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7月15日,周三。


    站在機場入口處,戴著口罩的仁平二郎回過頭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


    不久前,他在這裏送別兄長。


    而如今他也要再度前往美國。


    都是因為青山秀信那個生兒子沒皮炎的雜種!他是怎麽能想出那麽惡毒的方式,逼得自己也要遠走他鄉。


    他已經淪為了笑話,回東京後一直躲在家裏根本不敢出去見人,家門外也都是記者,哪怕他家的保姆出門都會被圍堵追問如何看待男男之事。


    這件事的新聞性太大,他要是一天不走,這件事的熱度就一天都不會降下來,所以也隻能出國暫避風頭。


    “青山秀信,我一定會回來的!”


    仁平二郎在日本的土地上留下了和他大哥一樣的話,轉身走進機場。


    而與此同時,請假一天的青山秀信正和嫂子在搬家,內田有紀也過來幫忙了,將東西搬到外麵的貨車上。


    “呼,終於搞定了,累死。”


    將最後一個包裹丟上車,內田有紀吐出口氣,白襯衣下鼓鼓囊囊的胸脯隨著略顯急促的喘息不斷起伏著。


    下半身是格子百褶裙,裙擺在膝蓋上方一些,腿上是薄薄的白色的過膝襪,帶蕾絲邊那種,豐滿的大腿被勒出一些肉在外麵,顯得更加誘人。


    “大嫂,走吧。”青山秀信喊道。


    青山晴子最後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住了幾年的家,然後緩緩關上門。


    半小時後抵達港區的河邊別墅。


    “哇,晴子姐,你們的新家在這裏啊,好漂亮。”還沒有下車,內田有紀看著車窗外鬱鬱蔥蔥的公園就已經驚呼出聲,眼中閃爍著羨慕之色。


    能住得起這種房子的人,都一定是跟秀信哥一樣很努力,很辛苦吧。


    “我也是第一次來誒。”內田有紀扭頭看向青山秀信,“這裏很貴吧?”


    “還好。”青山秀信沒具體回答。


    早已等在門口的伊蓮娜和金宇城快步上前對青山秀信鞠躬:“先生。”


    “嫂子,伊蓮娜,金宇城,別墅的安保人員。”青山秀信指著兩人介紹了一句,然後又看向前凸後翹的白人大妞說道:“伊蓮娜,你以後負責我嫂子的安全,她出事,你出事。”


    “嗨!”伊蓮娜應了一聲,看著青山晴子說道:“我會保護好夫人的。”


    聽見這個稱呼,青山晴子不禁俏臉一紅,但作為青山家家主青山宗正的妻子,對方叫她夫人似乎也沒錯。


    可再叫青山秀信先生,就顯得她是對方妻子一樣,讓她有些不適。


    “把東西搬進來。”青山秀信對兩人吩咐了一句,接著對青山晴子和內田有紀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嗯。”青山晴子微笑著頭。


    內田有紀卻是很活潑的拉住青山秀信的手,“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青山晴子莞爾一笑,卻沒發現內田有紀故意蹭青山秀信的胳膊。


    “哇!秀信哥,你這裏好大!”


    “好多櫻花樹好漂亮!能住在這裏也太幸福了吧,我會瘋掉的。”


    內田有紀進院子後就大驚小怪。


    “你不會瘋掉的,因為你又不會住這。”青山秀信不鹹不淡的說道。


    他發現院子裏各個關鍵的位置都裝上了監控,安全係數大大增加。


    “哼!”內田有紀撇撇嘴,小臉頓時垮了下去,“等我火了,就買個比你這還大的房子,到時候羨慕死你。”


    這套別墅確實很大,不算大到能踢足球的院子,還有個能停五輛車的車庫,以及一棟獨立的三層傭人房。


    主別墅更是有六個臥室,每個都帶獨立衛浴,這麽大的地方,不多請兩個傭人的話,衛生都打掃不幹淨。


    把搬過來的東西布置好後,青山晴子又馬不停蹄的去買菜,說搬進新家的第一頓飯當然要自己做才合適。


    家中隻剩下青山秀信和有紀。


    “秀信哥~”


    內田有撲進青山秀信懷裏,仰頭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小手在他胸口畫圈圈,“人家一個人住好可憐的說。”


    她太喜歡這裏了,想搬過來。


    “不行。”青山秀信不為所動,他不許別人來打擾和嫂子的同居生活。


    “秀信哥~”內田有紀用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腰間的滿月往下蹭了蹭,媚眼如絲,“求求伱了嘛。”


    青山秀信沒理會她,而是把金宇城和伊蓮娜喊了進來,兩人對內田有紀和青山秀信曖昧的姿勢視若無睹。


    “先生。”


    “這是你們兩個的身份證件。”青山秀信拿起旁邊的文件袋丟了過去。


    兩人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又再度對青山秀信鞠躬,但是他們都天生不善言辭,隻會說一句:“感謝先生!”


