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酒味兒,趙惜月覺得自己醉得剛剛好。


    她用力掙脫許哲的束縛,一個欺身撲了過去,將整個人貼到了對方身上。她的手依舊不停,重新落到方才的地方,隔著褲子輕輕摸了摸。


    許哲雙眼通紅,咬牙道:“趙惜月,你瘋了。”


    “我沒瘋,就是有點醉。你要不要?”


    她的唇貼在許哲耳邊,用□□的聲音挑釁他。她不斷地問著“要不要”這個問題,同時手熟練地拉開拉鏈,直接伸了進去。


    皮膚相觸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許哲一個用力,將她緊緊抱住。全身的骨頭咯吱作響,趙惜月疼得倒抽一口氣。


    “你輕點兒。”


    “這是你自找的。”


    趙惜月嘻嘻笑兩聲,直接跨騎在他身上,一記吻住他的唇,手上也不停,略顯笨拙地使起勁來。


    這個動作她一個人演練過很多遍,也曾在想像裏模擬過這畫麵。但當真正做起來時,她才發現一個最大的問題。


    真他媽累啊。


    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她累得整個人癱在許哲身上,迷迷糊糊竟睡了過去。睡著的那一刻她心裏還想著一件事情。


    好像有幹什麽事忘了做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發現自己睡在許哲的房間裏,身上沒蓋被子,就這麽和衣摟著身子,凍得微微發抖。


    困意一時難消,她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抓旁邊的被子,就聽許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醒了?”


    “唔。”


    趙惜月迷迷登登,隨口應了一句,繼續維持著那個姿勢睡覺。許哲看她這樣忍不住想笑,隻能無奈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一晚上蓋了好幾回,她平時是怎麽睡的,難道都用睡袋?


    被子輕而暖,趙惜月覺得太舒服,一時沒忍住眼睛一閉,又睡了個回籠覺。


    許哲那時候剛衝過澡,整個人燥熱的情緒平複了許多。看趙惜月沒有起床的意思,他就出去做早餐。


    趙惜月睡得半夢半醒,耳朵邊隱約能聽到外頭的動靜。


    再次睡在許哲家的床上,她感到分外安心。多虧了昨晚她夠不要臉,豁出去替他辦了那事兒。


    隻不過她怎麽睡著了?當時明明不是這麽想的。


    難道那不隻是一場前/戲嗎?她的真正目的是把氣氛炒起來,把許哲壓抑在身體裏的感覺完全調動起來,最後和他滾床單才是真理啊。


    一定是酒喝多了,居然在前/戲剛結束的時候就睡過去了。


    趙惜月忍不住輕輕扇了自己一嘴巴,喝酒誤事兒啊。


    她把手伸出被子,去摸另外半邊。不算太涼,還有一點點餘溫。所以昨晚許哲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了?


    都睡一起了,居然什麽都沒幹,這男人怎麽無論長多大,都是一副紳士做派啊。他就不能偶爾禽獸一番嗎?


    趙惜月既懊惱又甜蜜,摟著帶有許哲氣息的被子,恍恍惚惚又睡了一個小時。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聽到外頭有人在講話。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趙惜月豎起耳朵仔細聽,覺得一個像是許哲的,另一個聽上去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僅剩的那點睡意一下子就沒了。


    一個翻身下就,趙惜月不忙著出去,反倒是開了許哲的衣櫃開始找衣服。裏頭清一色的襯衣,趙惜月挑了件看起來穿過幾回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扒,將那件又長又寬的襯衣往頭上一套,又在鏡子前經細打量一番。


    襯衣領口大,露出薄而挺的鎖骨來。胸部微微隆起,隱約能看出裏麵什麽都沒穿。襯衣下擺堪堪遮住內/褲,露出兩條纖細的大長腿。


    趙惜月覺得這一切簡直堪稱完美。


    打扮妥當後,她伸手將本就不服帖的頭發揉得更亂些,衣領往一邊拉,顯出淩亂的樣子,然後拖鞋都不穿,就這麽光腳開門出去了。


    開門的一刹那她打了個誇張的嗬欠,捂著嘴走出幾步後,假裝才發現客廳裏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


    孫月瑩也吃驚不小,看著麵前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手裏的保溫桶差點掉地上。


    她才進門沒多久,拿了家裏阿姨煲的烏雞湯過來,謊稱是自己一大早起來為他熬的。本想搏個好印象,沒想到有人棋高一招,她還在那裏拿食物打動對方,趙惜月早就登堂入室爬上對方的床了。


    那一刻,孫月瑩恨不得把一桶湯扔她臉上。


    可惡的是,趙惜月打完嗬欠後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裝束,驚叫一聲逃回房內,砰一聲門關得震天響。


    裝什麽清純少女,都跟人這樣了,還扮純呢。


    孫月瑩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是當著許哲的麵,她真恨不得衝進屋去揪著對方的頭發衝她那張臉狠狠扇幾句嘴巴。


