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的私人遊艇上,潛水設備非常齊全,甲板上還停放著幾艘私人小型潛艇。


    方灼把臉貼在潛艇玻璃上,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裏麵的各種儀表盤。


    “有錢人真會玩兒,太酷了。”


    233,“確實很酷呢,這好像是最新的。”


    方灼問,“這玩意兒能潛到多深?”


    233,“我查一下。”


    很快,數據出來了,“最多潛到水下500米。”


    方灼望著天花板思忖,水下500綽綽有餘了。


    半小時後,動力裝載完成,潛艇各項指標正常,前後四艘下海。


    在潛艇中看到的海底畫麵,和潛水時透過麵鏡看到的畫麵完全不同,視野更加開闊,也更加清晰。


    方灼像個小傻子一樣,兩隻手趴在艙壁上,好奇地看著從頭頂遊過的魚群。


    之前的幾次潛水勘測,已經隱約找到一個大致方向,潛艇順著這個方向,沿著大陸坡往下航行。


    前方的駕駛室有一個屏幕,可以清晰的觀察到海底情況,以辨別和地圖的差異。


    方灼看著前方兩名眼睛快盯成鬥雞眼潛水員歎了口氣,找到了你們也是進不去的,關鍵在我。


    他扭頭悄悄問霍延,“龍族現在剩下的人多嗎?”


    “不多。”霍延說,“隻剩我一個了。”


    當初從金銀島成功逃跑的龍族本就不多,偏偏又注重血統,即便是被詛咒,他們依舊遵循著不與外族通婚祖訓。


    長此以往,滅族是遲早的事,大家也漸漸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始偷偷地和人類結婚,生子。


    這些和人類共同孕育的孩子們,不但沒有受到詛咒,反而因為龍的血緣,各個身體倍兒棒,隻是隨著血液一代代淡化,他們已經沒辦法化為龍形了。


    可是霍氏本家不行,作為能力最強的一支,他們的責任就是讓種族延續下去,隻能選擇與純種的龍族通婚。


    至於方灼,完全是個例外。


    若是霍老爹還在,霍延的腿怕是都被打斷了。


    方灼咬著吸管喝了口橙汁,“那……你算是族長麽?”


    就這麽一個,應該算吧。


    霍延把吸管從他嘴裏抽出來,已經被咬扁了,他也不嫌棄,就著嚐了一口,又酸又甜。


    “隻有族長才能有資格擁有那把鑰匙。”霍延又吸了一口,傾身靠近,吻住了少年的嘴唇,撬開他的牙齒,將果汁渡進去。


    含著那雙嘴唇說,“你說呢小妖精。”


    方灼羞恥感爆棚,這三個字是男人昨晚上剛學會的,每種一下花,嘴裏就喊一句小妖精,簡直有毒。


    “是族長就好。”方灼低喃著,他眼睛在周圍撇一圈,伸手按下隔斷的開關。


    隔斷被放下來,後麵就成了私人空間,方灼已經計算好了,再打個臨別炮,大金龍應該就能發育完全了,到時候他變回鑰匙,霍延用他打開龍塚。


    至於外掛……他的記憶從那晚偷偷潛海起,就開始逐步恢複,他確定,時光回溯就在龍塚內。


    那才是陪著祖龍一起沉睡的,真正的寶貝。


    隻要霍延能拿到它,讓時間倒轉,龍族就能免於滅絕,一切就能有個完美的大結局。


    真好。


    方灼想得很美,偏偏霍延不肯配合。


    他一隻腿搭在男人的腰上,揪著他的衣領,難以置信的問,“你都硬了,你為什麽不要!”


    他發現自己最近魅力大減,往往要磨蹭很久,霍延才會碰他,意誌力強得一逼。


    霍延替他梳理拱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不是時候。”


    大佬你不懂,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方灼其實很羞恥,可是他沒辦法,大金龍還沒徹底喂飽,他隻有搞事情這一條路可走。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他深吸口氣,像個小流氓一樣,捏著霍延的臉咬上去。


    方灼親得又凶又猛,亂咬一氣,把霍延的嘴唇和牙齒全都咬破了,唇齒間全是血腥味。


    狹小的空間,曖昧的氛圍,還有最能激發獸-欲的鮮血,別說是普通潛艇,就是核潛艇都能發動起來。


    霍延竭力克製住想把少年撕碎吃掉的衝動,咬著他的脖子說,“我隻是考慮到等會兒下水,你會沒有力氣,為什麽非要來招我?”


