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在這間雖然隻有三四十平米,租金每月卻要五千邁元的小公寓中,方豫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江南蓁的頭頂。


    江南蓁把方豫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一雙狐狸眼中滿是崇拜和服從,似乎絲對剛剛離去的羅伯特卡皮托沒有任何同情。


    這也不奇怪,天界生物狀態下的江南蓁,神性壓倒人性,一切都會以滿足“主”的命令為最大的前提條件來考慮問題。


    而方豫,對羅伯特卡皮托這種裘德吸血鬼更不會有任何憐憫。


    “他們”之所以能夠在世界各地犯下累累罪行,依靠的就是“話語霸權”和“金融霸權”。


    而貝萊德,正是這兩個霸權最有力的支柱。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包括洛克希德馬丁、雷神、通用動力、諾斯羅普格魯曼、utc……等在內的邁國巨型軍火商都有貝萊德的投資。


    當然,貝萊德往往會辯稱這些公司的股票都屬於指數成分股,貝萊德隻是通過指數基金被動持有這些公司的股票。


    但事實上,msci對這些公司的esg評級都在bbb級或以上。


    這評級比企鵝還高。


    軍火公司,居然能獲得比互聯網企業更高的esg評級,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esg評級高了,在阿拉丁係統內受到關注的權重也就高了,萬億級別的養老金變成了這些公司的流動性,為這些公司持久注入資金活力。


    而其後,這些公司會和貝萊德一起,拿著這些錢,投向無數所謂xx戰略研究院之類的智庫及ngos們,再從這些ngos們流向全世界的各個水軍組織,進行意識操縱和認知作戰。


    而這些,幾乎都和羅伯特卡皮托有關。


    用“他們”擅長的辦法對付“他們”,對於喜歡操縱他人意識和認知的“他們”,愛情的溫柔陷阱,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主,接下來我的任務是什麽?”江南蓁視線迷離,像一個小貓一樣輕叫了一聲。


    “全力推動貝萊德對肆零肆的收購。”


    你們不是喜歡深入對手內部寄生嗎?那現在也來嚐嚐被深入和被寄生的滋味吧。


    看欲望天使的樣子,被深入的還挺高興?——


    “怎麽樣?查到了嗎?”


    戈德斯坦右手拿著一支又黑又粗的海事2型衛星電話,左手夾著一根雪茄,煙霧氤氳間,瘦長的臉上滿是戾氣。


    衛星電話信號並非不能監聽,但戈德斯坦所用的海事2型衛星電話連接的並非商業衛星,而是專用衛星,信號經過加密處理,電話也是特別定製,最大程度減小了監聽風險。


    “查到了,這家夥現在在高盧,踏馬的改了個名字叫什麽亞曆山大德羅西,目前住在摩納哥旁邊的卡普代狗屎地方……”


    電話中一個聽起來頗為粗豪的聲音在海事2型電話中響起,用詞簡單,顯然單詞量不是很大,而且每句話裏都帶髒字。


    “我是在問那筆錢!錢在哪裏!?查到了嗎?”


    戈德斯坦吐出一口煙氣,目光陰冷。


    戈德斯坦非常注重對外形象,


    “當然,哈哈哈,這筆錢經過了已經被轉進了bvi、盎國本土、李家坡等五家不同的信托機構以及一家資產管理公司。”


    “有意思的是,這筆錢似乎脫離了羅伯特的掌控,在他前妻手中,他的前妻正在盎國。真是可憐的男人。”


    “需要現在就動手嗎?車禍、公海、搶劫都可以選,反正現在高盧和盎國法術到處都是難民。”


    電話中那個聲音非常輕鬆,就像是在菜場賣菜一樣。


    “先不著急,等我通知,‘沼鷚’已經去找他的前妻,看看能不能把這筆錢要回來。”


    戈德斯坦吐出一口煙,麵色陰冷:“我不喜歡暴力,如果她能認清現實,把錢還回來,我也不想做的太絕。”


    “好吧。”電話那邊的人似乎聳了聳肩,“總之,我聽你的消息,這些大周人真是可笑,居然敢坑我們的錢。”


    戈德斯坦剛想說什麽,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戈德斯坦拿起一看,是拉裏芬克。


    “好了,漁貓,我暫時還有事情,等我消息。”


    戈德斯坦掛斷衛星電話,隨手就按通了自己手機的接通鍵。


    “拉裏……開會?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戈德斯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這才按滅手中的雪茄,走出辦公室。


    老板從沙烏迪回來了?不是說他要在那邊至少待一周嗎?


