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小小的沼澤潭,真的能困得住我麽?”陳天就淡淡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別吹牛。”


    我望著他,說道:“就算你功參造化,也違背不了物理學原理。就算你能蹦十層樓那麽高,在這沼澤潭中沒有著力點你也上不來。”


    “少主,那我就露一手給你看看。”陳天就淡淡一笑,說道。


    少主?


    聽到這個稱呼,我有些奇怪的感覺,不過也沒在意,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陳天就,看他到底怎麽上來。


    陳天就也不說話,驟然提氣!唰!他丹田震蕩,發出了嘩嘩好像浪潮疊湧的聲音。


    與此同時,陳天就的全身也在不停的顫抖,就好像一頭鎮壓千年的絕世凶獸要出來一般,那氣勢讓人心驚。


    “哼!”


    一聲滾雷般的大哼,從陳天就腹腔中迸發出來,他的衣服也隨著這一哼之力啪啪作響。


    這時候的陳天就,就好像一尊天神,胡須毛發都揚起來。


    “哈!”


    一哼過後,陳天就的腹腔中,爆發出了更大的一聲“哈”音,就如千軍萬馬同時大喝。


    與此同時,陳天就全身發勁,配合著“哈”音的抖出一聲炸響,空氣被強烈的勁氣接連猛烈拍擊,瞬間就湧起一道道的氣浪,四麵奔湧。


    受這股拍出的氣浪影響,我離得那麽遠,竟是被逼的一連退後三四步。


    我再一次震撼,果然是北派老祖宗,無愧於這個稱呼,真是功參造化。那勁氣的爆發,就像是汪洋大海一般,令人歎為觀止。


    陳天就一步向前踏出,下方淤泥立刻塌陷,好像是塌方一般窩下去一大塊,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在我們所有人的視線中,陳天就提著大喊大叫的田雲飛,就這麽很隨意的走了出來。


    確實很隨意,就在酒足飯飽在自家後院散步一般,仿佛腳下踏著的不是沼澤潭,而是水泥地或者大馬路。


    “我的天,活見鬼!牛頓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馬文超嗷嗷怪叫。


    “怎麽可能腳踏虛空?就算是傳說中的化境高手,也做不到啊!”陸武也是一臉驚駭。


    我忍不住問道:“陳天就,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勁氣化海,踏浪而行!沼澤泥潭,如履平地!”陳天就提著田雲飛,眼神睥睨,渾身盡顯王霸之氣!


    “叼,我服了!”馬文超終於正眼看人,對陳天就心服口服。


    “勁氣化海,踏浪而行,強,真是的是強!”陸武一臉神往。


    眼看著陳天就提著田雲飛就要走出沼澤潭,我大喝一聲:“癲皇,出手攔下他們!”


    “好咧,楓爺,大佬話我聽你指揮。”


    癲皇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下一刻就失去了蹤影,再出現時已是從天而降,一拳打向陳天就的頭頂!


    那姿態氣勢,猶如泰山壓頂,壓迫感十足!


    我心中暗暗讚歎,看著癲皇挺瘋癲的,他其實很聰明!從上至下攻擊陳天就,陳天就如果接招的話,立刻會陷入沼澤潭中。


    如果躲避——


    陳天就躲不開,他勁氣化海消耗很大,踏在沼澤潭上,又提了一個人,速度自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果然,陳天就眉頭一皺,來不及躲閃,低喝一聲,抬掌迎向頭頂上的癲皇!


    砰!


    癲皇這一拳,直接把陳天就打進了沼澤潭中,淤泥漫過了頭頂!整個人沒入了進去!


    刷!