    方灼說,“因為我餓啊。”


    大金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嘛,它餓他也餓,這是實話,沒騙人。


    霍延最聽不得這種大實話,一聽就氣血上湧。


    方灼生怕這潛艇開不起來,立刻用腿把男人的腰夾住,將他固定在駕駛座上。


    眼前的人身體滾燙,眼眶裏泛著金色的水光,霍延憐惜的吮掉他睫毛上的濕潤,決定好好帶少年體驗一下真正的開潛艇。


    隻是這艘潛艇有些不同,又熱又燙,溫度其高。


    方灼渾身難受,哇哇直叫,霍延幹脆含住了他的嘴,將所有聲音吞入腹中,不讓別人聽見。


    霍延的開潛艇技術絕對是世界之最,加速緩速的切換以及節奏,都掌握得非常好,還會帶著副駕駛員一起三百六十度旋轉,和雙人層疊航行。


    方灼頭昏腦漲,“先生、先生能……不能……停一下。”


    他不知道的是,這艘潛艇沒有懸停功能,隻能往前開,除非此次燃料耗盡。


    見副駕駛員眉間微蹙,霍延把胳膊伸給了他,咬著少年敏感的耳朵說,“受不了就咬我。”


    這潛艇開得我都要暈艇了,咬不死你。方灼也不客氣,張嘴就是一口,竟然一下子就咬出了血。


    他急忙鬆口,用舌尖把血珠一點點的舔掉,好不容易有所降溫的身體,又熱了起來。


    霍延一臉無奈寵溺,“真是個貪吃的小妖精。”


    方灼麵紅耳赤,膽子肥了不少,“……閉嘴好好幹行麽。”


    潛艇瞬間加速,方灼隨著那股力道,撞到了艙壁上,對著外麵來來往往的魚,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像個小瘋子,把魚全給嚇跑了。


    不知過了多久,潛艇喪失了臨時動力,停了。


    方灼跟著抽搐幾下,懶懶地在霍延身上趴大概十幾分鍾,才睜開疲憊的眼皮,看向自己胸口。


    大金龍果然又往前移動了,血盆大口剛好停在他心髒上方位置。


    快了。


    方灼啞著嗓子說,“一直朝前大概三十裏的位置,有一條海溝,我們進入溝壑順著繼續走就行。”


    霍延將他撐開,“你想起來了?”


    方灼掐著小拇指尖說,“就想起了一點點。”


    霍延微眯起眼睛,眉頭漸漸收緊,“林海洋,別騙我。”


    “我騙你幹嘛?”


    少年眼神清澈坦誠,不似騙人。


    看到男人信任的表情,方灼為自己感到自豪,這絕對是他的演技巔峰了,靠的是什麽?是愛和用心。


    霍延幫他把身上擦幹淨,手指勾了勾依偎在龍尾處的小鳥,這小家夥已經很健康了,稍一撩撥,就能嘰嘰喳喳的喊要。


    替方灼把潛水服重新穿好後,他才打開隔板,前往駕駛室。


    方灼兩條胳膊正在腦後,把腿架起來放在艙壁上,外麵有一隻小魚,正隔著玻璃親他的腳丫子。


    垂眸看了眼拴在腰上的紅繩,打的是個見都沒見過的死結,方灼起身看了眼駕駛艙裏男人的背影,拿起桌上吃水果用的叉子,一點點的摩擦繩子。


    磨了半天,屁用沒有,聽見動靜,方灼趕緊把叉子一扔。


    霍延目光淩厲,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剛剛是什麽聲音?”


    方灼茫然的“啊”了一聲,問係統,“不會把,磨繩子的聲音他也能聽見?”


