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招惹那一脈,我不管你和他們那一脈究竟是什麽關係,給予你大長老之位,給予你宗門內的實權,也算是交好之意!”


    宗主看著我,悠悠說道:“我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沒有什麽暗地裏的算計,一切放在明麵上的,你並不吃虧!”


    說著,他把他麵前的那枚令牌推到我的麵前,輕聲道:“收下吧!”


    “還是感覺太過兒戲了!”我輕搖著頭,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我還是不太敢相信你。”


    “相不相信我都無所謂!”他並沒有惱怒,微笑著說道:“時間能證明一切的,多一個像你這樣的朋友,絕對比多一個你這樣的敵人要好得多。這真的是我心中的想法,信不信隨你!”


    我看了看桌上的令牌,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煉製完成一些法器之後,我真的可以隨時離開這裏?”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指了指令牌,說道:“有了這枚令牌,隨時進出護山大陣,宗門禁地也可以暢通無阻,大長老之位,並不是虛名,而是真的有實權的。”


    我猶豫了一下,隨後一咬牙,抓起那塊令牌,直接放在了口袋裏。


    看到我收起了令牌,他開心的笑了,說道:“恭喜大長老,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沒有理會他,直接轉身就走,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晚的那個家夥,是什麽來頭?”我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宗主。


    宗主和幾位門中高層聯手都沒能留下那個家夥,那個家夥的一具傀儡分身都能成為元門的大長老,實力簡直太可怕了。


    最關鍵的是,他也盯上了我的銘刻符文之法,他口中那所謂的所有道門最出眾的人聚集之地究竟又在哪裏?是真是假?


    還有,他說所有的道門都將覆滅,這話不像是大話,又有怎樣的底氣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聽到我問出這話之後,宗主臉色微沉,眼神有些淩厲,沉聲說道:“是一個組織,自號淨土,幕後之人不知道是誰,不過那裏多年來聚集了很多各道門的叛徒……那些叛徒盡是各道門中的精英之輩,也不知道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蠱惑,那個地方的神秘程度和奇門八將那一脈差不多,沒有任何的文獻記載。曾經有人猜測,那個組織幕後人可能跟奇門八將那一脈的創始人出自同一個地方,因為這兩股勢力是同一時期出現的,很突兀,沒有任何的征兆和線索……”


    說著,他看了我一眼,正色說道:“他們盯上了你,以後肯定還會找上門來的,不過你隻要留在元門之中,可保你安然無恙。這一次事情沒有什麽防備,下一次再來,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我撇撇嘴,不再說什麽,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


    我不想惹麻煩,但是最近麻煩總是一個勁的往我身上撲來。


    昨天煉製的法器被昨晚那家夥拿走了,沒有了那件法器,我體內的力量就施展不出來,隻能憑借肉身的力量硬拚。麵對普通的術法符咒之類的,我自然不懼,問題是要是碰到類似宗主那樣的強者,我若是憑著肉身力量硬拚的話,絕對會被人當成人型沙包狂毆的。


    回頭還得重新煉製一把,昨天煉製出來的那一把有些運氣加成,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煉製出來擁有那樣威力的法器了。


    那把匕首是我仿照黑色小刻刀煉製,仿製品都能擁有那樣的威能,等以後小刻刀解封之後,那威力自然不用多說了。


    問題是,那黑色小刻刀和小蛇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蘇醒過來呢?


    這是件讓我感到有點蛋疼的事情了。


    剛剛在大殿的時候,忘了問他關於那道種的事情了,小刻刀和小蛇吞了道種近一半的力量才沉睡的,我想知道那所謂的道種究竟是什麽。道種的另一半力量被我吞噬了,或者說絕大部分被體內那兩股氣流吞噬了,隻有一部分融進了我的身體之中。


    身體強化倒在其次,身體內蘊藏的那種強橫力量卻無法發揮出來,這種憋悶的感覺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


    宗內現在亂糟糟的,本想去第二峰那邊煉製法器,但是那邊的屍體堆積不少,台階上大片幹涸的血跡還沒有清理,我這時候如果去煉製法器什麽的,總感覺有點不太合適。


    唉,還是等宗門弟子把那些屍首什麽的清理幹淨之後再說吧!


    朝我那小山丘走去,察覺跟在我身後的張建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我邊走邊問道。


    “沒……沒事!”張建有些慌張,急忙說道:“弟子之前在大殿外麵隱隱聽那些匠師和長老們說您……嗯,說您接任了大長老之位……”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我打斷他的話,淡聲說道。


    “沒有沒有!”張建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神有些複雜,興奮激動中還有些許的忐忑緊張,小心翼翼的怯聲說道:“那個,五……大長老,您現在還需要弟子跟隨在身邊嗎?”


