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聞言隻忍不住地瞪大了眼,連話都開始有些結結巴巴了:“你……你和王爺……”


    夜北話沒有說完,卻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星祈星佑還有沈子驕,不都是檀清酒與沈應絕的孩子嗎?


    檀清酒和沈應絕,那必然是發生過什麽的啊。


    可是……


    這件事情,檀清酒應該還不知道的吧?


    那檀清酒話中指的是……


    夜北滿臉難以置信,難道,沈應絕真的和檀清酒……


    可是不應該啊,他和赤霄幾乎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在沈應絕身邊的,最近這段時間,也從未離開過啊。


    他並不記得沈應絕和檀清酒有過什麽啊。


    檀清酒將夜北的反應盡數納入眼中,將人逗弄得差不多了,才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夜侍衛這表情,該不會是信了吧?”


    “我隻是信口胡說而已。”


    檀清酒漫不經心地鬆開了扯著沈應絕衣襟的手,身子稍稍後退了一步。


    “既然夜侍衛不希望我動端王爺,不希望我給端王爺查看毒發的情況,那我……不看就是了。”


    夜北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隻連忙補救道:“倒也不是屬下不希望王妃查看,隻是王爺的情況,王妃也是知道的。”


    “王爺現在昏迷不醒,並非是真的昏迷不醒。”


    “我隻是覺得,王妃如果想要查看的話,不如等著王爺醒過來征詢一下王爺的意見?”


    “畢竟,先前王妃也說過的,王爺現在,雖然看起來是昏迷不醒的,可是腦子裏麵卻是十分清楚的。”


    “既然王爺腦子裏麵是清楚的,那我們就不能夠這樣擅作主張。”


    夜北神情小心翼翼,言辭也是斟酌了又斟酌。


    檀清酒卻是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夜侍衛放心,我知道了,此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那我還是等王爺醒過來吧。”


    檀清酒站起身來,目光從床榻上躺著的沈應絕身上掃過,隻勾了勾嘴角。


    她也不用看了。


    從夜北的反應,她就已經窺得了真相。


    一切,應該是如同她想象的那樣的。


    沈應絕,就是那個災星。


    雖然她不知道,當年皇後究竟是怎麽將沈應絕的胎記藏起來,讓他躲過一劫的。


    但是她推斷,當年皇後會自請入冷宮,恐怕並不單單是因為皇帝納妃的原因,皇帝納妃,恐怕隻是皇後的一個借口。


    皇後隻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將宮中大部分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從而將沈應絕身上的秘密藏起來。


    隻是,檀清酒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皇後在沈應絕不滿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


    在那之後,沈應絕又是如何藏住自己身上這秘密呢?


    檀清酒手指微微動了動,沈應絕的身上,可藏著,太多的秘密了。


    檀清酒想著,麵上卻是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目光:“那我先回屋了,這院子裏麵應該也沒有其他人了吧?就勞煩夜侍衛好好的照看好端王爺了。如果端王爺有什麽事情,夜侍衛都可以直接去找我。”


    “是。”


    見夜北應下,檀清酒便轉身出了主屋。


    剛剛出了正院,檀清酒就看見星祈星佑還有沈子驕都守在正院之外,正眼巴巴地等著。


    一見到檀清酒出來,三人就急急忙忙迎了上來:“怎麽樣了?端王情況如何?”


    檀清酒目光落在這三張雖然長得不盡相同,卻帶著如出一轍的焦急表情的臉上,隻沉默了一瞬,才搖了搖頭:“端王是毒發了,昏迷不醒了。”


    “那怎麽辦啊?”星佑急忙詢問著。


    “能解毒嗎?”


    沈子驕皺著眉頭看向檀清酒:“應該能的吧?你的醫術不是那麽厲害的嗎?應該是可以給端王解毒的吧?”


    檀清酒搖了搖頭:“不能。”


    “他中毒太久了,他身上的毒,存在在他體內已經十多年了,日積月累之下,毒性已經十分深。”


    “而且那毒實在是有些怪異,我翻遍了醫書,也沒有找到此毒相關的描述。”


    “而且他身子已經太過虛弱,現在都已經昏迷不醒了,我隻能勉勉強強地護住他的心脈,不讓毒性侵入心脈,奪走他的性命。想要解毒,卻實在是不容易。”


    星祈和星佑麵麵相覷沉默著。


    隻有沈子驕咬了咬唇,眉頭緊蹙著:“完了,都怪我這烏鴉嘴。”


    “之前說什麽不好,非要說,萬一端王出了事,到時候你怎麽辦。”


    “我可真是烏鴉嘴啊。”


    檀清酒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他的毒本就已經十分厲害了。”


    “最開始我給他治病的時候,就發現了他體內的毒,我就已經跟他說過了,他的毒難解,但是如果不及時解毒的話,可能活不了多久。”


    “沈應絕都是知道的。”


    沈子驕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他都知道自己活不長了,還要去求那一道賜婚聖旨?非要將你綁在他身邊不行嗎?”


    “他怎麽這樣啊?他現在這樣子,留下你一個人怎麽辦啊?”


    檀清酒目光落在沈子驕緊皺著的眉頭上,心裏忍不住地有些詫異。


    沈子驕平日裏對她,表現得是十分不喜的,不喜到厭惡,甚至帶著憎恨的。


    結果沈應絕的事情一出,他倒好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沈子驕察覺到了檀清酒的目光,隻抬起頭來瞪了檀清酒一眼:“你看我做什麽?我隻是……我隻是害怕到時候沈應絕萬一出點什麽事,你這個還沒過門的王妃就會被趕出端王府。”


    “要是你被趕出了端王府,還得要連累我。”


    “我提前跟你說啊,我之前可沒吃過什麽苦的。萬一趕出了端王府,沒有人侍候,沒有我喜歡的東西吃,沒有好一些的衣裳穿,我是絕不會跟著你的。”


    沈子驕說完,便十分傲嬌地抬起了頭來。


    檀清酒忍不住在心裏笑了一聲。


    嘴硬心軟。


    雖然心裏想笑,但是檀清酒臉上還是一副冰冷模樣:“放心,陛下剛剛已經給了我聖旨,封我為端王妃。從今天起,我就是端王妃了。不管沈應絕出什麽事,你應該都不會流落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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