    233說,“龍的五感敏銳得可怕,別說磨繩子,就是你的呼吸聲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方灼無話可說,這自帶掛太犯規了,讓他怎麽愉快的玩兒下去。


    “不行,你得幫我。”方灼說,“今天就得把外掛給派了。”


    233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感情線還沒刷滿。”


    方灼在心裏重重的歎氣,“沒忘,可是扒皮魔已經盯上我了,如果繼續拖下去,他會殺更多的人給自己創造新身份,不如讓事情早點結束。”


    233一時間沉迷下來。


    方灼問他,“感情線是副線,沒刷完不會有事吧?”


    233說,“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方灼沒注意它的語氣,放心了。


    見少年又走神,霍延眼裏的氤氳更深,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腕,“你有事情瞞著我。”


    哎,大佬你想的真多,方灼抿了抿嘴,聲音低了幾個度,“我的確有事情瞞著你。”


    霍延直接把人從座位拽起來,麵對麵的緊緊摟住,“什麽?”


    方灼眨眨眼,“我想尿尿。”


    霍延,“……”


    他把人鬆開,推向衛生間的方向,“自己去。”


    方灼抓著腰上的繩子晃了幾下,“先把這個鬆了吧,要不然關不了門。”


    對於這個霍延沒有商量的餘地,“不用關門。”


    方灼用腳尖踢著地毯,一臉羞赧,“我怕臭到你們,真的,我這幾天便秘來著……”


    霍延麵無表情,“沒事,我不嫌棄。”


    真愛,這才是真愛啊。方灼又說,“萬一臭到前麵二位大哥怎麽辦。”


    霍延說,“他們跟我態度一樣。”


    方灼服氣了,壓著小脾氣進了衛生間,蹲在馬桶上想辦法。


    腰上的繩子一動不動,說明霍延還在原地。


    他五官愁得快皺成一團了,“阿三哥,你倒是想想辦法。”


    233還真給了個辦法,“用牙咬。”


    方灼,“……這繩子這麽粗。”


    233說,“古代提金工藝不純,你的含金量頂多到75%,硬度還是不錯的。”


    方灼,“……”他一直以為自己是24k純金,結果到頭來是18k!


    方灼憤憤地張嘴一咬,差點真的咬斷,難怪之前輕易就把霍延的小臂給咬破了。


    為了不被發現,他把那截繩子上的齒痕撫平,從馬桶上下地,打開門走出去。


    剛到衛生間門口,潛艇似是被什麽東西大力撞擊,猛地一震,方灼沒站穩,直接摔了個麵朝地,差點流鼻血。


    前麵的駕駛室收到通話,稱03號潛艇突然失控了了,呼叫也沒有應答,問要不要派一個人去看看。


    還看什麽,方灼剛被霍延從地上抱起來時,恰好透過旁邊的圓形窗戶裏看見了一張臉。


    魚的確上鉤了,就是有點太過瘋狂。


    這個世界上,不怕不要臉的人,最怕的是不要命的人。


    周邙就是後者,對方眼裏的仇恨和瘋狂,讓他想起了夢裏那頭黑色的怪物,似蛇非蛇,似龍非龍,醜陋恐怖。


    都說相由心生,這一句話對各個物種大概都有用。


    方灼舉起手,朝著窗外的人比了個中指。


    霍延用手包裹住那根手指,黑著臉逼問,“誰教你的。”


    這還需要教麽,方灼默默腹誹,沒吭聲,霍延語氣更加嚴肅了,“再讓我發現你對人豎中指,我就幹-死你。”


    方灼驚訝的睜大眼睛,大佬我隻用手指表示我的憤慨,不是真的要操-他。


    “說話。”霍延聲音冷沉,懾人的氣壓迎麵而來。


    方灼已經很久沒被霍延這樣凶過了,他悄悄動了下手指,抽不出來,行吧,你厲害。


    他老實點頭,“知道了。”


    霍延這才鬆開他的手指,緊接著又抓住他的後領,把人拎回位置上坐好,扣上安全帶,然後去了前麵,親自駕駛。


    沒多久,方灼就感覺路程顛簸起來,時不時來個大轉彎,好幾次還從海底嶙峋的岩石上驚險擦過。


    方灼趴到玻璃上,看看周邙那艘潛艇撞到了石頭上,又栽到了泥沙裏,搞得那團海水非常渾濁,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就看見一隻醜陋的黑色怪物從那團混沌中鑽了出來。