    癲皇借著反震之力,輕飄飄的落在沼澤潭的旁邊。


    “我靠,直接把人打沒了,癲皇威武!”馬文超望著沼澤潭,表情誇張。


    “癲皇哥,漂亮!”我遠遠的豎起大拇指。


    這個北派老祖宗功參造化,癲皇也不弱,跟陳天就對一掌穩占上風。


    當然陳天就立足沼澤潭是很吃虧的,他們倆究竟孰強孰弱我並不知曉。


    “嗬嗬,這個人的實力很強,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對手!”長發青年望著沼澤潭,笑臉燦爛的說道。


    “而且——”他目光火熱的說道:“我鍾意那少年的一對眼珠,清澈透亮,充滿靈氣,是很完美的藝術品。馬上我就把他那對眼珠扣下來,可以做成最好的藝術品!”


    他一臉認真的表情!


    我們三兄弟在旁邊聽得反胃,癲皇果然是不能以常人對待啊,喜歡收集人的眼珠,這癖好真是太嚇人了!


    嘩!


    一陣聲音響起,兩個泥人忽然從沼澤潭裏跳了出來,正是陳天就和田雲飛。


    此刻他們倆全身上下都被淤泥覆蓋,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樣子,髒兮兮黑乎乎的。鼻子眼睛嘴巴,全都是黑乎乎的淤泥。


    他們很狼狽,整個身體浸入其中,比被扔進垃圾桶裏唐風都要淒慘。


    剛才北派的老祖宗還勁氣化海踏浪而行牛叉的不得了,現在卻狼狽至極,要多慘有多慘,對比很是鮮明,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幾乎笑出聲。


    一直淡然自若的陳天就終於不淡定了,剛出來就氣呼呼的罵道:“剛才打我一拳的那個是癲皇嗎?你他麽不是跟著徐敖離開了嗎?”


    “嗬嗬,陳天就,你以為自己功參造化就無敵了麽?癲皇並不弱於你,他是我準備的後手,早上隨著徐敖離開那是我故意釋放的煙霧彈,然後我再讓他悄悄返回就是為了對付你!兵不厭詐,今天你鐵定栽在我手裏!”


    “我靠,你這臭小子真特麽陰險,我——”


    “王楓,我草!@¥%……”田雲飛張嘴就罵。


    可是還沒等他罵完,癲皇又是飛身而起,一記淩空天神踢,直接朝著陳天就的太陽穴踢去。


    陳天就毫無辦法,原本癲皇就是不弱於他的高手,現在他又身處在沼澤潭中,這還怎麽打?


    隻有被欺淩得份!


    砰!


    癲皇又是一腳,把陳天就給踹了進去。


    接下來——


    場麵充滿喜感,就像是打地鼠一般,陳天就隻要露頭就被癲皇一腳踹下去。


    “別打了別打了,少主,我們是一夥的啊,我家老爺是——”來福急了,站在沼澤潭邊大喊。


    “滾蛋,誰跟你一夥的,你也給我進去吧!”我冷冷一笑,還沒等他喊完,就一腳把這個北派的家夥踹了下去。


    隨後,我望向癲皇,叮囑道:“繼續搞,陳天就就算是功參造化,但是他勁氣化海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把他搞得筋疲力盡,北派的老祖宗就玩完了!他將會沉眠於此!”


    “是,楓爺,我盯著他們呢。等把他們搞死後,那少年的一對眼珠可不可以給我?”癲皇一臉期待的望著我。


    “可以可以。”我點頭。


    “謝謝楓爺。”癲皇咧嘴笑,開心的像個孩子。


    ……


    砰!


    崔小辮剛剛露頭,又被癲皇給一腳踹了下去。


    他是內勁武者,氣息悠長,可以長時間憋氣。如果是普通人,早就給憋死了,鼻子眼睛嘴巴全身上下都是淤泥,很是難受與惡心,無法呼吸!


    “媽的,老子打了一輩子的雁去被大雁啄瞎了眼,竟是栽在了這個臭小子的手裏!”


    第一將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萬萬沒想到新少主這麽狡詐,明明徐敖帶著癲皇離開了。


    對於這一點崔小辮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徐敖最近要為新少主造勢,忙的很,滿世界的跑,肯定不會一直呆在這個山穀了。


    真的想不到啊,這竟然是疑兵之計,故意迷惑他們的。


    畢竟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唯有癲皇,癲皇一走,崔小辮心裏自然沒有任何的防備。可是現在癲皇殺了個回馬槍,讓他措手不及!


