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夢 作者:鬱華文案:魏驍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枕邊人背叛狂妄驕傲很沒文化攻x溫柔古板超有文化受“有人說但凡朋友合夥開公司,總免不了四同之路,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於盡。你們現在是哪個階段?”“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此前同床共枕,日後同棺而臥的愛人。”商戰即情戰,相愛即相殺失憶之後,重塑之前你還愛著我嗎?ps:【共同創業的人都逃不過四同結局: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於盡】這句話出自於《明朝那些事兒》,後來在網絡上廣為流傳。參考文獻:[1]張連起.vie結構拆除的中概股回歸之路[j].中國注冊會計師,2016(04):107-110.[2]劉紀鵬,林蔚然.vie模式雙重道德風險及監管建議[j].證券市場導報,2015(10):4-12.[3]eugenee.fibuch,johnq.wang.mapk/erk的抑製作用:丙泊酚導致失憶的一個可能的轉錄依賴性機製(英文)[j].neurosciencebulletin,2007(02【我非常討厭排雷。你的雷點不是我的雷點。我的故事都是我想寫故事】作者微博@鬱華第1章 周景辭已經記不起這是魏驍第幾次在公司的高層會議上大發雷霆了。往日他總充當“和事佬”的角色。如今日子久了,他也倦了、累了。沒他這個財務總監從中斡旋,魏驍與李潤芝一個狼、一個狐,一個凶猛桀驁、一個老謀深算,一時竟難分秋色。李潤芝雖長得矮胖,如今年逾五十,已經謝了頂,平日卻很是溫吞,因而端出副儒雅的姿態來,現在正老狐狸似得笑眯眯地坐在下麵,說得話卻是分毫不讓。魏驍沒有台階下,不免有幾分尷尬,暗自看了周景辭幾眼,周景辭卻沒理他這一茬,慌亂地低下了頭。魏驍一時氣急,不知是因為李潤芝的“不識時務”,還是周景辭的冷淡,頓時發起了倔脾氣,當著二十幾個高管的麵兒,摔門走了。四下嘩然,就連幾個總監也交頭接耳起來。周景辭用力揉著自己的睛明穴,胸口“突突”地跳著。雖是坐著,卻猶覺天旋地轉,到最後,連一旁的李潤芝對自己說了些什麽,都聽不真切了。他扯著嗓子,聲音卻幾乎低不可聞,勉強說出句,“散會”。回到家時,四下一片漆黑。周景辭也不開燈,就著月色,磕磕絆絆地走到沙發前,倒了下去。恢複知覺時,家裏那座老舊的雕花落地長鍾穿過百年光陰,聲音悠長,“咚咚咚”地響了十下,周景辭抹了把臉,他打開燈,對著那座鍾看了許久。這是魏驍和他剛創建易購不久時買給他的。周景辭出身清貴,一家子都是老學究,最愛這些老舊的東西。那時候,他在一個私人藏館看到了這座鍾,從此念念不忘。魏驍看在眼裏,特地花了大價錢從私人藏主手裏買了回來。那時候他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資金流緊張,單是這座鍾表,就花了魏驍半年的收入。想到這裏,周景辭心情才好了幾分。他起身回房,看到餐桌上擺得晚餐,上麵還罩著保溫罩。周景辭的心又柔軟了幾分,以至於差些就要原諒了魏驍今日在例會上的魯莽與此時的缺席。他打開保溫罩,都是自己平日愛吃的,卻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然,這是魏驍專誠為自己做的。他吃了兩口菜,明明是色香味俱全,胃裏卻泛起陣惡心來。隻得匆匆將碗筷放下。魏驍每每就算出門,也總不忘給周景辭備好飯菜,這是多少年的習慣。隻是魏驍自己的習慣卻很是不好,總是做了不吃。因而少年時落下的胃病,老是反反複複的,到了現在,也不見好。周景辭歎了口氣,準備回屋洗漱睡覺。他一步步踏在木質樓梯上,突然覺得這別墅真是空得嚇人。平日雖不覺,可若是魏驍不在,就當真是讓人難以忍受了。好在,還有魏昭住隔壁,這丫頭鬧騰的很,想來倒也不算寂寞。當初買這套別墅是魏驍的主意。那時候易購剛剛赴美上市,在紐交所出盡風頭,風光無二,兩個人身價一朝之內翻了何止百倍,業界的褒獎,媒體的誇讚,排山倒海般撲麵而來。回到國內,魏驍誌得意滿,腳底都生風,安貞門附近那套三居室的小公寓,怎麽都瞧不上眼了,非要在西山買套別墅不可。周景辭不喜張揚,卻也不願忤了他的意,隻得搬進這空落落的房子裏。周景辭洗漱後,換了身純棉的睡衣躺在床上,他身心俱疲,腦子裏一陣混沌,卻偏偏睡不著。近來他總是失眠,連魏驍都說,他眼下一片黑眼圈,如今年紀大了,要多休養。周景辭自然是想多休養的。隻不過魏驍不在,他就是睡不著。並非他刻意等誰,活到三十幾歲的年紀,真的不至於。隻是他與魏驍十五歲在一起,到如今已有二十年,習慣早成了自然,沒他在,周景辭實難心安。這些年,周景辭對魏驍並非沒有怨言,但魏驍早成了他身體裏的一部分,魏驍就是他的命。