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月回到s市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她提前給媽媽打了電話,電話裏沒多說什麽,但她的情緒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好在趙母本就沒報多少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


    車子開到小區樓下時,車燈閃過的地方一個人影站在門前的樹下,就盯著車子駛來的方向。


    趙惜月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霍子彥先開口:“是許哲。”


    許哲怎麽這個時候到這兒來了?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趙惜月下了車。


    然後她走上前去:“你等很久了?”


    “沒有,不到一個小時。”


    從醫院出來後他給父親身邊的人打了電話,得知他的行程後就到這裏來等了。既然他們兩個在一起,父親很有可能會送趙惜月回來。


    賀老頭住的房子爆炸,他人卻不在屋裏,按他父親的性格,不可能將趙惜月一個人留在h市。


    事實證明他們父子心有靈犀。


    他越過趙惜月的肩膀,視線落在了後麵的車上。霍子彥在車窗玻璃後衝他笑笑,一揮手打了記方向盤,調轉車頭就走了。


    微涼的夜風吹來,趙惜月忍不住打個噴嚏。


    許哲本來有點子火氣,都叫她給打沒了。


    他問:“冷嗎,要不要上去?”


    “那你要走了嗎?”


    “你想讓我陪你嗎?”


    趙惜月點點頭,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我媽在家,我們去外麵走走吧。”


    兩人走出小區,也沒說特意去哪兒,可最後竟走到了f大。


    過了晚飯時間,校園裏顯得很安靜,偶爾有上自習的同學走過身邊,總會多看他們兩眼。


    趙惜月就有點得意:“找個長得帥的男朋友真好,太有麵子了。”


    “所以你找我就因為我長得好?”


    “不止啊,還因為你有錢啊,工作也好,雖然性格有那麽一點點怪,習慣了也沒什麽。”


    許哲看著前頭一排路燈,突然開口:“是不是還因為,我是弘逸的繼承人?”


    趙惜月步子一頓,正巧撞在緩衝帶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許哲用力一拉,把她拉進懷裏。趙惜月卻有點生氣,直接推開他。


    兩個人站在路燈下,尷尬地看著彼此。


    最後是趙惜月先開口:“你想說什麽直接說不行嗎?”


    “我剛剛說的就是我想表達的,僅此而已。”


    “所以你覺得我貪圖你家錢財,故意勾/引你是不是?”


    “不,我隻是在想你是不是覺得當初你父親的死和我們家有關,所以才會接近我。其實很早以前,你就該知道我跟弘逸有關係了吧。”


    “你知道我爸爸的事情?”


    “剛知道。本來隻是想查查你父親當事出事的真正原因,沒想到最後繞到我們家人身上了。”


    “所以你父親逼死我爸爸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不認為是我爸爸幹的。”


    “許哲你!”


    “趙惜月,我們冷靜客觀一點好不好。”


    許哲雙手插褲子口袋裏,又恢複到了剛認識時那種清冷高傲的樣子,仿佛之前的溫情脈脈隻是一種偽裝。


    趙惜月卻冷靜不下來:“你要我怎麽客觀,死的是我父親,如果換一下你爸爸死了,你能冷靜嗎?”


    “你父親的事件當年警方認定是自殺,你覺得是我父親派人害死了他?”


    “就算他沒有動手,間接總有逼迫吧。你爸爸今天跟我承認,他們之間確實有恩怨,但具體原因他不願告訴我。你有查到嗎?”


    “查到一些,但我想你肯定不願意聽。”


    “你說,我聽著。”


    “弘逸當年有心往製藥方麵發展,你父親是學化學出身的,名義上是分公司的經理,實際上是新藥的主要研發者。當時他和另外幾位製藥專家投入研究一種抗癌藥物,在動物身上已取得階段性成果。但在即將進行臨床實驗時,你父親突然轉移了大批研究資料,並且一夜之間跳河自殺。弘逸的研究就此打住,再也沒有進行下去。”


    “你覺得可信嗎許哲?我爸爸要真是什麽研究者,為什麽帶著藥跑路。為什麽不直接研發出來賺大錢。誰還嫌錢多。就算他為了獨占成果發大財,這麽多年一點消息也沒有,市麵上也沒出現過抗癌神藥。那我爸爸拿著成果跑哪去了,去山林裏隱居了?一個沒有投入市場的研究一點價值都沒有,他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所以這些年,我父親一直在派人找,直到賀老頭的出現。”


    “所以你一邊把地址給我,一邊給了你爸爸,叫他也找過去?”


    “我沒有給他,我也不需要給他。如果你能懷疑賀老頭,他也一定可以。他是從你那兒找到的線索。你有跟人透露過最近的行蹤嗎?”


