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感到疑惑,難道漂亮的人連香味都是天生的麽?這天晚上,楚凡做了一個極致快活的夢。夢裏重複著晚上他在浴缸裏看到的活色生香,程揚明明臉蛋看起來那麽嫩那麽少年,可身體卻一點也不少年,尤其是腿間。夢中的程揚將他拉入水缸,柔軟的舌頭一下下舔著他的唇。楚凡太開心了,以至於夢外都傻樂了起來。程揚就算是在村裏住下來了。程揚沒來的時候楚凡家三五天才會來人竄門,程揚住下後,楚凡家裏幾乎天天都要來人,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程揚身上有一種魅力,隻要見過他的人,都無法忘記他的美貌,這也是他在娛樂圈耍大牌心安理得,當花瓶也有恃無恐的原因。所以現在來楚凡家的,一大半是衝著程揚去的,而且不會空手來,都會帶些稀罕的玩意討程揚歡心。可程揚的脾氣太過於肆意,這樣隨心所欲的脾氣是從小被慣壞的,無論別人待他多好,他要是不想理就一句話都不會說,想理人了,和你敷衍兩句,再想多問,他要麽甩出一句你煩不煩,要麽墨鏡一戴眼睛一閉,徹底裝死。可即便脾氣性格糟糕成這樣,在村裏也是一如既往的受歡迎,走到哪裏村民都會熱情的和他打招呼,儼然一個村寵。楚凡也恰恰好兒程揚這一口兒,他愛死了程揚這種肆無忌憚的脾氣,在他眼裏的程揚是美麗的張揚的野性的,總之就是特別帶勁兒。比起陷入愛情毫無分辨能力的楚凡和已經成為程揚粉絲的全村男女老少,楚河應該算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了。雖說他也無法抗拒小仙男的長相,但比起外在他更看重內在。小仙男是他見過的人裏,脾氣最糟糕的人。簡直就是有王子病!每天什麽也不幹,要麽是躺在床上睡大覺,要麽是躺在沙灘上睡大覺,還讓小舅給他搭遮陽亭,做冷飲。小舅也不知道被喂了什麽迷魂藥,每天開開心心的伺候人家,給他洗衣服,給他做飯,連小龍蝦都一顆顆剝好放在他碗裏,就差拿勺子喂他了。可就算這樣小仙男一不順心還是會對小舅發脾氣,小舅在村裏那麽霸道的一個人竟然就那麽縱著他,由著他。畢竟在楚河心中楚凡才是神仙般的人物,他從小仰慕的人,現在被程揚壓了這麽一頭,自然對程揚一百個不滿意。而被楚河吐槽的程少爺自然是不清楚這些的,他也從不覺得自己冷眼對待向他示好的人有什麽不對。他從沒求著誰對他好,他又為什麽要給予回應?何況每天被當做觀賞動物,煩都要煩死了。叫楚凡不讓這些人過來,楚凡總是溫和的笑笑說誰讓自己是長輩呢,鄰裏鄉親的,總不能拒絕的。看看,一個看著什麽都順著他的楚凡,實則硬氣著呢。至於為什麽楚凡輩分這麽大,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程揚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澤村是家族村落,村裏大部分人都姓楚,楚凡則是族長繼承人,從出生起輩分就很高,村裏人除了真正上了年紀全白了頭發的老人,剩下的幾乎都是楚凡的小輩,十歲左右的孩子都有叫楚凡小爺爺的了。程揚是搞不明白這個輩分怎麽算的,別說程揚了,連楚凡自己都算不明白輩分,反正別人叫他什麽,他應什麽就是了。這天楚凡剛下直播,天氣越來越熱,總在外麵直播妝花的速度越來越快,本來想讓楚河裝個電風扇,但看粉絲很喜歡他花了妝的鬼樣子,就不了了之了。他卸完妝,去衝了個澡,回到屋裏發現程揚坐在床上看一本叫《海洋與人類》的書。楚凡擦著頭發坐在程揚身邊,疑惑的問:“你這書哪來的? ”“別人送的。”程揚頭都沒抬一下。“哪個別人啊?”“不認識。”