    有癲皇這樣的恐怖高手守著沼澤潭,崔小辮根本就無法脫身,隻能一次次的被砸進泥潭裏。


    真的受不了了!


    他堂堂的千門第一將,哪裏受過這種“待遇”。


    更抓狂的是田雲飛,這個小家夥有很重的潔癖,都是穿白衣白鞋白褲,臉蛋身體都白白淨淨纖塵不染,可是現在——與最肮髒的淤泥親密接觸,讓他生不如死!恨欲狂!


    “哇哈哈,田雲飛小娃娃,讓你猖狂,這下吃到教訓了吧。你大爺還是你大——”馬文超瞄了我一眼,立刻改口道:“你二爺還是你二爺!”


    “我擦——”


    田雲飛氣炸了,張嘴吐出一團淤泥,可是還沒罵出去,又被癲皇給一腳下去!


    嗚嗚嗚~


    囂張至極狂妄無邊的田雲飛,一個有嚴重潔癖的少年,被欺負哭了!


    打又打不了,罵——剛出口就被人踹下去,這種感覺真的太憋屈了!


    “栽了栽了,這次老子認栽了!”崔小辮提著田雲飛,被搞得筋疲力盡。堂堂的千門第一將被人這麽搞,這還是第一次!


    “小子,算你狠!等老子出去後扒了你的皮!”崔小辮恨不得把新少主大卸八塊!


    砰!


    癲皇高高躍起,猶如天神下凡,一腳又把第一將踹下去。


    崔小辮:……


    “服了服了,老子認輸,被踹了!”崔小辮大喊道。


    “還敢自稱老子,就算你是北派的老祖宗,那也不行!癲皇哥,繼續搞!”我喊道。


    “好的,楓爺。”癲皇站在岸邊躍躍欲試,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第一將現在徹底沒脾氣,本來想著考驗考驗新少主,誰知道卻被新少主給整慘了!


    他真的堅持不住了,勁氣化海消耗太大了,他此刻已是筋疲力盡。


    更嚴重的是心理上膈應,一次次沒入淤泥中,誰能受得了?


    第一將決定攤牌了,真的玩不起了,再玩要被活活玩死,或者惡心死!


    他提著田雲飛再一次躍出泥潭,用盡所有的力氣喊道:“王楓臭小子,老子是千門南派第一將崔大富,外號崔小辮,快放老子出去!”


    聞言,我整個人都是震驚了,啥,南派第一將?


    北派的老祖宗竟是我苦苦尋找的第一將?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臉懵逼。


    馬文超和陸武也是同樣的表情,癲皇也是微微一愣。


    “楓哥,這家夥絕對是北派的,為了脫身才這麽說的,想要騙我們。”馬文超指著陳天就,笑道:“老東西,我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計謀,別編了!癲皇哥,繼續搞!”


    癲皇望向我,問道:“楓爺,搞不搞?”


    “搞!”


    我立刻說道,根本不信陳天就的屁話!


    “王楓,我真是南派第一將崔小辮!”陳天就焦急的喊道。


    “對對,我可以作證,我是來福,跟著老爺幾十年了!”來福探出半個頭,也是喊道。


    我一臉狐疑的表情:“既然你是崔小辮,那我怎麽沒看到你標誌性的小辮子?”


    “在腦袋後麵呢!”陳天就一陣摸索,竟然真的從腦袋後麵摸出一條辮子來。


    我們三兄弟一臉震驚。


    “一條辮子能證明什麽,癲皇哥,繼續給我搞!”我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說道。


    就在癲皇即將動手時候,徐敖忽然遠遠的跑來,像是著火了一般,大喊道:“少主,不要動手,他正是南派第一將!”


    什麽?


    聽到徐敖的話,我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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