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信伸手拍了拍二弟的肩膀。


    要不是有他這個二弟幫忙,他這個長子隻怕在家中會更加艱難,再過幾年等老三長大,還不知道局麵會如何,所以他隻能拉著老二幫他。


    “我跟爹說了,今年開榷場,想方設法從西北給你弄匹好馬回來。到那時我們兄弟再去圍獵,好好讓那些人見識見識咱們兄弟的手段。”


    謝承讓笑著點頭:“謝謝大哥。”


    兩個人說著話,就瞧見謝文菁從屋子裏出來,身上穿著銀狐氅衣,俏生生地立在那裏。看到兩個哥哥,她走過來行禮。


    謝承信笑道:“二妹要去做什麽?”


    謝文菁微微垂著頭,神情看起來十分淡然:“陪著母親出去一趟。”


    謝承信點點頭,讓謝文菁帶著人離開。等她人走遠了,謝承信道:“人啊,都是命,若不是她救下了淮郡王,你說父親還會讓她回京嗎?”


    謝承讓不說話。


    謝承信盯著自家弟弟:“你不會真的覺得,她是母親親生的吧?”


    謝承讓一閃驚訝:“為何不是?”


    “別的我不知道,”謝承信道,“以母親的性子,絕不會將自己親生骨肉扔在鄉下那麽多年。”


    再說母親與祖母的關係也就那般,怎麽也不可能這般盡孝。


    謝承讓神情也鄭重起來:“那她……”


    謝承信道:“八成是父親外室所生,母親不準進家門,幹脆父親讓她去陪祖母。若不是淮郡王堅持,日後也就將她隨便許個人家,或是送去家庵中了事。”


    “現在就不行了,無論如何,母親也隻能將她認下來,家裏外頭都不能虧待,還要帶著她四處去宴席。”


    說到這裏,謝承信臉上露出些許厭惡的神情:“在這個家裏,什麽都不重要,隻看你到底有沒有用處。”


    他這個長子,因為資質太差文不成武不就,從小到大沒少因此被訓斥,他是忘不了父親、母親那失望的目光。


    三弟出生之後,就更加明顯了,三弟因為聰穎,母親總會將他掛在嘴邊上。若非本朝慣例是嫡長子承繼家業,他早就被打發離家了,也好給三弟讓路。


    “等我將來接掌了謝家,”謝承信道,“我答應你,必然將你記在母親名下,讓你的子孫都有嫡出的身份。”


    謝承讓目光閃動,一臉的感激,他躬身向謝承信行禮:“多謝大哥。”


    兄弟兩個興衝衝地向院子裏走,剛行幾步卻被後麵趕來的管事叫住:“老爺回來了,請兩位郎君去書房說話。”


    謝承讓和謝承信互相看看,顯而易見這是有事發生。


    謝樞密將身上的官袍換下來,就快步走去了書房,看到兩個兒子都等在那裏,臉上緊繃的神情緩和了一些。


    謝承信穩穩坐著,謝承讓則端了一杯茶放在謝樞密跟前。


    謝樞密潤了潤嘴唇,這才道:“派出去的行老和內侍將替代大名府的瓷器帶回來了。”


    這樁事,本來很難被謝家父子議論,但自從與大名府的案子牽連在一起,謝樞密就格外留意,這次還特意上劄子請內侍跟隨行老一同前去。


    可結果卻不如人意。


    謝承讓看著父親沉下來的臉就隱約猜到了結果,他收斂目光不去觸父親的黴頭,但謝承信卻沒有這個思量。


    謝承信道:“那韓行老做事應當有分寸,總不能是帶回了一處小窯的瓷器吧?”


    謝樞密乜了一眼長子,忽然有點懶得開口,他已經表露的很清楚了,就算是老三在這裏,也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礠州窯的。”謝樞密冷冷地道。


    謝承信美聽過這個窯口,不過他也發現父親態度異樣,於是求助地看向謝承讓。


    謝承讓抿了抿嘴唇:“是那謝氏的窯口?”


    謝樞密點點頭。


    “她將窯口開去了礠州……那一定是個大窯了。”


    謝樞密聽得這話,登時提起些精神:“何以見得?”


    謝承讓道:“能放棄大名府的窯口,改去礠州,還讓韓行老將瓷器帶回來,必然有過人之處。”


    “那女子也是個聰明人,知曉大名府在人眼皮底下,特意選去別的地方重新建新窯,礠州從地名上看就盛產礦石,他們這是在那裏發現了瓷石礦,既然挨著瓷石礦,窯口必然小不了。”


    謝樞密露出一抹欣慰的神情:“傳回來的消息,與你所說的差不多,隻不過這次她又弄出了佛瓷,還讓許多人見到了佛光,眼下大名府附近的窯口都唯她馬首是瞻。”


    謝承讓道:“這麽說結果已經很難更改了。”


    謝樞密思量片刻:“興許在其他地方能找到問題,將礠州窯拿下來,但就怕她還另有準備。”


    “一定有,”謝承讓道,“就是不知曉她手中有幾顆棋子。”


    謝承信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怎麽就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個人?她背後真的沒人指使?若是查出她與誰有關係,爹就能寫劄子彈劾。”


    看謝樞密沒有反應,謝承讓接著道:“不如讓人好好查查王家、賀家,這女子說不定就是這兩家安排的。”


    特意找這麽個女子送入大名府,還能送進掠賣人手中?剛好配了冥婚?謝樞密覺得這個長子已然無可救藥。


    女子的身份是要查,但不會像謝承信說的那麽簡單。


    謝承讓道:“既然韓行老的消息傳入京城,那女子應該很快也要入京,我多加派些人手去探聽消息,發現什麽端倪立即就傳回府中。”


    謝樞密點頭,示意就像謝承讓這樣安排。


    旁邊的謝承信皺起眉頭,父親又故意打壓他了,他說的與老二說的有什麽不同?還不都是從那女子查起?


    謝樞密看到謝承信一臉的不以為然,沉聲道:“不要去招惹王家、賀家,你就好好地待在府中,不可擅作主張。”


    謝承信百般不情願,還是應聲:“兒子知曉了。”


    揮揮手讓兩個兒子退下,謝樞密提起筆準備寫劄子,沒想到一個不留神,一滴墨落在雪白的紙箋上。


    謝樞密皺起眉頭,心頭跟著一跳,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今晚更不了第二章了,因為我又又又發燒了。


    半個月前發燒了一次,後來吃抗病毒藥好了,這次莫名其妙又發燒,在家躺了快兩天,不見好轉,現在準備去掛個急診看看。


    大家多注意身體,身體第一重要,好好吃飯,不要熬夜,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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