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


    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濃霧?自己的身體怎麽會漂浮?


    濃霧遮掩下,羅伯特卡皮托發現自己隻能看清半米內的景象,半米之外,越遠能見度越低,三米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而這三米之內,所見景物也都是半透明的虛幻狀,自己明明還處於麗思卡爾頓的頂層套房,但周圍的東西卻似乎都已經變成了幻影,完全觸碰不到。


    到底是自己出現在了一個虛幻的世界,還是自己變成了虛幻?


    難道說自己已經死了?


    麵對著無邊的濃霧,羅伯特卡皮托飄在半空中驚恐大叫,如同溺水之人胡亂揮舞著四肢,而他的身體,也隨著四肢的揮舞不斷地改變著姿態。


    羅伯特卡皮托畢竟是精英中的精英,發現這一點後,很快就強製自己鎮定下來,試圖控製身體向門口方向移動。


    不管怎麽說,也要先離開這個房間!


    可能離開了,就都會恢複正常了。


    等等,jane會不會也遇到了危險?


    羅伯特卡皮托心中一緊,劃動著雙臂,加快速度朝房門方向飄去。


    jane,我這就來救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什麽聲音?


    羅伯特卡皮托剛剛漂浮了幾米,一個細微的聲音似乎飄進了他的耳朵。


    這聲音似乎帶著無邊的魅惑,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羅伯特卡皮托就不由得麵紅耳赤,已經年近六旬的軀體似乎再次迸發出了足以堪比少年時的欲望。


    聲音好像是……從下麵傳過來的?


    羅伯特卡皮托下意識的向下揮著手臂,直到手臂穿過樓板,羅伯特卡皮托才赫然發現,居然連地板也是虛幻的!


    jane的房間就在下麵!


    想到這一點,羅伯特卡皮托甚至忘了害怕,像潛水一般,大頭朝下,雙臂劃動,拚命的下潛。


    越向下,那魅惑的聲音就越清晰,羅伯特卡皮托就像一個被塞壬歌聲吸引的倒黴水手,渾然沒有發覺,自己遊動的方向正是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將為你獻出一切……我的主~”


    那個媚惑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出現在不遠處。


    這是……jane?


    濃濃的迷霧中,羅伯特卡皮托隱隱的看到一兩米外的大床上(刪除)。


    (刪除)


    不!這不可能!


    看著迷霧中隱約透出的那兩個疊在一起的虛影,羅伯特卡皮托胸口如同被重錘錘過一般,麵色慘白。


    想要靠近,卻發現自己絲毫也動彈不得,整個人如同被禁錮在半空之中。


    “羅伯特,不要看我,羅伯特~啊,太羞恥了~”


    如泣如訴的聲音毫無阻礙的飄進羅伯特卡皮托的耳朵。


    “混蛋,你是誰!?放開jane!”


    看著那道模糊的強壯身影,羅伯特卡皮托想要用力嘶吼,卻發現自己根本張不開嘴,隻能在口中不停地嗚咽著。


    可恥的是,他居然感覺自己的熱情居然更高了。


    隨著迷霧中一聲高亢的雁鳴,羅伯特卡皮托的“怒火”也同時達到了頂點。


    “jane!!!不!!!!!”


    羅伯特卡皮托胸口一痛,隨後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原本那種無形的束縛似乎瞬間消失不見。


    羅伯特卡皮托猛一睜眼,呼的一下從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急促的喘著粗氣。


    嗯?


    這是……自己的房間?


    窗外太陽初升,幾塊光斑投射在羅伯特卡皮托的臉上,卡皮托皺眉眯眼,用手擋了擋陽光。


    那些濃霧呢?


    現在不是晚上麽?天怎麽亮了?


    我怎麽在床上?


    剛剛不是漂到下麵去了嗎?還看到……


    jane!


    想到剛剛在迷霧中看到的情景,羅伯特卡皮托心中一痛,手捂在胸口處,卻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並不是那件新襯衫,仍舊是之前那件。


    ???


    不對啊,自己明明洗了澡,又換上了一件新襯衣啊,怎麽身上還是這一件?


