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羽飛的司機和保鏢人看起來都很木然,就站在距離楚凡一米的地方,一動也不動。楚凡雙眼瞄著他們的眼睛,抓住他們溜神的時候,立刻撿起身邊一塊酒瓶碎片,偷偷在身後艱難地摩擦著綁著綁住手腕的尼龍繩。好在那倆人看楚凡的時候並不多,讓楚凡有了足夠的時間割斷繩子。手上的繩子斷了後,楚凡打量著腳上的繩子,腳上的繩子係的不緊,還是個活扣,隻要扯一下就能開。而他的身後就是開著的窗口,他在一樓,完全可以跳下去,不遠處就是公路,公路上車多,如果他解開腳上的繩子,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公路,逃生的機會很大。但現在他需要一個時機,一個保鏢司機離他遠一點不去看他的時機。楚凡在等這個時機,雖然剛才他在給程揚打的那通電話裏已經留下了信息,但不知道程揚會不會發現。上午10:30。距離楚凡給程揚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這一刻的程揚人在警局,觀看各個路段的監控。在接到楚哥電話後,他就覺得不對勁,幾天前楚哥已經說過不會再和自己見麵了,為什麽今天又說了一次?並且耳釘已經被他做成了項鏈戴起來,楚哥怎麽又說耳釘在他那?於是他給楚商絡打了一通電話,才知道楚凡已經出門一個多小時了。程揚立刻聯係到了警局的朋友,一查楚氏旁邊的監控,就看到了楚凡被人打暈綁在了車上。車是最普遍的車型,車牌也被擋住了。程揚的心都揪了起來。這輛車外在開到一個岔路口時,恰巧岔路口的監控室壞了正在維修,而岔路口連通三條路,每條路還有很多四通八達的分叉路徑,如果要一條一條的看,查,需要看一天。警隊隊長聯係到那一片路段的交警詢有沒有擋住車牌的車輛,卻被告知一輛都沒有,看來是個非常聰明綁匪,知道哪裏監控壞掉了,然後摘掉車牌擋罩,再大搖大擺上路。程揚臉色煞白,冷汗直流,盯著監控裏人來人往的畫麵,忽然道:“查海邊,去海邊那條路。”楚凡被綁架了,這對於楚氏,程家,以及赫弘盛來說足以地動山搖了。楚商絡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收到了匿名短信有人告訴他是何羽飛做的,一查何羽飛今早的行蹤足以確定是他,他是唯一一個有能力也有動機的人。他找到赫弘盛,二人一齊去找何羽飛的大哥,任驕明則去警局找程揚。當任驕明到了警局後,才知道程揚已經先跑去了,警察隊長也帶了一隊人在後麵追逐程揚的腳步。廢棄大樓內,何羽飛接完電話,罵罵咧咧的走進來,盯著楚凡的兩個男人一起回頭看向何羽飛。楚凡知道,時機到了,快速扯掉腳上的繩子,縱身躍出窗口,何羽飛叫道:“別讓他跑了,給我追回來!”楚凡跳到地麵,連頭也不敢回,使出平生力氣跑向馬路。路上時而會駛過一輛車,楚凡盯著那些車,隻要他攔下來,他就得救了。廢棄大樓附近積雪很厚,楚凡吃力的跑著,渾身已經被汗水淋濕,他喘著粗氣,身體竟然莫名其妙的發熱,喘息也越來越急促。楚凡盯著身後追來的腳步聲,咽了咽口水,他隻差一步,一步就上公路了。他朝公路伸出了手臂。然而——身後的腳步聲也徹底逼近了他。第六十一章 離開下一刻, 楚凡隻覺得後頸被一雙大手緊緊遏製住。楚凡雙眼死死瞪著路過的車輛,叫道:“救——”第一個字還未說全, 就被捂住了嘴。身後那人掐著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將他向後拖去,楚凡隻能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公路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雙腿在厚厚的積雪上被拖拽出兩道雪痕。