛才他並未真正動殺心,否則焦叔你是勸不住的。」


    趙興一眼就看出,方羽是生死道域境的劍修,要是真想殺人,剛才就殺了,


    一萬個焦仲春都擋不住。


    「既然他不是那種軍瘩,那麽我們隻要把事情辦好了,就不會有問題。」趙興抄起一張紙,邊說邊折著。


    「辦好?」焦仲春苦笑道:「午馬澧星城外的八條虛空河流隻剩一條可通行,還不太穩定,他要求一個月內至少恢複一半,為大軍提供穩定的行軍路徑,


    這怎麽可能做到?」


    「澧星平淮府什麽情況你難道不知?要人沒人,要物資沒物資。」


    「別說一個月,就是一百年也做不到!」


    「所以我打算找他談談。」趙興手上的動作停下,原本一張白玉紙已經變成了紙鶴。


    注入法力後,紙鶴便鳴叫一聲,朝著大殿外飛去。


    「哎?別—唉!」


    焦仲春攔不住,隻得懊惱的甩了甩衣袖,他覺得趙興是在自尋死路。


    和那些軍痞武者有什麽好談的?


    紙鶴法是很常見的通用法術,但在得到趙興的法力加持後,就變得超乎尋常。


    方羽是生死道域境,飛行速度自然不慢,談話的功法他已經飛出澧星城的結界,來到了界外的一艘戰船上。


    可就在他即將登船時,一道紅光卻疾馳而來。


    「嗯?一隻紙鶴?」


    方羽頓時回頭,看著從星城中飛出的紙鶴。


    明明是很普通的紙鶴,卻讓方羽覺得不簡單。


    「嘩啦~」紙鶴燃燒,幻化出趙興的身影。


    「是你。」方羽的臉冷了下來,在他看來,午馬澧星之所以八河道隻剩其七,純粹是因為趙飛陽這頭蠢豬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他向來隻看結果,不問過程,事實就是趙飛陽保護河道不力,導致他大軍無法通行,哪來那麽多理由塘塞呢?


    「方將軍,我能在三個月內恢複全部河道,但需要你的黑羽軍配合。」趙興開門見山。


    「先前閉門不見,左推右拖,現在又這麽配合了?」方羽譏諷著。


    「兩個半月!」趙興不理會他的譏諷:「如果沒有恢複,我會自己寫一封認罪書呈遞上去,然後任憑將軍殺剮。」


    方羽眼眸微動。


    趙興此舉,等於是甘願成為替罪羊,承擔一切責任,倒是有點超出了方羽的意料之外。


    其實趙興也是無奈之舉,他的位置太低了,如果在傳界中沒有相應的地位,


    他都不敢完全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畢竟‘趙飛陽’就隻是一個四品的河道官,陰陽道域境,突然媲美領主級了?肯定會引發虛無曆史事件!


    既然留在這裏,趙興就要想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如果能夠把官做高一點,或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他記得博維的治療方案上,提到過天悠古國內,有兩個勢力擁有化解部分真靈天毒的能力。


    也隻有官做大一點,才好找到五毒帝君、左祁玉他們。


    「你想讓我怎麽配合?」方羽仍舊冷冰冰的問道。


    荒域前22紀元的94個太陽年,天悠古國,國都。


    景月、五毒帝君、左祁玉、範嘩四人由於有著界玉,是組隊降臨,所以四人很快聚集在了一起。


    「嗡哢嗡~~」


    景月手中的天機盤轉動,開始尋找趙興的位置。


    隻要他們同處一個時空,就必然能夠找到趙興。


    「怎麽樣?」五毒帝君問道。


    「奇怪—」景月皺了皺眉頭,「按理說趙興的因果保護是天師府做的,我算他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好像出現了差錯。」


