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李青雲緊緊地定格在天尊煉丹的最後一刻,“凝視”天尊的一應煉丹舉動。


    緊接著,他瞪大眼睛說瞎話。


    漠然說道:“前輩,你又調皮了,此時當以溫和之力,束縛住衝旋而起的丹氣!”


    “另外,前輩這升華丹訣,捏的有些問題吧?”


    “還有,永生丹成丹的這一刻,應當如此如此……”


    李青雲頭頭是道,就仿佛他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似的!


    沒辦法了,隻能動用急智,蒙一蒙這老詭!


    此時此刻,灰衣詭影顯然在“搞小動作”,他既然看不到,那就不必看了!


    隻需以天尊舊憶中的煉丹畫麵,將天尊當時所做的正確手法,照著描述出來即可!


    此謂睜著眼睛說瞎話!


    “咦!你竟可以看得到……”


    灰衣詭影顯然相當驚訝,低咦出聲。


    它看著麵前已經被幽冷氣息層層包圍的戮仙劍,狐疑不已。


    明明“小友”連同容身之劍,都已經陷入“死地”,何以還能看得到老夫的一舉一動?


    它伸出手,遲疑著就要摸向劍身,加大“犯規”力度。


    “快!”


    但就在這時,李青雲卻是大喊起來。


    “前輩,就在此時,收丹手法必須完美,此丹當要成了!”他按照天尊煉丹畫麵中的時間流速,估摸著火候,激動地催促起來。


    宛如,一切曆曆在目,都在他李青雲的目睹見證之下!


    “唉……”


    灰衣詭影頓時怔住了,站在那裏卻是一動不動,意味複雜地看著麵前的戮仙劍。


    自始至終,一切不過都是它製造出來的幻象。


    沒有丹房,沒有丹鼎,丹鼎裏也沒有白臉道人……所有的場景,不過是它精心編造的幻象。


    但偏偏,幻想中它故意弄出的煉丹失誤,都被李青雲給指出來了。


    尤其幻象的最後,按李青雲的一路“指點”,那永生丹就真的要煉出來了!


    “可惜……”


    “若是在混元之時,遇到小友,我定能煉出真的永生丹,於混元大劫中無墮也……”


    它長長一歎,大袖揮動,諸般幻象如泡影般散盡。


    “前輩,永生丹呢,快給我也瞧上一瞧!”


    李青雲視野頓時恢複清明,但卻還“敬業”地認真問道。


    此詭心機無常,防不勝防,他必須敬業到底!


    “永生丹?老夫都從未真的見過,又豈能憑空變化出來……”


    灰衣詭影神情複雜,看著李青雲遺憾地說道。


    最後成丹的畫麵,自然是不用繼續了,因為它也不知道真的永生丹,是什麽樣子,又豈能塑造出形貌幻象!


    “前輩,那我可是已過關?”李青雲微微一喜,趕緊問道。


    “罷了……”灰衣詭影輕歎,又朝戮仙劍輕輕一揮。


    咻!


    下一念,李青雲已經脫離青銅“洞天”,被送出來了。


    當啷!一塊古舊青銅碎片憑空落下,掉在劍身之上。


    李青雲大喜,趕緊收入劍內空間,一眼看去,隻見青銅碎片上有個古樸大字:“收!”


    他再次看向青銅“洞天”那邊,隻見灰衣詭影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向他揮了揮手,波動喊話:


    “下次,小友如在殘墟中還有什麽問題,不妨也來找老夫!”


    “老夫,還有其他事情,想讓小友幫忙……”


    一聽,李青雲就打了個寒顫。


    得了吧老詭!


    要貧道再登青銅洞天,被你又“陰”一次,除非是貧道瘋了!


    剛才若不是急中生智,以詐訛詐,順利地通過了某種詭道律考驗,此刻出來的就不是他李青雲了,而是那灰衣詭影!


    “前輩,後會無期!”


    李青雲控製劍器,向對方點了點頭,隨即劍光一甩,頭也不回地衝入前方滾滾黑暗雲氣之中。


    這黑暗世道的坑,貧道是再也不想踩了!


    一路風馳電掣,李青雲再次回到那片古老的混元真空。


    “收!”


    他立刻祭出了那塊青銅碎片。


    碎片上麵,那個大大的古樸“收”字,頓時剝落而下,飄落在這方古老真空上。


    嗡!


    整片混元真空,頓時猶如收到什麽不可抗拒的敕令,嗡然震動,收縮,最後在李青雲麵前徹底消失。


    它極為廣袤蒼茫,卻被區區一塊古舊的青銅碎片輕鬆收容。


    “該回去了……”


    李青雲見狀,頓時暗鬆口氣。


    還有,那灰衣詭影雖然有些不講詭德,但終究還是個有能耐的,一個“收”字,就卷走了連準聖都拿之無可奈何的古老真空。


    他驅動戮仙劍,急速回返,朝三清大寰宇方向飛去。


    那裏,就像他心中黑夜中的一盞遠燈,稍一感應,就清晰地知道所在的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


    滾滾雲氣一開,李青雲終於再次看到三清大寰宇。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許久,確定沒有之前那幾個虛外模糊身影的附近,這才一頭紮進重重無量劫力。


    看似自毀,實則沿著裂開的一道縫隙,成功逃回。


    呼!


    就在戮仙劍沒入三清大寰宇的無量劫力之後,滾滾黑暗雲氣中,一道巨鵬身影揮動六翅,出現在晦暗大氣泡的邊緣。


    “我的機緣,在這附近消失了……”鵬身人頭的白臉道人,忌憚又狐疑地看向那處有名的禁地。


    它自有追蹤手段。


    但可惜,那位阿閦佛糾纏不休,兩人大戰數日,這才暫時休戰。


    否則,它覺得自己定是能吃到那份小機緣的!


    “終於回來了!”


    三清大寰宇,無上深空處,李青雲三大身份再次碰頭。


    天尊位格前麵,戮仙劍輕輕一抖,那枚古舊的青銅碎片就掉落出來,隻是上麵再也沒有那個“收”字。


    “這方混元真空足夠兩個身份真空破境所需,唯一的不足,就是其中的古老氣息已是死的!”


    “以此破境,終究比真正的絕品真空,差了一絲絲!”


    “不過,我們沒有時間等了……”


    輕歎中,玉清身直接手一劃,將釋放出來的偌大混元真空一分為二。


    在三清大寰宇,李青雲等同於天尊,拿捏區區古老的混元真空,自是輕而易舉!


    玉清身直接強行容納,立地著手真空破境。


    上清身隻是意誌在這裏,真身還在八號蜉蝣之地,就隻能拿著青銅碎片中剩下的那部分混元真空,返回到寰宇之地。


    半日後。


    玉清身成功降服惰性的混元氣息,破入真空境!


    他不需要混元氣息是“活性”的,隻需將其強行搬運到虛天中即可。


    不過,采自殘墟的這方混元真空中,卻隻有八大“玄秘”,隱虛、不壞與萬乘等,缺失了一縷“永恒”氣息。


    “也許,隻有源自洪元大宇宙時期的真空,才會帶有一絲‘永恒’氣機吧……”李青雲心中略有些遺憾。


    還好,太清身有,就等於三者有。


    畢竟,終究要三清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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