    這一次在千尋身上三十億邁元的損失,老板肯定會借機敲打自己,說不定還會趁機收走老師一部分權力。


    戈德斯坦心中湧現出無數念頭。


    公司大了以後,和一個國家就沒有什麽兩樣。


    雖然自己的老師羅伯特卡皮托一直深得拉裏芬克的信任,但就像所有開國君主一樣,誰也不能保證拉裏芬克內心深處是不是對自己老師懷有忌憚之心。


    要知道,卡皮托老師所持有的貝萊德股份,並不比拉裏芬克少。


    兩個人都是貝萊德的創始人,盡管老師對拉裏芬克無比忠誠,但拉裏芬克也不可能對老師完全放心。


    否則年初的時候,就不會用調整組織架構的借口,把自己提到這個位置上來。


    分化,這是明顯的分化。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太子,可我比誰都更清楚,拉裏芬克把我提到這個位置上來,根本不是為了讓自己接班,而是分化自己和老師的關係。


    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縱使損失了三十億邁元,拉裏芬克可能也就是象征性的處罰一下自己,但卡皮托老師可能會進一步被收走權力,甚至可能被要求承擔最主要的管理責任。


    搞不好,被拿下總裁位置,成為一個有名無實的副董事長也是有可能的。


    這一次的損失,無論如何不能牽扯到老師身上。


    否則老師倒了,下一個就得輪到自己。


    戈德斯坦麵沉似水,來到拉裏芬克三米多高的辦公室門前,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


    公園大道廣場37層,一間足足超過一百平米的豪華辦公室內,拉裏芬克正一臉驚訝的看著麵無表情的羅伯特卡皮托。


    “夥計,鮑勃這一次的表現確實讓人有些失望,損失也很巨大,但不至於將他解職吧?”


    拉裏芬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剛從沙烏迪回來,自己的老搭檔就找到自己,向自己主動建議解除羅伯特戈德斯坦的coo職位和執委會資格。


    正像戈德斯坦所猜測的一樣,拉裏芬克這幾年的確在一步步的縮減羅伯特卡皮托的權力,這並不是他不信任羅伯特卡皮托,而是公司運營的必然結果。


    畢竟此前卡皮托的權力太大了,已經大到了足以威脅他地位的程度。


    這種擔心和他對卡皮托有多少信任無關,隻和權力的安全性有關。


    換成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會有相同的選擇,甚至可能做的更過分。


    他把戈德斯坦提到coo的位置上來,距離卡皮托隻差半級,也確實是想要分化兩人的關係。


    但畢竟時間尚短,兩人沒有爆發什麽矛盾,卡皮托和戈德斯坦仍舊關係非常密切。


    在這種情況下,卡皮托居然會主動提出將戈德斯坦解職並剝奪執委會資格,無疑是自廢武功,這讓拉裏芬克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知道你對他的要求一直很嚴格,嚴格到近乎苛刻,但這件事我並不覺得完全是他的責任。”


    拉裏芬克擺了擺手:“我覺得一個書麵警告外加罰掉半年年薪,是更合理的處罰措施。”


    “至於你剛剛提到的投資人問題,我相信你們有足夠的辦法可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聽到拉裏芬克的回複,羅伯特卡皮托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慢條斯理道:“拉裏,你誤會了,我並不想要追究鮑勃的責任。”


    羅伯特卡皮托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無論他現在地位有多高,也一直都非常注意對拉裏芬克的態度,在對方麵前從不逾矩。


    “事實上,我認為我自己的責任更大一些,畢竟最終審批是我做出的。”


    拉裏芬克眉頭一皺,剛想說話,羅伯特卡皮托就單手虛按了一下,示意自己還沒說完。


    “我認為,這是我們下一步變革所必須付出的犧牲。”


    羅伯特卡皮托輕輕吐出一句話。


    下一步變革必須付出的犧牲?


