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心中心思微動,隻笑了起來:“不是很願意。”


    淑妃派遣而來的那兩個宮人,以及被太後派來送檀清酒的宮人皆忍不住瞪大了眼。


    “端王妃說的是……”


    “不願意。”檀清酒抬起眼來:“我應該,說得還挺清楚的吧?”


    檀清酒笑了起來:“我雖然是大夫,可是並非是宮中禦醫。後宮中的諸位娘娘,若是身子不適,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太醫,傳喚太醫過去為娘娘們診治嗎?”


    “為何淑妃娘娘,竟然會找上我?”


    那兩個宮人皆是一臉茫然的模樣,隻有些惶然:“可是,奴婢們聽聞,端王妃娘娘先前不是給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都診治了嗎?”


    檀清酒點了點頭:“是,我的確是給皇後和太後娘娘看過了。可是,皇後和太後娘娘都是因為,太醫看了很長時間的陳年舊疾,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所以想要讓我試著看看,我也順手就看了。”


    “可是淑妃娘娘這不一樣吧,淑妃娘娘,應該壓根就沒有去找過太醫吧?”


    “給後宮諸位娘娘皇子公主的治病,終究也還是太醫的職責,我並非是太醫,總不能夠和太醫搶事情做吧?如果後宮所有人都來找我去治病,那我是不是應該去向陛下討一個太醫的位置,找陛下要太醫的俸祿呢?”


    “還是算了吧,畢竟,陛下剛剛下旨給了我一個端王妃的位置,我再去搶太醫的職務,似乎有些不太好。”


    “都來找我看病,不是變相的說太醫們的醫術不好嗎?萬一太醫們生氣了可怎麽辦?”


    檀清酒神情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而且,我給皇後,給太後治病,因為他們是皇後是太後啊。莫不是因為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來找我看了診,淑妃娘娘就要效仿?”


    宮人聞言變了臉色。


    檀清酒最後這話的意思,是淑妃事事模仿皇後和太後,這可是暗示淑妃有野心啊。


    “端王妃言重了。”宮人連忙辯解著:“我們淑妃娘娘不過是聽聞端王妃醫術卓絕,在城中享負盛名,聽聞端王妃恰好進了宮,所以才想著,不如直接來請端王妃過去看看,倒是讓端王妃誤會了。”


    檀清酒笑了起來:“淑妃娘娘這樣做,倒是的確容易引人誤會。”


    “畢竟,你們也一直在叫我端王妃啊,雖然我之前的確是個大夫,也的確醫術還可以,但是……如今,畢竟也是陛下下旨冊封的端王妃了啊。”


    宮人臉色訕訕,隻垂著頭應著:“是,此事的確是主子當時沒有多想,考慮欠妥,冒犯了端王妃,奴婢們這就回去給主子稟報。”


    檀清酒笑著點了點頭:“勞煩你們了,最好還是順便去給你們主子請個太醫吧?畢竟,你們主子不是還病著嗎?”


    那兩個宮人似乎經過了檀清酒的提醒才想起了這一茬,神情愈發不好看:“是,我們這就去。”


    檀清酒隻看了那兩個宮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一直到出了宮上了馬車,青黛才急忙道:“主子你為何要拒絕淑妃啊?”


    “我聽聞,淑妃似乎,還是挺受寵的,若是淑妃在皇帝麵前吹一吹枕邊風……”


    檀清酒嘴角翹了翹:“放心,不會的。”


    青黛滿臉茫然,似乎有些不解。


    檀清酒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才解釋著:“淑妃是冉雲歸的女兒。”


    “冉雲歸剛剛在端王府被我發現,對端王爺下手,現在正在調查中,淑妃來找我,我拒絕,不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你也不應該……”


    “不應該做的這樣絕?不應該當著那麽多宮人的麵給淑妃難堪?”


    青黛點了點頭。


    檀清酒勾了勾嘴角:“我故意的啊。”


    “宮中到處都是眼睛,我這麽做,很快,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皇宮。皇後、太後,以及皇帝,都很快就會知道。”


    “我做的這樣絕,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淑妃難堪,他們聯係到我的背景,隻會說,我真性情,不懂得那些彎彎繞繞,不會與人虛與委蛇。”


    “而這樣的形象,正好是我想要在他們麵前塑造的。”


    “不管是對皇後還是對皇帝,還是對太後,我一直都是想要讓他們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這不是正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而且,正因為這樣,我才越安全。”


    “即便是淑妃心神惱怒想要對付我,皇帝、皇後、太後,都不會允許。”


    “雖然目的不盡相同,但是我十分確定的是,他們都想要我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且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他們現在都還在觀察我,還在衡量要不要讓我成為他們的棋子,這個時候,我定然是不能出事的啊。”


    青黛聽檀清酒這麽一說,倒是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一些。


    “可是淑妃那裏……”


    檀清酒笑了起來:“我都已經直接和冉雲歸撕破臉皮了,淑妃也定然不會對我好,那我又何必,去淑妃麵前吃力不討好呢?”


    “而且,誰能夠保證,淑妃讓我過去,不是為了冉雲歸的事情,對我設計的一個陷阱呢?”


    “如果我真的跟著淑妃的宮人去了,給淑妃看了診,到時候萬一淑妃出了什麽事情,這屎盆子,不是得扣在我身上?”


    “我自然,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的。”


    青黛這才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淑妃畢竟是冉雲歸的女兒,萬一淑妃出了事,即便是最後主子你洗清了冤屈,於你的名聲也會有損。”


    “所以啊,我直接不留情麵的拒絕她,是最好的法子。”


    檀清酒笑了笑,沒有再多言,隻徑直回了府。


    回到府中,檀清酒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沈應絕屋中。


    進了屋,檀清酒的目光就落在了床榻上,心裏暗自想著,昨天晚上沈應絕就已經來與她道了別了,那今天,在這裏躺著的人,應該就是沈瀟了吧?


    檀清酒走到床邊,眯著眼看著床榻上的人。


    隻是大概因為床榻上的人戴著那有疤痕的人皮麵具的緣故,她什麽也沒看出來。


    檀清酒看了半晌,沉吟了片刻,朝著床榻上的人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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