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燕晏也不知道這個燕瑤如是吃錯了什麽藥，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沒像原著裏凶他，所以讓他蹬鼻子上臉了？太奇怪了。就見粘人精張了張嘴，說：“可我想關心你……”燕晏翻了個白眼：“我都快十七了，要什麽關心啊。好了好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就先走了，拜拜。”看著少年清爽遠去的背影，燕瑤如收回目光。他從自己口袋裏拿出那兩枚昂貴的手表。其實燕瑤如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想融入燕晏的生活，對，融入。可燕晏為什麽卻從不在陌生人麵前說他有個弟弟呢？*燕晏和麵試者約在了一家咖啡館。距離麵試時間還差一段時間，燕晏趁這個時間空格，騎車去了花鳥市場，這裏的老大媽老大爺一如既往的多人。沒等燕晏把車鎖好，周尋覓的聲音就出現在他身後，說：“咦，燕晏你又來啦，我還以為之前你那株花不要了。”因為之前那次聊天聊太久，燕晏都把當初買花的目的給忘了就回家，而周尋覓也因為錯失大客單被他媽訓了一頓，以至於現在看燕晏又來花鳥市場，目光就像豺狼虎豹似的。燕晏說：“其實我過來不是買那花的。”周尋覓問：“那幹嘛？”燕晏開門見山：“買仙人掌。”周尋覓：“……”燕晏吐槽說：“你這嘴臉也變得太快了吧，仙人掌再便宜也是錢誒！”周尋覓噘嘴說：“行吧行吧，主要我家也沒賣仙人掌，你要去的話可以去那個某某花店買……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燕晏把自己的山地車鎖好後，抬眸覷了他一眼：“你居然這麽好？”周尋覓：“嗬，我哪裏不好了？老同學嘛，我可仗義了呢。”進了花店，燕晏直奔仙人掌區。周尋覓卻沒陪他，而是奇怪的在店裏上下亂竄，他一邊看來看去，一邊問：“燕晏話說你今天突然想來買仙人掌啊？”燕晏沒多想，頓了下，說：“沒什麽。就是感覺可愛……也比較好養活，可以放房間也可以放陽台之前下暴雨，我陽台那邊的好多花就被活生生打焉了，不如買個仙人掌，要不然我房間也光禿禿的。”周尋覓隨口回複，說：“有的花就是很嬌嫩，得保證充足的日光時間還有水分攝取做好驅蟲什麽的，比較麻煩。對於你這種懶人，買仙人掌也確實簡單些。”花店展覽的仙人掌五花八門、眼花繚亂，品種頗多。燕晏打開手機相冊，比對了下裴老師前些時候發朋友圈的仙人掌，很快就挑中了一株圓滾滾的。附著在翠綠色表層的仙人掌刺像是點綴的一抹靚麗金色，小花盆裏的仙人球你擠我我擠你的，小巧可愛。燕晏挑完了，剛想和周尋覓說去付賬，就被他拉住說：“你怎麽這麽快！等下嘛。”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眼老板，支支吾吾說：“實不相瞞，其實……你剛才之所以能遇見我，不是我們心有靈犀，而是……我媽正好叫我出來看看其他花店賣的花多少錢，你再等我一會兒嘛，我馬上就記完價格了。”燕晏：“……”*買完仙人球後，燕晏心情不錯。雖然他當初特地去買花，就是為了能放在陽台抗住日曬雨淋、風吹雨打的摧殘，仙人掌也很符合這個特性，但是燕晏現在想想自己也太幼稚了，居然把植物類比到劇情身上。仙人球這麽可愛，你忍心丟到陽台嗎？(*^^*)周尋覓說：“說著說著就漏了，你大周末背書包幹嘛啊？我們學校應該還沒到縮減周末的日子吧。”燕晏小心翼翼把仙人掌裝好，說：“沒啊，書包裏麵放的是其他東西，我待會兒還要去麵試家教老師。”周尋覓奇怪問：“你們家這麽有錢，想找家教，為啥不直接和你爸說。”九月底，毒辣的太陽高高懸掛。燕晏被刺得眯住眼睛。和周尋覓告別後，時間也差不多。燕晏及時來到約定好的咖啡館，不一會兒就約見麵到了第一位家教老師。……兩三個小時過去，事實證明，周尋覓或許說得對。錢能解決的事，就不該靠人力。這些麵試者不是不好，隻是恰好都“缺胳膊斷腿”。比如燕晏數學是薄弱點，遇到個年輕時拿了數學競賽大滿貫的，對方副科卻比燕晏還辣雞；遇到個全能的，但看燕晏是小屁孩，東牆不會西牆會的，覺得他在鬧自己直接跑了；又或者哪哪方麵都好，但長得太像小學數學老師，補習方式也過於凶殘直接，等等等。甚至還有時間對不上、嫌燕晏家遠、燕晏長得太漂亮，怕是騙子的之類。反正半天大海撈針下來，燕晏就沒遇見個滿意的。他無語地喝了口咖啡，剛趴在桌子上，轉頭就隔著玻璃看見街道外的周尋覓。