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這真是打出一朵花兒來,兒子犯錯,當老子挨了一下,……向晉陽,招呼了你老子的臉蛋兒一下,也算替你教訓了“上梁”。分別當然曉得,就算處理這四人也隻是動動皮毛,頂多“作風問題”,且,實力勢力影響不了分毫。但是,臉麵呐……有些範兒,是要靠臉去掙的啊,你抗旗子,不是說就摸不得,一盆髒水淡過去,照樣能叫你的旗子扛臭!首長一手捂著鼻子,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後依舊靠坐在大辦公桌旁,看上去隨性且並不介意,他隻輕輕問出一句話,招來戰士分別那麽一串“剛正之辭”,也不介意,他一 手抬起托著捂著鼻子的手肘,手指好像在輕捏著鼻子,這副模樣,說實話,有種美國範兒,跟克林頓大學演講一腳靠另一腳,奧巴馬下樓梯小步跳行下來,挺像。灑脫又優雅。好像考慮了下,抬起頭,“這樣吧,你把 手機留在這裏,”分別把手機 放在辦公桌上,起身跟他擦身而過時,首長的眼睛倪向他,很沉穩,卻極有力度,“肯定會 有交代,沒有交代之前,傳出去了,對誰都不好。”分別看他一眼,退後一步,“首長再見。”跟初時進來時行的軍禮一樣,規整。眼中靜純無波。別別轉身出來了,唇角徽彎,現在就等著看好戲了。可是,別別無論如何也沒料想到……事情竟然向那樣一個走向行去!……紮在別別,心上,更疼!102分別 是第二日早晨六點火車抵達的武漢,回到營地已經近八點。斜挎 軍綠書包、提著一個簡略行李袋的分別正在向營地門口走,一輛軍用吉普從他身旁經過,行駛到他的前頭先行停在了營地門口。分別一先並沒在 意,不過一抬頭,正好瞧見拐進去的吉普後座……向晉陽!別別當時頭 就像被夯了一棍!……本應該是高興呀,想來他也會來這麽一趟,別別等著看笑話呀,但是……太快了,別別感覺太快了,快得把本應該覺得暢快的感覺驟然全部消磨,心,不禁一緊!……太快了……分別稍加 快了步伐向營地前行,甚至,小跑……毛天安 正在離豬圈不遠的地方做憶苦飯。這是基層部隊一個不成文的項目,每月,連隊起碼要吃一頓憶苦飯。今次輪到毛天安負責後勤,歸司務長領導參加了做這頓飯,當然,隻是下手,大廚還是司務長。這位大叔樸實木訥,自從他當司務長,他們連隊的夥食就變得也“樸實木訥”,每頓都有爛菜葉……因為他說,這些萊太老,不吃就要壞了。菜園子總有點垂垂老矣的菜,吃掉舊的,新的又老了,所以永遠也吃不到嫩萊。毛天安以為他炮製憶苦飯肯定很在行,但他還去征求了一下群眾意見,問大家知道舊社會都吃啥。有人說,吃芭蕉樹心,有人說,吃芋頭花,南瓜花。總的來說,都不是什麽太難吃的東西,尤其是芋頭花,那是一種極好的蔬菜,煮了以後香氣撲鼻呢。毛天安想有人可能還知道更難吃的東西,但是不敢告訴他。說實在滴,把飯弄好吃的本領他沒有,弄難吃的本領確實有的,再教教就更壞了。就說香蕉樹心,本該剝出中間白色細細一段,但他叫她砍了一顆芭蕉樹來,斬斷了整個煮進了鍋裏,於是那鍋水馬上變得黃裏透綠,冒起泡來,像鍋肥皂水,散發著令人惡心的苦口味……晉陽見到毛天安時,她正在跟司務長大叔起著嚴重的爭執,真的挺嚴重,把連長,指導員都招來了。毛毛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袖子卷著,身前還圍著類似喂豬的圍裙,穿著一雙黑色套鞋,因為她剛才去砍芭蕉樹了滴。“稻穀的內膜才叫做糠,這種東西我們有,是喂豬的。稻穀的外殼,它不是糠,豬都不吃,隻能燒掉的,你現在全倒給我們吃!……”“反正是憶苦飯,這麽講究幹什幺,糠要留著喂豬,這東西正好憶苦……”“你這不是憶苦!我喂過獵,拿這種東西去喂豬,所有的豬都想要咬死我!豬是這樣,人呢!”連長張帆一手掩著鼻子好像在笑,嚴唚看看毛毛一臉淡靜的模樣,不過,意味深長,卻,餘光好似看見那邊走來一人,一看過去……嚴唚明顯一愣!毛毛剛 彎身盛起一碗那害性命的玩意兒想遞給連長、指導員看,卻明顯見到嚴唚的微怔,也就順著他的眼光歪頭看過去……咳,毛毛反應,快呀,一轉 身,毛毛端著那玩意兒直接迎向向晉陽,“誒,你吃吃這 玩意兒,看死不死得了人。”毛毛是帶著笑意的,這笑意,相 當頑皮,……仿佛,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輕易下不得凡塵,今兒個,總算逮住捉弄你的時候了。晉陽還是 那身軍大衣,毛領豎著,圍巾圍著,見不到唇,見不到鼻息,隻有那雙異常美麗的眼睛透露親近,……想撲倒他,壓在身下,揪他的臉蛋兒,要你這麽摸不著看不透……天安的 手端著碗遞到他的跟前,本意不想他吃,本意就是逗他,但是,晉陽伸手了,他一伸手,嚴唚叫出了聲兒,“晉陽……”是擔憂,是關切,是不可。連張帆都奇怪看向了嚴唚……一隻碗,晉陽一手拿住那一方,天安一手捉住這一方,天安不想鬆手,……她不想害他……至少不是這樣害他,……可他拿住了,天安的倔勁兒上來了,打量我真不敢這麽害你?天安鬆手了,晉陽單手捉著碗送到嘴邊喝了一口,那樣從容,又,那樣真誠,好像,天安給什麽他都能吃,都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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