    難道說……之前是自己在做夢?


    昨天喝的太多,斷片了?


    可是,明明當初漂浮的感覺還都記憶猶新,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夢境?


    而且,隻是那麽點酒,不可能斷片啊。


    不管是不是做夢,要先確認一下jane的安全!


    想到剛剛看到的情景,羅伯特卡皮托臉色一白,抄起身邊的手機,就準備聯係自己的兩個保鏢。


    羅伯特卡皮托正要撥號,看到自己的通話記錄,不由得一愣。


    01:18分,facetime,通信人——愛倫。


    之前明明隻是接了老婆一個電話吧,對,上麵這一條23點的通話也是老婆的,應該就是那個電話。


    後來自己還和老婆視頻通話了嗎?還持續了三分鍾?


    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羅伯特卡皮托目光閃動,在老婆的通話記錄上按了下回撥。


    “親愛的,哦,是的,睡醒了……唔,是喝了一點酒,你知道的,大周該死的酒文化……嗯,好的,真的嗎?我還給你打了視頻?我說什麽了?哈哈……那可真是尷尬……好的,我也愛你。”


    掛斷電話,羅伯特卡皮托長長出了口氣。


    看來自己真的是喝斷片做夢了啊,淩晨確實還給老婆打了個facetime。


    看愛倫的反應,自己應該沒有跟她說什麽奇怪的話。


    羅伯特卡皮托心中暗自慶幸,走到浴室,準備再洗一個澡,然後換上衣服,再讓助理給自己收拾好行李,就可以和jane坐飛機回去了。


    剛脫下衣服,羅伯特卡皮托看了看四角褲上的汙漬,決定不讓助理收拾了,還是自己動動手吧。


    都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會夢怡……


    羅伯特卡皮托搖了搖頭,想起夢中的場景,心裏又難受起來,難受之餘,卻又有些蠢蠢欲動。


    不對不對,這也太變態了,自己又不是氯氣控。


    羅伯特卡皮托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擰開花灑,抬起胳膊剛準備衝洗,鼻孔中就聞到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


    唔,昨晚忘了抹除臭膏,混合上香水,味道有點大了。


    不對!香水!?


    羅伯特卡皮托突然睜大了眼睛,抬起手腕仔細的聞了聞。


    沒錯,就是自己昨晚噴的那個寶格麗的海洋香型的香水。


    原本他一直用的都是帕高·拉巴納的經典男士香水,一次偶然的機會,江南蓁說她最喜歡的是寶格麗的海洋香型,雖然是女士香水,但如果男士用,她也很喜歡聞。


    於是羅伯特卡皮托就特意買了一瓶隨身帶著,但一直沒有用過,昨晚想要去見江南蓁時,才是第一次使用。


    昨天晚上不是做夢!


    但昨晚又是誰跟老婆視頻通話的?


    難不成自己喝斷片了還能噴香水?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羅伯特卡皮托隻感覺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的那段記憶是夢境還是現實。


    呼,肯定是做夢,一定是我太在乎jane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羅伯特卡皮托在心中不停的給自己洗腦。


    驀然間,羅伯特卡皮托突然想到了“夢中”那個雄壯的影子。


    你……到底是誰?


    你是真的存在的嗎?


    羅伯特卡皮托心亂如麻的隨便洗漱了一下,又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讓助理拿走行李箱,自己則來到頂樓的行政酒廊吃早餐。


    “早啊,羅伯特。這裏的腸粉蠻不錯的,很正宗,要嚐一下嗎?”


    聽到窗邊的一張餐桌上傳來熟悉的聲音,羅伯特卡皮托不由得有些短暫的失神。


    窗邊的一張餐桌旁,陽光打在柔媚的側臉上,似乎給麵前的女人鍍上了一層神聖的金光。


    “羅伯特?”


    聽到江南蓁疑惑的聲音,羅伯特卡皮托一下子回過神:“哦,好的,jane,你昨晚……沒事吧?”


    “沒事啊,唔,昨天喝了不少酒,回去就睡著了。”江南蓁眉頭微皺,“怎麽了?”