沃日，怎麽哪哪都是他……燕晏此刻剛好需要有人安慰，就幹脆找了過去。他問：“你怎麽在這？”周尋覓也驚悚地嚇了一跳：“我過來拿快遞啊我看你這樣不會被人放鴿子了吧？”燕晏煩躁地揮揮手：“不是，隻是沒遇見滿意的，找家教太難了。”周尋覓聳肩：“所以我都說讓你直接和你爸說了，他人脈多，找的家教肯定也是正規優秀的。”燕晏無精打采：“算了，我爸這麽忙，找他也不一定管用。”周尋覓說：“要不然你去機構找補習班唄？陸林也在那，不過我聽陸林說裴灝最近好像也去參加補習班了呢。我看你和裴灝的關係似乎也不太行……”燕晏說：“機構那麽大又不會隻有那幾個補習班但我再想想吧。”補習班他不是沒想過。可燕晏的進度和普通學生又不一樣，他是整整空白了初中和高中的三年多時間，也不能真的重頭開始學，很棘手。燕晏歎息，忽然注意到周尋覓在拆快遞，問：“你買了啥？”周尋覓賊眉鼠眼，笑嘻嘻地說：“嘿嘿！看！我的寶貝超級v的手辦！！對了，好像聽說金茂廣場那邊開了家超級v係列的手辦店呢。”*燕晏回家時候，客廳電燈亮如白晝。打完麻將回家的張曉麗，也正好在客廳看電視，她出聲問：“燕晏回來啦。”燕晏表現的很愉快，回答：“對啊阿姨。”張曉麗眼睛盯在電視屏幕上，但心思卻在燕晏手裏的大包小包上，她咽了咽口水，恰似不經意地問：“燕晏你……錢是全花去買車了嗎？”明麵上未成年不能開車，但在貴公子圈大多數從七八歲開始就擁有了自己的豪車。燕晏既沒點頭也沒吭聲的，可把張曉麗弄得心驚膽跳，燕正明給他的畢竟是一百萬啊！過了良久，燕晏換好鞋子，洗幹淨了手，喝了水來緩解口渴後，才想起來問：“阿姨，你剛剛和我說了什麽？”張曉麗表麵笑嘻嘻心裏不爽得很，咬牙切齒地問：“……阿姨問你車已經買完了？”燕晏撲簌著彎彎長睫，搖頭說：“沒有。”張曉麗這才猛地鬆口氣。雖然這錢不是她的，但隻要燕晏不花掉，她也能說服燕正明把拿一百萬要回來！燕晏繼續說：“一百萬買不到我想要的車，所以就不買了。”張曉麗咧嘴笑說：“這樣啊，燕晏眼光真好，那我們先不買車，等你成年了再說吧。”燕晏如傷感般，委屈地說：“對啊，所以燕晏就隻好去買了點小手辦。”qaq張曉麗：“……”這五六袋的東西，還能算“點”？？算了，畢竟一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嘛，買買玩具也正常，總不會真把一百萬花掉。哼，真是幼稚。正當張曉麗放輕鬆時，不按套路出牌的燕晏又來一句平地一聲雷：“然後我剛剛去城市基金會，把剩下的錢慈善募捐出去了。”張曉麗：“…………”張曉麗人傻了，她的一百萬就這麽飛了？半天才緩過神，囔說：“你說什麽？全捐出去了？？一百萬捐出去了，燕晏你在開玩笑嗎！”燕晏像沒反應過來，他眨巴眼睛，委屈巴巴說：“阿姨你怎麽了……那一百萬是爸爸給我的獎勵和生日禮物啊，我不能用嗎……”他的嗓音局促不安，充滿了被人責備的謹小慎微，好似你聲音大一點，都是對他的一種殘忍。就連一旁的家政也有點看不過去了。咱家小少爺心地善良，把生日的錢捐出去不好嗎？張曉麗已然被錢財衝昏了頭腦，高喊：“那可是一百萬啊！”燕正明剛和高層客戶應酬完，回來就聽客廳裏他們在鬧什麽，便問：“什麽一百萬不一百萬？”無辜的小可憐悄悄把自己的手辦模型踢到看不見的角落，連聲說：“爸你回來啦……那個，阿姨好像有點不開心。”燕正明滿身疲憊，微微蹙眉：“不開心什麽？”燕晏老實巴交回答：“爸爸你之前不是給我一百萬當生日禮物嗎……然後我把大部分的錢以燕氏的名義捐了出去，阿姨知道後有點不開心，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麽做啊？畢竟爸爸你工作也這麽辛苦。”他又怯生生問了句：“阿姨，是燕晏哪裏做錯了嗎？”張曉麗：“……”當聽到燕晏是以“燕氏”的名義捐錢後，燕正明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和顏悅色起來。他之前給一百萬給的急，事後確實會懊悔和衝動，但現在一聽燕晏說他把錢拿去幹嘛，反而暗喜不少。或許表麵上大家隻能看見小小年紀的燕晏，懂事善良，但他卻是以“燕氏”的名義捐出去的錢這若是讓公司營銷部做一些噱頭在裏麵，或許能帶來不小的影響！也能在其他親戚尤其是他爸麵前掙足不少麵子。燕正明樂悠悠，安撫地說：“不，燕晏，你做的很不錯，而且爸爸有你這樣的小棉襖，也一點都不辛苦。”張曉麗看現在情況不對，人都有點懵：“那個……老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