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妾身就是池輕【第三更】


    出聲之人是莊妃。


    是走在比較後麵的莊妃。


    隻見她手中揚著一個木雕,朝池輕。


    熟悉的並蒂蓮的造型入眼,鬱墨夜瞳孔一斂。


    第一次反應,她轉眸看向帝王,卻不想正撞上帝王也第一反應朝她看過來的視線。


    他們就這樣在人群中兩兩相望。


    他似深凝進她的眼底,她也想努力看懂他的神情。


    他為何會看她?


    正常反應難道不應該是看向自己身側的那個叫池輕的女人嗎?


    為何是她?


    因為她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唯一知情的人嗎?


    就在她在那裏紛亂地想著,莊妃的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我是在地上撿的,難道不是妹妹的?”


    大概是見池輕半響沒有反應,莊妃才這樣說。


    鬱墨夜這時才想起看向帝王身邊的女人。


    見她美眸中掠過懵怔,雖稍縱即逝,但是鬱墨夜還是捕捉到了。


    她也在心裏確定了一個認知。


    此池輕非彼池輕。


    隻是同名同姓而已。


    見池輕眉眼一彎,紅唇啟動,作勢就要朝莊妃伸出手,鬱墨夜連忙搶在了她的前麵。


    “木雕是本王的。”


    眾人一怔,包括池輕。


    鬱墨夜瞥了池輕一眼,當然,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是想看池輕邊上的男人。


    見男人亦看著她,微揚的鳳目凝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深意。


    “四王爺的?”


    莊妃非常意外,又垂目看了看手中木雕。


    鬱墨夜知道她意外什麽,又垂目看什麽,所以,連忙接著道:“嗯,是本王的,莊妃娘娘可是因為看到木雕底下刻的池輕二字,所以才以為是這位姑娘掉的?”


    鬱墨夜邊說,邊揚袖指了指池輕的方向。


    莊妃點頭,“的確如此。隻是,王爺怎麽會……”


    莊妃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帶出來的意思卻很明顯。


    她怎麽會有刻著池輕名字的木雕是嗎?


    這句話就不免會讓人往深了去想。


    想她跟此女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私情。


    叫池輕的女子自是也懂,微微變了臉色,正欲開口解釋,卻是再度被鬱墨夜說在了前麵。


    “哦,此池輕非彼池輕。”鬱墨夜邊說,邊不動聲色地碰了碰身邊顧詞初的胳膊。


    顧詞初反應快得驚人:“妾身就是池輕!”


    眾人錯愕。


    什麽情況?


    全部朝她們看了過來。


    鬱墨夜連忙解釋道:“池輕是王妃的小名。”


    “嗯,”顧詞初也跟著配合:“是的,當時,母親生下妾身不久,父親就去世了,母親為了表示自己對父親的深情,就給妾身取了這個小名,在嶽國的方言裏,‘池輕’跟‘癡情’一模一樣的發音。”


    眾人恍悟,原來如此。


    鬱墨夜在心裏默默地給顧詞初豎起了大拇指。


    這謊撒得簡直天衣無縫。


    “這木雕是王爺送給妾身的,妾身一直隨身攜帶,方才可能不小心掉了。”


    顧詞初又補充了一句。


    莊妃見那個叫池輕的女子也未表示任何異議,顯然不是木雕的主人,便將木雕遞給了顧詞初。


    “多謝莊妃娘娘!”


    鬱墨夜跟顧詞初雙雙頷首謝恩。


    太後、帝王、皇後、池輕離開,眾人也作鳥獸散。


    鬱墨夜跟顧詞初也隨眾人一起出了長樂宮。


    走到無人的地方,顧詞初將木雕自袖中掏出,遞給她。


    “當真是王爺的東西嗎?”


