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向北一心裏的驚喜和疑惑相互糾纏,但喜悅占據上風,可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表達,最後隻憋出來一句:“謝謝。”“北一,小寒”這時易書突然在門內喊他們。向北一推著寒邃過去。易書手裏拿著一盤炸好的香芋,“洗個手嚐嚐,這個熱氣重,容易上火,偷著吃,不給他們兩小的看見。”他說完突然瞥了眼寒邃的輪椅,又看了看推著把手的向北一,轉身時偷了笑。叔侄兩那點心思倒是都走到一起了。寒邃小叔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手裏端了兩碗熱湯,也往桌上放,這才打招呼道:“回來了。”相比於易書,寒徹要冷很多,寒邃也隻“嗯”了一聲以作回應,但向北一有些無措。許是看出向北一的不自在,寒徹把一碗熱湯往向北一麵前推了推,對他說:“我叫寒徹,他小叔。不用拘謹,以後都是一家人。跟寒邃一起叫我小叔就好。”小叔,這好像是向北一第一次有這種稱呼需要叫,鬼使神差,他便叫出了口:“小……小叔。”“嗯,天冷,喝點湯熱熱身子,等會吃飯。”易書和寒徹都在廚房裏忙活著,向北一不像寒邃自在,他端著碗有些不好意思。距離飯菜弄好還有一會兒,寒邃喝了兩口就放下了碗,“我們回一趟房。”“嗯?怎麽了?”“想去個廁所。”“要不要和……易哥他們說一聲?”“不用。”向北一隻好也放下碗,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推著寒邃往房間去。--------------------有錯誤的部分,我已修改過來了,可以重新看一遍, 抱歉,私密馬嘍第82章 新春快樂1“我……”向北一在關上房門時,開了個話頭但又停了下來。寒邃偏過頭,“嗯?”向北一其實是想說他之前住過這間屋,但轉念一想,這屋子既然屬於寒邃,那讓他睡這,指定是經他授意,好像也沒必要再說一嘴。向北一把寒邃推到浴室門口,問了另一個問題:“我以前,來過嗎?”寒邃似乎是在思考他口中的‘以前’是指何時。向北頓了一頓又補充:“兩個月。”“沒有,但小叔見過你。”寒邃了然,“怎麽了?”向北一瞥他,嘀咕了一句:“明知故問。”“知道什麽?”向北一不搭理,打開浴室門,又回來推輪椅。但……“你幹嘛?”向北一看著手把在門框上的人,不解。“不上廁所。”寒邃笑說。向北一品到了一絲被戲耍的味道,冷臉。寒邃見狀解釋:“你不自在,帶你緩一緩。”冷臉驀然燒燙,“……”向北一無可反駁,把人推去窗邊。寒邃手機來了信息,手指在屏幕上點著,不知道恢複些什麽。向北一坐在一邊看他,腦袋裏隱隱有什麽連成了線。寒邃放下手機時,就看到向北一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寒邃:“?”向北一還是盯著他,不言語。“小北?”向北一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很肯定地說:“你是捐贈人。”三年前,哦不,現在算起來已經四年了。捐贈人開始對‘六一’捐贈的時間與他和寒邃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重合。寒邃撚了撚手指。這件事沒有必要說,但也沒有必要隱瞞,向北一既然已經知道,寒邃便點頭承認。“嗯,怎麽了?”冬日的夕陽蒙了層霧,朦裏朦朧,此刻西沉的紅輪剩下些餘暉,從窗戶透進來落在寒邃的側臉上,鍍了層柔和,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向北一。向北一說不清具體是哪一點在驅動著他起身又靠近,但與寒邃雙唇相貼時,他心裏很平靜,他想可能是被寒邃傳染了。四目在淺淡的暮色裏對視,夜幕還沒有降臨,但向北一看見流螢,看見星河,在那雙沉靜又暗藏波瀾的眼裏。“謝謝。”向北一是雙唇撤離時說,聲音很小。寒邃的目光沒有追隨他,而是平直地保持剛才的角度,此刻落在向北一被握住的手上。接下去良久的寂靜,不在向北一的意料之中。以至於尷尬開始後知後覺地蘇醒。向北一目光躲閃著抽手。