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東西?


    我手一顫,差點沒將玉錢掉落。


    “玉錢不會無緣無故在這水池子裏,難道這是那山石中死屍的物品?”


    靜海道:“可以說是,但也不是。看來這趟的事,遠沒有表麵上看那麽簡單啊。”


    我讓靜海別賣關子,有話直說。


    靜海當即便幹脆道:“石中藏屍,水中有玉,想來這玉錢也就是那冤死鬼隨身的物品。可要說這玉錢是壓口錢不假,卻絕非是這死鬼的陪葬。你且看,這玉石雖然是白玉質地,但卻隱隱透著一股暗紅。


    這說明玉錢隨本主陪葬的時日,至少得有個三五百年。已經完全將本主的屍氣和殘留的精血吸納,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屍玉!玉本無暇,本是可以替人擋災的。可哪個倒黴鬼要是把這死人口裏的屍玉帶在身上,輕則命落黃泉,重則家破人亡都是有可能地。”


    此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我對著廠房的燈光一照,果真就見,玉錢中隱隱透著一圈絲絮般的暗紅。


    我心裏不安,小聲問靜海:“要按你說的,這實在是不祥之物,我該怎麽處置這東西?”


    要說壓口錢,我包裏倒還真有幾枚,但靜海把這屍玉說的如此嚇人,我也是真不敢把這玉錢帶在身上。


    靜海忽然莫名其妙幹笑兩聲:“徐老板,你自身是陽世惡鬼,尊夫人卻是淩駕於五行邪煞之上的金剛屍。你就是想家破人亡,恐怕也不容易啊。”


    我聽的心下淒涼,也是苦笑:“老禿子,你是不是因為那望鄉石鏡,回想起當初是如何進宮當差了,所以才會說話這麽尖酸?”


    靜海“哼”了一聲,尖聲道:“咱家不想理你了!”


    恰好這時白晶又給我打來電話,雙方匯合後,竇大寶指著一塊形態崢嶸的石頭,裝模作樣的問我合不合用。


    我心說找石頭本就是借口,眼下弄這麽塊笨重的石頭回去也沒用處,就想托詞說不合適。


    沒曾想剛才還在賭氣的靜海忽然甕聲甕氣的說:


    “這頑石能被小佛爺看上,也是與我佛有緣,搬回去也不怎麽費事吧。”


    我左右一想,真要空手回去,未免也太敷衍,搬回去就搬回去吧。


    孟燕倒也禮貌周到,讓人幫我們把石頭搬上車,又說要請我們一起吃頓便飯。


    我原本想要拒絕,可這個時候,癩痢頭忽然打電話過來。


    我讓孟燕稍等,走到一邊,接起電話,率先聽到的,卻是老古的聲音:“你有話直說,別繞圈子。”


    跟著才聽癩痢頭“喂”了一聲。


    我想到是老古怕他廢話才在旁叮囑,便含混的說:“我在巧山呢,什麽事啊?”


    癩痢頭“咦”了一聲,“你沒出什麽狀況?”


    我暗暗皺眉,“有話直說,不然我掛了哈?”


    癩痢頭忙道:“先別掛,我剛才忽然心生警兆,感覺兄弟你遭到了凶險,所以才打給你的。我現在和古老在一起,你要是同意,我便過去,給你相上一相。”


    “你來巧山?”


    “不是,是相語、相語啊!”


    我恍然大悟,“你要來就趕緊來吧。”


    我心說,老古不愧是教授,這才不到兩天,就把癩痢頭教的懂得尊重別人隱私了。


    我正要掛電話,猛不丁聽筒裏再次傳來癩痢頭的聲音:“行了!完事了!”


    我一愣:“這麽快?”


    癩痢頭這次倒是幹脆利落,直言道:“兄弟,我長話短說。兩件事,第一,你印堂透黑,眼底發紅,乃是邪氣入體的跡象,你應該是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上了。但你不必擔心,我雖然不知何故,卻也看出,纏著你的邪物,像是被某種力量克製,一時半會兒絕無大礙。我要說的第二點,就是你身後左側的那個女人!”


    我回頭看了一眼孟燕,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她怎麽了?”


    癩痢頭說:“就一句話,她是你這趟的貴人!你隻要想方設法和她接近,不光會萬事順利,還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


    掛了電話,再看孟燕,我心裏突然打了個激靈。


    癩痢頭在電話裏說,這女人是我這趟的貴人,我還覺得有點玄乎。


    可這時再把癩痢頭的話前後一想,還真就覺出點苗頭。字<更¥新/速¥度最&駃=0


    癩痢頭絕非信口雌黃,而是有真本事的。他說我被邪物纏身,那應該就是指,附在我身上,還未弄清來曆的凶?。


    那凶?雖然沒再作祟,卻一直像跗骨之蛆對我如影隨形,要說有什麽能壓製它,那似乎就隻有我剛才從三足蛤蟆口中得到的那枚屍玉了。


    如果經過假山的時候,孟燕沒有那樣隨意的說‘驅蟲’,我就不會因為好奇,借故靠近假山,自然也就沒機會得到玉錢,這屍玉算是意外所得?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關鍵癩痢頭說他心生警兆的時間,似乎就是我從蟾口中得到屍玉的時間。


    說巧不巧,因為中午沒吃飯,這時肚子居然適時的‘咕嚕’一聲。


    我是真有些尷尬,借機對孟燕說:“我還真有點餓了,要不……咱就到食堂隨便吃點?”


    孟燕笑道:“那哪成啊,您可是齊總的貴客。再說這個鍾點,食堂的大師傅也都下班了。得嘞,您就聽我安排吧。”


    車緩緩開出大門,竇大寶盯著前頭的車,嘴裏叨咕說:


    “這麽年輕就開四個圈兒,要麽是上頭有爹,要麽就是‘上頭’有人。”


    白晶聽不懂他的葷話,說道:“咱們剛才不跟她聊了嘛,她父母就是原先北村的農民,她就是個助理,哪有旁的背景啊?”


    我和竇大寶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我還能強忍住,竇大寶卻是嘴快,做了個躺下的姿勢,指了指自己的肚皮:“上頭!身上!”


    孟燕把我們帶到工業園中心的一家酒樓,熟門熟路的將我們領進包廂,冷熱菜竟都已上桌了八九不離十。


    孟燕叫過酒樓經理,“王欣鳳存的酒還有嗎?”


    經理猶豫了一下,陪著笑說有。


    孟燕一揮手,“白的兩瓶,紅的兩瓶,紅的要解百納。”


    見她笑吟吟的看向我,我忙說:“酒就不必了吧?”


    孟燕目光一轉,卻是看向白晶:“白小姐應該也會開車吧?讓你男朋友喝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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