楚凡見程揚這麽敷衍,也就沒再問了。他這裏任何娛樂項目都沒有,破電腦也就能看看視頻玩點小遊戲,但一天裏網絡信號最好的時候隻有自己直播的時間段,其他時間信號差到懷疑人生。現在能有人投其所好送書給程揚打發時間還是挺好的。“怎麽今天沒去海邊,我以為你去了的。”程揚目不轉睛地盯著書,搖了下頭,“太曬了,會曬黑的,我不喜歡。”“你也會麽?”楚凡沒怎麽被太陽曬過,皮膚與長年在海上捕魚的村民不一樣,與程揚光澤白皙的皮膚也不一樣,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我怎麽不會,我也是人。”楚凡笑了一下,“神仙也會被曬黑麽?”顯然是故意誇程揚才這樣問的。程揚知道私下裏村民都這麽稱呼他,其實就是在外麵這樣叫他的粉絲也不少,恭維誇獎的話從小聽到耳朵長繭子,所以既沒有表現出被人誇獎的謙虛羞澀,或是大方的接納,而是一點反應沒有,早就習以為常了,“嗯。”楚凡想了想,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粉色小瓶子遞給程揚,“這個是防曬,你要塗麽?”他還是希望程揚多去外麵走走,不要總悶在屋裏。程揚也不期待楚凡能拿出多好的東西,隨口一問:“多少錢買的?”楚凡想了想,“好像一百塊,當時化妝品店售貨員非要我買的,其實這麽貴我是不想要的,好像是個牌子。”程揚這才抬眼眼了一眼,還真是個比較出名的國貨牌子,雖說是比較平價的國貨品牌,但總比楚凡那些連名字都沒有,幾十塊錢批發買來的彩妝要好很多了,也不怕用了爛臉。不過,顯然是沒有的。楚凡每天都要化妝卸妝,皮膚還是光潔如初。所以自從有了防曬霜,程揚悶在屋子裏的頻率又變少了。但同時看著程揚把那麽貴的防曬塗了全身躺在海邊日光浴,晚上回來又和自己搶卸妝水,楚凡似乎聽到了錢錢飛走的聲音。畢竟程揚真的太浪費了,無論吃穿用度樣樣挑剔,雖說村子裏要啥沒啥,但隻要楚凡能拿到的,都會給程揚最好的。就說程揚穿的那件短袖的布料,可是村裏一戶蠶人家,養出的最好的蠶絲。養蠶人都沒來得及用那麽好的蠶絲呢,就被他買來給程揚做衣服了。可就這樣程揚還不滿意,說衣服穿著不舒服,穿幾天就要扔。楚河看不下去總是吐槽程揚有王子病,就希望楚凡什麽時候能想通把程揚踹走,變回他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小舅舅。不過顯然楚凡是不能讓楚河如意的,他還沒把人吃到嘴呢,怎麽可能放人?七月中旬,雨水增多。海上氣候無常,電閃雷鳴,村民減少了出海次數。小小的漁村沒有娛樂項目,大夥不去捕魚,要麽三五個人湊在一起聊家常,要麽幾個人湊在一起打麻將。程揚也是閑的發慌,就和幾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年輕湊局打麻將,中年人的局他不愛去,覺得他們抽旱煙又吐痰還一身汗味,他聞一下頭都疼。然後青年局上,就隻有程揚一個人抽煙,他抽煙不像那些老煙鬼,吸著旱煙一大口一大口像個噴煙機嗆得人直咳嗽。程揚抽煙是優雅的,叼著楚凡給他的好煙,吸一口然後兩道煙徐徐的出來,不嗆人也不讓人煩。更何況長的實在賞心悅目,都願意和他玩。坐在幾個小麥色皮膚的青年堆裏,眉眼容貌絕佳,發育的好連個頭都要高上其他同齡人一截。所以程揚每次開局,不少男女老少圍觀,不大的小屋裏滿了人,就為了看這個不屬於他們小漁村驚鴻一瞥的少年。程揚又規矩多,哭鬧的小孩不許去,煙鬼酒鬼不許去,話癆也不許去。所以真到了那圍觀的村民都一個個安靜著呢,不知道還以為是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