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說完,期期艾艾地看向大理寺卿:“王大人應該不會責怪我,覺得我多事,覺得我太小心翼翼了吧?”


    大理寺卿咬了咬牙:“不敢。”


    檀清酒幽幽歎了口氣:“我這也是完全沒有法子了啊,端王爺昏迷不醒,我一個婦道人家,一個女人,實在是不得不小心啊。”


    大理寺卿似乎被檀清酒給說服了,隻點了點頭:“你一個婦道人家,的確應該小心一些。”


    “是吧。”


    大理寺卿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讓檀清酒藏在了大牢最開始的那刑審的地方旁邊一個放置刑具的屋子裏。


    而後,獄卒很快將冉雲歸帶了過來。


    冉雲歸倒是如同大理寺卿之前說的那樣,十分的冷靜閑適,不慌不忙。


    “王大人。”冉雲歸甚至還朝著大理寺卿笑了笑:“王大人不是去請端王妃去了嗎?端王妃人呢?”


    大理寺卿皺了皺眉:“端王妃沒有來。”


    “沒有來?”冉雲歸眯了眯眼:“她沒有來,是什麽意思?”


    “我按照陛下的吩咐,派遣人前往端王府請端王妃來獄中給冉先生看病,但是端王妃拒絕了。”


    “端王妃說,冉先生之前中的毒,是從冉先生以及齊大夫身上搜出來的銀針裏麵的毒,她不能夠來給先生看病。”


    “端王妃說,若是她來了,將先生身上的病給治好了。知道的還知道是她醫術高超,不知道的,恐怕就會懷疑,是她給先生下的毒了。”


    冉雲歸皺起了眉頭,隻目光定定地看向了大理寺卿:“你派遣的人,是怎麽說的?”


    “按照先生要求的說的。”


    檀清酒藏在那小屋中,聽見大理寺卿這話,隻忍不住地眯了眯眼。


    按照冉雲歸要求的說的?


    怪不得,先前那官差到端王府的時候,說是冉雲歸生病了,請了不少大夫,皆沒能治好,所以才來請的她。


    可是到了這大理寺,那大理寺卿告訴的卻是,是冉雲歸說,是她給他下的毒。


    所以,先前官差到端王府去說的那一套說辭,其實是冉雲歸的要求和吩咐。


    是為了將她騙到這大理寺來。


    可是……


    為何先前她來了大理寺之後,這大理寺卿,卻老老實實的跟她說了真話。


    大理寺卿,其實完全可以繼續拿那一套話來忽悠她,先讓她去獄中,給冉雲歸看了診再說啊。


    檀清酒心中心思轉了好幾轉,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猜想。


    大理寺卿,可能的確與冉雲歸有些私交,所以冉雲歸才會那樣肆無忌憚的要求。


    隻是……又有其他人暗中買通了這位大理寺卿。


    但是,大理寺卿害怕端王府中有冉雲歸的細作,因而,吩咐獄卒的話,是按照冉雲歸的要求去吩咐的。


    到了大理寺之後,是按照另一個人的要求,將真相告訴的她。


    檀清酒眯了眯眼,那個人會是誰呢?


    十有八九,是沈應絕吧。


    “按照我的話說的,但是檀清酒仍舊沒有來?”


    “是。”


    冉雲歸才冷笑了一聲:“嗬,厲害啊,檀清酒還真是個狡猾的。”


    “怪不得,沈應絕要娶她。”


    大理寺卿垂下頭:“且……”


    大理寺卿隻說了一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冉雲歸皺了皺眉,訓斥著:“且什麽?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大理寺卿的頭連忙低得更低了一些:“且,檀清酒還在收到消息之後,就立即去求見了陛下,說了她的懷疑,覺得先生是想要栽贓嫁禍給她。”


    “陛下也不知怎麽的,竟然信了,還親自派人來,按照檀清酒說的,提審了……”


    大理寺卿深吸了一口氣:“提審了齊大夫。”


    冉雲歸愣住:“提審了齊釗?”


    “是。”大理寺卿點了下頭,才又飛快地解釋著:“因為當時是陛下親自派來的人,且是陛下的人親自提審的,我雖然在旁邊,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齊釗……”冉雲歸眯著眼看向大理寺卿,似乎想要從他的反應和神情,看出點什麽來。


    “齊釗都說了什麽?”


    大理寺卿低下頭:“陛下派來的人對齊大夫動了刑,而且用的,都是那些十分痛苦,卻並不致命的刑罰,比如夾手指,比如將手指腳趾上麵的指甲一點一點拔掉,比如,炮烙。”


    “齊大夫堅持了很長時間,也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他招認了,說他是受先生指使,配製的毒藥,給端王爺下的毒。還說,端王爺之前服用的那些解藥,都是從他那裏拿出去的。”


    冉雲歸震怒,臉色難看地大聲嗬斥著:“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大理寺卿低下頭,低低應著:“是,我也覺得,那齊大夫是在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可是,當時齊大夫當著陛下派遣來的人是這樣交代的,口供也已經簽字畫押,遞呈到了陛下跟前。”


    “先生,這……可怎麽辦啊?”


    冉雲歸深吸了一口氣,麵色森冷:“齊釗呢?”


    “被陛下派遣來的人帶走了。”


    “帶走了?”


    “是。”


    冉雲歸喉頭微微動了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問著:“陛下沒有說,要提審我?”


    “沒有。”


    大理寺卿低著頭:“先前我倒是在陛下派來的人麵前提了一句,問他先生應該怎麽辦。那人說,陛下並未提及冉先生,就讓冉先生,繼續呆在這裏好了。”


    大理寺卿抬眸看了眼冉雲歸十分難看的臉色,才又壓低了聲音道:“先生,那齊大夫已經被陛下帶走了,那端王妃又不願意來大理寺給先生你診治,先生你身上這病……”


    冉雲歸深吸了一口氣:“不必管我。”


    頓了頓,才又道:“我現在,可以找人來探望我嗎?”


    “恐怕不行。”


    大理寺卿沉默了一會兒:“但是,先生可以寫書信,我可以將書信帶出去,親手交到,先生要交到的人手裏。”


    “書信麽?”


    冉雲歸沉默了良久:“算了,萬一有人盯著你,得不償失。”


    冉雲歸歎了口氣:“就這樣吧,先等著吧,看看,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


    冉雲歸說完,又皺了皺眉:“對了,之前你們從我身上搜走的東西,可以還給我嗎?特別是我那竹笛,我就想閑來無事的時候吹吹笛子,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可以的,自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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