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個空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盛西潯/可是/了好半天,都沒/可是/出什麽。最後溫淮期伸手,把綠鬆石項鏈掛到了盛西潯的脖子上。珠石相撞,聲音泠泠。溫淮期的聲音好像比這種相撞聲還有顫人心魂,強行撕開了盛西潯最後一層試圖掩蓋的薄紗。溫淮期:“小潯,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他的手指勾在項鏈的末段,像是勾住了命運偶爾落下的絲線,他不想斷開。不想和五月二十三日初次見麵的人失散在人海茫茫。溫淮期的唇形很是好看,很多時候盛西潯看他說話,都會下意識地落在上麵。這個時候盛西潯心跳加速,已經預感了對方要說什麽,急忙伸手捂住對方的嘴。他開始害怕了。麵前似乎又開始變成夢裏的場景。墓碑、大雨、診斷書。托付、遺願、黑白照。盛西潯頓時眼眶酸澀,幾乎帶著哀求:“不要說!”溫淮期抓住他捂住自己的手,另一隻手攬過盛西潯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裏推。盛西潯渾身發抖,又被擁抱安撫。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的手機又開始嗡嗡震動,盛西潯才鬆開手,假裝去看消息。【22油畫大群(32)】@全體成員大家可以來領服裝了,晚會七點我們在藝術樓集合,一定要做最嚇人的鬼班級!盛西潯:“我、我要走了。”他都不敢看溫淮期,掌心還都是對方嘴唇的觸感。溫淮期問:“去哪裏?”他急忙退開幾步,試圖拉出和溫淮期的安全距離,“去拿衣服,我們班晚上還有活、活動!”他們的影子在昏黃日暮裏拉得很長,最後還是相貼的。溫淮期點頭:“好,那這套衣服我到宿舍還給你。”盛西潯鬆了一口氣:“沒事!送給你了!你穿很好看!”他急得每一句話都說得很重,仿佛要給自己定心丸一樣。然後又給溫淮期鞠了狠狠的一躬:“謝謝!!”溫淮期看少年人跌跌撞撞地跑了。他也沒追上去,隻是站在原地看了眼手機軟件裏的提醒。【您已經和用戶id無敵的盆大爺互為配偶】他想:還是沒忍住。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消除盛西潯對夢裏未來的恐懼呢?車禍、失憶、死亡。真的會來嗎?要不要真的走一遍,然後無事發生,這家夥就能想開了?那邊盛西潯跌跌撞撞地跑了,他還差點走錯了教室,領完衣服匆匆忙忙回宿舍。心跳仍然保持要跳出胸膛的瘋狂頻率,盛西潯點開手機,找到岑觀的微信。岑觀才剛接通,盛西潯就大聲說:“觀觀!!我完了!!”岑觀被他吼得嚇了一跳:“考試作廢了?”盛西潯又壓低了聲音,拿衣服遮住臉,在人群裏小聲地說:“我忍不住了。”岑觀:“啊?”盛西潯:“我好想和溫淮期談戀愛啊。”岑觀心想:就這?/盛西潯領完衣服回了宿舍,岑觀還在化妝。他的手機放著音樂,盛西潯推門而入的時候宛如土匪進村,嚇得岑觀睫毛夾都掉了。岑觀:“你拆家啊?”盛西潯剛才在電話裏一副我覺得自己要完蛋了但口氣沒掩飾住開心,現在大口喘著氣,又像是剛跑完體測。門關上後盛西潯倒在了床上。岑觀:“你們係的場地就是藝術樓嗎?”他看了看朋友圈的消息:“今天操場也好多活動,萬聖節鬼市感覺不錯,我剛上樓的還聽到有人說會擺攤賣章魚小丸子呢。”盛西潯癱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七點集合。”