    趙惜月一下子想起請假那天跟妮娜姐說過一嘴巴的事兒。看來問題出在這兒了。


    她恨自己多嘴,也恨妮娜姐出賣自己。


    正那兒糾結時,身後有人騎自行車過來。車速過快幾乎擦著趙惜月的側身飛過,許哲趕緊把她拉過來,退到了路邊的花壇邊。


    趙惜月這會兒一點也不想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剛站穩就往旁邊躲。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冷冷的:“許哲,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我隻想找到我爸爸。你們有你們的立場,這頂帽子你們愛扣不扣,沒有證據前,你說什麽我都當是放屁好了。”


    “所以你現在要為到底誰的父親有錯這件事情,跟我翻臉是不是?”


    “不是我想翻臉,是你們霍家欺人太甚。我爸爸都讓你們逼死了,現在你們倒打一耙往他身上潑髒水,你覺得合適嗎?”


    “我隻是說出查到的事情,至於是真還是假,一切要等找到你父親再說。我本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會激動,沒想到……”


    “那是我親爹,我當然會激動。我爸現在生死未卜,搞不好賀老頭根本不是他,當年他就死了。所以一天找不到屍體,你們一天就要拿他當嫌疑犯看?”


    許哲有些無奈,他不喜歡跟人吵架,尤其是和心愛的女生吵架。如果這人他不在乎,他輕易就能頂得對方啞口無言。


    可她是趙惜月,他不能傷她,所以隻能選擇不說。


    “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至於你一開始問的那個,我也可以告訴你,沒錯,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弘逸的少爺,至於我們在一起是為了什麽,你比我更清楚。”


    趙惜月越說越生氣,到最後簡直無法控製自己。她不想在許哲麵前丟臉,唯有趕緊走開,離得遠遠的,將怒火獨自消化掉。


    所以她轉身就跑,跑出十幾米轉彎的時候,發現對方竟站在原地,一點追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心裏真是氣炸的感覺。


    拐過彎之後,眼淚終於掉下來,迎麵走來兩個女生見她這樣嚇一跳,害她趕緊拿手背擦拭。


    擦過後又罵自己沒用。多大點事兒,不就是情侶間吵架嘛,談戀愛的誰沒經曆過,值得這樣要死要活的?


    更何況為許哲那種人哭一點不值得。他是真不會還是不願意,居然連哄她的意思都沒有。


    戀愛才幾個月,頭一回發生爭執他卻是這樣的表現,趙惜月失望透頂,一鼓作氣跑出學校,往家的方向走。


    隻是越走越覺得淒涼。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想吃東西,摸摸口袋裏還剩的幾百塊錢,她伸手攔輛的士,一個人往市中心去。


    為免媽媽擔心她又打個電話回家,說臨時有工作要晚點回去,叫她不用等自己。


    坐在出租車上,趙惜月眼睛酸酸的,幾次想掉淚都忍住了。司機似乎看出她情緒不佳,還在那裏開導她。


    “小姑娘怎麽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不要傷心難過啦,過兩天就又好得什麽似了。”


    “您不懂。”


    “我有什麽不懂的。我這把年紀,也算是經驗豐富的了。你們女生有時候真的很麻煩,我們隻是想跟你們說一樁事情,可你們就會有數不清的聯想。有一回我跟我老婆說她晚上燒的魚鹹了一點,我隻是實話實說啊,可她居然一蹦三尺高,從我嫌棄她的手藝開始,到罵我不管家裏嫌棄她是黃臉婆,最後還懷疑我在外麵有小三。你說我冤不冤,我就是吃了一口魚嘛。”


    司機說得逗笑,趙惜月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過後又難受起來,許哲剛剛真的隻是想跟她陳述事實,而不帶別的暗示性含義?


    她判斷不出來,反正在她看來他們霍家仗勢欺人,連個死人都不放過,怎麽看都是王八蛋屬性。


    從父親到兒子,沒一個好東西。


    司機把她送到了熱鬧的商業街,囑咐她吃點東西消消氣。


    趙惜月付了車錢衝對方揮手,轉身進了一家熱鬧的餐廳。餐廳是有名的川菜館,都這個點了還人滿為患。她一個人進去並且隻要一小桌,服務生都覺得奇怪。隻能在角落為她安排一個位子。


    趙惜月點了幾道菜,正準備把菜單還給對方,突然想起什麽又問:“你們有酒嗎?”


    “有,啤酒白酒紅酒,您要哪種?”


    “啤……酒吧。”


    想想自己的酒量,趙惜月最終沒敢要二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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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喝啤酒,她也不過幾杯就倒。


    川菜館裏人人吃得正high,起先沒人注意到她。直到她一個人趴桌上睡了一會兒,才有人過來推她。


    趙惜月頭重得要死,勉強抬起一點,看著麵前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的身影,連男女都認不出來。


    直到那人說話:“真是你?”