“是因為感激嗎?”寒邃抬眼。向北一聞言其實第一反應是發愣,腦袋沒有思緒。因為什麽?鬼使神差,他說不清楚,隻是這麽做了。寒邃看他沉默,沒在追問,隻是手上使了勁。向北一被他拉坐到了輪椅扶手上,後腦勺被製著,雙唇發麻。寒邃吻的凶,是這些時日以來都不曾有的模樣。“呃……”向北一想逃。心髒像要跳出來,一下下敲擊著向北一的耳膜。他想,寒邃為什麽要這麽問呢?“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激烈的吻,向北一像受驚的倉鼠,慌忙起身,驚覺腿雙腿發軟。寒邃還捏著向北一的手,聞聲望向門口。隻敲門不出聲,不是大人的行為。“小孩,別理他們。”寒邃複拉下向北一,但向北一擦著唇往後退,視線躲閃,已經不能再正經,仿佛方才主動親吻的人不是他,被親的人也不是他。寒邃默不作聲地彎起一點嘴角,在向北一食指根部捏著。門外。小布丁被寒數捂著嘴,兩隻大眼睛圓碌碌瞪著。寒數湊在他耳邊悄聲說:“不能敲邃邃的門。”小布丁掰不開嘴上的手,眼睛冒著‘要氣死人了’的光。他要找北一哥哥,不敲門怎麽找?門不是用來敲的嗎?為什麽不能敲?“我給你糖吃,小布丁,我們先走了。”小布丁喜歡吃糖,但是更想要和北一哥哥呆在一起。他猶豫著,但是寒數人小力氣大,已經拉著他就出去了。小布丁被他捂著嘴隻能:“呃嗯呃呃呃呃-”-晚飯是在易書他們自己住的那套院子吃的。壁爐生著火,桌子中間打著銅火鍋,熱氣騰騰,整個屋子冒著融融的暖。桌上滿滿一大桌各式各樣的菜,進去後向北一發現其中一半都是他喜歡吃的。易書見到他們兩進來,“北一,來坐,我們開飯。”向北一有些不好意思,唇上發麻的感覺還殘留著,有一種剛剛做完壞事差點被人發現的錯覺。他推著寒邃坐下。“北一哥哥!”小布丁從後麵進來,擠在輪椅和向北一身下的椅子間,撲在向北一的腿上,撒嬌道:“我要和你坐一起。”桌子是個圓桌,向北一左邊是寒邃,右邊是易書。他摸了摸小布丁的頭,剛想讓寒邃往左邊挪一點,就被寒邃搶先開口,“你和寒數坐這邊,別打擾哥哥吃飯。”向北一不知道小布丁何時見過寒邃,又見過幾次,但不難看出,兩小孩都和寒邃熟悉,且都有些怕他。小布丁回頭看了眼寒邃,又苦巴著臉看向北一,然後從向北一腿上滑下來,“好吧。”委屈巴巴走去寒邃左邊和寒數坐在一起。向北一心底軟,但寒邃握著他手,最後到底沒說話。易書和寒徹都理解向北一的拘謹,說話互動都沒有讓向北一感到不自在。“你小叔和寒邃性子都冷,冰冷的悶葫蘆,吃過飯我們帶小孩去放煙花,不與他們玩。”易書把一個酒壇子放下,微微側臉過來說,隱約可見一點俏皮的意味。而寒徹突然的搭腔是出乎向北一意外的,他往鍋裏下著菜,半眯著眼說著和他本人風格很不符的話:“你易哥胡言不花錢,想和你親近,就愛玩小孩子那一套。”小布丁和寒數抬起頭,不知道是否聽清,小布丁把寒數塞進他嘴裏的魚肉咽下,含糊跟著說:“就愛玩我們小孩的那套。”席間添了樂趣。寒邃在邊上把玩裝著飲料的酒杯無言地笑。向北一也跟著笑。他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在此刻,隻是一個外出一年,在除夕夜歸來的小孩,而家裏的大人準備好了他愛吃的熱氣騰騰的飯菜。人不多,但其樂融融。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家人團圓式的年夜飯,本身也就缺少應付這種場合的能力,所以所有的反應都顯得有些笨拙,又因為自知而努力想做好,但又不得要領。在他隻知道呆立在原地的是時候,沒有人說著僵硬的試圖緩解氣氛的話,也沒有刻意指導,隻是悄無聲息的,一步步自然而然地帶著你走出這個尷尬的圈,讓你和周圍融合。向北一眼眶有些熱。但這時易書往他碗裏放了勺肉,他屏著呼吸,又把熱意壓了下去。“謝謝。”易書突然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什麽,小聲說:“這一對比你小叔就不行。”向北一:“?”“你小叔以前,見我哥的時候,我哥給他倒了酒,他悶不吭聲地把酒喝了,說酒不錯。”向北一腦補了一下畫麵,沒忍住彎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