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床,十分簡陋。蕭玉瑾躺在那張床上,回想著自己的過去。


    一幀幀畫麵在屏幕上出現。


    蕭玉瑾十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了,從此和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但是父親自從母親走了之後忙著公司的事情,似乎是想用工作來緩解內心的傷痛,也因此忽略了自己。


    每天,家裏阿姨做完了飯菜打掃完了之後就走了,偌大的屋子隻有他一個人住。剛開始他還是很害怕的,每天都在學校裏麵呆到不能再呆了才離開,每天都在外麵遊蕩很久等天黑了才慢悠悠的走回家。說是家,其實那就是一個房子吧,隻能吃飯和睡覺的房子。沒有父親,沒有母親,隻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然後呢,好像是十二歲那年,父親再婚了,那個女人帶了一個兒子,似乎比自己大一歲。自己記得那時候鬧得很凶,平常不怎麽管自己的父親第一次生氣了,而且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那個女人住進來的那天晚上,自己沒有吃飯,抱著母親的照片哭了一個晚上,最後哭累了睡了過去。


    他當時十分害怕,因為“後媽”這兩個字總是與“惡毒”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再加上父親為了那個女人打了自己,自己對著那個女人根本喜歡不起來。在失去了母親之後,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又搶走了自己唯一的父親,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十分恐懼,但是又無可奈何。


    後來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就住到了自己家裏麵,因為自己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吃飯,所以每次都是在外麵吃好了才回來,父親生了幾次氣也就不管自己了。那個女人曾經多次想要和自己說話,小心翼翼討好著自己,自己從來都沒有給過她什麽好臉色,包括那個女人的兒子。


    當自己大學畢業之後,進入了父親的公司,對著那個女人的兒子百般刁難,連公司裏麵一些人都看不下去了,但是那個人卻始終沒有生過氣,一直包容著自己。最後還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離開了公司另謀生路,當然了,那個人很聰明,沒過幾年就創辦出了一家效益十分好的上市公司。


    再後來呢,自己和一個自己公司的合作公司老總的女兒結婚了,那個女人很漂亮很乖巧。嗬嗬,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也一直信任著自己的妻子,聽她的話跟自己名義上的哥哥爭奪公司,沒想到那個男人十分瀟灑的放手了,另外去找了一份工作,直到自家公司被自己妻子父親的公司吞並自己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個傻子。


    與妻子爭吵時,才知道那個女人肚子裏麵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真是可笑呢,本來以為真正愛著自己的女人,懷的卻是別人的孩子。而被自己一直忽視甚至敵對的名義上的哥哥和繼母,才是對自己好的人。他到底是多瞎,才做出了這種事啊!氣憤之下,他失手將妻子推撞在桌子上,現在妻子昏迷,孩子不知道有沒有保得住,而自己被關到了這個不見天日的牢房裏麵。


    昔日裏對自己百般奉承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來看過自己,落井下石的倒是不少。而且隻有一直被自己打壓的名義上的哥哥和繼母,經常來看自己。


    過了幾個星期,當蕭玉瑾再次到了探視室的時候,發現來的人不是林雨墨,而是自己的繼母。說實話,要不是繼母先開口喊他,他是真的沒人的出來。她明明才四十幾歲,卻蒼老的像是七八十歲的人一般,頭發全白了,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睛十分紅腫,像是哭了很久。但是當她看到蕭玉瑾的時候,勉強笑了一下,“玉瑾啊,你來了,我門籌到了錢,再過幾天你就能出來了,你再忍忍。”


    “阿姨,我。。。。。。林雨墨呢?”蕭玉瑾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的話,覺得有些心酸。因為自己,把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搞得烏煙瘴氣的。要是自己真的能出去,一定好好對待林雨墨和他媽媽,把他們當家人一樣。


    “雨墨他。。。。。。”聽了蕭玉瑾的話,安雪晴忍了一下,沒忍住,失聲痛哭。


    “阿姨,林雨墨他到底怎麽了?!”蕭玉瑾想到最後一次見到林雨墨時那個男人斬釘截鐵說的話,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大,那個傻子,不會真的去做傻事了吧!


