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佳沒有誇張,以我最初見到她時的情形,再要將她獨自一個人留在家裏,根本等不到警方揪出幕後的這個超級大黑客,她恐怕不死也要瘋掉了。


    所以我隻好歎口氣,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帶你去一趟廣海市!但咱們說好了,如果在……你說的這個驛南村找不到何超,那我就真的不能再管這件事了,你也不能再勉強我!”


    “好!”丁思佳連連點頭,非常用力,“我說到做到,隻要你帶我去廣海市走一趟,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聽天由命,不再纏著你不放!”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因為天色已晚,而且我覺得丁思佳需要好好睡一覺,所以我們決定明天一早坐高鐵去廣海。


    丁思佳倍覺歡喜,本來很憔悴的麵容,居然顯露出一抹閃亮的光彩。


    當晚“天地無限”又發了兩條肉麻信息給丁思佳,丁思佳也沒去理他。


    我自然還是在沙發上休息。丁思佳好像一晚上睡得挺香,因為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感覺她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之後我們一同坐上高鐵,趕赴廣海市。


    為了讓那個神通廣大的超級黑客認定我是警察,我一到廣海市,就先去找白曉荷。


    沒想到白曉荷一聽丁思佳說出“驛南村”,立刻說道:“廣海市周邊還真有一個驛南村,隸屬於嶺南鎮管轄!”


    “嶺南鎮,對對對,就是嶺南鎮!”丁思佳一下子滿臉興奮,“我就說嘛,那個鎮子,好像也叫什麽南!”


    她一邊說,一邊很得意地瞟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其實還有一句潛台詞:“我沒有騙你吧!”


    隻可惜白曉荷緊接著的一句話,很不客氣地潑了丁思佳一盆涼水。


    “可我們在全市範圍進行過排查,如果你說的這個人真叫何超,不管他是在哪個村子住,我們都不可能查不出來!”白曉荷這樣說


    “可你們不是說他是個超級大黑客嗎?”丁思佳分辨,“或許在你們上網搜索的時候,他把他自己從人口檔案中刪掉了呢?”


    我不由得跟白曉荷相視一眼,感覺丁思佳所言也不是沒有可能。


    丁思佳看出我跟白曉荷對她的話頗有讚成,滿臉興奮又道:“所以你們帶我去那個村子走一走,我親眼看見過他的,他長得那麽醜,臉上還有一塊胎記,我肯定能夠一眼認出他來!”


    白曉荷又向我一望,點頭說道:“那好吧,我開車跟你們一塊兒去!”


    丁思佳更是高興,情不自禁伸手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正有點不自在,偏偏白曉荷瞧在眼裏,向我遞了個眼色,似乎在警告我,別忘了自己是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所以我不得不輕輕拉開丁思佳的手,不動聲色站得離丁思佳遠一點。


    一會兒白曉荷開了車過來。


    或許是不願意太過招搖,白曉荷沒有開警車,而是開了一部黑色的國產越野車。


    我刻意拉開前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丁思佳自然隻能坐在了後座。


    嶺南鎮距離廣海市區有半個小時路程,而到驛南村還需要十多分鍾。


    等到我們抵達目的地,發現驛南村還是蠻富裕的一個村子。


    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蓋了小樓房,而且在小樓房的外牆上,還都鑲嵌了瓷磚,看起來金碧輝煌就跟一棟棟小別墅一樣。


    白曉荷帶著我們直接找到了驛南村村長,一問起“何超”這個名字,村長考慮了一下,說道:“我們村姓何的人很少,好像沒有叫何超的!”


    “他長得很醜,臉上還有一塊挺顯眼的胎記!”丁思佳插口。


    “胎記,這個真沒有!”村長立刻搖頭,“我們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要問何超這個名字,我是不太敢確定,但你要說他不僅姓何,臉上還有一塊胎記,那就肯定沒有這個人!”


    “不知村裏還有沒有手寫的花名冊,要不然咱們查一查花名冊吧!”我說。


    之所以我說要手寫的花名冊,自然是因為我們要查的是一個超級大黑客,所以隻要跟電腦沾邊的,都不保險。


    村長點頭說有,很快幫我們拿出兩本花名冊。


    他們村子有上千人口,我跟白曉荷分開查看,果然姓何的很少,而叫何超的,確定沒有。


    這本來是我料定的結果,所以我並沒有多少失望。


    但丁思佳卻拒絕接受這個結果,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我清楚記得楊麗麗跟我說,這個人是在什麽鎮驛南村,而且我記得那個鎮的名字也有一個南字!他要真是騙人的,怎麽會剛巧就有這麽一個村子?”