樓下的落地長鍾又響了兩次,魏驍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他沒去洗漱,直接拉開被子躺進去,擠到周景辭身邊,鼻子湊到周景辭頸間,深深嗅了一口,說,“寶貝,你怎麽這麽香,嗯?”周景辭知他喝醉了酒。這些日子,魏驍總是醉醺醺地回家,開始時,周景辭還會說他兩句,小心你的胃,到現在,連說他周景辭都懶得。周景辭不願搭理魏驍,支支吾吾地“嗯”了兩聲。魏驍沒生氣,與例會上的火爆脾氣迥然不同,甚至還低聲笑了兩下,又問,“怎麽沒吃給你做的飯?不喜歡?想吃什麽?我明天做給你吃。”說著,魏驍撐起手來,在黑暗中盯著周景辭看了許久。周景辭沒說話,他累得很,隻是搖了搖頭。魏驍又笑了兩聲,抓住周景辭的手放在手心,細細地摩挲著。周景辭雖沒睜眼,卻感受得到魏驍在看他。可他實在是困了,話都說不成個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魏驍聽著周景辭的呼吸逐漸變得舒緩,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又在他的一頭軟發上撫了撫,過了許久,才起身洗澡。冷水衝過魏驍修長挺拔的身體,他胃裏燒得慌,火辣辣地疼,放射得渾身都散著熱氣。他抬著臉,雙手撐在頭上,過了許久才稍稍緩和。魏驍知道,周景辭不願意搭理自己,甚至到了疲於應付的境地。他舍不得為難周景辭,所以寧願一個人喝悶酒,或者跟方宇齊邈他們發發牢騷。這是他倆在一起的第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最好的時光,最有意義的歲月,統統給了彼此。他知道,周景辭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有時候,魏驍真想拋開這裏的一切,拋開公司、家庭、沒完沒了的會議、不知滿足的投資人,帶著周景辭離開,在家種種花草看看書,做什麽都挺好。隻是,這種可笑的想法隻肖得一秒,就被另一個聲音壓下去。別傻了,別忘了你們付出了多少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魏驍自然做不到割舍一切,所以,他們隻能在這大千世界裏反複煎熬著。不過,這一切已經很好了。他們在這繁華的北京城有了一個家,他們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足夠多的金錢,年少時的夢想都實現了。身邊的人是最愛的那個,自幼體弱的妹妹亦能夠得到良好的治療,長大成人。除了沒能擁有一紙婚書,除了要將這段關係藏匿起來,說得上是圓滿。可人生哪裏有什麽圓滿,能得到這些,魏驍已經很知足了。最起碼,如今的一切,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未曾想過的。魏驍輕輕親了親周景辭的下眼瞼。他近來黑眼圈很重,頭上也冒出了幾根白絲。這讓魏驍有幾個瞬間的錯愕。那些貧瘠而無畏的年少時光,分明還在昨日,怎麽隻是一眨眼,他們就變了模樣?不過,周景辭看自己,也該是這樣吧?想到這裏,魏驍忍不住低笑,又輕輕在周景辭的額頭上印了個吻。第一次在周景辭身上感受到歲月的痕跡,是一年前的一個晚上,那時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周景辭卻久久不能入眠。明明肚子裏已經沒什麽東西了,卻總是隱隱作痛。周景辭素來寡淡隱忍,不願讓他擔憂,口裏說著沒事,可那天晚上,卻一連上了三次廁所,兩個人折騰到後半夜才入睡。從那以後,他們做的頻率就大幅下降了。周景辭幾次欲言又止,說他不必如此,魏驍總是口頭上應允,卻寧願將渴望忍耐。他不願周景辭辛苦,也看不得周景辭難受。二十年有多長?足以讓他們從青蔥少年,變成長著皺紋與白發的中年人。時過境遷,他們都已經不再年少,卻幸好身邊的人,仍是彼此。魏驍很珍惜,他想,周景辭也是一樣的。第2章 天才蒙蒙亮,魏驍就醒了,他盯著周景辭看了好一陣子,心裏五味雜陳。近來他們的關係不若以前親近了,彼此有了自己的想法。魏驍很想跟周景辭聊聊,可他嘴笨,怕自己會把事情搞得更砸。他心裏七上八下的,直到周景辭從夢中恍恍惚惚地醒來,才貼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問,“想吃什麽?”周景辭心裏堵得慌,他皺了皺眉頭,把頭扭到一邊,不言不語的。魏驍瞧他這幅樣子心裏突然燃起火來,重重地呼吸了兩聲,終是沒忍住,“你倒還生起我的氣來了。”周景辭皺了皺眉頭,他向來不擅長與人爭執,更遑論對方是魏驍。他默了片刻,還沒等想好說些什麽,魏驍的氣便消了大半。這些年來,魏驍在外再威風,對周景辭卻也總是沒辦法的。他對周景辭,向來隻有愛慕的份兒,哪還舍得跟他生氣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