岑觀:“我隻希望不下雨。”他口氣都能聽出興奮:“今天會來很多外校的,我要看看帥哥。”盛西潯問:“你不是有網戀對象嗎,等下,我記得你和我說你的網戀對象是你初戀來著?你怎麽還要看帥哥。”岑觀化了個蘿莉裝,戴上了看著就盛西潯驚悚的美瞳,一邊說:“看看沒關係吧。”“對了溫淮期對你做什麽了,讓你想和他談戀愛?這應該不是一時興起吧?”提到這事岑觀就來勁了,正好化完妝他去看盛西潯領到的衣服,是他們係隔壁班的同學做的。前幾天岑觀還去參觀過。對方直播做鬼服,融了很多元素,最多的還是僵屍味。岑觀展開一看,哦豁一聲:“還是親王呢,很好,中式恐怖,你先換上吧,我給你化。”盛西潯一邊換一邊吊著個臉,岑觀笑著說:“你在語音裏不是挺高興的嗎?我還以為你感覺不到呢。”盛西潯問:“感覺不到什麽?”他深吸一口氣,披上這宛如壽衣的男鬼服,有點羨慕其他同學拿到的漢服款。為什麽到他這裏就跟封疆大臣一樣,有種下一秒就要被超度了的感覺。岑觀:“不就是溫淮期喜歡你嗎?”盛西潯:“不是,你怎麽都不驚訝啊!!”岑觀坐在一邊挑假發,覺得辮子頭實在太醜,從自己櫃子裏找出了珍藏款男頭套。他翻了白眼:“有什麽好驚訝的,你問問誰不知道他喜歡你?溫淮期什麽人啊,你看他跟別人走得那麽近嗎?”感情本來就旁觀者清,況且他們這種算特殊群體,還沒到可以走入婚姻的程度。目前同性的感情沒被認定,所以來得熱烈,散得倉皇想要長久都顯得野心勃勃。盛西潯無言以對。岑觀:“所以溫淮期對你做什麽了?”盛西潯搖頭:“也沒什麽,就是幫我罵了嚴津。”盛西潯:“然後他把他軟件的賬號和我配對了。”岑觀似乎有點失望:“就這?”盛西潯腦子裏全是溫淮期被自己捂住嘴的樣子。眉眼低垂,仿佛眼眶都有些紅了,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一樣,還很委屈。他抿了抿嘴,扣好了自己僵屍服的紐扣,小聲說:“我知道他對我有……”岑觀很是震撼:“你居然知道?”下一秒他想到這家夥都很明白嚴津對他的感情,嘶了一聲:“那你還要撮合他和黎小栗,是不是太殘忍了。”盛西潯捂住臉:“不至於吧!”岑觀:“你就是在那個氛圍下覺得溫淮期要說點什麽了是嗎?”盛西潯看著自己被化得越發蒼白的臉,還有那眼線,又想到了溫淮期。他喊了一聲岑觀的名字:“我不知道……”岑觀:“你不知道個屁,你懂得很!”“那就去談啊,你和我說比如直接和他打一炮。”盛西潯臉都紅了:“不好吧,我才十八歲。”岑觀:“我聽說你哥十六歲就早戀被抓了。”他頓了頓,口氣又充滿羨慕:“十八歲就有對象多好啊!”盛西潯腦子裏都是片段交替,告訴他其實你隻是不敢接受,害怕一旦跨出去,還是會走到那個已知的未來。岑觀唉了一聲,最後叮囑盛西潯:“帽子就別摘了啊,不然感覺就不恐怖了。”盛西潯的五官被他細化,不笑的時候高冷被放大,乍看眉目清俊,非常符合二點五次元的漫畫人物。岑觀:“想清楚了嗎?”盛西潯:“可是……”岑觀:“不過我也明白為什麽溫淮期為什麽不直接跟你表白。”他似乎也忍無可忍:“你成天把過度親密打成朋友,搞不好一跨出去就被打回原形,朋友都沒得做,直接形同陌路,哇,太傷人了啊我們盆盆。”盛西潯辯解:“我哪有啊!”岑觀:“況且你這個人太嬌生慣養了,得花很多錢養著,溫淮期要是真的想跟你好,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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