    我挑挑眉頭,看了他一眼,看出他眼神中的那種期待和緊張,我淡聲說道:“你要是不想跟著的話,隨時可以走。要是想跟著,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就行了。大長老的事情還沒有宣告出去,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亂朝外麵說……”


    “弟子明白,多謝大長老!”張建臉色潮紅,顯得很是激動的模樣。


    無所謂了,就算他是宗主之前安插在我身邊監視我行蹤的人,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就已經形同虛設了。就算宗主知道張建跟在我身邊的用處已經不大,估計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吧!


    現在我和宗主就相當於合作關係,合則雙贏,屬於蜜月期的階段。至於度過這一段時期之後宗主會怎麽對我,那就等到時候再說吧!


    之前在大殿中的時候,四長老似乎有話要對我說,或許是關於大長老這個位子的一些問題什麽的。我雖然好奇,但是我也不想過多的詢問。


    四長老他們在宗門之中屬於中立,不忠於任何人,隻忠於宗門,這明顯是有問題的。像宗主那樣的人,按照其性格,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是偏偏四長老他們就是這樣的存在,即使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宗主也沒有使出什麽強硬的手腕逼迫四長老他們。


    一個大型的道門,秘密絕對不少,身處其中,沒有人會不好奇。


    好奇歸好奇,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秘密知道的多了,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擁有好奇心,又管不住自己嘴巴喜歡刨根問底的那種人,在電視劇裏最多活三集,我懂,所以我不問。


    我沒有去找四長老,他們那些長老匠師之類的正在忙碌著,整個宗門駐地之內,好像隻有我這一個閑人了。


    本想回小山丘的,在快走到小山丘的時候,我腦中靈光一閃,頓住了腳步。


    護山大陣已經被破壞了,那邊雖然有人在修複,但是去看看研究一下也是好的。手裏雖然有大長老令牌,雖然宗主說憑借令牌能自由出入那護山大陣,但是我怎麽能如此輕易的相信他,總要親自試試才行啊!


    我直接朝那個方向走去,張建緊跟在我的身後,亦步亦趨。


    來到山門前,一片巨大的斷崖處,崖壁上泛起層層漣漪,有些許的波動。從這裏能通往外界,崖壁上有很多地方破損了,那層層漣漪波動時強時弱,顯得有點散亂。


    我看到九長老和一位老人在這裏,他們似乎在討論著什麽,一些年輕的符文師和宗門弟子在這裏等候。他們身邊堆積了很多東西,有的是石塊,有的是木材,還有鐵器、旗幟之類的,零零散散的很多。


    這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它們的上麵,都是銘刻各種各樣的符文。


    銘刻符文之法並不是隻用於法器的攻擊和防守,可以組合使用,利用妥當的話,形成一個大陣並不算什麽難事。


    看現在這個樣子,不用說也知道他們準備用這些東西進行填充修複,具體怎麽做我不太清楚,因為我不知道那護山大陣的構圖。


    九長老似乎和那老人商量妥當了,對那些年輕的符文師交代一番,摸出幾塊玉符交給他們。幾塊玉符也是銘刻符文的,級別應該比較高,幾位符文師很鄭重的模樣,接過那幾塊玉符之後,直接邁步走進了那崖壁上的漣漪之中。


    緊接著,那些宗門弟子扛著那些石塊、木材、旗幟之類的東西迅速跟上,也快步走進其中。


    九長老和那位老人此時也看到了我,兩人臉色微微有點怪異,不過隨後兩人就對我拱手,比較恭敬的說道:“大長老!”


    我也知道他們肯定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直接側身一讓,輕聲說道:“兩位不必多禮,平輩相交即可,要不然我也會不自在的!”


    聞言,兩人看了看我,勉強的笑了笑。


    我指了指那崖壁上的漣漪,說道:“讓那些年輕人進去修複護山大陣,真的沒問題嗎?”


    “隻是按照位置填充一下被破壞的地方,等填充完畢之後,真正的修複工作還得我們來!”九長老輕聲道:“你平時不太過問宗門的事情,護山大陣裏麵的情況你不太了解,等有時間了跟你好好說說!”


    別等有時間了,你還是現在就跟我說說吧,也好讓我有個了解啥的。


    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一股劇烈的波動突然從崖壁上那片漣漪中傳來,很強烈。


    “嗯?”那位老人皺了一下眉頭,不悅說道:“年輕人辦事就是不利索,估計是觸動了護山大陣裏的某個禁製了吧!進去的時候還叮囑好幾次,還能出錯,真是……”


    “轟轟轟……”一陣沉悶的轟鳴之聲從那片漣漪中傳出,就像是陣陣悶雷一般,讓那位老人的話戛然而止。


    九長老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片漣漪,聲音尖銳的怒吼道:“混賬,這是有人在外麵攻擊護山大陣,快通知宗主!”


    看著那傳出劇烈波動的漣漪,我心中也稍稍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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