    「什麽差錯?」五毒帝君問道。


    景月道:「趙興沒有使用界玉,也無法使用曆史名冊,那他在傳界內就是籍籍無名之輩,起始身份必然很低。」


    「我一開始並未找到他的存在。」


    「可是中途似乎又找到了。」


    「推測結果顯示,趙興身處天悠古國的皇宮重地,並且地位極高。」


    「有多高?」左祁玉不以為然。


    景月又搖動天機盤,具體測算趙興的身份地位以及傳界中的權限。


    不一會,天機盤停了下來,表情有些古怪:「這玩意一定是壞了,應該是我算錯了。」


    「什麽啊,你倒是快說。」五毒帝君急了,天師府出來的人怎麽這麽墨跡呢。


    景月神情古怪道:「推測的結果是,趙興的身份地位代表的權利,可以調動足夠的能量來殺死我們。」


    「那是真壞了。」五毒帝君撇了撇嘴,「殺死我們所有人?我和左祁玉可都帝君級,難道他還能調動半神不成?」


    此時期的天悠古國,半神一隻手手都數得過來。


    「應該是出現錯誤了。」景月也點頭,「我再找找。」


    「景月的推算,未必是錯誤的。」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範嘩開口了。


    嘩啦~~


    他體內浮現出一本史書,不斷的翻頁,青史河流環繞,自光映照出無數人影「你什麽意思?」景月一愣。


    「你一開始找不到趙興,應該是他的降臨時間點和我們不一樣。」範嘩沉吟道:「假設趙興降臨的時間點比我們超前,你用的「時因法」找人,那麽從根本上你的法術測算就不能成立。」


    景月點了點頭,命師的時因法,如果時間點錯了,那麽從一開始就會錯了,


    這門法術是專門針對傳界而創造出來的。


    「可是為什麽後來她又找到了呢?還挺詳細,又是在皇宮內,又位高權重,


    這範圍已經很小了。」五毒帝君不解。


    「我剛剛做過的假設。」範嘩翻滾著青史河流:「是趙興降臨的時間點比我們超前。」


    「如果他一直留在天悠古國內,建功立業,往上攀爬,那麽他是有可能從籍籍無名的配角,晉升為曆史中的【風雲人物】級別。」


    「也就是說,他雖然起始時間點和我們不一樣,但確實存在於這個時空,並且沒有脫離過天悠古國疆域,沒有引發傳界之外的虛無事件。」


    「即,他始終在故事之內,沒有在故事之外。」


    「我明白了。」五毒帝君恍然,「此時的原初界,應該也有一位五毒帝君和左祁玉,但我們不在此傳界內,所以我們相當於不存在。假設命師以法術推算,


    也不可能找得到我們。」


    「是這個意思。」範嘩點了點頭。


    景月聽完,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範道兄,你的意思是,趙興在早於我們的時間點以前,一步一步爬到了我天機盤中推測的位置?」


    聽到景月這麽說,五毒帝君和左祁玉也意識到了什麽。


    假設範嘩和景月所說的,都是正確的。


    那麽趙興到底在早於他們的時間點,都經曆了些什麽?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這小子,不會取代天悠國主了吧?」五毒帝君一臉興奮。


    「不可能。」範嘩搖頭,「我的史書沒有檢測到曆史虛無事件,也就是說天悠國主還是那位曆史上的天悠國主,沒有變化。」


    「嘩啦~~~」


    史書翻頁的聲音停下,範嘩的青史長河也突然停止不前。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視角內。


    「這是?」


    五毒帝君仔細看去,青史河流中的身影,實際上是一副動態畫麵。


    是一位坐著輪椅在河道上巡視的年輕人。


    「午馬星座河道官,趙飛陽。」範嘩將它的身影提溜出來,化成了一本虛幻的書籍。「這應該就是趙興的身份過往了。」


    「我瀏覽了澧星傳界近萬年內產生的‘虛擬曆史」,遍曆所有司農官員,最終找到了他。」


    【虛擬曆史】是有人進入傳界後,由此產生的曆史,並非真實曆史,整個赤星帝國能夠拓印【虛擬曆史】的史官並不多,範嘩就是其一。


    「你怎麽確定的?」左祁玉有些好奇。


    「花間椅是其一,他主動留下的痕跡是其二。」範曄拿著這一本書虛幻古籍「通過它,我們可以了解趙興到底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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