    內田有紀見兩人對青山秀信言聽計從的樣子,也就放開了些,身體緩緩往後縮,然後仰頭躺下去,抬起兩隻白絲包裹的秀氣小腳在青山秀信身上靈活遊走。


    被人看著,她反而更興奮了,臉蛋緋紅,緊咬著紅唇,神色迷離……


    “以後伊蓮娜跟著我大嫂,宇城你跟著我,不用做別的,每天開車跟我身後就行。”感受著絲襪細膩光滑的質感,青山秀信愜意的閉上眼睛。


    絲襪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兩人齊齊應道:“是,先生!”


    青山秀信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吃飯的時候,青山晴子本來想叫伊蓮娜和金宇城一起,不過被兩人識趣的拒絕,在被選中送給青山秀信前山川一城就交代了他們一些事,使得他們對自己的地位有很清晰的認知。


    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份體麵的高薪工作,並且拿到了合法身份,他們可不想因為自己不懂事而被炒魷魚。


    畢竟隨著蘇聯解體,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能賣命的人,在沒有得到雇主徹底信任前,他們的可替代性很大。


    “晴子姐,我能不能搬來和你們一起住啊,我會出租金,我一個人住著害怕。”內田有紀說服不了青山秀信後又盯上了心軟,好說話的大嫂。


    青山晴子微微一笑,“這是秀信的房子,我可不能做主,你想搬過來的話首先就得說服你秀信哥才行。”


    雖然她知道自己開口青山秀信肯定會答應,但她不會因為秀信對自己的尊重或者說……寵溺?就亂做主。


    “我剛剛說了好多好話,腮幫子都酸痛了也沒能嗦服他。”內田有紀捧著碗,眼神幽怨的看著青山秀信。


    最終她還是沒能達成這個目的。


    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青山家。


    站在門口,轉過身,她看著緊閉的院門握緊拳頭暗自發誓,自己遲早有一天也會搬進來的,哼,等著吧。


    ……………………………


    次日早上,青山秀信到警視廳後直奔仁平國雄的辦公室,推門而入。


    “放肆!青山秀信,你連敲門都不會嗎?”仁平國雄怒不可遏,覺得這家夥現在簡直是越來越目中無人。


    要不是因為有彥川家和淺井家當靠山,這家夥早就被流放到外地了。


    青山秀信關上門,眼神冷淡的看著他說道:“我是來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承諾,我升警視的事為什麽還沒有動靜?被仁平二郎強尖的受害者是不追究,可他也能重新追究,這件事才過去幾天?還沒有被人淡忘呢。”


    距離上次和仁平國雄談判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他說服了嶽父支持他升職,公安委員會那邊也不會卡著他晉升,按理說這事隻要仁平國雄運作就能成功,但卻遲遲沒有風聲傳來。


    “你以為我會出爾反爾?我還不屑於如此!”仁平國雄感覺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質疑,很憤怒,給出自己的理由,“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怕你不留在警視廳,就是接受外調,那也得有位置空出來吧!現在各個坑位都是滿的,我怎麽給你升職?總不可能升警視後還當係長吧?你能接受我都不能接受這種降低警視含金量的事!”


    他是真不屑於幹出爾反爾的事。


    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更何況,他巴不得讓青山秀信木秀於風,成為眾矢之的呢,盯著他的眼睛越多,他出事的概率也就越高。


    原本氣勢洶洶來興師問罪的青山秀信一怔,原來是自己冤枉了對方?


    “要等多久。”青山秀信問道。


    仁平國雄似乎早有準備,隨口就答道:“半年,神奈川縣會有個位置空出來,到時候我會從警視廳這邊調一個過去,你依舊能留在警視廳。”


    “半年?能等半年,不用你我也能升職了。”青山秀信直接被氣笑。


    仁平國雄麵無表情,“那我也沒辦法,按規則來就隻能如此,除非你想辦法扳倒一個,自然就能上位。”


    這才是他的目的,挑撥青山秀信去下克上,去結仇,哪怕最後他真的扳倒了一位警視,此事傳出他這種行為也會為人所不恥,不喜,不信任。


    “規則?別跟我談規則,我升警視符合規則嗎?”青山秀信才不吃這一套呢,強硬的說道:“別指望我自己在這件事裏出力,既然是你答應我的事,有困難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總之我隻要結果,否則我拿不到你承諾的東西,自然也能撕毀我的承諾。”


    他始終記住一點,是他在威脅仁平國雄,無論有什麽麻煩都該仁平國雄解決,所以就不會被對方帶進坑。


    “你……”仁平國雄沒想到青山秀信根本不中計,臉色鐵青,死死的盯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了個字,“好!”


    “多久。”青山秀信再一次問道。


    仁平國雄說道:“一個月。”


    “這個月。”青山秀信說道,不能拖太久,否則這事就被國民忘了,或者那個獻菊者可能被仁平國雄搞定。


    仁平國雄沉默著一言不發。


    青山秀信毫不猶豫轉身離去,頭也不回說道:“就給你半個月時間。”


    他實在是太想進步了。


    “八嘎呀路!”仁平國雄雙手猛地拍桌怒罵一聲,急促喘息著,臉色陰晴不定,半響後抓起電話打了出去。


    “讓一課的服部警視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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