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期的手機提醒[你特別關注的@penss發了新微博]他點開一看,盛西潯發的照片倒是不太前幾章那種闊少日常。拍的是他的影子,似乎抓著畫筆,燈影拉長,加上將近一點的時間,乍看還有幾分落寞。溫淮期發了條微信給盛西潯。盛西潯在家畫畫肆無忌憚,抱著膝蓋縮成一團都能畫,掛刀在畫布刮過發出的聲音很是沉悶,越發顯得微信提示音清晰無比。【溫淮期】:睡了嗎?盛西潯的心突然沒那麽沉悶了。他又想到對方問自己的問題,想著逃避始終不好,還是要正麵回答的。但比起發消息,他更喜歡說話。【盛西潯】:你方便語音嗎?下一秒溫淮期的語音電話就打過來了。盛西潯聽到了熟悉的聲線,是溫淮期的一句小潯。明明對不起溫淮期的是他,盛西潯的眼眶卻陡然酸了。他低低喊了一聲溫淮期的名字。溫淮期笑了:“還沒睡嗎?在幹什麽。”他明明知道,卻還要問。盛西潯渾然不知,他說:“我睡不著在畫室。”溫淮期問:“學校?”盛西潯答:“家裏。”溫淮期又問:“你家裏人呢?”盛西潯:“我哥不在家,家裏隻有管家爺爺和其他人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已經帶著哽,溫淮期問:“不高興嗎?”盛西潯:“對不起。”他又吸了吸鼻子:“我沒去過臨江仙車站,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溫淮期:“沒有認錯。”他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沒難過,反而問盛西潯:“還畫嗎?你明天不是還有課,不躺床上準備睡覺?”盛西潯:“那你呢?”溫淮期:“我和你情況不一樣。”盛西潯:“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他問得有點消息,完全不同於之前的恣意,深夜的盛西潯好像露出了另外一麵。溫淮期想到第二次見麵,暴雨天裏縮成一團的少年人,他已經有了猜測。溫淮期:“不會。”他突然喊了他一聲:“小潯。”盛西潯:“嗯?你怎麽喊我這個名字,觀觀都叫我盆盆的。”盛決偶爾也會喊,但都不如盛西潯第一次聽到電話那頭溫淮期喊的時候,那種酥麻感。溫淮期叫不出口,問了句:“這個小名誰取的?”盛西潯呃了一聲:“我哥,他說我抓周的時候抓了個臉盆。”溫淮期遲疑地問:“你們家抓周為什麽要放臉盆?”那邊的聲音輕了許多:“是狗從衛生間叼進來的。”溫淮期笑出了聲。盛西潯:“好笑吧,我也覺得好笑,但應該沒人和我重名了。”他還大膽地調侃了溫淮期:“是吧,小淮。”溫淮期:“是,所以我做你的模特,你給我開多少時薪?”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盛西潯扔下刮刀,去洗了手,手機開著擴音,也能錄進水聲。深夜裏什麽動靜都能放大,生活好像撞入了耳中,哪怕他們隔了很遠很遠,這一瞬間卻比誰都近。盛西潯:“一萬一小時夠嗎?”*作者有話要說:「困惑」後來某天玩遊戲,盛西潯抽到一個固定問題。【對彼此小名的第一印象】溫淮期沉默了好久,盛西潯問:“你想笑就笑。”對方搖頭:“我以為你是把自己的姓寫錯了才……”盛西潯:“想不到吧!我是真抓盆。”他還挺得意。溫淮期一直沒告訴盛西潯有小名。後來還是被知道了。盛西潯:還好啦,不土,我在家也是小寶啊。溫淮期不讓他叫。後來……盛西潯不高興了,特地畫醜溫淮期說是自己對象。岑觀覺得他腦子還是不好使,心想這不是更丟人麽?/→還有一章第35章 溫淮期還真的沒幹過一小時一萬的時薪, 他放下鼠標,站到酒店的窗邊。他跟著老師到了隔壁城市,房間所在的樓層很高, 但也沒辦法眺望到隔了幾千公裏外的人。他笑著說:“是不是太高了?”盛西潯還順便洗了個澡, 他這邊的水聲足以傳到溫淮期那邊。他的聲音混著水聲,有點模糊:“是有點高, 你的話值得。”溫淮期:“你隻要在朋友圈發一條,肯定有很多人搶著報名。”那邊也很安靜,所以溫淮期能根據盛西潯的聲音判斷出對方的動作,這樣深夜通話, 仿佛衍生了無限的親密感。盛西潯說:“那不一樣,我就是想給你開多一點!但是把我的所有給你你肯定不會要的。”溫淮期現在已經知道盛西潯因為害怕他死所以才對他如此關照。但又忍不住問:“如果你沒有夢見我死了,我們隻是普通遇見,你還會給我開這種條件嗎?”盛西潯想了想, 誠懇地回答:“不知道。”他“那我可能不會在開學典禮遲到,就算分宿舍我們是舍友, 應該也不會去你的宿舍?”溫淮期噢了一聲,“這麽確定不會嗎?”盛西潯麵對溫淮期話總是很多, 他把對方擺在人生的重要位置,加上藏著的事都快被溫淮期刨光了,他悶悶地說:“雖然我朋友很少,也很想要交新的朋友, 但又有點害怕這個過程。”花灑關掉的瞬間, 盛西潯的哽咽精準地傳入了溫淮期的耳裏。溫淮期:“我也是。”盛西潯吸了口氣, “這麽一想我好像真的想不起來你有沒有朋友。”溫淮期看著窗外的夜景, 突然問了盛西潯一句:“你房間有窗戶嗎?”盛西潯:“當然有啊。”他跑過去拉開窗簾, 看了一眼:“今天月亮很圓。”溫淮期嗯了一聲, 問:“月亮邊上有星星嗎?”盛西潯:“有兩顆,不是很亮。”溫淮期:“我還真的沒有很好的朋友。”他話題轉移得太快,盛西潯啊了一聲:“你這個人有點……”盛西潯跟黎小栗發過好幾次微信。雖然他還帶著點穿書夢的濾鏡,但黎小栗實在是ooc太多,字裏行間對溫淮期別提好感,乍看還惡感挺多的,活像溫淮期騙了她不少錢。溫淮期問:“有點什麽?”盛西潯想了想:“有點不愛搭理人。”溫淮期笑了一聲:“有嗎?不知道是誰晾了我一個月。”盛西潯有點心虛,他現在老底都被溫淮期掀光了,雖然不是自願的,居然也有點舒暢。盛西潯擦了擦頭發,辯解了一句:“我沒有晾……”溫淮期:“是嗎?你都打算和別人談戀愛了,不是要丟下我的意思嗎?”盛西潯心裏有了個刮開了一個字的答案,他沒勇氣全部刮開,這個時候搖了搖頭,“不會的,我還要看你長命百歲。”他倆加起來都不到四十,長命百歲聽起來有點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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