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陣子盛西潯和溫淮期在學校自習室,還看見一個把酒裝在保溫杯喝酒的兄弟,如果不是聞到了酒味,盛西潯還以為他喝開水畫設計圖。盛西潯:“那溫淮期呢,他會陪姥姥喝點嗎?”溫淮期坐在一邊,剛給小貓夾了魚尾巴,筷子頓住了。姥姥搖頭:“小淮不喝,酒量我也不知道。”盛西潯眯起眼看向溫淮期,發現對方還給自己倒了草莓牛奶,完全沒有符合此情此景的喜慶。盛西潯:“你也喝點。”溫淮期搖頭:“你們兩個喝,總要有人洗碗吧。”盛西潯:“我洗!”他每天以男主角自居,實際上十指不沾陽春說的就是他。溫淮期:“算了。”盛西潯:“別瞧不起我,我都能喝八瓶紮啤,你呢。”他這才發現和溫淮期在一起到現在,這小子還真的沒喝過什麽酒。這種日子很難拒絕,溫淮期隻能從了。但老人家喝的土燒連溫淮期都能放倒,最後盛西潯和溫淮期互相攙扶著去洗澡,還是盛西潯酒量更勝一籌。溫淮期努力睜開眼,但架不住這種酒精的洶湧,倒在了床上。盛西潯叉著腰笑了好一會,又覺得這樣滿臉通紅的溫淮期很是可愛,忍不住拍了好幾張照片。他喊了溫淮期好幾聲。“溫淮期。”“小淮。”“期期?”“寶。”“老婆?”“男朋友?”全是嗯。嗯的聲音都很虛弱,活像喝半杯就要了他的命。盛西潯趴在床沿,和溫淮期的姿勢一樣。他也暈,請求洗碗失敗,回來的時候還搶劫了橘貓的一根貓毛,逗溫淮期。盛西潯還記得溫淮期回來的異樣,這個時候用冰毛巾敷臉,打起精神問:“你中午遇見誰了?”溫淮期不說話,但他的呼吸很重,洗過澡仍然還有淡淡的酒味,燈下濃密的睫毛顫顫,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可是這個角度看很是乖巧,有種盛西潯可以為所欲為的感覺。盛西潯換了個問題:“明天我們去哪裏玩?”溫淮期以前過年也要去打工,為了雙倍工資,姥姥也說過他,他也不聽。今年盛西潯在這裏,他在看著他長大的老太太眼裏都像是換了一個人。滿心滿眼全是盛西潯。他的頭發有點長,因為盛西潯說他留長也好看,也沒去撿,白天的時候紮在腦後一撮,更是好看。這個時候碎發披散,平日裏清明的眼神緊閉,頰邊的那顆痣被盛西潯點了又點,仿佛要點出一個酒窩出來。溫淮期迷迷糊糊地說:“廟……廟會。”跟喵一樣,盛西潯笑出了聲。他又問:“和誰去廟會?”溫淮期腦子糊成一團,仍然有防禦係統。他在外根本不喝酒,無論是同學還是打工的工友都沒機會和他喝酒。一是溫淮期討厭酒,會想到酗酒的父親和被打的母親。二是他是真的酒量不好,陪姥姥偶爾喝一次都頭暈,影響刷題,浪費時間。今天是特別的日子。他朝思暮想的人在他家裏,和他睡在一起,和他親吻,和他回家。和他規劃未來。溫淮期這麽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溫淮期:“喜歡……喜歡的人。”他平時橫看豎看都是清貧的好學生模樣,盛西潯想過很多次,但凡他高中認識溫淮期,估計也不會和對方搭話。好看是好看,但他倆怎麽都不是一路人。結果搞到了一張床,還進進出出的。問的是盛西潯,現在對著神誌不清的溫淮期,聽到這樣的回答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盛西潯又湊到溫淮期耳邊,問:“喜歡誰啊?”溫淮期眼睫顫了顫,嘴唇微微長開,喊了一聲盆盆。他叫盛西潯小潯比較多,盆盆這種抓周的滑稽小名盛西潯不允許他叫,叫一次咬一次。盛西潯:“誰是盆盆?”溫淮期:“我……我男朋友。”他皺了皺眉,不滿意盛西潯捏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長開吮了吮盛西潯的指尖,開合出對方的名字。盛西潯覺得自己也喝多了,差點要親過去了,急忙繼續問了幾個。企圖饒出溫淮期下午的異樣。他問:“你碰到誰了?”溫淮期還是沒回答,隻是擰著眉毛,冒出顯而易見的厭煩。盛西潯覺得自己不用追問,已經能猜到了。他有點擔心,靠在一邊盯著自己帶過來的星空燈。房間昏暗,窗外還能聽到音樂的鞭炮聲。小孩們吃完飯到處跑,誰家電視劇音量開得太響,都能聽到春晚的小品聲。盛西潯等了很久,一直盯著溫淮期看。換做去年有人和他說你會看一個人看到目不轉睛,看好幾分鍾都不會移開目光,他肯定覺得那人瘋了。現在就是百看不膩,看到溫淮期都受不了了,伸出一隻手捂住了盛西潯的臉。盛西潯:“你沒醉嗎?”溫淮期唔了一聲:“沒到爛……爛醉,你這種看……看法,死人都……都要被你看活吧。”他艱難地睜開眼,頭發是盛西潯給他吹的。小少爺就沒幹過伺候人的活,愣是把溫淮期吹了一個蓬蓬頭,倒在床上也很好笑。盛西潯:“你還是醉著吧。”溫淮期抓住盛西潯的手墊在臉頰下,燙得盛西潯都有點像縮回來。溫淮期:“遇見那個男的了。”他吐出一口氣,似乎平複了一下心情,翻了個身,裹著被子滾到了盛西潯那邊。難得有些幼稚。盛西潯:“我猜到了。”他小心翼翼有地問:“你們有沒有……”溫淮期搖頭:“沒什麽。”他仍然閉著眼,盛西潯坐在床沿,以一種抱小孩的方式抱著自己男朋友。室內的光線隻有天花板的星空燈,房間外是姥姥放的春晚,人工的鼓掌聲。外麵還有煙花聲。他們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都在嗡嗡震動,全是層出不窮的新年祝福。溫淮期:“小潯……”盛西潯嗯了一聲。溫淮期:“我想給姥姥換個房子……不住這邊了。”他的聲音有些朦朧,但足夠盛西潯聽清楚,盛西潯嗯了一聲:“需要我……”溫淮期:“我能解決的。”盛西潯:“我問姥姥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坐飛機,她拒絕了。”溫淮期嗅了一口盛西潯的味道,對方的衣服放在行李箱裏都熏出了薔薇味,即便用的溫淮期的沐浴露,也很難完全掩蓋,仿佛是被花香醃入味了。溫淮期:“姥姥正月在老年劇團還有演出……”他沒意識到自己擰著眉毛,隔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怕。很輕很輕,輕得盛西潯啊了一聲:“我陪著你。”溫淮期在別人眼裏是銅牆鐵骨,但一開始在盛西潯眼裏就傷痕累累,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他看他,就是不一樣的。盛西潯:“你什麽時候能依靠我啊,搞不好我以後也是什麽酷霸拽的總裁呢。”溫淮期笑了一聲:“我不是依靠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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