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氣氛曖昧,他心髒砰砰砰的跳,卻完全不敢睜眼睛,好像有什麽莫名的禁忌在空氣中浮動。傅柏欽過了會兒後,才低聲道:“要不要背你回去?”薑懷沒有回答,卻任由傅柏欽背起他,像是之前他每一次喝醉時一樣。可是這次他沒有喝醉,反而還十分清醒。感受著傅柏欽寬闊堅硬的背部,十分有安全感的背著他。將他背出了停車場,往家裏的方向走去。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秦崢在薑懷家外等著,手裏的手機看了很多次,由一開始的緊張變得有些擔憂,他坐在路邊台階上,看向手機。就在他以為薑懷今天晚上不回來時,抬起頭來看到了路燈下的影子。“你回來了。”秦崢迅速站起身來,握著畫板。然而從黑暗中出來,下一秒,他卻看到了傅柏欽。薑懷依賴的趴在他堂哥背上,聽見聲音後睜開眼。秦崢怔了一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小區裏的路燈很好,這時候清晰的映照出了兩人麵容。秦崢收緊手,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目光由傅柏欽看到了他背上的薑懷。一直到,看到薑懷脖頸上的紅色的曖昧吻痕。口中的話忽然停了下來。第61章 薑懷也沒想到忽然會在這裏碰到秦崢, 微微愣了一下。路燈下,秦崢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這時候臉上笑容淡了下去,目光死死盯著他的脖子。薑懷眨了眨眼, 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傅柏欽衣服, 直到聽見秦崢啞聲開口。“薑懷, 你脖子是……被蚊子咬了嗎?”他聲音有些低,說完之後像是要求證一樣看向薑懷,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現在天氣真是太差了, 這麽多蚊子。”“我記得你小時候被蚊子一咬, 身上就起紅疹,是不是?”他望著薑懷, 微不可察的收緊了手,握著畫框的指節卻有些顫抖。薑懷被秦崢看著, 這時候在聽到蚊子咬之後也明白了什麽, 不由自主的轉頭伸手摸了摸脖頸。側麵皮膚敏感, 微微有些刺癢, 一碰就紅了。是剛才傅柏欽吻出來的痕跡, 沒想到卻被秦崢看見了。薑懷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看著秦崢,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在前暗戀對象和兄弟麵前承認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他微微皺眉有些尷尬, 不知道秦崢非要問這個做什麽。兩人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麵了。然而秦崢這時候卻像是犯了軸,非要薑懷回答。目光相對, 薑懷在對麵人非要要到一個答案時, 最終還是低聲道:“現在的天氣已經沒有蚊子了。”“我也沒有被咬。”沒有被咬。那是什麽?真的是……吻痕?不可置信的猜測湧上心頭, 秦崢腦海中驟然想到了幾次看到薑懷和傅柏欽在一起的照片。那股莫名的危機感像是在此刻落實。“是誰?”他雖然這樣問著, 但是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看向了薑懷和傅柏欽。薑懷誠實道:“我們在一起了。”“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他趴在傅柏欽的背上,像是小時候依戀他一樣依戀傅柏欽。秦崢腦海中一陣恍惚,想到了很久之前,薑懷也是這樣在他背上的。這樣的記憶叫他幾乎有些站不穩。甚至在薑懷向他告白之前,他們也曾經這樣打鬧過。可是現在薑懷卻在別人背上。身上還有傅柏欽留下的吻痕。他們……在一起了。秦崢有些恍惚:“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他堂哥和薑懷怎麽可能在一起,薑懷一定是生氣了,所以才和他開玩笑的。從沒出現過的巨大恐慌流入血液,叫秦崢聲音嘶啞。薑懷垂下眼,避開秦崢目光。傅柏欽看著秦崢不相信的模樣皺眉開口:“沒有開玩笑。”“秦崢,已經這麽久了。”“是你說自己是直男的。”在薑懷向秦崢告白之後到他決定喜歡薑懷這段時間,秦崢有無數次機會,但是他卻都沒有開口。雖然和秦崢是堂兄弟關係,在其他方麵他可以讓著秦崢,但是唯獨薑懷不行。薑懷是他唯一喜歡的人。不可以讓,也不會讓。直男?秦崢聽見這兩個字,收緊手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來。直男。他是直男嗎?薑懷看著秦崢站在雨中,這時候還是皺眉道:“你先回去吧。”“別讓白阿姨擔心。”薑懷在開口時徹底和秦崢拉開了距離,不是他擔心,而是別讓白阿姨擔心。秦崢心裏一陣滯痛,這時候抬起頭來,將手裏的畫框拿了出來。“這是我今天畫的畫。”他頓了一下還是扯了下嘴角:“祝賀你得獎了。”畫框被畫布保存的很好,即使是在雨中也沒有淋濕,薑懷怔了一下,沒有想到秦崢半夜在這裏等他是為了這個。可是……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薑懷和秦崢對視了一眼,最終轉過頭去還是沒有收那幅畫。“我不想男朋友誤會。”他有男朋友了,既然已經選擇了傅柏欽,就不想讓傅柏欽誤會受傷。因為經曆過那種看著喜歡的人和別人靠近的痛苦。薑懷抱住傅柏欽脖頸,開口道:“我們回去吧。”男朋友……秦崢咬著牙,還眼睛通紅的擋在眼前,傅柏欽抬起眼來看著他:“讓開。”……薑懷在回到家裏之後心情還有些複雜,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秦崢,也沒想到秦崢的反應會這麽大。他微微皺了皺眉,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以為秦崢是覺得自己和他堂哥在一起接受不了。也是,任誰看到之前暗戀自己的人和自己家人在一起會好受呢。剛才一瞬間,薑懷心髒微微緊繃著,這時候忍不住看向傅柏欽。因為剛才秦崢突然出現,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微微衝散了些。但也許是傅柏欽一直站在他身邊,叫薑懷心中居然一直很安定。他看到眼前的花園之後,開口道:“你放我下來吧。”“我媽要來開門了。”薑懷剛才按了門鈴,沒一會兒他媽媽估計就來了,這時候再讓人看見傅柏欽背著他,就太奇怪了。他一沒喝醉,二沒生病,也不知道那會兒是怎麽想的,莫名奇妙的就讓傅柏欽背著他走了。薑懷說完之後就慢慢鬆了手。傅柏欽將人放下來。察覺到放在脖頸上的手不見了,還有一絲不習慣,不過很好的在夜色下被掩飾了下去。兩人在門口等了不到一分鍾,就有人過來開門了。薑懷今天出門走的急,忘了沒拿鑰匙,幸好這時候薑媽媽倆人還沒有睡。“怎麽和小傅這麽晚才回來啊。”“外麵雨大不大?”因為早就通知過,薑媽媽也知道傅柏欽今天和薑懷一起回來,在看到傅柏欽之後頓時道:“阿姨給你們熬了薑湯,快進來喝。”薑懷轉頭看向傅柏欽,就見一向冷淡的人也柔和了神色。“謝謝阿姨。”兩人回去之後,薑媽媽就把薑湯端出來了。薑懷喝了一口後辣的呲牙咧嘴,然而傅柏欽卻喝的麵不改色,叫薑懷都佩服不已。這會兒回來已經晚了,薑媽媽也不好再留著兩人說什麽,隻好道:“小傅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就在薑懷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