    拉裏芬克不由得目光一凝。


    “之前沒有和你匯報過,實際上,在這筆投資案生效前,dei總監jane就在會議上展示了沃金係統對這筆投資案的風險因子判定。”


    “無論是我們的阿拉丁係統,還是風控團隊做出的調查結果,這一筆交易的風險都是極低,但隻有沃金係統,對這筆交易的風險判定為高。”


    “經過技術團隊的測試,沃金係統在風險因子識別方麵,相對barra多因子模型,可以降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錯誤率,相比我們的阿拉丁,風險識別的準確度更是提升了近十倍。”


    “現在華爾街已經有一部分公司開始使用ai來進行量化交易,在ai的加持下,他們的收益率甚至比我們還要高一些。”


    “量化的ai化已經不是未來,而是現在!”


    “貝萊德如果不想在這場競爭中掉隊,隻有盡快完成阿拉丁係統的ai化。”


    “但鮑勃對這件事情始終有所抵觸。”


    羅伯特卡皮托停頓了一下:“我們的ai戰略是已經確定的戰略,無論是收購肆零肆也好,還是我們自研也罷,他是coo,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他不配合,在這種競爭態勢下,會極大增加我們既定戰略的實施效率和效果,從而被競爭對手搶占先機。”


    聽到這裏,拉裏芬克不由得有些動搖。


    此前戈德斯坦確實在執委會上表達過對阿拉丁係統ai化的抵觸心理,如果戈德斯坦不能改變觀念,那貝萊德已經確定的ai化確實不太好推進。


    “另外。”羅伯特卡皮托歎了一口氣,“你也知道,我兩年前剛剛做了癌症手術,現在身體和精神都大不如以往。”


    “如果我們不能盡快完成ai化,鮑勃不能盡快成長起來,我實在很擔心,到時候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來麵對這麽複雜的情況。”


    羅伯特卡皮托一臉的憂心忡忡舐犢情深。


    “所以,我希望通過挫折,能讓鮑勃盡快成長起來。”


    “拉裏,你回憶一下,三十年前,我們隻是損失了一億邁元,就丟掉了第一波士頓的工作,但這也讓我們得到了成長。你之前也說過,如果沒有這段挫折經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貝萊德。”


    “鮑勃一直以來都是跟著我的,這些年也一直都很順利,沒有遇到過什麽挫折,但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這一次的損失,其實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一直以來,我都對他寄予厚望,必要的挫折和磨難,才能把一塊原石打磨成寶石。”


    “更何況……”羅伯特卡皮托深吸一口氣,目光凝重,“前幾個月的asf事件和新港事件,給了‘我們’很沉重的打擊。”


    “你應該也有所感覺,邁國現在對‘我們’的氛圍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增大了‘我們’的風險,未來‘我們’所需要麵對的情況可能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所以,我希鮑勃能夠盡快成長起來,否則我堅持不住的那一天,真的不敢讓他在這麽複雜的條件下,承擔那麽大的責任。”


    聽到這裏,拉裏芬克悚然動容。


    自從惡魔島事件爆發後,全邁的裘德人都感覺整個邁國社會都在暗流湧動,不少此前幾年已經絕跡的反裘言論又開始盛行。


    就算他們現在仍舊能夠控製整個媒體,限製某些信息的傳播,但現在社會氛圍變化,仍舊讓他們每個人都保持了足夠的警惕性,生怕重演七十年前的種族悲劇。


    “而且,這其實也是對鮑勃的一種保護。”羅伯特卡皮托看了看拉裏芬克的表情,繼續加碼。


    “我準備讓他回伊斯力爾,負責貝萊德在伊斯力爾的業務,幫助咱們建立一個穩固的大後方,等到情況平穩下來後,再讓他回來。”


    “如果他吸取教訓,通過這一次的挫折獲得成長,我們才能真正獲得一個可以帶領貝萊德度過難關的繼承人。”


    拉裏芬克眉頭緊皺。


    不得不說,自己這個老搭檔所擔心的,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


    “如果鮑勃退出執委會,你覺得誰能夠替補他的位置?”


    拉裏芬克考慮良久,這才重新開口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拉裏芬克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卡皮托的眼中似乎閃過一道寒芒。


    “馬克維德曼的順位可以向前提升一位,取代鮑勃留下的席位,其他執委也是一樣,至於說多出來的這個執委資格……”


    卡皮托停頓了一下:“我認為現在的dei總監jane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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