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見景微微蹙眉:“你確定?” 荊修竹點頭:“而且便宜,你想簽個小孩兒什麽價,轉會選手什麽價,不光簽約金,還得給轉會簽字費。” 寧見景點頭:“有道理。” 兩人密謀完再回過頭的時候,荊修竹先咳了一聲,說:“小朋友,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戰隊?” yul想了想,沒搖頭也沒點頭,他這樣的少年天才,矜持點正常的,荊修竹沒抱希望他會立刻答應。 荊修竹先歎了口氣,把小宋和yul歎的懵了一秒。 小宋:“怎麽了嗎荊隊。” 荊修竹又歎了口氣說:“我以為你是個聰明孩子,沒想到……唉,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戰隊那是什麽,頂尖豪門戰隊,手握五個冠軍,這個職業圈就沒有比我們家門麵更大的,你不來,去那些個二流戰隊浪費人生嗎?” yul冷漠無情地指出:“臨水浣花上賽季終止了你們的連冠。” 荊修竹一擺手,嗤道:“他們之前被我踩了五年呢,你自己換算一下,他得踩我五次,才能跟我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小宋默默在心裏想,是這樣換算的嗎? yul到底年紀小,被他三言兩語忽悠的有點擰不過彎,皺著眉說:“您這是在鄙視他們嗎?” 荊修竹:“亂說!我怎麽會鄙視他們。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你看都不好說話,你說實話他們覺得你在嘲諷,你謙虛了他們又沒點數。” yul沉默了下,覺得有點在理。 荊修竹見他聽進去了,再接再厲地忽悠:“不說那些虛的,你看看啊,你去了臨水浣花隻能做個青訓生,他們隊裏那都可是正當打的,你得幾年媳婦才能熬成婆?再來青山戰隊,他們家剛轉會來一個,你就不是青訓生,做替補,那有上場機會也得等他們斷手是不是?還有那個引仙戰隊,最好的成績也就是八強,你去了跟他們一塊兒研究醬油釀造嗎?” 小宋這幾天跟yul說了不少,明裏暗裏想讓他來戰隊,但yul興趣好像也不大,都婉拒了,他就沒好意思再說。 荊隊幾句話,好像就把他說動了,小宋目瞪口呆的咽了咽唾沫。 “你現在十幾歲是吧,有的是時間揮霍,但過幾年呢,有更多年輕的、天分很高的選手上來,你到哪兒去?”荊修竹頓了頓,給了他幾秒的考慮時間順著自己的話想,但沒給太多讓他拐過彎的機會,又立刻說:“巧得很,我們戰隊缺個正式隊員,哎你今年幾歲?” yul說:“十四。” 荊修竹當機立斷,“小宋比你大一點,你這要是進了我們戰隊,那你就是這個圈子年紀最小的世界冠軍,去青訓營搶什麽冷板凳。” 此時,廣播裏提示登機。 “喲,沒時間了。”荊修竹說:“小朋友,機會隻有這一次,我們戰隊不可能年年有人碰巧斷手。再者,你從我們戰隊出去,那就是從金字塔頂端跳槽,不比你從青訓營跳槽更有排麵嗎?” 寧見景見yul快被他忽悠瘸了,在一邊忍笑,聽見他輕咳一聲,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做了個握手的手勢,掌心裏握著一張名片順勢遞給他。 “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寧見景微微垂眸,聲音輕緩:“你有三天的時間,別錯過。” yul握著名片,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荊修竹,點了下頭。 機場廣播再次提示登機,小宋和yul依依不舍的道別。 寧見景兩人先走,背對著yul低聲嗤笑:“你可真會忽悠。”說著伸出手,掌心上放了個格子手帕。 “人小孩兒手上幹幹淨淨的,擦什麽擦。” 荊修竹雖然是這麽說,可手上卻還是拿過了手帕,一根根的給他擦手。 “這個小孩的天分不錯,比元生要高,雖然經驗可能沒有他足,但磨合一下慢慢來,成就會比元生還要大。” 荊修竹將手帕放進褲袋,攥了下他的手腕輕輕揉了下,看向他的眼睛說:“我永遠不會害你。” 寧見景收回手,放進口袋裏,忍住了兩手交握的衝動,淡淡的回了一個字:“嗯。” 作者有話要說: 荊隊那可是太會玩了,影子都能讓他玩出花,服了服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曲紅塵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言淪、初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炫 50瓶;s快樂閱讀每一天s 6瓶;吃貓的蘿卜、大橘、23356941 5瓶;元元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7章 寓情於景(七)(一更) 回到秦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晚了, 停機坪的燈亮如白晝。 三人一道出來,胡立謹派了車來接他們。 寧見景上車前忽然停住腳, 荊修竹也停了, 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怎麽了?” “小寧爺!”陳覺明一隻手搭在車頂, 斜斜靠著,一臉玩世不恭。 闊別一周多, 他還是那個樣子, 秦城的空氣一如走之前那麽糟糕,但有什麽忽然變了, 寧見景需要一個橋梁, 將原本的生活重新接軌。 “荊隊你好, 我叫陳覺明,小寧爺的朋友。” 