    既然jane這麽說,那就一定是夢境。


    羅伯特卡皮托深吸一口氣,平抑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江南蓁疑惑的看了看羅伯特卡皮托:“對了,你休息的怎麽樣?”


    羅伯特卡皮托抿了抿嘴唇:“可能是時差沒有倒過來,睡得不是太好,好像做了很多夢。”


    “做夢?夢到什麽了?”江南蓁目光微閃,一副好奇的樣子。


    “沒什麽。”看著麵前的江南蓁,羅伯特卡皮托再次回想起“夢中”看到的場景,不由得心中一痛。


    “休息不好可不行,是不是再留一天?身體最重要,我擔心……”江南蓁撲閃著狐狸眼,咬了咬嘴唇。


    看到江南蓁的樣子,羅伯特卡皮托心頭暖流湧動,內心深處湧起巨大的愧疚。


    jane是關心我的!


    那一定是一場夢境,我怎麽能在夢中把jane夢成這樣的人!?這又怎麽對得起她?


    我要告訴她!我要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她是我的!


    沒有任何人能搶走她!


    羅伯特卡皮托心中情緒翻滾,再也遏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一下子握住了江南蓁白嫩的左手,如同一個對心上人初次表白的少年一樣,緊張的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聲音顫抖:


    “jane,我、我夢到了你。”


    江南蓁光潔白皙的臉上飄起兩朵紅暈,下意識的想要從羅伯特卡皮托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這樣,羅伯特,夢到我什麽了?”


    羅伯特卡皮托把江南蓁的手緊緊的攥著,就像是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我夢到,夢到你遇到了……危險,我卻無能為力,jane,你知道嗎,直到這時,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jane,我喜歡你,不不不,我愛你。”


    江南蓁連耳朵都紅了,一臉的窘迫的低著頭:“羅伯特,你……我知道你在開玩笑……”


    羅伯特卡皮托兩隻眼睛微微泛紅,兩隻手將江南蓁的左手合在掌心:“我沒有開玩笑,你知道嗎?jane,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


    “jane,和我在一起吧!我可以離婚!”


    “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夠給你。你知道嗎,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


    羅伯特卡皮托緊張的看著低著頭的江南蓁,話說出口後,他並沒有感到傳說中的輕鬆,反而越來越緊張,生怕麵前的女人說出拒絕的話。


    萬一被拒絕了,自己真的能承受嗎?


    她如果拒絕了,覺得尷尬,想要離開貝萊德怎麽辦?


    如果那樣,還不如現在,隻要我不跟她說,就每天都能看到她。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會選擇表白。


    羅伯特卡皮托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為了我,你什麽都可以做?真的嗎?”


    就在他感到快要心髒病發作的時候,看到麵前的江南蓁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媚惑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羅伯特卡皮托心潮澎湃,發出愛的誓言,“我可以給你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剛說完這句話,羅伯特卡皮托就聽到麵前江南蓁輕笑一聲。


    “包括你自己嗎?嗬嗬,也就是說,你願意成為我的奴隸?”


    奴隸?


    羅伯特卡皮托微微一怔,麵前的江南蓁臉上似乎閃耀著神聖的光芒,而兩隻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似乎閃過數個金色的符文。


    羅伯特卡皮托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感覺,似乎隻要自己答應了江南蓁,自己就會失去一切。


    可是,如果失去你,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是的,即使是做你的奴隸,我也願意。”


    羅伯特卡皮托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說出了願意這兩個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契約達成!”


    江南蓁突然發出暢快的笑聲,背後的長發無風自動,飄在半空中。


    呼的一聲,兩翼粉色的光翅出現在江南蓁背後,而她的身上,似乎也泛起了點點熒光和陽光交相輝映。


    羅伯特卡皮托駭然的鬆開江南蓁的左手,左右看了一下,卻發現餐廳中所有人似乎都看不到這奇異的現象一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怎麽回事?


    “昨晚……不是夢?”


    “jane,你、你是魔鬼!”


