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樓故作慌張的雙手架住崔博。


    “崔主任。”


    “您這是幹什麽?”


    “您這不是折煞我嗎?”


    “快起來。”


    明樓架住崔博的胳膊往上提。


    卻發現崔博跪在地上膝蓋如同紮根進了土裏,紋絲不動。


    “明長官。”


    “如果不是您,我和弟兄們今天就真的要去當小白鼠了。”


    明樓麵色凝重,“不至於。”


    “崔主任,您快起來。”


    明樓勸了幾遍,崔博才肯站起來,他看著明樓道:“明長官,救命之恩,老崔我銘記於心。”


    “以後七十六號,你說了就算。”


    …


    明樓苦笑道:“不合適。”


    “我們還得在崔主任的領導下工作。”


    明樓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隻是,表麵不能顯露的過於激動,身為一個諜報人員,要把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


    “明長官。”


    “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崔?”


    “……”


    “哪裏話?”明樓道:“今天做的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是戰友,是兄弟,我恨,隻恨今天帶的錢少了,沒能一開始就滿足那些王八蛋的貪欲,讓你受委屈了。”


    崔博深呼口氣。


    “能撿回一條命,我就已經燒高香了。”


    明樓扶著崔博坐進車裏。


    他隨後坐進副駕駛道:“去中心醫院。”


    “是!”


    司機應承一聲發動車子,朝著中心醫院駛去。


    明樓回頭看著疼的齜牙咧嘴的崔博,“媽的!”


    “那些王八蛋下手也太黑了。”


    …


    崔博歎口氣,“要不是那些鬼子在滬東船廠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咱也不至於落這麽個下場!”


    明樓頷首道:“是啊,在船廠搞生化武器,這不是找死嗎?”


    崔博抬頭看著明樓,“明長官,以後這七十六號,你說了算,我全聽你的。”


    “那不行,不能違背原則。”明樓拒絕。


    崔博抬著眼皮看著明樓,“什麽原則?非得我們死在鬼子的生化實驗室,你才高興嗎?”


    “媽的,七十六號以後就是你明樓的!”


    “這次行動的哪個不是你救下來的?”


    “你少扯淡。”


    崔博道:“我馬上向石長官打辭職報告。”


    ???


    明樓愣住。


    他連忙阻止道:“崔主任,我全聽你的。”


    “但你千萬別辭職。”


    “黃主任的事情才過去多長時間,您這就打報告辭職?這要是上峰知道了,還以為我擠兌你們呢?”


    …


    崔博微微一怔。


    “艸!”


    “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誰敢那麽多事?”


    明樓笑道:“我全聽你的,咱們之間既然是兄弟,就別把這件事掛在心上,行嗎?”


    崔博頷首:“行吧。”


    他沒有想到,明長官竟然是那麽好的人。


    …


    下午。


    駐滬城外媒的記者抵達滬東造船廠。


    102師在造船廠外圍拉起了警戒線。


    被控製起來的鬼子戴上了手銬,腳鐐,串糖葫蘆一樣全部鎖到了一起。


    隔離帶裏麵站著全副武裝的野戰官兵。


    不久。


    葉安然和錢恩乘車進入記者的視線。


    那些對著梅機關特務拍照的記者,開始把相機轉向葉安然和錢恩。


    葉安然下車。


    一名記者道:“葉副主席。”


    “請問鬼子在滬東船廠製造生化武器,屬實嗎?”


    “你們會怎麽處置那些生化武器?”


    “會不會危害到老百姓的生命安全?”


    …


    葉安然轉身看著提問的記者。


    不等他說話,兩輛車停在葉安然的麵前。


    影子快速反應部隊的戰士,從運輸車車廂跳到地麵,並快速在記者的麵前穿戴防化服,佩戴氧氣麵罩。


    記者看著全副武裝的東北野戰軍,停止提問。


    他們穿戴防護服的那一刹那。


    讓在場的記者和媒體工作人員意識到,危險,就在他們身邊。


    葉安然看著提問題的記者,“我們可以允許記者帶著相機進入生化實驗室拍照並作記錄,有去的嗎?”


    剛剛那個提問的記者瞬間啞巴了。


    周圍陷入了沉默。


    在不知道死亡什麽時候來臨的時候,人人都會口嗨。


    當知道死亡離著自己很近很近的時候,又都會產生恐懼。


    葉安然看著沉默的記者。


    他從車上拿了套防化服,開始穿衣服的時候,一個滬城日報的記者問道:“葉將軍,請問您也要一起去嗎?”


    葉安然一邊穿防化服一邊抬頭看著那個記者道:“我為什麽不能去?我的命就比戰友的命,多一撇嗎?”


