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的當事人露出一個笑,口氣還有點無奈:“我有男朋友,你有嗎?”黎小栗的室友也聽見了,忍不住說:“我怎麽感覺溫淮期好像有點茶。”“濾鏡碎了。”“他居然會跟人打那麽響亮的啵,好可怕。”盛西潯也聽見了,他大聲反駁:“不是打啵!!沒親嘴!”黎小栗直接把溫淮期麥給閉了:“反正你不需要這種平均分,親你男朋友去吧!”盛西潯很是絕望。一邊的人卻笑著問:“那要試試嗎,很響亮的,真打啵?”/盛西潯的嘴唇好不容易消腫了又恢複原樣了,他有點煩躁,拿手機前置攝像頭看了好久,又偷偷摸摸移開一點,去看一邊寫作業的溫淮期。溫淮期活像側邊也長了眼睛一樣,能精準捕捉盛西潯的偷瞄。男朋友罵了他一句:“看什麽看,寫你的作業。”他凶起來眉眼上揚,根本是裝腔作勢,聲音沒有半點惱怒,看上去反而是羞憤比較多。溫淮期笑了笑,又轉過去了。剛才護士進來給他拔了吊瓶,盛西潯都不敢看拔針的過程,總是忍不住去看對方手上的創可貼。溫淮期的手很好看,清瘦細長,但不嶙峋,因為太白,所以青筋特別明顯。盛西潯和他牽過很多次手,發現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弱氣,反而挺有爆發力的。他盯著攝像頭裏的溫淮期看了好半天,被看的人說:“再看收費了。”因為盛西潯的強烈要求,溫淮期還被押送到營養科開了一些食譜。小少爺之前沒什麽正當理由給溫淮期進補,現在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恨不得的每一頓飯都精打細算,把溫淮期一掃夢裏的蒼白病弱。盛西潯:“好啊,快收費!”他巴不得多給溫淮期一點,頓時眉飛色舞,看得溫淮期有點無奈,總有種自己被包的感覺。盛西潯還很配合,湊近問:“刷卡還是掃碼?”桌上還有醫院的小卡,溫淮期伸手拿過來,假裝是刷卡機:“你刷。”盛西潯很是失望:“這都能算嗎?”溫淮期:“你到底想給多少啊。”他的口吻有點無奈,盛西潯抿了抿紅腫的嘴唇,牽扯到唇角的傷痕,嘶了一聲,又瞪了溫淮期一眼。盛西潯:“我想給多少給多少,你少管我。”他之前對溫淮期還有幾分客氣,可能是隨著接吻親沒了,更接近對自己人的態度。這讓溫淮期很是受用:“那你刷吧。”他又把那個插著醫院廣告卡的小木盒推了過來。盛西潯身上都沒帶卡,隻有一張校園卡,隻能刷了校園卡,他又笑出了聲:“好幼稚啊。”溫淮期問:“好玩嗎?”盛西潯麵前還是他做了一半的ppt頁麵。書一大本,節選的內容不過兩頁的,他一邊做一邊嘀咕,又要上網查資料,然後看看手機刷消息,完美詮釋了心不在焉。和一邊的溫淮期對比明顯,都能看出來以前是怎麽摸魚的。盛西潯問:“你做完了嗎,我們出去逛逛吧?周末在這裏也好無聊。”溫淮期點頭:“我沒問題,你不是明天要交這個小組作業嗎?”盛西潯的專業大一基礎課也很多,公共課修完之後大二大三很多人會選擇去國外交換交流,已經這個時候就已經規劃好路線了。他現在也沒什麽被逼到死線的痛苦:“我更想出去玩。”溫淮期點頭,合上筆記本:“那走吧。”盛西潯隻是隨口一說,他能感覺到溫淮期和自己對作業的態度不一樣,也不是很想幹涉。他問:“那你呢,剛才黎小栗不是說晚上就要交嗎?”溫淮期在這方麵一直很穩,說:“我的那份早就交給她了,她會處理的。”盛西潯靠了一聲:“你不是在做同一個東西嗎,怎麽就都做好了?”溫淮期搖頭:“我現在在做的不是作業。”盛西潯完全不懂,他的專業跟溫淮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算他倆都變成普通上班族任職一個公司,應該也沒任何交集,完全不會是一個部門的。盛西潯又往他那邊靠了靠,想到盛決問的,又怕溫淮期壓力太大:“不過你不用搭理我哥的那些問題,你可以選擇你喜歡的事做。”他意識到自己那會又給溫淮期套了夢裏沒來得及實現的未來,歉意很是濃重:“對不起啊,我就是覺得你那麽厲害,完全可以成為……一個閃閃發光的人。”盛西潯說話給人的感覺一向很真誠,和學校其他二代的那種吊兒郎當不一樣。所以他人氣很高,即便不笑的時候有點拽,仍然男女通吃。