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楓倒苦水,倒不是裝給秦舞陽看,這事的確很傷神,屬於特麽的曆史遺留問題,在剛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江子楓就把前幾任的書記縣長全家女性挨個問候了一遍,但就是罵出一口血來,這個問題也得解決。


    之前還能拖一拖,但現在上頭政策收緊,必須恢複耕地,這特麽的就讓江子楓麻爪了。


    憑心而論,江子楓鬥爭有一套,但論起實戰經驗,就有些差強人意。就現在中華武術一樣,搞起套路來絕對眼花繚亂,但真動起手來,會被人收拾得滿地找牙。


    這不,這事的確很讓他頭疼。


    秦舞陽不了解具體的情況,見江子楓一臉抓瞎,也有點兒懵逼,不是吧大哥,你好歹在春陽做了三年的扛把子了,要說你事先一點都不知情,誰特麽信啊,難不成你就想著這麽蒙混過關?


    “這事,光靠咱們自己可能搞不定。”秦舞陽揶揄著道,“得請求支援。”


    江子楓歎了口氣,這事他還真推不掉,誰讓他是縣委一把手呢,其實這事他曾經向宋國耀匯報過,不僅口頭匯報過,書麵也匯報過,但這個問題屬於你縣裏自己的問題,你讓市裏怎麽給你解決土地指標?幾千畝的工業土地指標,這不開玩笑麽?


    倒不是沒有,問題是洛川也不是就特麽你一個縣啊,超額給你指標,別的縣區怎麽辦?老子也要公平一點的好不好?


    所以這事,市裏能解決的指標也是杯水車薪。


    聽說市裏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秦舞陽就一攤手:“那就沒輒了,問題解決不了,隻能等著接受處理了。對了,上回江部長來調研,你沒趁機提一提?國土部多少還要給他一點麵子的嘛。”


    江子楓幽怨地看了秦舞陽一眼,心說你討厭,提這茬幹嘛,你不知道他們專業不對口嗎?打個招呼,頂多也就是緩一下,給你一點時間去解決問題,也不能不處理啊,這上頭還有個部門就紀委呢,換句話說,要是能算是,老子在這兒待三年了,還能不解決問題?


    “秦縣長,你也別總是甩包袱,你是縣府一把手,也得想想辦法。”江子楓實在沒輒了,這個譜擺得多少有點兒蒼白,這也不怪他,他從政,想的當然是走的更高更遠,跟秦舞陽搞鬥爭,隻是他的任務之一。秦舞陽初來乍到,搞搞權力傾軋沒問題,但要說把他置於死地,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人家秦舞陽又不是傻子,其實有時候江子楓甚至在想,自己他麽的強行加戲,到底要不要這樣?


    想到自己當初自信滿滿地給江河打包票,再看看現在,江子楓就有些臉紅,他一直認為是江河過於草包,現在才知道,不是自己無能,而是對手太厲害,想叮蛋,得找到縫啊,看秦舞陽現在這架勢,別說找他的縫,就是他露出了縫,你特麽敢去叮嗎?你怎麽知道這道縫是不是他故意露出來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江子楓就比較心累,但不管怎麽樣,起碼得把眼前這一關給過掉,否則一旦被處理甚至是處分,哪怕是江叔叔恐怕也扛不住紀委打下來的板子,到時候別說鬥爭了,自己能不能留下來可能都是個問題。


    秦舞陽笑了笑:“盡力吧。時候不早,那江書記,我先走了。”


    臥槽,尼瑪,你個秦黑子,落井下石啊這是。


    說起來也不怪江子楓口吐芬芳,人家秦舞陽剛來一個多月,對於曆史遺留問題,這板子怎麽也打不到他身上,反觀江子楓,能頂責的老縣長被他搞走了,那這個鍋他不背誰背?


    這個時候江子楓才意識到秦黑子的厲害,這家夥不僅玩陰謀有一套,玩陽謀也有很高的水準啊,這次他借的這個力,那是妥妥的天衣無縫。


    秦舞陽可不管江子楓現在什麽想法,虱子讓他自己撓去,他現在要做的是去接客。


    與公車一樣,招待所也是分一號二號的。一號是誰的專屬包間自不必說,秦舞陽的是二號包間。


    秦舞陽屬於重量級人物,肯定是壓軸到場的,哪怕是在辦公室刷手機,也要顯示出公務繁忙。


    秦舞陽確實在辦公室刷了一會兒手機,再精準一點,是聊天。以前他不怎麽用這個軟件,覺得聊天沒意思,後來出於工作需要,但也很少使用,他一直覺得有什麽事直接一個電話就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現在自打跟唐心的關係恢複正常之後,跟唐心聊聊微.信,多了一種含蓄美,總不能成天打電話的時候說我愛你我想你我想跟你叉叉圈圈吧,那多沒情調,但在微.信上搞搞曖.昧就比較有意思,雖然很少得到唐心的回應,但他也樂此不疲。


    唐心昨天就已經去市局報到,局裏給她安排了一間宿舍,不過她的職務性質比較特殊,一般情況下很少出任務,但一旦出任務那基本上都是大事。


    秦舞陽不想她太累,琢磨著過段時間去找一下宋國耀,看看能不能逮著什麽機會給她的工作調整一下,以前在部隊裏弄槍舞棒的也就算了,退役了還這樣,未免太不女人了。


    不過話說,唐心這朵血玫瑰,不玩野的,能行嗎?


    結束了聊天,秦舞陽踱著步子去了招待所二號廳。負責服務的人員仍然是萬傲雪。


    見到秦舞陽,萬傲雪就感激很多,那晚和石小兵來那麽一出之後,石小兵像換了個人似的,離開了修理廠,自己搗鼓了一個修理門市,雖然賺錢不多,但浪子回頭金不換,起碼他不再賭了,走上煥然一新的正軌了。


    這都得益於秦舞陽,她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一下秦舞陽,不過秦舞陽新年伊始,哪有時間理會她啊。


    “秦縣長,您來了,客人已經到了。”提到客人的時候,萬傲雪的神情微微有些異樣,寥庸是什麽人,她當然清楚,她還是挺擔心秦舞陽被他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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