    “沒事,你不要亂想。”安雪晴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自己的繼子,眼中滿是心疼,“你爸還在醫院,我要去照顧他了。”


    一次打掃衛生,蕭玉瑾看到一旁桌子上麵放著一份最新的報紙,隨意的拿起來翻了翻,看到頭條是:青年賣//腎,卻被黑市將其兩個腎拿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視線往下麵一移,那躺在病床上的人分明是林雨墨!蕭玉瑾愣了一下,頭部像是遭受重擊一般“嗡”的一下,腦中一片空白,身子也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聯想到之前林雨墨說的話,還有剛剛安雪晴的神態,他突然感覺自己很冷,全身冰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大滴大滴的砸了下來。


    “喂,你怎麽了?”旁邊一個人看到蕭玉瑾反常的狀態,愣了一下,問道。


    “啊!!!!!!!”蕭玉瑾憤怒的將報紙給撕碎了,然後雙手抱住頭尖叫了起來,旁邊有人過來想製服住他,都被他給推到了,最後聞訊趕來的獄醫看到了這個狀況,趕緊讓獄警把蕭玉瑾給按住了,然後給他打了一劑安定。


    蕭玉瑾用力掙紮著,最終不敵藥性,意識逐漸模糊,眼睛也緩緩地閉上了。


    看到這裏,凡思思心裏了難受極了,為了林雨墨,也為蕭玉瑾,還有安雪晴。


    他們真可憐。


    看著凡思思眼中淚光點點,蒼晟皺了皺眉,有點後悔看這個電視劇了,本來想著讓凡思思換一個輕鬆一點的看看,緩解一下心情的,現在又要把人弄哭了。


    說實話,他不喜歡凡思思因為別的人或者別的事哭,就算要哭,也是在床上被自己弄哭的。


    “思思,我們換一個電視劇看吧。”蒼晟提議到。


    “沒事,就看這個。”凡思思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蒼晟,“對了,蒼晟,你想不想體驗一把當大官的感覺?”


    對上凡思思燦若星辰的眸子,蒼晟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的,就算麵前是刀山火海,他也願意為了凡思思去闖,更何況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呢?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挺想的。”


    “那——”凡思思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笑得跟小狐狸一樣,“愛卿,給朕倒杯水過來。”


    “小調皮。”蒼晟失笑,刮了刮凡思思的鼻子,下床給她倒了一杯水,看著凡思思兩隻手捧著水杯喝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樣子,感覺自己養了一隻小倉鼠。


    “你要喝嗎?”凡思思將杯子舉了起來,碰到了蒼晟的性感而薄削的嘴唇。


    蒼晟就著凡思思的手喝了一口。這時候,電腦屏幕上畫麵一轉,凡思思條件反射的繃起身子,又想到了剛剛的恐怖片,要是她是一隻貓,現在全身的毛都是炸開的。


    蒼晟又好笑又無奈,順毛擼/了兩把,“別怕,現在已經換了,不是恐怖片。”


    凡思思在蒼晟的安撫下放鬆了下來,將杯子往蒼晟手裏一塞,讓他放到床頭櫃上,蒼晟寵溺的笑了笑,仗著手長的優勢,將杯子放了過去。


    凡思思眼睛盯在電視上麵。


    “滴滴滴,懶蟲起床!懶蟲起床!懶蟲起床!滴滴滴。。。。。。”


    清晨,床頭櫃上麵的鬧鍾響了起來,聲音十分大,將床上的少年一下子驚醒了。蕭玉瑾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


    “玉瑾啊,趕緊起床吃早飯吧。”門被輕輕地扣了幾下,然後溫柔的女聲從門外響起,那聲音聽到沒有回應,也沒有再說什麽,輕輕地走了。


    蕭玉瑾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是在監獄裏麵,怎麽突然到了這個陌生的房間。看起來也不像是病房,因為這個屋子裏麵擺著很多東西,書櫥裏麵放了很多書,床頭竟然放著一本初中的數學課本?!明明是陌生的房間,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他掀開被子穿上拖鞋,走到窗台邊上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撲麵而來,一下子將昏暗的房間照的十分明亮。轉頭看見穿衣鏡裏麵稚嫩的麵孔,蕭玉瑾被嚇了一大跳,後退了幾步被椅子絆倒了直接栽倒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少年倒抽了一口冷氣,眼淚汪汪的捂住被撞倒的腦袋,腰和屁股。好疼啊,這難道不是夢?!吃驚的走到鏡子前麵,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鏡子裏麵的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白色短袖棉布衫,下麵是黑色的平角褲。皮膚白皙細嫩,黑色的頭發由於睡了一個晚上而有些亂,臉蛋十分稚嫩,眼睛大大的,像是黑葡萄一般,堅挺的鼻子下麵是粉嫩嫩的嘴唇。嗯,的確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舉起手,有些猶豫的看了一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蕭玉瑾閉上眼睛,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一聲響之後,他再次疼的眼淚飆了出來,他捂著紅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又哭又笑。他這是因禍得福,重新回到了自己小的時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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