    聲音有點耳熟,是個男的。趙惜月有點緊張,想想餐廳人多,這才放下心來。


    那人拿起她麵前的空罐子似乎在數:“才兩罐多啤酒,你就醉成這樣,你幹什麽吃的?”


    這人怎麽這麽吵,說話腔調又惹人煩。趙惜月本就一肚子火,直接甩手趕人:“關你什麽事,趕緊走。”


    “走什麽走,你快起來跟我走,還想在這兒過夜不成。”


    那人說著就伸手來摟她腰。趙惜月本能反應還在,直接就去擰對方手,結果擰兩下沒用,又去抓他肩膀。


    可惜頭暈眼花沒抓牢,反倒在起身的時候叫對方抱了個正著。


    “省點力氣吧,醒著的時候都不是我對手,何況現在。”


    趙惜月愈發覺得這人口氣熟悉,湊近了睜眼一看,勉強認出是莫傑西。


    他們好像很久沒見了,怎麽今天在這兒碰上了。


    “你怎麽……在、在這裏。你……跟蹤我?”


    “誰吃飽了跟蹤你,有病啊你。老子來吃飯,正巧看到你,做回好人好事罷了。”


    趙惜月渾身無力,想掙紮也不能夠,隻能任由對方把她扶上車。坐穩後莫傑西問她:“去哪兒?”


    趙惜月卻不說話兒,酒勁上頭她困意濃重,頭剛一沾靠枕就睡過去了。


    莫傑西簡直無語,頭一回見酒量這麽差的女人。


    前頭司機問:“少爺,咱們這會兒去哪兒?”


    “隨便開吧,往江邊開,風大,給她醒醒酒。”


    司機應一聲,一腳油門下去,車就駛離了川菜館。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駛到了江邊,司機被莫傑西支使下車去買醒酒茶,他則坐車裏開了車窗看趙惜月吹風。


    要說這風還真有點用,四月份天氣還冷,夜風一吹原本睡得人事不知的趙惜月很快醒過來。


    她睜著迷蒙的眼睛看他:“這哪裏?”


    “江邊,吹風的地方。”


    趙惜月揉揉頭:“有水嗎,光吹風沒用。”


    “沒有,叫人去買了,你等等吧。我這個司機什麽都好,就是動作不太快。”


    司機感應到了這句話後不由淚流滿麵。少爺,明明是你讓我去久點,不用太早回來的啊。


    趙惜月沒辦法,隻能咽兩下口水。


    她這個樣子看在莫傑西眼裏卻有點勾人,要不是想到許哲,他真想就這麽吻上去。


    “你什麽情況,大晚上的一個人喝悶酒?你要喝酒去酒吧,我頭一回看人在川菜館喝醉的。”


    “不是醉,就是有點困。睡一覺就精神了。”


    “嘴硬。”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啊,非要跟我唱反調!”


    莫傑西覺得自己真賤,別人都捧著他他不要,非喜歡這個總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女人。


    趙惜月吼了一嗓子嗆著了,不住咳嗽起來。


    莫傑西想想還是下車,繞到前麵副駕駛找了瓶礦水出來替她擰開:“喝吧,能好受些。”


    趙惜月渴壞了,一口氣喝半瓶,喝完後想起自己惡劣的態度,就跟他道歉。


    莫傑西哼了兩聲:“不用了,我可不敢得罪你。”


    “你怎麽這麽說?”


    “你如今跟許哲好上了,我要對你不敬,回頭胳膊就讓他卸了。”


    這是嘲諷的話,趙惜月聽出來了。


    想到許哲她又有些煩躁,趕緊製止對方:“不提他行嗎?”


    “怎麽了,你們吵架了?”


    “別問那麽多成嗎?你要想提他我就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對江慢慢提吧。”


    “行行,不提就不得。”


    趙惜月拿著水瓶慢慢喝著,自我反省一番覺得不該把對許哲的邪氣發泄在莫傑西身上,人家比她小幾歲,總覺得他像個孩子。


    欺負一個孩子是不道德的。


    於是她主動跟人道歉:“對不起啊,我心情不大了,跟你發脾氣,你別介意。”


    “你還是像剛才那麽比較好,你突然走溫情路線,我有點受不了。”


    趙惜月白他不眼,拿瓶子指指他。


    莫西傑坐她身邊,閉眼吹了陣風兒,突然開口:“那什麽,我問你個事兒,你想答就答,不想說不說也行。”


    “問吧。”


    “你是不是跟許哲吵架了?”


    “是。”


    “這麽痛快。”


    “就這麽痛快。而且我們吵得也很痛快。或者說,是我單方麵衝他發了頓脾氣。”


    “那他呢,沒說什麽?”


