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上次與鉞表哥一起遇到王六,便是他進來求太夫人減免田租,而當時因為黎月澄懷孕太夫人心情好,當時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看來這個王六陽奉陰違,必然是背著府裏強逼佃戶交租,然後將租糧據為己有。


    她正愁沒有機會像太夫人示警呢,可巧王六就遞了一個把柄來了。


    「彩心,你娘的這個請求並不過分。」紀清漪大步進了彩心的房間,彩心娘很是驚慌,忙趴下去給紀清漪磕頭。


    紀清漪讓彩心扶她起來,溫和道:「你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去年大旱,各家都減免租子了,沒道理我們家不減。你放心,我一定跟太夫人說。」


    彩心娘激動的不得了,抓著紀清漪的手,直說:「好小姐,我們整個莊子上的人都感激你。」


    彩心一把扯開她娘的手,滿臉通紅給紀清漪賠罪:「小姐,我娘鄉下人見識淺,別嚇壞了你。」


    紀清漪並不見怪,依然笑容滿麵,又將東西遞給彩心娘,讓她有空多進府裏轉轉,承諾她一定將事情辦好,彩心娘這才感恩戴德地走了。


    彩心送了她娘回來,一臉的愧疚:「小姐,您插手外院的事情,若是太夫人知道了,可怎麽辦?」


    紀清漪知道她對自己一片忠心,體諒自己的處境,就拉著她的手道:「你別擔心,我自然不會冒冒失失地去跟太夫人說,必然要想一個萬全的法子來解決這個事。」


    彩心嘴角翕翕,抓著紀清漪的手眼圈都紅了。


    紀清漪摸了摸她的臉,歎了一句傻丫頭。


    這件事情她的確不能出麵,那就隻有找鉞表哥了。


    可鉞表哥若是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會狠狠訓斥那王六一番。若是王六狡詐,痛哭流涕跪地求饒,鉞表哥說不定會一時心軟放他一馬。畢竟王六是陳文錦的奶爹,便是為了陳文錦的顏麵,鉞表哥也不會將他怎麽樣。


    若是能將事情捅到外祖母麵前去就好了。


    還沒等紀清漪想出主意,太夫人就病倒了。


    太夫人平時身體非常康健,突然毫無征兆地病倒,整個平陽侯府都很緊張,杜嬤嬤忙讓人拿了名帖去請太醫。


    太醫診斷之後,開了方子。


    不是大病,不過是偶感傷寒,因為有了春秋,所以需要好好靜養。


    陳寶靈與紀清漪自然守在床邊侍疾。


    不料黎月澄來了。


    黎月澄小產之後便躺在床上坐小月子,因為怕南康郡主折磨她,後來出了月子也依然宣稱身子沒有養好,總是不舒服。


    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在自己院中待著的,這一次出來是因為太夫人病了,沒有人主持中饋了,她想著太夫人絕不可能把掌家之權交給南康郡主,那整個平陽侯府,便隻有她有這個資格了。


    她在丫鬟的陪伴下,進了太夫人的起居室。


    平陽侯陳雍正在說這個事:「……杜嬤嬤,你要照顧太夫人,這內院也該有個人管,否則亂糟糟的也不像話。」


    黎月澄嘴角微微抿了抿,身子也坐的比剛才更正,既然她要管家,就必須要做出個管家的樣子來。


    杜嬤嬤文言,就取了對牌出來,對眾人道:「太夫人已經吩咐過了,這段時間就讓大小姐與表小姐管家。」


    陳雍就點了點頭:「這也使得。」


    又轉頭對陳寶靈與紀清漪道:「有不懂的就問杜嬤嬤,萬事不可自專。」


    陳寶靈無可無不可,紀清漪卻很是鄭重,站起來聽了陳雍的教導,雙手接了對牌。


    黎月澄嫉妒的眼睛都要淌血了。


    她是平陽侯府正兒八經的二奶奶,陳寶靈也就算了,紀清漪憑什麽越過她呢。


    回去的路上,丫鬟就道:「二奶奶,這個家還是太夫人說了算,若想站穩腳跟,必須要討太夫人的歡心。紀表小姐也沒有什麽本事,不過是經常在太夫人麵前轉悠,太夫人才會喜歡她罷了。當初您沒嫁給二爺的時候,太夫人也很是疼您的,眼下進了門,更該跟太夫人親近才是。」


    黎月澄聽了,後背就是一涼。


    嫁給錦表哥之後,她沉浸在甜蜜的生活中,的確不怎麽朝太夫人麵前走動了。


    她隻顧躲著南康郡主,卻也將太夫人這邊給冷落了。


    若是得到了太夫人的歡心,便是南康郡主也不敢刁難她的。


    她怎麽本末倒置了。


    「白鴿,你很好。」黎月澄滿意道:「不愧我從那麽多人中挑中了你,以後就是如此,有什麽事情你多多提醒我,我必不會虧待了你。」


    白鴿立馬恭敬道:「是,多謝少奶奶栽培。」


    白鴿是新來的丫鬟,原來的畫眉與杜鵑,紀清漪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出來究竟是誰推了她,便使了毒計將兩個人都攆出去了,本以為少了她們兩個辦事很不方便,沒想到白鴿竟然這麽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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