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些殷序非常痛心,「民間有傳言,今日完租,明日乞貸。」他抬眸看向覃幼君眼神堅定,「幼君妹妹,我突然覺得擔子很重,但是再重我也要改變這種現象,我要帶領鬆安的百姓富裕起來,不說家家戶戶不缺糧,但總不至於將人餓死。」


    以前的殷序吃喝不愁,萬事隻以玩樂為主,哪怕入贅後有雲國公府撐腰很多事他也不必考慮。現如今他做了縣令才知道當官的難,甚至他開始慶幸能到這裏來,若是留在京城他哪裏會知道看起來欣欣向榮的大周會有如此不堪的地方。


    覃幼君對他的認知也很滿意,她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傍晚馬車到了鎮上找了間幹淨的客棧住下,因為天未黑,殷序讓覃幼君先休息,自己則跑到一樓大堂又打聽消息去了。


    連日來趕路的確勞累,覃幼君洗了澡靠在床上等著殷序,一直月上中天殷序才帶著一身疲憊回來。匆忙洗了澡殷序倒在床上靠著覃幼君就睡了過去。


    覃幼君看著他的眉眼心裏很欣慰,她的小夫君長大了,知道要為民做主了。她就知道她的選擇沒有錯的。


    一夜睡的並不安穩,半夜的時候殷序醒來,大睜著眼睛思考鬆安的事情,他相信這個清水鎮的情況不會是個例,其他地方恐怕也是如此。


    天亮後夫妻兩人繼續走訪,越是走訪,殷序的眉頭皺的越緊,一直到了六月中旬,夫妻倆這才趕著馬車朝鬆安縣城去了。


    而鬆安縣城內,金枝等人已經悄無聲息的買下一棟兩進的宅子也迅速的清理修繕妥當,隻等殷序夫妻過來入住了。


    從後門進了院子,金枝來報,「鬆安縣的縣丞和書吏等人都曾多次前來拜見,都被奴婢以郡主和大人身體不適為由擋了回去,明日是否安排他們進來?」


    覃幼君也不做主,隻瞧殷序。


    殷序沉吟片刻安排道,「離著任期不過三日,明日你通知他們,後日我在院中招待他們相互認識一下。」


    雖然說殷序是縣令,一縣之主,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其他的縣丞等人均是本地人,要想在鬆安縣開展下去,這些人勢必要打交道。而且依著之前打聽到的情況,這些人恐怕也不是善茬。


    當然他殷序也不是什麽好人就是了,如今他要錢有錢,唯一缺的就是當地的人才,不急不急,手裏有錢心裏不慌,總得慢慢收拾才是。


    按照鬆安縣糧食產值,鬆安頂多算個下縣,然而德仁帝當初念在殷序是狀元郎的份上將他的級別提至正七品,反正不管怎麽算都是個芝麻官。


    但芝麻官也有芝麻的好處,起碼在一縣之內是最大的官,掌管一縣之內的生殺大權,並且是黨政軍權集一身,不管縣裏什麽事情都是他一手拍板,在自己的縣裏就是土皇帝。


    按道理來講縣官也不難做,畢竟這時候講究民不告官不究,縣官若隻想撈銀子隻管裝聾作啞便有縣丞和主簿代勞。


    可若是想做出一番政績那也不容易,主簿和縣丞算是縣令的輔官,算不上什麽正經級別,但勝在是當地人,算是地頭蛇,縣令想要拿到大權首先要做的就是搞定縣丞和主簿。


    依著鬆安縣的情況來看,殷序覺得縣丞和主簿跟他一條心的可能性不大,極有可能兩人正打算將他如何架空好繼續過他們的逍遙日子。


    殷序在桌上擺弄著棋子,一顆代表縣丞黃標,一顆代表主簿王金川,兩人都是本地人,分管縣衙內的糧馬、征稅、戶籍等事物。


    可惜的是這兩種小官由吏部認命,不能由他親自處置。若想換主簿和縣丞除非抓住他們不作為甚至貪汙的罪證提交龍安知府再做定奪。


    想到四川境內官員的盤根錯節,殷序覺得一陣牙疼。


    罷了,先探探倆人底細再說。


    他將棋子掃入罐中突然想到其他不入流的小吏,頓時來了精神,「元進你過來一下。」


    殷序道,「悄悄派人打探一下典史趙宏中和巡檢劉培為人如何,平日在縣衙處事如何。」


    但凡能收為已用,殷序覺得都該給個機會,但像縣丞和主簿這等積年累月掌控縣衙的人還是算了,找機會收集罪證直接將人送走比較好。


    隻不過他初來乍到,想要收攏人心還真不好辦。


    不過沒關係,實在不聽話的就隻能換了。


    覃幼君洗漱完畢進來,就見殷序托著下巴對著鬆安縣的地圖在思考,連她進來都沒聽到。


    「還在想這些?」覃幼君瞥了眼地圖,「縣丞和主簿究竟什麽樣的人後日便知曉了,你不是也已經派人出去打探了,好好休息明天再想這些便是。」


    「幼君妹妹說的沒錯。」這些天一直在下麵跑殷序生生的瘦了不少,五官越發的棱角分明,不說話不笑時也有股子當官的氣勢還挺唬人的,「後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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