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很少在吃早飯時看見大哥啊。


    陸晉眼皮抬了抬,溫聲道:「身上有傷,先養一養。」


    他得查一查,昨日的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


    韓嘉宜心說,也是,受傷了是該歇歇,難怪這些菜都清淡。


    不過養傷不用臥床麽?


    用罷早餐後,陸晉率先起身離席。


    然而等韓嘉宜出去後,卻發覺他仍在院子裏,還未遠去。她上前打一招呼:「大哥。」


    「嗯。」陸晉點點頭,「昨晚教人送過去的藥……」


    「哦,我用了,挺好的。」韓嘉宜笑一笑,「多謝大哥了。」


    「我會盡快查出刺客是誰。」陸晉輕聲道。


    「是,大哥以後得小心點。」韓嘉宜極其誠懇地說道。


    陸晉唇角微勾:「嘉宜,我……」


    他有些煩躁,她是真的沒注意到他今日戴著她求的平安符麽?昨天在山洞裏,她說了讓她以後戴上,他回府後,就直接取了出來,戴在身上。她竟沒發現麽?


    「世子。」阿大站在門口,遙遙衝他們行了一禮。


    陸晉收斂了神色:「何事?」


    「世子昨夜帶回來的馬,已經喂飽了,還特意給它刷了刷身子,幹幹淨淨,又肥又壯。」阿大笑問,「是活著送到厲王墓呢,還是殺了再送去?」


    他不清楚這馬的用途,所以特地來請教世子。


    然而不知為何,世子卻神情一僵,變了臉色。


    韓嘉宜望著圓圓臉的阿大,忍不住輕笑。他們借了人家的馬回家,難道還要還一堆馬肉回去嗎?


    阿大心說,不好,可能問錯話了。


    陸晉正要開口,卻見長寧侯走了出來,問道:「厲王墓?什麽厲王墓?」


    長寧侯隻知道他們掉落在山洞中,並不清楚他們曾到厲王墓。


    陸晉告訴父親:「途中經過厲王墓,借了匹馬。」他說著瞧了阿大一眼:「自然是要原模原樣還回去。」


    「唔,厲王墓?你們怎麽會經過厲王墓?」長寧侯心下詫異,但很快,他就說道,「唔,既是借了人家的馬,那是該還回去。」


    這父子倆的對話一字不差落在阿大耳中,他瞪大眼睛,一張圓臉脹得通紅,匆忙施了一禮:「小的這就去。」


    他先時聽說送到厲王墓,還以為是要作為祭祀品去給厲王上供呢。他還詫異了一番,隻聽說用牛、用豬祭祀,從沒聽說過用馬祭祀啊。


    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阿大不敢多話,匆忙離去。


    韓嘉宜也衝陸家父子點一點頭:「陸伯伯,大哥,我先回去了。」


    她今日起得匆忙,耳墜都沒戴,也不好在外麵久留。


    長寧侯揮手:「去吧。」在繼女走後,他溫聲對兒子說道:「啊,你此次受了傷,該好好歇一歇。」


    陸晉頷首:「是。」


    不過,雖然說著要歇一歇,可他並沒有真正閑下來。他此次出京辦事,事情辦得倒也順利,隻是受了點傷。昨日臨近京城,又遭遇一次行刺,也不知這些刺客是受何人指示。


    此次行刺的刺客,隻有一個被當場活捉,關在詔獄中。北鎮撫司負責刑訊的錦衣衛們對其進行審問,想來很快就能有消息。


    而陸晉自己則進宮了一趟。不知道誰把他出事的事情告訴了太後,他在家短短兩日,太後數次使人來問他的情況,且每次都帶著不同的太醫。


    他想,他需要去宮裏麵見太後,向其報個平安。


    然而太後見到他後,卻輕斥道:「你這孩子,不在家好好養傷,到這兒來做什麽?身上的傷全好了?」


    陸晉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漾起一層笑意:「是啊,全好了,所以趕緊過來給太後請安。」


    太後輕歎一聲,卻不大相信:「這麽快就好了?莫不是哄我吧?」


    「不敢欺瞞太後。」陸晉忙道,「本來就沒有多嚴重。」


    「你也真是的,非要聽你舅舅的話,做什麽錦衣衛。敢情你受傷了,他不心疼!」


    這話太後說得,陸晉卻不能附和。好在太後視線微轉,看見了他頸中的一根細繩,隨即換了話題:「你脖子裏戴的什麽?」


    陸晉眸光輕閃,低頭從衣內取出。是一個平安符。


    「你什麽時候求的這個?」太後臉上露出一些笑意,「收回去吧,戴著也好,能保平安。你整日在外邊,原是該求一個戴著。」


    陸晉悄悄壓下心裏的那一點異樣。他佩戴著平安符,太後一眼便瞧了出來。


    太後忽然感歎道:「一個你,一個寶兒,都不讓人省心。」


    「明月郡主怎麽了?」


    「她這兩天病了,在休息呢。不然你怎麽會看不見她?」太後輕聲道,「你們兩個打小一處長大,知根知底,哀家原想著你二人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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