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很亂,急切需要場外援助,於是打電話給希希。


    “親愛的,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她沒好氣的,“現在是淩晨一點。”


    “親愛的,幸好你沒關機。”


    她咬牙切齒,“謝謝你提醒。”


    我毫無愧疚之情,“你說愛情是什麽呀?”


    我聽到她磨牙的聲音,“你大半夜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


    “呼……我覺得很神奇,你能想象蘇落雨為了聶風自殺而且嫁禍給楊寧嗎?”這件事我事先告訴過她。


    她好半天才說,語氣陰沉,“……愛情這種東西不能看表麵的。我那個表姐你還記得吧?平時在我們麵前就知道顯擺,她老公如何愛她,如何對她好……”希希冷冷的笑,“上個月離婚了。”


    “啊?為什麽?”


    “老公有外遇了唄。她倒是想裝不知道,那男人不給她機會,小三都帶回家了。”


    “哦。”


    這樣的壞消息很容易讓女人同仇敵愾,心生悲慟。


    “行了,你又不認識她,你難過什麽?”她氣不順,“你又怎麽了?”


    “哦……衛天藍,嗯……”


    “我就知道!”她恨恨的,“你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啊?”


    “他說他喜歡我。”


    “……那你幹嘛給我打電話?”她不可思議的,“你現在不是應該抓緊時間抱著他秀恩愛嗎?”


    “我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突然……”


    “姐姐!”她歎口氣,“鐵杵都能磨成針呢,更何況你?裝瘋賣傻了半輩子,你不就等著這一天嗎?”


    我深以為是,“那倒是……我經常想,就這樣死磕下去,看誰先把誰熬死!”


    “那你難過什麽?”


    “我,我有點害怕……我怕……”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麽。


    “我今天看到個故事,講給你聽。”她倒來勁了,“假設,有三個男人,一個會給你送花,一個會為你做飯,還有一個為你寫詩,你會選擇哪一個?”


    聽起來都沒啥用。


    “我都不要。”


    “那如果,一個男人,會為你做這三件事,你會要嗎?”


    “嗯……會。”我點頭。


    “好。假設這樣過了三年,這個男人會取消一件願意為你做的事,你希望是哪一件?”


    “呃,寫詩吧。”本來這個我也不喜歡。


    “再過三年,又會取消一件,你希望是哪一件?”


    “送花吧。”


    她很肯定的,“你會嫁給那個為你做飯的。”


    “我會嗎?”我愣住。


    “你會。他取消第一件事的時候,你就可以放棄並且離開的,你沒有,取消第二件事的時候,你也沒有……我想取消第三件事的時候,你依舊不會離開……關鍵不是那個男人為你做了什麽,而是你是不是真的愛他!”她聽起來很是悲憤,“我那個表姐現在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離婚!全家人都被她折騰死了!”


    “……我也不是太折騰你吧?”


    她笑,“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愛情是最捉摸不透的東西……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離開。”她歎一口氣,“親愛的,有人愛就趕快愛吧,你抓不住這男人,最起碼能抓住這段時光。”


    我憤憤的,“我就是不想靠著回憶過日子!”


    “你都靠著回憶過了半輩子了。”她不客氣的反唇相譏,“虧你也是個八零後,這麽拿不起放不下!”


    於是豁然開朗,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是否意味著破罐子破摔。


    “我又不是腦殘。”我笑著。忍不住想起,九零後都已經出來混了,我還在膩膩歪歪學古人。果然是差距啊。“好吧,我知道了。你睡覺吧。”


    “我睡不著了。”她口氣淡淡的,“我要思考一下,衛天藍是不是吃錯了藥,他怎麽會喜歡你?”


    “……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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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掛了電話,突然想起來,忘了說我被襲擊的事了——這樣我萬一掛了,豈不是最後跟她說的一句話是,“死去!”


    我有心再打過去,又怕她罵我想太多……我又想起那輛破破爛爛的汽車。還好是紅色,要不然我真以為大黃蜂來找我合夥拯救地球了!這個凶手是到哪找的這麽破的車?


    廢車廠?!


    我從床上跳起來,腳還沒落地,又摔了回去——我能想到的,警察也肯定想到了。


    還有什麽是我沒想到的呢?


    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何爍!


    何爍是我們主編的表妹,她是《經商》的記者。本來這次商業晚宴是不會邀請我們這些娛樂雜誌記者的,全虧了何爍,我才能混進去……除了她,誰還能知道我的身份?就連警察,一開始也隻是記錄了我的電話和身份證信息,礙於蘭舟在場,我最後是貼在他耳朵上告訴他我是哪間雜誌社的。


    要知道,我在晚宴上用的名字是:何大壯!一個《經商》的攝影助理……保安顯然是鬆懈的,沒有人提出質疑就放我進去了。我當時還有些悲憤:這名字很配我嗎?


    現在回想起來,莫非那個死者跟何爍有關係?


    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她——晚宴人太多了,我的目標是衛紫芙,又不是她。


    對了,還有衛紫芙!如果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刻意避開,怎麽會反跟蹤消失個無影無蹤?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比這個案子更難解的是,衛天藍……


    這樣注定失眠的夜裏,我毫無疑問的……睡不著了。


    他們說,獨生子女最常見的特性是無法忍受孤獨……開心也好,傷心也好,很難獨處自我消化。上學時期難得遇到幾個獨來獨往的人,一直被我們批判為:怪人!


    我現在有些想當怪人了……當我開始懷疑,翻身的頻率足以把自己炒熟之後。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了,跳下床,走出去,敲開衛天藍的臥室門。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低著頭,刻意回避他臉上促狹的笑容。


    “嗯哼。”他的聲音懶懶的。


    “有三個女人,第一個會送花,呃,不對,送禮物給你,第二個會為你做飯,第三個會為你寫詩,你選擇哪一個?”


    他一愣,忽然笑,“你會為我做什麽?我就選擇什麽。”


    油嘴滑舌!


    我怒視,“我什麽都不會做!”


    他眯起眼睛,“送禮物——你這麽摳門,肯定舍不得了。做飯?你不把廚房燒了我就謝天謝地……寫詩?其實你可以試試,我不嫌棄你肉麻。”


    我翻個白眼……沒有想到碰到如此不配合的答題人。


    “好吧。”我的脾氣好,退一步,“你會給我送花嗎?”


    “當然。”


    “你會為我做飯嗎?”


    “嗯,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你會為我寫詩嗎?”


    他的表情很糾結,“打油詩可以嗎?”


    ……所有事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想我是時候回火星了……地球真危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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