司機把楚凡重新拖回到大樓,但這次沒有選擇一樓,而是上了二樓,他剛一被司機扔到屋裏, 楚凡摸著脖子猛得咳嗽起來, 何羽飛握著手機雙眼赤紅, 衝過一腳來狠狠踢上楚凡的肚子, 劇痛襲來, 加上不知到何羽飛給他喝了什麽,胃裏翻江倒海,楚凡趴在地上幹嘔了起來。何羽飛蹲下來伸手扯起楚凡的頭發, 讓楚凡被迫與他對視,他另外一隻手一下一下拍打著楚凡通紅的臉蛋,巴掌聲在寂靜的大樓裏顯得格外清晰。何羽飛憤怒的說道:“你跑啊?接著跑啊,要不現在你跳下去試試?”說著他拎起楚凡後頸,費力地把楚凡按在窗口, 指著下麵的地方惡劣的說:“來, 這回讓你跳, 你跳吧!”他看著劇烈喘息的楚凡,“你跳啊怎麽不跳啊?”他嗤笑一聲,把一動不動四肢軟成一灘泥的楚凡甩到一邊。楚凡磕磕絆絆跌坐在地上, 他捂著肚子劇烈的喘息著,“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嘖,原來是藥效發作了啊,你不是很厲害麽?大叔?”何羽飛可沒打算告訴楚凡他水裏放了可以使人渾身無力又非常興奮的藥物,還是他一個哥們給他的,讓他和小情人玩的時候用,隻是可惜他小情還沒用上呢,就讓楚凡用了。何羽飛想著藥的效果似乎很不錯呢,回頭還得跟哥們要幾包,他緩緩從屬下手裏拿起酒瓶子,對準了癱坐在地上的楚凡,毫不留情的砸上他的腿。他看著楚凡因為疼痛與興奮交錯而痛苦慘白的臉,他非常樂意看這種人性的實驗,他又拿起一瓶酒,很好奇楚凡到最後是疼多一點呢還是興奮多一點呢?又是“嘩啦——”一聲,楚凡腿抖了一下,何羽飛甚是快活,“腿疼不疼啊大叔?不過你放心,”他又拿起一瓶啤酒,“我不會殺人的,法治社會,但我不會讓你走著出去。”就再他又一次砸向楚凡時,門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何羽飛手上動作一停,和保鏢司機一齊轉頭看向門口,進來的青年一眼盯在了楚凡身上,眼神陰翳,“何羽飛,你最好現在收手,我來這的時候已經報警了,警察正趕過來,你還有時間可以逃跑。”“你竟然能找到這來?”何羽飛看著程揚那一副緊張楚凡的模樣,更是妒火中燒,手裏握著的酒瓶猛然敲向窗台,瓶底裂開酒盡數灑在地上,他摸著酒瓶裂開的尖端,指向低著頭眼神渙散的楚凡,“我既然能把人綁這來,也早就把後果想到最壞了,我可不怕警察,我又沒搞出人命,我又沒要錢,頂多關我一陣,我哥能把我撈出來。但我可不想讓你們如意!”何羽飛眼神閃出寒光,將瓶尖刺向楚凡,楚凡想多,然而更快的是大步跑來的程揚,程揚的手先一步攥住何羽飛手中握著的酒瓶,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了楚凡的衣服上。楚凡看著在血液的襯托下更為白皙漂亮的手微微愣神。何羽飛冷笑,“行啊程揚,不怕手被我劃爛?”保鏢和司機圍走上前來圍住程揚,程揚深吸口氣死死攥著酒瓶,看何羽飛的眼神冰冷陰鷙到了極點,“別以為你哥是靠山,你哥保不了你,他現在也已經被警察控製住了。”“不可能!憑什麽!”“就憑開發滬市那塊地時你哥用的喪心天良的手段,你不也知道麽?強拆把一個釘子戶砸死了,別以為你們賠錢就能了事,所以,”程揚寒刀般鋒利的眼神瞄向圍住他的保鏢司機,“警察已經來了,你們還有一家老小,能賠著何羽飛一起不要命?”保鏢被說的動容了,他望向窗外,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駛向這邊的警車,他看了司機一眼,二人慌亂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跑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