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劉豔霞畢竟是個女人,讓周濤這種不著邊際的人一個勁兒的說著葷段子,始終影響不好。


    我沒好氣瞥了眼周濤,沉聲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什麽個情況我們心裏麵清楚得很。”


    “清楚就好,等會兒就看我的表演吧。”


    周濤一臉得意,似乎覺得他在我們心目中非常高大上一樣。


    我嗤之以鼻哼了一聲:“表演什麽?我們剛才都欺負到你家門口了,你接連打了多少個電話,可一個人都沒有搖過來,你還指望我們看你的表演?”


    “你什麽意思啊?”周濤麵色頓時一變,不滿道:“我有你說的這麽不濟嗎?”


    “到底有沒有,隻有你知道,我們不清楚。”


    我懶散說完,不想為了這個話題浪費太多口舌,盯著眼前的路麵便沉默不語。


    我這一路速度很快,好在馬路上車輛較少,我們半個鍾頭便來到了縣城郊外的廢品收購站。


    這家廢品收購站看起來還有點規模的樣子,占地麵積很大,裏麵的破舊廢品堆積如山。


    這地方的環境雖然不是很好,但空氣裏麵並沒有彌漫任何奇怪的味道,比周濤家裏強了不知多少倍。


    將汽車停在廢品收購站門口,我們一行人相繼走了下去。


    周濤怒氣衝衝,似乎覺得我在路上小覷了他,大步向前,站在我們身前不滿說道:“你們都站我身後去,我現在就讓你們看看我怎麽胖揍這小子!”


    我也懶得廢話,擺了擺手道:“行吧,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我們要是不讓你好好表現一下,豈不是太對不住你了。”


    周濤麵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我也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了,周濤剛才隻是逞強,希望我可以攔住他,可沒成想我非但沒攔著他,反而還慫恿他。


    我眯眼輕笑,周濤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擠出一抹幹笑:“不過我們可事先說好了,這個給我提供棉被的人三大五粗,我要是打不過,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連一向老實巴交的王大虎也譏諷起來:“有什麽好怕的?你在路上的時候不都說讓我們看看你的表演嗎?而且你還要爆了人家的菊花,我們可等著你表演呢。”


    周濤見自己的麵子擱不下了,連忙擺手說:“哎,你們也真是的,我就是開個玩笑的話,你們還當真了。”


    經過短暫地交談,我算是看出來了,周濤沒什麽大本事,就是吹牛打屁的功夫厲害一些。


    而且我也沒指望周濤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隨便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也就別再可憐巴巴了,一會兒你想爆發就爆發,不想爆發就躲我們身後去!”


    我本來也是一番好意,可周濤瞬間不滿起來:“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讓我當個縮頭烏龜嗎?我告訴你,我雖然好吃懶做不假,但誰讓我當縮頭烏龜,我就跟誰急!”


    我直接就無話可說了,也不想為了這種事情和周濤繼續爭辯,便擺手讓他隨便,旋即又伸手朝碩大的鐵門扣了過去。


    清脆的鐵門聲響起,隨之而來的並非是詢問聲,而是幾聲嘹亮的狗叫聲。


    狗叫聲也就持續了片刻,一聲嗬斥聲打斷了狗叫,然後就聽到一縷腳步聲在廢品收購站內響起。


    沒一會兒工夫,鐵門打開,一個足足比我高了一頭,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眼前。


    男人有四十歲出頭,三大五粗,臉上遍布著橫肉,眼中更是散著股狠勁兒,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剛才還在向我們一個勁叫囂的周濤瞬間萎了,仰頭看著男人支支吾吾起來:“劉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賣你提供的……”


    “我知道。”這個名叫劉哥的男人突然警惕起來,朝外麵掃視了一圈,又打量了我們一眼,麵色陰沉問:“你們這是?”


    “劉哥,你的棉被有……”


    這個時候還不是將話題挑明的時候,生怕周濤說漏嘴,我連忙開口道:“劉哥,我們是周濤的朋友,聽周濤說你的棉被價格便宜,我們也想從你這裏拿點貨,倒騰倒騰賣了,賺點吃飯錢。”


    “這樣。”劉哥眯起眼睛點了點頭,又朝外麵掃了一眼,對我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進去。


    劉哥如此警惕,無不證明那些棉被有問題,這也更是讓我清楚我們已經知道了問題的根源所在了。


    相繼進入廢品收購站,劉哥在身後將鐵門門閂關上,讓我心中不禁一顫,猛不丁就想起了影視作品中黑幫交易的畫麵。


    收購站內的廢品擺放的非常整齊,裏麵如同迷宮一樣,在不足兩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工地上的那種活動板房,在板房兩邊拴著兩隻黑狗。


    黑狗看起來凶神惡煞,眼中散著凶光惡狠狠盯著我們,一個勁兒的朝我們又蹦又跳的嚎叫。.


    即便這兩隻黑狗用鎖鏈拴著,可看這陣仗還是讓我心裏麵發緊,生怕黑狗會突然掙脫鐵鏈,將我們四個撲倒了。


    “別叫了!”


    劉哥一聲怒喝,犀利的目光朝黑狗瞪去,嚇得兩隻黑狗非但停止了狂吠,而且還發出‘嗚嗚’的畏懼聲,夾著尾巴回到了狗窩裏麵。


    我稱讚起來:“劉哥,你可真厲害,一聲怒喝就把這兩隻黑狗嚇成了這樣。”


    劉哥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擺手道:“畜生嘛,就應該這樣,不打不長記性。”


    這番話中透著一股子狠勁兒,讓我不禁朝王大虎看了一眼。


    王大虎也朝我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下,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忌憚之色,很明顯,他已經對劉哥生出了膽怯之心。


    當我收回目光時,不禁朝周濤掃了一眼,發現剛才在門口還叫囂要胖揍劉哥的他,此刻已經哆嗦個沒完,好像隨時都可能摔倒在地上一樣。


    我看得是一陣無語,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二人腦袋上。


    本以為我們人多勢眾,可以把這件事情搞個清楚,可沒成想,這兩個豬隊友讓我非常的無奈。


    尋思著,我們已經來到了活動板房門口,劉哥推開房門朝裏麵指了指:“外麵冷,進去坐會兒吧。”


    這個時候氣候已經開始轉暖,劉哥這房間內卻暖烘烘的,鋼碳爐子燒的非常旺盛。


    房間內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甚至連衣櫃都沒有,衣服就隨便掛在牆上,看起來有點亂糟糟的。


    在劉哥的示意下,我們坐在凳子上,他又給我們倒了幾杯水遞了過來,坐在對麵的床上,看向周濤說道:“你能給我介紹生意我非常感激,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拿來棉被也是有一定風險的,上次的價格已經給的很低了,所以這才你們要是還想拿,價格必須要抬高一點了。”


    周濤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劉哥的說辭上,支支吾吾了一番後,將目光投向了我。


    這周濤確實非常不濟,我也不打算指望他能做點什麽,搓著手應聲道:“劉哥說的是,你提供給周濤的棉被我們也看到了,市場上最少也得兩百塊錢,價格高點我們也沒有任何爭議。”


    “那就好。”劉哥滿意點頭,讚賞道:“我還是喜歡和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其他人一聽價格上漲,立刻就轉身走人了。”


    我嗬嗬笑道:“價格也是跟著成本走的,周濤已經把這些棉被的來曆告訴我了,這種風險非常高,我也可以理解的。”


    “那你覺得這個數怎麽樣?”劉哥說著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


    我清楚劉哥說的是六十塊錢一床棉被,我想都沒想正要點頭時,猛然間,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從側麵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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