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神情淡淡,目光仍舊專注於自己手裏的活計。


    手術後縫針要縫三層,縫針也很關鍵,出不得一點差錯。


    “有什麽區別嗎?”


    檀清酒垂下眼,神情淡然:“我既不想嫁人,也不想嫁給你。”


    “為何?”


    檀清酒瞥了沈應絕一眼,這人,今天就非得要一個理由是嗎?


    行,既然她想要,她就給。


    “為何要嫁人?我又不是養活不了自己。嫁人做什麽?”


    “這麽些年,我見過不少婦人,貧苦一些的,富貴人家的,都有。嫁人之後,大多是在府中整日費心思打扮自己,討好自己的丈夫,相夫教子,然後順便和府中的妾室那些鬥一鬥。”


    “將日子過得十分無趣,一點也沒有盼頭。”


    檀清酒嗤笑了一聲:“我不喜歡被約束,不喜歡這樣無趣的日子。我喜歡做大夫,給人看病,甚至到處遊曆,自由自在,快快樂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在哪兒待一陣就在哪兒待一陣,多好。”


    “而且,我不會女紅,不會管賬,不會鉤心鬥角,不懂什麽女德的。”


    “我這樣的人,應該是做不好一個妻子的。”


    “再說後一個問題,即便是嫁人,我也是不會嫁給王爺的。”


    檀清酒聲音仍舊十分雲淡風輕,波瀾不驚。


    “王爺並非是池中之物,遲早是要一步登天的。到時候,王爺想到什麽樣的美人都能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而我,最厭煩的,就是和其他女子之間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互相算計。”


    “我若是要嫁人,那定是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並且要求彼此之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娶妾室的,我都不考慮。”


    “所以在我看來,王爺,並非良配。”


    檀清酒說完,卻又自顧自地嘀咕著:“不過不嫁人是最好的,世上美男那麽多,何必非得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沈應絕滿臉皆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心裏卻在暗自打著主意。


    檀清酒將傷口縫合好,便又抬起了頭看向了沈應絕:“王爺的腿,還可以從外麵再固定一層,會更保險一些。”


    “王爺可需要?”


    沈應絕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不必了。”


    “我現在這樣,如果我需要從昏迷中醒過來,你還可以告訴別人,我是因為昏迷的時間太長,腿暫時失去了知覺,沒法用力了。”


    “但是如果外麵再固定一遍,就太明顯了。”


    “而且有時候我還需要和沈瀟互相交換回去身份,這也是一個極大的破綻。”


    檀清酒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有道理。”


    “那我幫你將傷口包紮一下,就好了。”


    檀清酒替沈應絕將傷口包紮妥當,就徑直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夜北和赤霄都守在門外,一見檀清酒出來,夜北和赤霄連忙快步走了過來:“王妃。”


    “一切順利。”


    檀清酒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裙子上沾染了一些血跡:“他醒著的,進去吧。”


    “是。”


    夜北和赤霄快步進了屋,紫蘇才朝著檀清酒走了過來。


    “主子。”


    檀清酒點了點頭:“熱水準備好了嗎?我沐浴更衣。”


    “準備好了。”


    檀清酒沐浴更衣之後,剛剛在桌子旁坐下,喝了口茶,紫蘇便又快步走了進來:“主子,周家那邊來人了,說他們家小公子突然病發,請主子前去診治。”


    “周府?”檀清酒揚了揚眉:“皇後娘娘要敲打的那位?”


    “是。”


    “青黛已經回端王府了吧?”


    “是。”


    檀清酒點了點頭站起了身來:“走吧,回端王府。”


    檀清酒出了屋,正好撞見夜北和赤霄從沈應絕住著的屋中走出來。


    檀清酒開口叫住了兩人:“我有事需要回端王府,勞煩你們派人送我回去了。”


    夜北和赤霄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轉過身朝著身後的屋子望去,檀清酒揚了揚眉:“怎麽?我不能回去?還得要過問端王爺?”


    “怎麽會?”夜北連忙快步走了過來:“自然是可以的,隻是王爺的腿傷剛剛處置好,我們也是擔心,擔心王爺的傷會出什麽岔子,到時候王妃不在,我們無法處理。”


    檀清酒笑了笑:“放心,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畢竟我是檀清酒。”


    “不過,為了寬端王爺的心,我等會兒我派遣一個醫女過來,簡單的問題她都會處置,沒法處置的也會及時傳信給我。”


    “端王爺的並非是什麽急症,我趕回來也來得及的。”


    “那好吧。”


    夜北將檀清酒送回了端王府,檀清酒和青黛互換了衣服和身份,外麵就已經傳來了管家的聲音:“王妃,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檀清酒扶著發簪的手微微頓了頓:“管家今日倒是挺有閑心,這種傳話的事情,隨便派個人來知會一聲就好了,還勞煩管家親自跑這一趟。”


    檀清酒說完,和青黛對視了一眼。


    青黛壓低了聲音:“昨天晚上如同主子料想的那樣,我們的人半夜裏去管家那邊打探過了,管家果真不在府中。”


    “我們也按照主子的吩咐,將宮中昨天晚上晚睡的人都記了下來,名單奴婢已經拿到了。”


    “嗯。”檀清酒應了一聲:“等會兒在馬車上說。”


    檀清酒站起身來就要出門,路過銅鏡的時候,檀清酒目光落在了銅鏡中,看了眼銅鏡中的女子,腳步頓了頓,又從梳妝台上拿起了脂粉,往臉上稍稍撲了撲粉,甚至,將唇色也稍稍遮了遮。


    脂粉白皙,撲上去之後,檀清酒的臉色頓時就變得蒼白了一些,唇色也暗淡了幾分,看起來憔悴中帶著幾分病氣。


    檀清酒這才滿意了,隻抬腳出了門。


    管家就等在院子外,見到檀清酒,神情微微頓了頓:“王妃娘娘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檀清酒身子微頓,似乎有些慌亂,目光也四處亂飄著:“沒事,昨天晚上換了個地方,我認床,加上想事情去了,沒能睡好。”


    管家點了點頭:“王妃娘娘還是得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行。”


    管家垂下眼:“要不,我派人去周府告個罪?王妃你就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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