    “不是。”鬱墨夜接過,攏進袖中。


    “王爺如此處心積慮,想必對王爺來說,很重要。”


    “是一個朋友的,對他來說,才是很重要,隻是方才那樣的情況下,他不便出麵,所以我就幫他了。”


    顧詞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概是見她也未道對方名字,想她定是有心不說,所以,也未追問她朋友是誰。


    “以後王爺要我配合做戲,事先給點暗示,不然,一碰我,我就要上場,打草稿的時間都沒有,那一刻我幾乎腦中空白。”


    “沒有啊,你方才表現得很好,我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鬱墨夜笑。


    顧詞初怔了怔,然後也笑:“對,對,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


    讓顧詞初先回府,她一人去了龍吟宮。


    既然木雕如此不離身,她還是先還給他好。


    王德站在龍吟宮門口,她本打算直接進去,王德微微攔了攔她:“池輕姑娘在。”


    她便腳步滯住。


    內殿的門沒有關。


    站在外殿的門口,都能看到內殿窗邊的那兩抹身影。


    女子背靠在窗沿上。


    男人高大的身形籠著她,將她堵在自己的胸膛和窗沿之間。


    似是在深情對望,兩人的臉近在方寸,似乎下一瞬,隻要男人一低頭,就能吻上女子的唇。


    鬱墨夜心口一痛,扭過頭。


    做這種事就不知道將內殿的門關上?


    她想著,那日清晨在蕭震的房裏,她跟蕭震就是這樣一個姿勢。


    隻是這樣一個姿勢,並未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而他,卻是讓她付出了代價。


    那麽,現在他呢?


    他跟另外一個女人這樣,她又能做什麽?


    她似乎什麽都不能做。


    除了眼睜睜,便是默然離開。


    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


    臉色微白地拾階而下,她忽然瞳孔一斂。


    憑什麽?


    她驀地轉身,又往回走。


    無視王德一臉的詫異,還未等他反應,她已經越過他的身邊,徑直朝裏廂走。


    大步流星,直直入了內殿。


    內殿裏,男人正欲低頭。


    “皇兄!”她就喊出了口。


    男人女人都朝她看過來。


    見到是她,男人直起腰身,放開女子。


    女子微微羞紅著臉。


    鬱墨夜看也不看她,隻盯著男人:“我找皇兄有要事。”


    男人默了一瞬,轉眸看向女子,大手輕拍上對方的肩:“你先回去,朕今夜會去秋實宮看你。”


    “好。”女子乖巧地點頭,並朝他福了福身子,又朝鬱墨夜頷了頷首。


    鬱墨夜無視。


    女子有些尷尬,也有些莫名,又看了看帝王,見帝王目光溫潤,示意她走,她才璀然一笑,退了出去。


    見男人一直目送著女子離開,鬱墨夜緊緊抿起了唇,直到聽到王德聲音傳來:“恭送池輕姑娘。”


    男人才鳳眸輕眯,目光緩緩收回,瞥向鬱墨夜,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生氣了?”


    “不敢!”


    說完,鬱墨夜就後悔了。


    怎麽就回這兩個字?


    應該回“沒有”,或者“怎麽可能”。


    因為她沒有生氣的立場。


    她的立場在哪裏?


    她又不是他的誰?


    “我隻是過來將皇兄的心愛之物還給皇兄,免得我一不小心弄掉了或者弄壞了,難逃死罪。”


    鬱墨夜一邊說,一邊將木雕從袖中掏出。


    也就是這時,她才驚訝地發現,木雕完好無損,竟然沒有絲毫摔斷裂過的痕跡。


    她清楚地記得,在陳落兒家的院子裏,木雕摔成兩半過一次。


    後來在宮裏的練馬場,也摔成兩半過一次。


    就算修補沾上,也應該有些痕跡吧?


    這是哪個大師修的?如此厲害。


    就在她驚歎之時,手中驀地一輕,男人將木雕接了過去。


    然後問她:“還有事嗎?”


    鬱墨夜怔了怔。


    這是下逐客令嗎?


    “沒有。”沒好氣地道出兩字,她猛地轉身。


    幅度之大,差點撞上邊上的暖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當即就揚起一腳,將暖爐踢飛。


    隨著哐當一聲巨響,暖爐裏的炭火滾了一地,炭灰紛揚彌漫。


    她也未理會,在一片灰霧中,徑直頭也不回地出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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