    她的質疑我並不認可,因為稍微高級點的騙子,都會有七成以上的真話,唯獨在最關鍵的一兩點上,才是假話。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取信於人。也隻有這樣,才不容易暴露。


    而那些句句謊言的,不能算是騙子,隻能算是笨蛋。


    白曉荷大概跟我一樣的心思,所以她頗顯同情地看著丁思佳,沒有辯解,但也沒有試圖安撫。


    倒是那個村長,忽然插了一句口。


    “這位姑娘不會是記錯了吧?其實在郭遠縣也有一個嶺南鎮驛南村,說不定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是在那個村子裏呢!”


    “你你你……你說還有一個嶺南鎮驛南村?”丁思佳又驚又喜,立刻瞪大眼睛看著村長。


    白曉荷也想了起來,說道:“好像不是嶺南鎮,而是嶺南鄉吧?我記得廣海市屬下最偏遠的郭遠縣,有一個地方好像是叫嶺南鄉,但這個鄉有沒有驛南村,那我還得查一下!”


    她掏出手機要查,一想又停住,隻說手機沒電了,想借村長的手機用用。


    村長說道:“不用上手機查,我這裏有咱們市的詳細地圖,那上邊就有一個驛南村!”


    他一邊說,一邊往旁邊的一間房子走,嘮嘮叨叨又說道:“這幅地圖買回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我當時還跟旁邊的人說,沒想到咱們市還有一個地方跟咱們村子的名字一模一樣!”


    他口中說話,已經推門進到隔壁的房間。


    那應該是一間小型會議室,正中間擺著一張長條桌,左右牆壁上各掛著一幅很大的地圖。


    左邊掛的是全國地圖,右邊掛著的則是廣海市地圖。


    因為那地圖確實很大,所以廣海市屬下所有村鎮,基本上都能在上邊找到。


    果然如白曉荷所言,在很偏遠的一個叫郭遠縣的地方,有一個鄉也叫“嶺南”,而在嶺南鄉的範圍內,確確實實有一個村子叫“驛南村”。


    “郭遠縣離廣海市至少兩個小時的車程,如果這個人說他是廣海市人,而沒有提到郭遠縣,那就應該不是郭遠縣的這個驛南村,而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村子!”白曉荷說。


    我實際上讚成白曉荷的分析。


    但丁思佳立刻搖頭。


    “不不不,或許他是在楊麗麗麵前誇口呢?很多人在網上聊天,都喜歡說自己是某某市的人,但實際上,隻不過是某某市下屬的農村人!”


    她說的其實不無道理,所以我轉眼看著白曉荷,說道:“那咱們就去這個郭遠縣走一趟吧,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趕得過去!”


    “趕是趕得過去,但回來的時候,恐怕要走夜路了!”白曉荷說。


    “沒問題,大不了回來的時候我來開車!”我自告奮勇。


    於是我們告別村長,仍由白曉荷開車,一同趕往郭遠縣嶺南鄉。


    順高速跑了將近兩個小時,總算是趕到了郭遠縣嶺南鄉。


    我們下了高速路,又沿著一條不太寬的公路行了二十多分鍾,至下午五點多鍾,趕到了嶺南鄉驛南村。


    這個村子明顯比廣海市附近的驛南村要貧困很多。


    大部分房子都是青磚紅瓦房。有一部分蓋起了二層小樓房。但還有一少部分,仍舊是幾十年前的土磚紅瓦房。


    我們照舊先找到村長,村長一聽我們提到何超,他開始也有點糊塗,說道:“我們村姓何的挺多的,叫何超的……好像也有,卻不知有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他長相很醜,臉上還有一塊胎記!”丁思佳再次搶話。


    “胎記?何超?”那村長臉上現出驚詫之色,回過臉來上上下下打量著丁思佳。


    我瞧他這模樣好像真有這麽一個人,忍不住插口問道:“老人家,你們村子莫非真有一個臉上長胎記的何超?”


    “那個……你要不說胎記,我還真想不起來!”村長絮絮叨叨,一邊伸手抓一抓頭,“可是你們找他幹什麽啊,他都死了一年多了,我都快忘了他是叫何超的!”


    這句話直接令我們三個人全都大吃一驚。


    丁思佳瞠目結舌,我跟白曉荷則不約而同齊聲問道:“村長說這個人是叫何超,臉上有塊胎記,一年前就死了?”


    “是啊,這還能有假的?”村長回答,驚詫地看著我們三人,大概是很奇怪我們三人的反應為什麽會有這麽大。


    (請看第385章《死生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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