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我叫小魚兒……”


    人魚小姑娘怯生生道。


    “小魚兒?”雲陌沒想到她的名字這麽隨便,隨即有些好奇問道,“小魚兒,你就是傳說中的美人魚嗎?”


    “美人魚是什麽?”


    人魚小姑娘一臉疑惑。


    “你連美人魚都不知道?”雲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興致勃勃的講道,“美人魚就是鮫人啊,在我以前的家鄉,關於美人魚和鮫人的傳說可多了……”


    他一口氣講了好幾個故事,人魚小姑娘聽得入了迷。


    但聽完之後,神色卻黯然下來。


    “可是……海域裏並沒有鮫人。”


    “我隻是魚族和海妖結合生下的異類,一出生就被拋棄,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更不會是什麽美人魚。”


    她有些自卑地垂下腦袋,像她這樣的半魚半妖,在魚族和海妖眼裏就是怪胎異類,被兩族同時排斥,誰都可以欺負。


    “半人半魚,還會說人話,怎麽會不是呢?”


    雲陌疑惑地打量一番,忽然又問道:“對了,鮫人的眼淚不是會變成鮫珠嗎,你哭一下試試?”


    “啊?”


    小魚兒一呆,“我……我哭不出來。”


    “你想想一些悲傷的事,比如你剛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了,一個人僥幸活下來,孤苦伶仃,所有人都欺負你,每日挨凍受餓,長這麽大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


    “我會自己捕獵,不會餓肚子的。”


    小魚兒連忙說道。


    “你哭不哭,再不哭的話,我就將你抓起來,賣給城裏的酒樓,聽說城裏的達官貴人喜歡吃你這樣的人魚了!”


    雲陌頓時一臉凶神惡煞。


    “嗚哇……”


    小魚兒立即被嚇得大哭起來。


    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簾,一顆顆劃過臉頰,不斷落下。


    “不是吧,膽子這麽小?”雲陌湊近了些,觀察著她的眼淚,看起來普普通通,與人的眼淚並沒有什麽兩樣。


    也沒有變成鮫珠。


    “或許鮫人泣珠真的隻是傳說吧。”


    “不要……不要吃我!”


    小魚兒見他靠近,嚇得連連後退。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是嚇唬你的,沒人要吃你,怎麽還當真了呢。”


    雲陌一臉無奈,在左手手指戴著的一枚古樸戒指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一隻碩大的烤雞頓時出現在他手中,色澤金黃,香氣四溢,似乎還在冒著熱氣。


    “別哭了,哥哥請你吃烤雞怎麽樣?”


    小魚兒聞到烤雞的香氣,立刻停止大哭,眼角掛著晶瑩淚珠,目光直直落在烤雞上麵。


    雲陌輕輕一笑,直接將整隻烤雞全部遞給她,“吃吧,小哭包。”


    小魚兒看了他一眼,還是抵擋不住烤雞的誘惑,立刻伸手接了過來,直接抱著大啃,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光潔白皙的小臉很快沾滿油漬。


    一隻肥碩的燒雞,沒一會兒便全部進了她的肚子,連骨頭都沒剩下。


    “牙口真好。”


    見她抬頭望著自己,雲陌攤了攤手,“沒了,這可是我今天所有的口糧,全部都給你了。”


    “啊,那你豈不是要餓肚子了?”小魚兒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你等等,我去給你抓好吃的。”


    說完,她直接潛入水裏,一個擺尾,眨眼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不到一刻鍾時間。


    她便再次浮出水麵,一手拽著一條碩大的紅魚,另一隻手抓著一隻大青蝦。


    “哥哥,你請我吃燒雞,我也請你吃東西吧,這是朱丹魚和青靈蝦,都是我平時最喜歡吃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魚蝦塞到雲陌懷中。


    “這……”


    雲陌看了看還在擺動的魚和蝦,問道:“你不會就是這樣直接生吃吧?”


    “不會啊,我平時都是殺死了再吃的。”


    “……”


    雲陌將魚蝦放到平坦的礁石上,然後取出一把小刀,開膛破肚,刮鱗去鰓,動作極為熟練。


    清洗幹淨之後,又生火炙烤。


    小魚兒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待一陣香味飄出之後,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雲陌微微一笑,將魚烤熟之後分給她一半,這條魚足足有好幾斤,味道極其鮮美,兩人吃得不亦樂乎。


    有了這一頓飯的交情,兩人的關係立刻熟絡起來。


    此後的日子。


    雲陌來到海邊練功,常常能夠看到小魚兒的身影。


    每一次她都會帶一大堆海中特產,然後由雲陌出手,做成美味的食物一起享用。


    這日。


    雲陌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興奮地向小魚兒展示道:


    “小魚兒你看,這是我父親送我的生辰禮物,一把精金玄鐵劍!”


    唰唰!


    雲陌連著數劍劈在海礁上,大片細碎的礁石簌簌落下。


    “雲陌哥哥,今日是你的生辰嗎?”


    “對啊。”


    小魚兒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顆鴿蛋大小的粉色珍珠,“雲陌哥哥,小魚兒也送你一件生辰禮物吧,這是我以前捕獵時得到的蚌珠,我見它好看就一直帶著,不是很珍貴,希望雲陌哥哥不要嫌棄。”


    “我滴個乖乖,小魚兒你還是個小富婆啊!”雲陌瞪大眼睛。


    “這麽大的粉色珍珠,在我們人族老值錢了,絕對是萬金難求的東西,就我手中這樣的寶劍,買一千把都不是問題。”


    “雲陌哥哥喜歡就好。”


    小魚兒開心地笑了起來。


    雲陌微微搖頭,“不行,這東西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雲陌哥哥收下吧,這樣的蚌珠在海裏很常見的,裏麵沒有任何靈氣,在海族之中根本不值錢的。”


    小魚兒連忙說道,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從身上掏出幾顆珍珠。


    有粉色的,紫色的,銀白色的,還有淡金色的,個頭都很大,僅僅隻比那顆粉色珍珠小一圈。


    “你看吧,我還有很多呢。”


    雲陌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默默地接過她遞來的粉色珍珠。


    這海域和陸上的差別還真是大啊,難怪都說海洋是一座無垠寶庫。


    “謝謝小魚兒。”


    雲陌收起珍珠,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對了,小魚兒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啊?”


    小魚兒眸子一黯,“我也不知道我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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