    太他媽氣人了。


    趙惜月一溜煙小跑進屋,靠在門板上直樂。這個孫月瑩,段數實在太低,難怪自己讓位三年,她一點進展都沒有。


    都什麽年代了,還妄圖用綁住對方的胃這種無聊的方法綁住對方的心。多蠢哪,許哲這樣的男人缺吃的嗎,顯然他要吃的嫩肉不是湯裏漂著的那種啊。


    笑過後她把耳朵貼門板上,想聽聽外頭兩人還能說什麽。可談話聲音太輕,她什麽也聽不清。


    事實上,許哲這會兒真覺得有點尷尬。比昨天晚上叫趙惜月用手替他解決生理需要更令人尷尬。


    那畢竟是情之所至,身體和心靈同時渴求的一樁事情,做了就做了。


    做完之後他摟著她不住地喘/息,空虛了三年的心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滿足。


    可現在這叫什麽事兒。這女人故意穿成那樣,搞是他倆好像昨晚真幹了什麽似的。小女人的壞心思,還真是一個接一個啊。


    當著孫月瑩的麵,他想不好要不要解釋,眼見對方沒有走的意思,隻能去敲門,把趙惜月叫出來。


    多個人,尷尬似乎也能少一些。


    本以為趙惜月進屋後會換回自己的衣服,沒想到門一開,對方身上還是他那件舊襯衣,隻是下麵穿了條他的睡褲,大過寬大的褲腳管實在可笑,配上身那件衣服,顯然不倫不類。


    許哲原本有的那點怒氣,一下子就沒了。


    他瞪著對方:“幹嘛穿我的衣服?”


    “我的有酒味兒啊。”


    趙惜月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方便孫月瑩聽見。


    “許哲,你的換洗衣服呢,拿來給我吧,我一並給洗了。”


    “不用了。”


    “你不洗嗎?那上麵除了酒,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吧。”


    她邊說邊衝對方眨眼睛,那種曖昧的態度搞得許哲虛火上升,真恨不得當孫月瑩不存在,立馬把趙惜月推進房裏真正幹一場。


    忍了三年,昨晚的一場火算是將他徹底給釋放了。


    那邊趙惜月還不知道自己挑起了對方的欲/火,依舊在糾結那些衣服。


    “你是不是放洗衣房裏了。得先搓一把吧,髒東西要先搓掉。你招呼客人去吧,我來就行。”


    孫月瑩站那兒直咬牙,居然把她當客人。這麽說起來,她倒是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這個趙惜月,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哪。


    許哲耳邊全是趙惜月嗡嗡嗡的聲音,聽得心煩意亂。他衝孫月瑩打個招呼,示意她坐,然後跟著趙惜月一道進洗衣房。


    剛進去趙惜月就問:“你怎麽進來了,不是叫你招呼客……唔!”


    話還沒說完,嘴就叫人封住了。許哲一改昨日的被動,將她整個人壓在洗衣機上,上下其手一頓亂摸,順便吻了個天昏地暗。


    吻過之後,趙惜月就跟條八爪魚似的,趴他身上不走了。


    她不住地喘氣:“你渾收……想、想讓我窒息啊。”


    “你昨晚幹的好事,我差點死在你手上。”


    趙惜月不由壞笑,手指在對方胸前輕輕往下滑,一路滑到了下半身:“怎麽,喜歡這種感覺嗎?要不要再來一回?”


    “我不介意在這裏,不過這回得真刀實槍,你想讓人聽現場也沒什麽。或者我們可以在這裏……”


    許哲說著敲敲洗衣房通往陽台的落地玻璃門,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趙惜月目瞪口呆,想不到他如今天放到這種程度。她嚇得一激靈,趕緊擺手拒絕。開什麽玩笑,脫光了被男人壓在落地玻璃前玩/弄,搞不好對麵人家都會開到。她以後還要做人嗎?


    許哲卻似乎來了興致,手在玻璃上來回撫弄,心裏想的是,這裏確實不行。下回找套小高層,在頂樓最高處,或許可以試一試。


    誰說他是個正人君子,他也可以變得很禽獸。


    趙惜月看他這表情心裏著實不安,趕緊把髒衣服扔洗衣機,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到了外頭一見孫月瑩,她又忍不住想演,露出一臉羞怯的樣子,明擺著告訴對方剛剛洗衣房她和許哲又激情了一回。


    孫月瑩氣得胃疼,剛想上來質問趙惜月幾句,後麵許哲跟了出來,一下子又把她嚇了回去。


    她隻能改口:“許哲,湯盡早喝完,放久了涼了味道不好。”


    許哲還沒答,趙惜月已不客氣地拿起保溫桶,自顧自倒了一碗出來。


    她端碗嚐了一口,不由豎起大拇指:“孫小姐,你家阿姨太厲害了,做的這湯味道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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