    海底世界千奇百怪,藏著許許多多外貌各異的生物,甚至是尚未被發現的神秘物種。其餘兩艘潛艇上的潛水員,頓時被嚇萎了,不要命的開著潛艇往回逃跑。


    方灼所在的這艘潛艇的兩個潛水員也嚇得夠嗆,看著監控裏的黑色東西抱成一團,瑟瑟發抖,想求大老板咱們也逃命吧,但一觸及到對方沉冷鎮定的眼睛,這些孬話就自動被咽了下去。


    都說有錢人最怕死,大老板都不怕,他們怕個蛋。


    管他們什麽牛鬼神蛇,死命幹,弄死他。


    兩個人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氣,副駕駛座的人開始輔助駕駛,另一個人則來到休息艙,在方灼驚訝的眼神中,打開了地板夾層,拿出一把魚槍。


    就在潛水員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霍延突然離開駕駛室,走到了後麵。他從魚槍上取了幾隻矛下來,把腰上的繩子解開了。


    方灼伸手拖住他,一個勁兒的搖頭,當著人類的麵,霍延不可能露出龍形,一個是似龍非龍的怪物,一個渺小的人類,勝負毫無懸念。


    “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霍延把他的手撥開,給潛水員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伸手壓住方灼的肩,不讓他起身。


    霍延背上氣筒,咬上氣管,去了潛艇尾部。


    須臾功夫,方灼就看見穿著黑色潛水服的男人,身形如魚動,自如且迅速的朝著怪物遊去。


    沒多久,一塊巨大的岩石就被撞塌了,藏在裏麵的魚受到驚嚇,失措逃竄,海泥被攪弄而起,與海水混為一體,根本無法看清戰況。


    方灼趴在玻璃上,急得滿頭大汗,“能開直播嗎?”


    233歎氣,“開了也沒用,海底本來就光線昏暗,水又渾濁,拍攝的畫麵和你看到的差不了多少。”


    沒辦法,方灼隻能望眼欲穿的繼續趴在玻璃上。


    駕駛座的人突然大喊一聲,“那是什麽!”


    方灼回頭看了眼駕駛室,又重新回過頭來,虛起眼睛定睛一看。


    巨大的黑龍在那團混沌中一閃而逝,幾乎是頃刻間,鮮血染紅了整片海域。


    方灼的心揪來,用力掐著手心,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不會的,大佬不會出事的,那個醜東西沒那麽厲害。


    越是這樣自我安慰,心裏的恐懼和不安就越是像野草一樣,不停瘋長。


    方灼不受控製地,緊張的咬著手指,“阿三哥,你給我開直播吧。”


    233歎了口氣,給他開了,結果麻痹的,全是馬賽克。


    方灼,“……能真誠一點嗎?”


    233,“畫麵太過血腥,這是自動打上的,我也沒辦法。”


    方灼無力地揮手,示意它趕緊關掉。畫麵裏就兩條馬賽克在各種扭動,這真的不是來搞笑的麽。


    混入海水的血液越發濃稠,不斷地往四周擴散,由於擔心霍延安危,潛艇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懸停下來,安靜的等著。


    方灼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像一個小時,又好像隻過了幾分鍾,突然聽見一陣龍吟,分不清是霍延還是周邙。


    磅礴的氣勢在深諳的海水中散開,別說是魚了,就連坐在潛艇的內的三人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方灼怔愣地盯著外麵,心裏做了決定,趁著看守他的潛水員不注意,一溜煙跑到了尾部的潛水艙。


    他打開潛水艙門,讓海水一點點湧進來,剛灌滿打開艙門準備遊出去,就迎頭撞上個人。


    霍延渾身赤倮,潛水服和氣瓶全不見了,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從傷口裏湧出來,又被海水稀釋。


    兩人隔著麵鏡對視一眼,霍延的臉色剛起變化,方灼就機警的用嘴巴堵上那張打算責備他的嘴唇。


    匆匆追來的潛水員看到這一幕楞了一下,還以為是大老板缺氧,小媳婦正在他渡氣,非常識趣的退了回去。


    方灼吻得又凶又狠,等到潛水艙的水全部褪去,他才拽著霍延往回走,用力把人按在座椅上。


    避免被人凶的唯一方法,就是你比他還凶。


    方灼找出醫藥箱,沉著臉開始到叨念,“你以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嗎,知不知道那樣有多危險,你要是出了事情,我怎麽辦?”