    滬城日報社的記者怔住。


    他遲疑幾秒道:“請給我一套防化服,我願意去。”


    “也請給我一套。”


    “請給我一套。”


    …


    站在運輸車上的戰士把防化服遞給幾名記者。


    當所有記者要求前往的時候,葉安然隻允許了6名記者前往生化實驗室和彈藥儲存室。


    有3名華夏記者。


    有3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外國記者。


    他們有蘇維埃人,有大不列顛人,有白屋人。


    錢恩穿戴好防化服。


    他帶隊進入船廠。


    看著沿途站崗的士兵,他要求靠近船廠的所有人穿戴防化服,否則立刻退出造船廠。


    葉安然下達命令,102師駐守船廠的戰士,開始穿戴防化服。


    在102師6旅旅長王俊的帶領下,葉安然一行人進到船廠的地下室。


    所謂的地下室,是一個沒有水的超級幹船塢。


    在幹船塢內部有地下通道,連接著各個房間。


    王俊推開一間房間厚重的房門。


    裏麵放著各種晶體管,晶體管內有老鼠,猴子。


    那些各種顏色的藥水,更是琳琅滿目。


    盛著藥水的器皿上貼著黃色的警示標語:警告!遠離!毒氣!


    錢恩跟著王俊去到另一個房間。


    房間裏亮著鎢絲燈。


    燈光下麵放著一排病床。


    病床下麵是腥臭的血水。


    盡管戴著防毒麵具,他們也能夠聞到難聞,惡臭的氣味。


    有記者忍不住轉身往通道外麵跑,一邊跑一邊摘掉防毒麵具扶著牆狂吐。


    葉安然走進房間。


    每一個病床上都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


    他們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肢體,身上全是瘡,千瘡百孔。


    每一個屍體的床頭前麵都有人員的信息卡片。


    用日語標注著:


    “入庫時間:72小時。”


    “入庫狀態:身體狀態良好,反抗情緒激烈。”


    “毒氣後3分鍾:渾身瘙癢,乏力,疲倦。”


    “毒氣後5分鍾:全身紅斑,喪失意識。”


    “毒氣後10分鍾:昏厥、呼吸弱、心跳34,臨床腦死亡。”


    “毒氣後15分鍾:臨床死亡。”


    …


    鬼子在病床前的記錄卡片裏,標注了吸入毒氣的時間,和人的反應。


    葉安然看著那些記錄卡片,神情凝重。


    這就是應天行政機構哄騙著全國人民,可以做朋友的畜生!!


    錢恩看著卡片上的時間和死者的身體狀況,感到非常的震驚。


    鬼子的行為,簡直泯滅人性!!


    記者在房間裏拍下死者的照片,和死者窗前的卡片。


    拍完照片的記者衝出去,遠離房間之後狂吐不止。


    葉安然帶隊退出房間。


    和王俊去下一個房間。


    幾乎每個房間都是一樣的。


    全部都是病床組成的實驗室,有些實驗室裏甚至有滿是血跡的手術台。


    鬼子根本就不拿華夏人當人。


    在通道比較深的一個房間裏,裏麵放著飛機掛載的航彈。


    全部都是氧氣罐大小的毒氣彈。


    看到那些毒氣彈,葉安然氣不打一處來!!


    錢恩看著堆滿毒氣彈的房間,他臉色非常的難看,要把這些毒氣彈進行無害化處理,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困難。


    一旦這些毒氣彈有所泄露,根據鬼子記錄卡上吸入者的死亡時間,有可能會造成大麵積的汙染,和人員傷亡。


    如何處理這些毒氣彈,是個非常巨大的難題。


    葉安然看著堆積如山的毒氣彈,神色凝重。


    鬼子戰敗從華夏撤離之前,就地掩埋了幾萬甚至幾十萬枚毒氣彈。


    那些毒氣彈在若幹年後被人發現,所產生的有毒物質,害慘了華夏的老百姓。


    葉安然記憶裏,曾有收廢品的老板,無意中收到了幾個鐵皮桶。


    收到鐵皮桶的當天,家人渾身不適,臉部臃腫,就醫後發現感染芥子氣。


    致使受害者渾身百分之九十八燒傷,一個肺完全喪失功能,並無法治愈……


    葉安然看著麵前這些毒氣彈。


    他看向錢恩。


    錢恩也看向葉安然。


    二人等記者拍完照片,退出房間,關閉房門。


    他們要商榷一個銷毀毒氣彈,又不會傷害到老百姓,不會造成大麵積環境汙染的方式方法!


    葉安然邁著沉重的腳步往通道外麵走去。


    最好的辦法。


    就是把那些毒氣彈,扔到生產它們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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