    “無聊透頂,吵架都吵不痛快。無論我跳得多高,永遠一副淡定的樣子,煩死了。”


    這會兒她突然覺得,如果跟莫傑西在一起,至少吵架不會無聊。他肯定會比自己吼得更大聲。


    但也有可能一時興起直接動手。算了,還是找許哲好了,雖然有時候他陰起來就跟踹人窩心腳似的。


    他之前怎麽說來著,懷疑她是故意接近他吧。簡直是豬一般的情商。


    這樣的人居然是學霸,從前的學姐學妹們,是不是都眼瞎了!


    看趙惜月氣成這樣,莫傑西反而笑了:“他就這樣,你頭一天知道嗎?你要覺得他不好就跟他分了,反正也不是沒人要你。”


    趙惜月心裏咯噔一下,隻能打馬虎眼兒:“才談多久就說分手啊,太快了。”


    “那他對你好嗎?”


    “平時還可以,就是吵架的時候,實在是,叫人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跟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是不是?”


    “對對,就這樣,弄得你想打他都覺得無趣。”


    “所以說,你何必自虐。”莫傑西拍拍她腦袋,突然湊過來,“我不好嗎,非要他?”


    “你有暴力傾向,還是算了。”


    莫傑西瞪她一眼:“你要過得好我無所謂,要是他對你不好,我一定不讓你們在一起。你等著瞧。”


    他說話時表情少見地認真嚴肅,一下子成熟了許多。那一刻趙惜月覺得他就是個成年人,再不能將他跟不懂事的小年輕混為一談。


    車裏氣氛有點怪異,好在這時動作慢的司機終於回來了,跑遍附近的超市都隻有茶味飲料,連瓶蜂蜜水也找不到。


    趙惜月卻很感謝人家,接過瓶子喝了,又拜托對方送自己回家。


    司機看著莫傑西,有些為難。


    “自說自話。”莫傑西評價一句,還是順了她的心。


    因這番折騰,趙惜月回家時已快十點。媽媽已經睡下,她輕手輕腳進房,洗漱幹淨上床,借著酒勁兒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剛刷完牙就被媽媽從房裏揪出來。


    “昨天怎麽回事兒,那麽晚回來?”


    “有工作嘛,臨時的。我不請假了,工作不能不補。”


    “那你找到你爸爸了嗎?我聽說那邊有爆炸案。”


    趙惜月心知瞞不過,索性也不瞞,將情況簡略說了,還特意說明賀老頭不在屋裏,人應該沒事兒。


    趙母聽完這話若有所思:“真是你爸爸嗎?可要是他,他怎麽這麽多年不跟我聯係呢?”


    趙惜月不由想起許哲的那番話,如果是真的,這或許就是他不敢找家人的原因。可她始終想不通,懷裏抱著下蛋的金雞,他為什麽不拿出來賺錢。難道賣到國外去了?


    趙母感歎了一番丈夫後,又追問女兒的情史:“你跟那個許少爺還是早點分了吧,不是一路人何必非要攪合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這個事兒真叫人煩心,趙惜月懶得說兩人吵架的事兒,打著哈哈就過去了。


    收拾幹淨回公司銷假上班,妮娜姐見了她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絲毫不覺得透露她的行蹤有什麽不對的。


    這大概就是職場規則吧。趙惜月這麽想著,也就把這事兒丟到腦後去了。


    現在重要的不是霍子彥,而是許哲。


    距離兩人吵架已過十六個小時,對方別說上門道歉,連個電話都沒有。吃飯的時候趙惜月盯著手機直歎氣,心想不會就這麽玩完了吧。


    醫院裏許哲也正吃飯,食堂裏人不少,謝誌就坐他對麵,囉哩吧嗦說一堆,那麽大的人聲都沒蓋過他的聲音。


    “吵架了,不會吧,你們倆好成那樣,看起來不像會吵架的啊。再說了,你是個悶葫蘆,惜月吧,長得漂亮人又溫柔,怎麽可能會吵架。”


    許哲夾起筷空心菜擱嘴裏嚼,心想早知道該把昨晚的情景錄下來,叫謝誌好好看看,那個一蹦三尺高跟噴火龍似的趙惜月,是不是就他口中所說的甜美柔情少女。


    “想好怎麽辦了嗎?”


    “還沒。”


    “不會吧,我說少爺啊,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女生是要哄的,你怎麽能把人這麽撂著就不管了呢。你們什麽時候吵的架?”


    “昨天晚上。”


    “到現在你都沒打電話求饒?”


    “沒有。”


    “完了,她鐵定要多想了。趕緊想個辦法討人歡心吧,回頭氣大發了可不得了。”


    見許哲沒動靜,謝誌又問:“你不會不準備道歉吧?”


    “再說吧。”許哲淡淡扔下一句,收起飯盒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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