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扯淡的吧?


    這是我當時內心的第一想法。


    因為從這具幹屍的風幹表麵來看,他最起碼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而現在,一個死去十幾年的幹屍,搖搖晃晃出現在我的麵前,這簡直就跟明天有人告訴我世界要滅亡,一樣扯淡。


    隻是接下來,更加扯淡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幹屍顫顫巍巍地舉起自己褐黑色的手指,指著我手裏的黃金,聲音沙啞。


    “這......是......我......的!”他的音色怎麽說呢,就仿佛,兩個鐵塊來回摩擦的那種,聽得我頭皮發麻。


    下意識,我用餘光看向思六已經將手放在飛鏢和匕首的柄把上,甚至,匕首已經被她抽出來一半,鋒利的刀刃已經露出來。


    我趕緊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思六的肩膀,示意先不要衝動。


    思六很快明白,點點頭將匕首重新插回刀鞘。


    這時候,那具幹屍再次開口,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還......給......我!”


    我直接將手裏的那一根金條放回布包,雙手將裝著金條的布包遞給他。


    但是,我看到他剛接過顫顫巍巍的金條,隻聽哢嚓一聲!


    他接金條的那隻手臂,竟然直接斷了。


    連帶著那包金條,同樣斷裂了。


    這給我和思六看的一陣懵逼。不過這時候他並沒有放棄,反而顫顫巍巍地用另外一隻手,再次拿起那個布包。


    隨後,又是哢嚓一聲。


    另一條手臂,也斷裂了。


    “握草!”我下意識地說道。


    實際上我和思六都沒有想到過,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仔細想想,卻又不感覺到奇怪,因為畢竟他已經死了好多年了,肉身就算變成幹屍,人還是沒死,但是骨頭總歸是風化了。


    這具幹屍大概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機械般看了看地上布包,又看了看自己斷裂的手,然後似乎是在思考,思考了很久很久。


    最終,他抬起頭,看著我,聲音沙啞地說:“這......是......你......的......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什麽都沒有再說,轉過身,搖搖晃晃地躺在剛剛的地方,隨後,便再也沒有了動作。


    “這就完了?”


    其實這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剛開始,還說這黃金是他,怎麽突然又說是我的了?


    站起身,我再次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深深地抽了一口以後。


    叼著煙,我先是把斷裂的兩根胳膊抬起來重新放在他屍體的旁邊,然後眯著眼,開始沉思起來。


    “哥,他......又死了?”


    這時候思六走過來,輕聲的說道。


    我苦笑一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早就死了,但是我很疑惑,為什麽他死了這麽多年,哪怕身體化為幹屍了,他對這金條依舊有這麽大的執念,導致暫時性的死而複生。我覺得,或許讓他放下執念的,是他的手,已經拿不起這黃金了!”


    說著,我再次轉身將地上的黃金拿起來,心中略微感覺到唏噓。


    思六點點頭,但隨即她又說道:“執念?哥哥!難不成,執念真的能讓一個死去十幾年的幹屍複生?我第一次見到這種。”


    聽到思六這樣詢問,我抽了一口煙,讓思六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我目光恍惚地看著遠處的土城堡,開始輕聲跟她講解。


    “我大概在很小的時候,其實我父親給我講過類似的事情!主要說是一個民國時期女死囚犯的事情;聽我父親說,這個女囚犯在被押解到刑場上以後,當時行刑的人員瞄準她的腦袋打了一槍!因為那時候行刑都是近距離的,所以不存在打偏或者打歪。這個行刑的人也比較自信,打了一槍以後,直接扭頭就走!準備讓人家收屍......”


    講到這,我將煙屁股扔在地上。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地上有幾隻紅螞蟻,正好被我的煙頭砸中,但是它們不僅沒有慌張,反而開始圍繞著煙頭,似乎是好奇起來。


    這讓我微微一笑。


    “接下來啊!哥哥,怎麽不講了!”


    “嗯,接下來,就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就是這個被槍殺的女人,竟然,活了!你敢相信,特碼的腦袋直直的被打了一槍,竟然活了!這讓當時行刑的人都被特碼嚇壞了,趕緊找人來補槍!但是因為那時候,其實行刑的槍裏也隻有一發子彈。是有備用行刑人員,但是那天,備用行刑人員請假了!就導致了,在刑場上,一個腦子留著腦漿和血液的女人,站起來,不停地對周圍瘋瘋癲癲說道,記得讓我兒子吃晚飯,記得讓我兒子吃晚飯!當時每一個敢說話的,因為說實話都特碼被嚇懵了,直到那女人說了好幾分鍾以後,才有一個人大著膽子的站起來,對著她說道,我們知道了,我等會一定會去你家,讓你兒子吃晚飯。當他這句話說完後,那女人表情輕鬆了,長哦一聲,然後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死了!”


    等我將這個故事講完之後,思六托著腮沉默了半晌,才對我輕聲開口。


    “哥哥,這個女人的執念,就是為了讓她兒子吃晚飯嗎?”


    我點點頭:“是的,那時候是什麽時候?民國戰亂的時候,其實她和她兒子,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沒有辦法,她就在路上偷了一個富家公子的錢袋子,後來被抓住,然後在被抓住之前,她給她兒子買了三天的晚飯。那富家公子也有點實力,找了人,非要處死這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一直掛念,她的兒子吃晚飯;這,或許就是她的執念,一個母親的執念!”


    講完這些話以後,思六點點頭,她從腰間劃拉出一枚飛鏢,一隻手把玩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我,則扭過頭,看向這具幹屍。


    如果說,那個女人的執念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那我就非常好奇。


    這個男人的,對這個黃金的執念,為什麽會這麽大?


    即使是十幾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能因為我拿走了他的黃金,而複活!


    這比我所講的那個女人的故事,更加讓我震驚。


    下意識地,我準備再次掏出一根煙點上,但是看著地上的煙頭,我才發現我已經抽了很多根了。


    搖搖頭,我再次將目光放在布袋裏的黃金裏麵,想了一下,我將布包裏麵的黃金拿出來。


    突然,在將黃金拿完之後,布包的底部,一張紙條,映入我的眼簾。


    疑惑地將紙條拿起來,我目光看上去,一字一頓,我念起來紙條上的內容。


    “吾兒新生,父為兒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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