陳覺明走過來, 伸出手朝荊修竹示好, 寧見景卻沒來由想到那次陳覺明說的,想要荊修竹的話,莫名焦躁。 荊修竹伸手回應,“你好。” 寧見景兩手插在口袋裏, 沒打斷他們的招呼,停頓稍許偏頭問陳覺明:“你來幹什麽?” “接你啊, 我聽嚴海說你們今天回來, 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給你留著好東西呢。”陳覺明絲毫不避人,嘿嘿地笑。 “嘖。”寧見景偏頭笑了下, “你有好的竟然還能舍得給我留著?自己沒碰?” 這話說的露骨,除了小宋聽不太明白之外,在場的人沒有聽不懂的,尤其荊修竹幾乎在陳覺明話音一落的時候就秒懂了。 陳覺明半真半假的喊冤,笑著去勾寧見景的肩膀,壓低聲音說:“你哥最近也有點事兒,回頭跟你說。” 寧見景剛想說話,就被荊修竹忽然一把握住了手腕,力氣很大,手骨有點疼。 “戰隊還有事。” 寧見景側過臉看荊修竹,他視線沉沉的盯著自己,一瞬不離的掐著自己的視線,仿佛要從裏麵硬生生抽出什麽,再填進去什麽。 他最怕這個。 寧見景掙紮了下,雖然攥得緊,可掙脫卻很容易,忍不住愣了一秒,別過頭說:“胡經理在就行了,實在解決不了,給我打電話。”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荊修竹盯著他的臉,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寧見景出去玩,玩的是什麽他略略也能猜得出。 寧見景停頓了下,以為荊修竹還會再說,管著他,或是讓他聽話之類,可到底沒說。 他收回視線,也收回手,搭上車門垂著眼睛說:“早點回來。” ** 去雲間月的路上,寧見景一直沒說話,陳覺明在一邊逗戲似的說東說西,他始終提不起興趣,犯困似的。 陳覺明在他臉上掃了幾圈,抽空看了眼路況,又別過頭來看他,“哎小寧爺,我怎麽感覺你不太對勁啊,是不是荊修竹那個老東西欺負你了?!” “說一說我哥。”寧見景捏捏眉心,明顯不想談荊修竹。 陳覺明“哦”了一聲,說:“前幾天我爸讓我去公司上班,老頭子也不想想我哪會做生意啊,他就讓我跟他特助去一個什麽招標會。” 寧見景別過頭,從他車裏拎了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他還在嘮叨自家老爺子,伸手打斷道:“不用從盤古開天地講了,說重點。” 陳覺明頓了頓,說:“招標會又不是什麽拍賣會,我哪能坐住,就借口方便一下出來了,在樓梯口聽見你哥打電話,推後行程什麽的,還說那個標案有問題,亂七八糟的我也沒聽懂。” 寧見景眉角一勾,標案出了問題。 “還有啊,我聽我爸說,公司從你爸生病那會開始就連續出事,股東們把手上股權都拋售了。老爺子從股權底下分出19%給你,你大哥手裏就剩38%了,他一直在試圖將股權收購回來,但是好像不太樂觀。” 寧見藥手裏隻有38%,如果有人把剩下的股權全部收購,就有資格跟他爭權,他想完全掌控公司,就必須得到自己的支持。 他讓自己去frg,以股權為賭約。 寧見景笑了笑,算盤打的倒是挺好,可惜他不是他想象中那個草包廢物,他不能如約拿到這個股權轉讓書了。 陳覺明憂心忡忡地問:“小寧爺,你說你家的公司要是破產了,你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 陳覺明說:“那你現在有的一切都是你大哥給的,你什麽都不會做啊,他斷你經濟來源你就得乖乖去上班,那他要是破產了你怎麽活。” 路過陋巷。 寧見景側頭瞥了一眼,陳覺明歎了口氣說:“別看了,陋巷咱們現在都去不了,還說以後呢。” 他說完,等了好一會又說:“真的,如果你家要是破產了,有我一口飯吃我就不能讓你餓肚子,雖然我也沒什麽本事吧。” “喲,這麽有義氣呢。” 陳覺明一哼,“當然了!” 寧見景笑著伸手墊在腦後,笑了聲:“其實我是陋巷的老板,你信不信?” “你?” “嗯。” 陳覺明“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就是一陣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小寧爺你?別鬧了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能開得起陋巷,我吃屎,我當你麵吃屎。” 陋巷是什麽地方,整個秦城最大的銷金窟。 他還不是有了錢就能去的,有嚴格的審核製度,保密性做得非常好,雖然開在最繁華的地方,但是卻又能將客人的來去瞞得滴水不漏。 高官權貴在這裏紙醉金迷,出了這裏照樣衣冠楚楚。 寧見景一個十八歲的,跟自己一樣沒了家裏資助就斷糧送命的紈絝,他開得起陋巷?他進陋巷都是問題。 “小寧爺幾天不見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寧見景掏出手機,打開錄音靠近了他說,“來,對著這裏再說一遍。” 陳覺明手握方向盤,抽空瞥了一眼,茫然:“啊?說什麽?” “說,寧見景如果是陋巷的老板,陳覺明就直播吃屎,來說一遍,我馬上就能滿足你。”寧見景指尖捏著手機,送到他旁邊,把陳覺明看愣了。 “切,休想騙我。”陳覺明清了清嗓子,低頭湊近了手機,一字一頓地說:“我小寧爺要是陋巷的老板,我,陳覺明,直播吃屎。” “很好。”寧見景收回手機,播放了一遍,滿意地收了起來。 這時,剛放進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寧見景又取出來接,那頭的聲音略顯慌亂。 “老板,出事了。” 寧見景眉尖一蹙,“沒事,慢慢說,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