    羅伯特卡皮托心中閃過一絲明悟,臉色變得煞白。


    與此同時,江南蓁的額頭中心出現了一個八麵體的晶體虛影,一道光芒從八麵體晶體虛影中射出,正中羅伯特卡皮托的眉心!


    羅伯特卡皮托雙眼瞬間變得空洞,在他的眉心處,出現了一個下弦月捧著太陽的發光徽記,而這個徽記,閃了幾下後,就隱沒在羅伯特卡皮托的眉心之中。


    “不,親愛的羅伯特,我是天使,欲望天使。”


    江南蓁伸出手指,輕輕的劃過羅伯特卡皮托的下頜。


    “我沒有隨意浪費主賜予的權柄,果然能夠獲取最大的回報。”


    江南蓁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多麽濃鬱的欲望神力啊,不愧是貝萊德的總裁。”


    “羅伯特卡皮托,能夠成為我主的奴仆和神侍,你真是裘德人中的幸運兒。”


    “雖然隻是一個隻能接受‘使命’的低級神侍,但也已經足夠了。”


    “你的‘使命’是——將拉裏芬克逐出貝萊德董事會,並為我徹底控製貝萊德。”


    江南蓁的手放在羅伯特卡皮托光禿禿的頭頂,發出晦澀難明的低語。


    在江南蓁的低語中,羅伯特卡皮托眉心的欲望之神聖徽再次出現,隨後再次隱沒在羅伯特卡皮托的眉心之中。


    江南蓁背後的兩翼粉色光翅砰的一聲,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羅伯特卡皮托原本空洞的雙眼逐漸恢複了神采。


    剛剛發生了什麽?


    羅伯特卡皮托晃了晃腦袋,已經完全記不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對了,啊,剛剛我在和jane表白。


    她……她不會就此討厭我吧?


    羅伯特卡皮托忐忑的看著江南蓁,卻不由得在心中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我又怎麽配得上這樣的女人呢?


    我永遠都是她最忠心的騎士,永遠保護她!


    不,哪怕讓我當她的奴隸都可以!


    “你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你忘了嗎?”


    使命?


    聽到這兩個字,羅伯特卡皮托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隨後目光愈發清明。


    沒錯,我是有使命的!


    拉裏,你必須離開貝萊德!——


    很不錯!


    方豫五指輕揮,麵前的光影便消失不見。


    快四個月了,江南蓁總算把羅伯特卡皮托轉化成奴隸了。


    所謂奴隸,就是欲望之神的神侍,不具備神性,不是天使,是神明在人間的使徒。


    江南蓁的欲望天使,隻是1級,能夠轉化三名奴隸。


    但奴隸的轉化不是無條件的,需要達成契約,也就是讓對方親口承諾可以做自己的奴隸,才能夠將對方成功轉化。


    而對方成為奴隸的意誌越堅定,受控程度就越高。


    奴隸可以接受“使命”和輕微的“命令”,命令的範疇不超過“命令術”的範疇。


    但“使命”就不同了,“使命”類似於一個永久起效的“暗示術”,並且這個暗示術能夠違反客觀邏輯。


    比如對卡皮托施展暗示術,讓他把拉裏芬克逐出董事會,即使暗示術沒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限製,這個暗示對卡皮托也不會成功,因為這違反了卡皮托的一貫認知。


    可“使命”是不同的,“使命”已經和對方的靈性共生,變成了神侍內心深處最根本的訴求,就像很多精神分裂的神棍,睡醒一覺,就神神叨叨的說自己身負什麽什麽“使命”,並且這輩子都為這個“使命”奮鬥一樣。


    而現在,“將拉裏芬克逐出貝萊德,並將貝萊德徹底掌控在江南蓁手中”就成了羅伯特卡皮托的使命!


    對付你們這種裘德雜碎,就得這麽幹!


    方豫心懷大暢,拿起手機正想上線同大蜜蜜和大寶貝打上兩把王者,電話就響了。


    “哥哥,生日快樂!下午去南湖公園劃船吧!”


    水語花城的一棟小聯排中,陸嘉言對著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腿上黑絲,舉著電話對方豫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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