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歪在一邊的海倫娜,實在慶幸的很。


    得虧她‘演技’太高明,演的太真實,挨著廝磨了這一大陣子,我是真有點渾身發軟,隻有一個地方蓬勃向上。


    老頭按那一下,應該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而我的反應,也是最真實的,並非偽裝。


    一來知道這輛車有貓膩,二來美女在懷,一個陌生的老頭無端端碰你,是真多少有些不爽的。


    “唔……”


    海倫娜忽然向前一栽,同時捂住了嘴。


    我看了看她死攥著不撒手的酒瓶,還剩下大半瓶。


    那倒不是說,都是她喝了。最少得有三分之二是順著嘴角流到身上,所以她才會有那麽重的酒氣。


    老式的公交,窗戶是可以打開的。


    我拉開窗戶,扶著她把頭探出去,她立刻“哇哇”吐了起來。


    同時卻反著一隻手,在我肚皮上按了一下,隨即手掌一旋,又按了一下,比剛才還要用力一些。


    我猛一激靈。


    她這又是在提醒我——車頂上有東西!


    她這個舉動,說明上麵的肯定不是靜海又或臧誌強,而是從未見過,並且很是恐怖的事物。


    因為她坐回位置後,立刻靠進了我懷裏,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那到底是什麽?


    冥思苦想的同時,我留意四周。


    前邊的竇大寶,居然已經和大波浪聊上了,雖然不知道具體聊什麽,但看上去很是投契。倆人還時不時相視而笑。


    我多少有點心定,又有點擔心。


    心定是因為,現在看來,除了杏樹,其餘我們的人都融入到了局中。


    竇大寶對上了大波浪;


    瞎子對上了‘女學生’;


    林彤最早已經被‘小白臉’給盯上了。


    擔心的是,瞎子有時候麵對女色,固然也很‘豬哥’,但我很清楚,年輕小女生不是他的菜。辦正事的時候,隻要不是失了心智,就都能把持的住。


    關鍵竇大寶!


    對於大波浪這種像是從‘大片兒’裏走出來的女性,他能把持的住嗎?


    截至現在,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


    我和海倫娜似乎沒有跟其他人有接觸,但一上車海倫娜就把戲做足了。


    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實情’是,一個當地窮貂,貪圖洋妞的身子,更或者還想傍富婆。


    我們根本就不需要目的地,現在海倫娜吐過以後‘睡著了’,估摸著就小白臉的角度看來,多半以為,現在我的手,正大肆的在海倫娜身上‘探險’呢!


    公交車終於又一次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兩個看似農民工兄弟的男人,架著一個光頭走了上來。


    隻看光頭和皮衣,就認出那是靜海和尚。


    其中一個架著他的男人,邊付車錢邊憨笑著對司機解釋:“這老爺子喝大咧,他說他住在豐美小區,俺哥倆勸他的酒,唉,隻能送他回去啊。”


    靜海僧一到,我的心就算落定八分了。


    架著他的倆人,對司機說話的,是一個身體粗壯的絡腮胡,另一個是矮小的瘦子,頭上居然還戴著一頂特複古的鴨舌帽。


    車門即將關閉,外邊有人喊了一聲。


    接著,又有兩人上了車。


    看到後上來這倆人,我先是籲了口氣,跟著又猛一吸氣。


    放鬆是因為,先上來的是臧誌強。我們的人,終於到齊了。


    後上來這個,怎麽會是那韓餐館的老板?!


    極短的時間內,我想到兩種可能。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大大的不妙啊!


    一,我們得到的訊息,大半是老板提供的。難道說,他和所謂鬼八仙是一夥的?


    如果是那樣,那就不存在什麽行動,而是我們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二,他和鬼八仙沒什麽牽連,隻不過跟我和竇大寶的一番聊天,針對我倆的疑問,讓他回想起了當年的經曆。以為我倆也和那‘作家老頭’一樣,是憋寶的羊倌!


    當年那一次搭乘11路,他丟了半扇豬,卻得到一顆珠子,賣了一萬兩千八,可買珠子的羊倌卻利用那珠子,從刷子嶺憋出了一塊狗頭金!


    我和竇大寶離開的時候,他又一次問我們是不是羊倌,當時我還勸他:安安淡淡過日子多好……


    看到他居然還背著半扇豬和一些雞鴨蔬菜,我開始認定,他來,是屬於我的第二種猜測。


    小縣城裏開個小飯店能賺多少?


    如果一下子抱塊狗頭那麽大的金子回去,那是不是能‘少奮鬥幾十年’?


    他的用意實在很明顯了,十年前,騎著摩托車去大的市場上貨,還是說得過去的。


    他現在開的是韓料店,每天用到的豬肉能有多少?周圍菜場和大批發市場的差價,夠油費和值得他這樣淩晨的勞累嗎?


    半扇豬……


    十年前的半扇豬,換了一萬兩千八。


    這次的半扇豬,會給他換得什麽?


    經過杏樹身邊的時候,靜海一個趔趄,閉著眼栽進了杏樹旁邊的座位。


    絡腮胡壞笑:“這老哥,你可是……嗬嗬。”


    再想去拉靜海,老丫已經像是隻蛆一樣,拱蛹著坐正了。


    絡腮胡和鴨舌帽相對一笑,無奈之下,隻能是走到了後邊。


    老板費力的放下‘貨’,陪著笑臉,問司機票價多少。


    司機愣愣道:“五毛錢。”


    老板訕笑著,卻是將兩張紅毛投了進去。


    我心中開罵:你是作死啊!上次要五毛,你給一塊,當真以為那條命是多給的五毛錢換來的?


    臧誌強丟進去個一塊的鋼鏰,用當地話說了句:“師傅,刷子嶺那一帶,我到了勞駕你停一下車。”


    司機上下看了他一眼,隻“鞥”了一聲。


    臧誌強隨便找個座位坐了,離竇大寶不遠也不近。


    老板明顯看到了大波浪,很是露相的愣了一下,嘴角牽扯兩下,衝她點點頭。


    隨即,他也看到了竇大寶讓人一眼難忘的‘毛臉’。


    往後走,他也看到了我,訕笑著點點頭,隔著走廊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心裏再度開罵:老子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菩薩,你想富貴險中求,可別指望老子能幫你什麽!


    11路公交再開動時,司機並沒有刻意加快速度。


    外邊的雨卻越下越大,加之車裏頭人呼出的氣體在窗戶上形成寒氣,讓人無法看清外邊的事物。


    我脫下外套,替海倫娜蓋在身上。


    她卻夢囈般含糊地說了一句:“把手拿開,別摸5我……胸口不舒服……”


    雖然含糊,但她聲音很大。


    後邊的人怎麽個反應我不知道,前邊竇大寶、杏樹、臧誌強等人……除了司機,全都扭臉看了過來。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


    這就是個戲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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