    “好好活下去。”霍延說。


    方灼被這一句話堵死了,氣呼呼地反問,“那要是我死了呢?”


    霍延淡然的眼神陡然戾氣橫生,“你會死嗎?”


    方灼理直氣壯,“當然不會。”


    霍延說,“你的問題沒有意義。”


    方灼氣結,想用棉簽往傷口上狠狠懟一下,又舍不得下重手,隻能自己氣自己。


    霍延倒沒覺得多疼,但他很享受少年擔心他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在他的心裏是最重要的。


    等到身上每一道傷口都被消毒完畢,霍延才重新穿上備用潛水服。


    前麵的兩人一直聽著後麵的動靜,確定沒有嗯嗯啊啊曖昧聲音,其中一人這才敢拉開門,“老板您沒事吧,需要現在返程嗎?”


    方灼心裏咯噔一聲,搶先喊道,“不用。”


    霍延看了他一眼,淡聲說,“不用。”


    潛水員點點頭,欲言又止不肯走,霍延開口,“想問什麽就問吧。”


    “剛剛和那東西纏鬥的時候,您有沒有看見什麽東西?比如說一條龍。”潛水員非常激動。


    霍延蹙了下眉,“是嗎?可能是你看錯了。”


    潛水員一愣,沒敢反駁,隻是默默的回到駕駛艙,又把之前的監控視頻調了出來。


    看完以後他也疑惑了,畫麵太過模糊,又閃得太快,粗略看著像,仔細看又不像。


    他搖了搖頭,指著畫麵問另一個潛水員,對方和他的看法差不多……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潛艇沿著霍延指示的路線繼續前進,進入了一條海溝,海溝裏一片漆黑,隻有潛艇發出的這一束光亮。


    沒多久,潛艇就發出了警報,已經到了所能承受的最大深度。


    再下去,潛艇很可能會因為水壓過大而變形,甚至爆裂進水。


    霍延讓兩個潛水員遠留在原地,帶著方灼潛進了海水中,借著手電光線,小心的往深處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電光芒所觸及的地方不再是峭壁,而是白森森的巨大骸骨。


    這地方陰森、沉靜,是很早之前,住在金銀島的龍族的歸息之地,每一條龍死後,都會被族人抬著潛入深海,放到這個地方。


    越往前,越震撼,光線到達的任何一塊地方,都是遺骸。


    近了,就在附近了。


    方灼突然拔掉嘴裏的氣管,回身吻住了霍延的嘴唇,用力一咬,血流進了自己嘴裏。


    他的身體開始發熱,感覺到金龍在他背上遊走的速度變快,心髒刺痛。


    霍延眉頭緊皺,把自己的氣管強行塞進方灼嘴裏,“不舒服?我們回去。”


    方灼搖了搖頭,默默感歎,什麽是種族優勢,這就是,即便是在水裏,依舊能說話和呼吸自如。


    他揮開霍延的手,再次拔掉氣管,抓著那根紅繩用力一咬,斷開了兩人唯一的牽連,折身快速的朝前方遊去。


    霍延的速度比他還快,就在手即將握住少年腳踝的那一瞬間,一片白光炸開。


    剛剛還空無一物的海水中,出現了一道恢弘的巨大石門,方灼回頭看了霍延一眼,趁著對方分神,一腳把人踹了出去,又指了指對方腰上的防水包。


    繼續往前,方灼感覺自己的心髒正在被利齒啃咬,疼痛往四肢蔓延,離那道門越近,胸口就越疼。


    當他的手終於觸及到大門上,腥紅的龍眼時,疼痛驟然停止。


    眼前的門越來越大,而他的手腳越來越僵硬,無法動彈。


    方灼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往下沉,視野中的門越來越大,他讓係統給他來了張快照。


    照片裏沒有人,隻有一把小小的,盤著龍的金色鑰匙。


    方灼說,“我一定是世界上顏值最高的金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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