溫淮期問:“那你呢?”盛西潯擺明了不想做作業,剛才一邊做ppt的抱怨都被溫淮期聽進去了,包括便簽模式釘在屏幕的作業要求,三個小時後就要打包到郵箱發給老師。小組作業,分數共享,這次輪到他了。溫淮期拿走盛西潯的電腦,問完很自然地給對方做ppt。盛西潯誒了一聲:“你幹嘛,要幫我我寫作業啊?”他湊過去:“咱倆學的都不一樣,還是算了吧。”溫淮期反問:“不是要出去玩,三個小時回得來嗎?”盛西潯:“你也太可怕了,為什麽篤定我會超時啊?”對方翻了翻他的課本,又打開了盛西潯搜索的內容和ppt每一頁做的小綱,按照對方前幾頁的模式很快做了一張。現在已經傍晚了,窗外是暮色黃昏,本來應該躺著修養的病人陪男朋友寫了一下個下午的作業。桌子上麵的壁燈不算明亮,光線照在溫淮期盯著屏幕的臉上,居然掩蓋了他天生的麵色蒼白,看上去更是好看。盛西潯也是今天才知道溫淮期居然有點近視。之前他去對方宿舍都沒注意到桌子上有眼鏡,這次是岑瀾泉這個帶過來的。就是普通的黑框眼鏡,不算時髦。但溫淮期相貌加成,再不時髦的單品看上去都很惹眼,顯得書卷氣很濃,看得盛西潯在心裏感歎:這要是換成主治醫生那個騷包的金邊眼鏡會更好看吧。溫淮期盯著電腦,沒注意盛西潯的眼神。他認真的時候心無外物,卷翹的睫毛在燈影下翩躚,盛西潯驀地想到開學典禮見到溫淮期的時候。昏暗的過道,偶然走過的燈光,和撞進他心腔的麵孔。當時盛西潯腦子裏一瞬間冒出來: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原來不止是夢裏見過,是之前真的見過。溫淮期看上去做什麽都很有經驗,他也沒看盛西潯,淡淡地說:“你不是想去那個粉紅色的摩天輪嗎?”盛西潯突然覺得毛骨悚然:“你怎麽知道的?”對方點開下一個頁麵,把盛西潯選好的圖片拖了進去,這種事他以前也沒少幹。唯一慶幸的是初三畢業的時候運氣好抽獎抽到了一台電腦,讓他接觸得很快。溫淮期說:“你下午的時候站在窗邊看了很久。”他頓了頓:“所以我猜中了嗎?”盛西潯哇了一聲:“我都感覺要起雞皮疙瘩了,感覺你會讀我的心。”他聲音很是輕快,又湊過來看溫淮期給自己做ppt:“你也太熟練了。”溫淮期解釋了一句:“之前也接過這種活。”盛西潯哇了一聲,“感覺你什麽都會……”他想到黎小栗和自己說的溫淮期的父親,心情又低落下來,往對方那邊靠了靠:“也很辛苦吧?”溫淮期的手點著觸控板,這個時候倏然點到了盛西潯的臉頰,有點涼。他的聲音含著和盛西潯如出一轍的輕快:“現在不辛苦,感覺要苦盡甘來了。”盛西潯:“真的嗎,但你兼職也太多了,不會還要去給小孩補課吧?”溫淮期搖頭:“上次你送我去的本來就是最後一次了,現在偶爾去的除非是給的太多了,我一般也不去。”宛如高級酒店的病房隻有書桌這邊一盞燈,他們倆湊得很近,呼吸都很清晰。盛西潯又問:“那你要還的債呢……”他問得有點小心,卻被溫淮期勾住了肩:“你不用那麽小心,想問什麽就問好了。”溫淮期還有點疑惑:“我以為你是國外長大的,不會這麽……”他頓了頓,又不知道怎麽形容盛西潯的這種小心,然後想到嚴津,覺得對方是造成盛西潯現在的一個原因,開始懊惱為什麽不下手重一點。盛西潯笑了一聲,晃著頭問:“那是我可以在你麵前肆意妄為的意思嗎?”也不知道他想到了哪裏去,忽然有點扭捏,結結巴巴地說:“那、那也不太好吧?”溫淮期:“是可以,我們不是情侶嗎?”這句話讓溫淮期說也有點燙嘴,他人生沒預設過親密關係,哪怕對盛西潯的追尋有跡可循,本質上還是生澀十足。隻不過盛西潯粗神經還比他更生澀,所以沒察覺到。這一秒盛西潯不知道通了那一竅,伸手去摸了摸溫淮期的耳朵,喔了一聲:“太燙了吧!”他揶揄十足:“你不好意思了?我還以為你經驗豐富呢,不過如此。”溫淮期拿掉盛西潯的手:“隻有這方麵沒什麽經驗。”盛西潯:“那你那時候為什麽……”他頓時支支吾吾起來,想到昨天晚上和溫淮期搞的事,自己爽得升天,完全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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