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知道沈應絕和沈瀟暗中有來往,知道她第一次見著的所謂定王世子,其實是沈應絕所假扮,但是沈瀟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當著她的麵,從那暗道中走出來,也仍舊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定王世子?”檀清酒眯了眯眼:“端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啊?”


    沈應絕輕笑了一聲,卻是抬起手來,將手放到了自己的麵具上。


    “王妃隻是不是猜到你第一次入府的時候,見到的定王世子其實是我假扮的嗎?”


    “王妃不是懷疑,我與定王世子,容貌一樣嗎?我給你看看啊?”


    檀清酒內心是拒絕的:“還是不了吧,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隻是沈應絕的動作,卻是更快。


    沈應絕已經將麵具取了下來。


    檀清酒的目光落在了沈應絕的臉上,首先吸引住檀清酒目光的,是沈應絕臉上那道疤。


    那道疤斜斜地從額頭往下,一直到另一半邊臉的下顎骨的位置。


    疤痕寬約一寸左右,像是一條蜈蚣趴在沈應絕的臉上一樣。


    檀清酒眯了眯眼,卻又想起,她第一次在這端王府中見到的那位“定王世子”臉上是沒有這道疤的,所以,這疤痕,應該是假的。


    若是不看這一道疤痕……


    檀清酒眯了眯眼,若是不看這道疤痕,那沈應絕與定王世子的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雙生子?”


    沈應絕輕笑一聲:“我與沈瀟,的確是同日所生,但是並非雙生子,隻是巧合而已。我們是叔侄,容貌相似是正常的。”


    檀清酒對沈應絕這種說法卻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容貌相似的確是正常,可是沈應絕和沈瀟這,已經不能稱得上是容貌相似了,這壓根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雖然定王和沈應絕是兄弟,但是是異母兄弟,這樣的叔侄二人,容貌一模一樣的可能,幾乎為零。


    檀清酒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稍作沉吟。


    她此前還在打主意,想要從沈瀟那裏拿點東西,去和星祈他們做親子鑒定,如今沈瀟送上門來了,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檀清酒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一敲,若是有機會,還可以給沈應絕與沈瀟做一個親緣鑒定。


    沈應絕和沈瀟興許能夠騙得了她,但是現代醫學技術不會騙她。


    檀清酒打定主意,就驟然站起身來,從一旁拉過茶壺和茶杯,倒了杯茶。


    “定王世子突然造訪,我這也沒什麽準備,現在叫人做茶點也來不及了,而且世子應該也不會想要別人知道你在這裏的吧?隻有茶水了,世子喝茶吧?”


    沈應絕看著檀清酒將茶水端給了沈瀟,忍不住揚了揚眉,檀清酒知道這件事情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檀清酒總是能夠給他一些意外的驚喜。


    檀清酒雖然和沈應絕尚未成親,可是到底已經賜婚,是端王爺未過門的妻子,算輩分,沈瀟得要叫她嬸嬸。


    這種情況下,沈瀟自然不能不接,隻笑著接了過去:“多謝王妃。”


    檀清酒應了一聲,見沈瀟接過,也不退回座位,隻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他,大有他不喝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沈瀟有些茫然地看了沈應絕一眼,見沈應絕隻饒有興味地看著檀清酒,隻能端著茶杯喝了口茶。


    檀清酒這才滿意了,隻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子驕的事情,想必世子也已經知道了,之前定王妃聽見的檀雲歌身邊那老嬤嬤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子驕原本是我所出,是被檀雲歌搶走,假裝是她所生的。”


    “我與世子,都是檀雲歌陰謀算計之下的受害者。”


    “隻是子驕畢竟不是世子親生,想必世子和定王爺定王妃也不會想要平白無故地替別人養了孩子吧?”


    “關於這件事情,世子是如何打算的?”


    沈瀟揚了揚眉,這進展才對了。


    沈瀟隻幽幽歎了口氣:“我們的確是不想替別人養孩子,但是我們也已經養了子驕六年了,也有了感情。之前六年,我們也付出了不少的精力……”


    檀清酒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對此我也感覺到十分的抱歉且無能為力。”


    “但是,之前你們付出的東西,還有對你們造成的傷害,你們都可以去找檀雲歌討啊,這一切都是檀雲歌造成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不會被迫和我孩子骨肉分離六年之久,你們也不會一腔親情錯付。”


    檀清酒話說的倒是十分漂亮,但是總結起來也就是一個意思,她也是受害者,一切都是檀雲歌造成的,孩子她必須要要回來,其他的一切損失,他們自己去找檀雲歌去算賬去。


    一旁的沈應絕都忍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沈應絕一笑,檀清酒的目光立馬就掃視了過去。


    沈應絕輕咳了一聲,忙不迭地道:“我也覺得,端王妃說的很有道理。”


    沈瀟眯了眯眼:“你們夫妻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檀清酒笑得眉眼彎彎:“所以,世子今日來,究竟是為了什麽事的?”


    沈應絕勾了勾嘴角:“想必王妃也已經猜到了,過段時間我假裝昏迷期間,他偶爾會假扮我出現。他隻是過來看看,我們平日裏是如何相處的,免得到時候,露了端倪。”


    真就這麽簡單?


    檀清酒才不信。


    隻是沈應絕想要做什麽,她倒是並不在乎。


    “行,我知道了。”


    “那定王世子也看過了……”檀清酒又轉頭看向了沈應絕:“端王爺將人請過來,不得送一送?不然別人還覺得,我們沒有待客之道?”


    沈應絕不知道檀清酒在打什麽主意,隻盯著檀清酒看了一會兒:“行,我送一送。”


    沈瀟倒也毫不客氣,隻跟著沈應絕一同,進了一旁的暗室密道。


    檀清酒見密道的門關上,才站起身來,順手就端著沈瀟剛剛喝過的杯子離開了主屋。


    不一會兒,沈應絕回來了。


    見屋中已經沒有了檀清酒的蹤影,沈應絕才打了個響指,夜北很快現身。


    “王妃剛剛……”


    夜北小心翼翼地覷了覷沈應絕的臉色:“王妃剛剛將世子用過的茶杯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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