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森掛掉電話後不久,


    一個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進到房間,他向周森微微一禮,而後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葉安然。


    周森沉聲問道:“唐主任,最近有誰用過行政院的公章嗎?”


    唐主任微微頷首。


    “周院長,立法院辦公室主任崔博昨天下午用過。”


    “蓋的什麽文件?”


    “說是立法院一個協查通文。”


    唐主任話音一落,周森即大發雷霆,“混蛋!”


    “狗屁的協查通文,我問你,你看過內容沒有?”


    唐主任怔住。


    他惶恐地搖頭,“崔博說還要找您簽字,我想程序上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周森指著唐主任的鼻子怒罵:“滾!!”


    “是!”


    被叫做唐主任的男人麵色赤紅。


    退出辦公室。


    周森紅著臉,他抬眉看向正襟危坐的葉安然,“葉將軍,實在抱歉。”


    葉安然嘴角微掀。


    不管剛才是不是演的。


    倒是像那麽回事。


    葉安然沒有在行政院多待。


    撤了警衛排,和二哥坐車前往老虎橋監獄。


    去的路上,馬近海回頭看向葉安然,“要不去立法院,問問情況?”


    葉安然坐在後座眯著眼睛,“不用了。”


    “那個崔博,是石填海的腦殘粉。”


    “這個時間,恐怕早就溜了。”


    馬近海擺正坐姿,輕歎了口氣。


    搞不懂。


    以前有認賊作父,現在這些人,認鬼子當爹。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車隊停在老虎橋監獄門前。


    許是知道葉安然會來,典平陽已經讓獄警排好隊,站成兩排迎接葉安然。


    儀式莊重。


    葉安然看著鐵牢門上的老虎橋監獄幾個字,情不禁笑了笑。


    總覺得典平陽搞這麽一套,搭配上監獄幾個字,有些別扭。


    不等葉安然推門。


    典平陽小跑到車門旁邊拉開了車門,“葉將軍。”


    葉安然下車。


    站成兩排的獄警敬禮。


    葉安然朝兩側敬禮的獄警微微點頭示意,他隨著典平陽往監獄大門走,在臨近大門的地方,看到了兩攤褐色的血跡。


    “安撫家屬了嗎?”


    典平陽點頭,“已派專人前往罹難者家屬住處安撫,並送去了撫恤金。”


    葉安然走進監獄大門。


    “石填海跑了。”


    “不過你放心,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那兩個獄警的事兒,我葉安然管了。”


    他在監獄外麵的監控區轉了轉,“你這裏麵關了多少犯人?”


    “160多個人。”典平陽道。


    “有那邊的地下工作者嗎?”


    “有。”


    “我帶您去。”典平陽在前麵帶路。


    關押地下工作者的地方十分的黑暗,黑漆漆的房間裏,隻有那些刑具泛著亮光。


    血液浸泡過的刑具透著一股寒氣。


    一個上衣單薄的中年男子雙臂吊在龍門架上。


    他身上處處都是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白色的襯衫前胸後背布滿了血痕。


    葉安然站在男子麵前,典平陽身邊的人,拎起一盆冷水潑男子臉上。


    這些監獄裏負責審訊的人幾乎沒什麽人性。


    也感受不到受刑者的疼痛。


    冷水應激過後,男子睜開眼睛。


    葉安然也看清楚了男人的臉。


    相比傷痕累累的身體,男人倒是有一副書生臉,看起來倒是像位教書先生。


    葉安然離著男人一米左右。


    與他對視,倒是覺得有幾分麵熟。


    不等男人說話,典平陽道:“閩省送來的。”


    “說是那邊的大官。”


    “特種軍事法庭有可能會對其執行死刑。”


    …


    典平陽說這些話的時候,葉安然已經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耿皓。


    那些年,


    王一秀因故被免除職務後,耿皓因為工作出色接替了他的工作。


    他在滬城工作時同周長庚相識。


    二人很快成為了摯友。


    耿皓曾多次被抓。


    大多是周長庚幫忙解的圍。


    他甚至給耿皓解決了住房的問題。


    耿皓凝視著葉安然。


    許是對應天的恨,對葉安然那身軍綠色軍裝的恨,他眼神裏充滿了不屈和鬥爭!


    葉安然手負在身後,明知故問道:“叫什麽名字?”


    耿皓沒有理會。


    典平陽道:“耿皓。”


    …


    “嗬嗬。”葉安然笑了笑,“受這麽大的罪,把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都交代交代吧。”


    耿皓咬緊牙關,“嗬!你妄想!!”


    葉安然靜靜地站著。


    聽著耿皓發出恨意十足的聲音。


    “典獄長。”


    “葉將軍。”


    “你說以後老虎橋監獄,我說了算,是吧?”


    典平陽兩腿一並立正,敬禮道:“葉將軍,卑職所言全是真心實意的。”


    “要摻雜半句假話,您槍斃我。”


    …


    葉安然點點頭。


    他指著耿皓,“把他放了。”


    “同時,把你監獄關押的所有地下工作者,全部放了。”


    “每個人發二十塊錢,把他們送到他們想去的地方。”


    …


    “啊?”


    典平陽愣住。


    他最開始以為是聽錯了。


    抬頭看著葉安然肅穆的神情,“葉將軍,您是說把他們放了?”


    掛在龍門架上的耿皓眉頭擰成川字。


    他不認識葉安然。


    但卻知道葉安然的事跡。


    往日裏和長庚書信往來,也曾聽他提起過葉安然。


    耿皓不敢確定麵前的人是不是葉安然。


    隻是,要把他和所有的地下工作者放了,耿皓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了。


    就算是應天食物鏈頂端的人,要把他們放了,恐怕也得上會討論研究才能決定。


    葉安然轉向典平陽。


    “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典平陽連忙搖頭,“我馬上放人。”


    他命令審訊室的人給耿皓鬆綁。


    同時命令副官,把關押在老虎橋監獄的地下工作者放了。


    並按照葉安然的命令,給他們每個人準備禦寒的衣服,以及20塊錢的路費。


    耿皓從龍門架跌落到地麵摔倒。


    獄警準備上前架住他的時候,孫茂田的人上前一步架住了耿皓。


    葉安然走出審訊室,“典獄長。”


    “在。”


    “你記住,以後老虎橋監獄,姓葉。”


    “是!”典平陽敬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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