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馳援食屍鬼群星（求月票）
戰錘：從伊斯塔萬開始 作者：歐姆的彌賽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麽的奇妙，不是嗎？”
“荷魯斯大叛亂的時候，我和基裏曼還有萊恩、聖吉列斯他們，拚命的想要率領軍團，打穿叛軍的防線馳援泰拉。”
“那一場珞珈引發的毀滅風暴，幾乎完全阻斷了亞空間航行，使得跨越數萬光年成為了一種奢望。”
“而現在局勢逆轉，輪到我們全力馳援極限星域，擊潰並且殲滅那些從食屍鬼群星湧出的綠皮獸人。”
洛希端坐在紅警號艦橋的鋼鐵王座之上，他注視著戰艦舷窗上那變幻不休的亞空間浪潮，陷入了回憶。
而塔拉辛則站在一旁，悠悠的吹著口哨。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那一場戰爭，可是關係到無數人類的存亡之戰。
現在的這一場戰爭，可能在許多人類的眼中，隻是一場對新崛起獸人帝國的滅絕戰爭。”
塔拉辛眼中閃爍一抹特別的神色，他實在是太了解像是人類這種如日方升年輕帝國的想法了。
無論是昔日的懼亡者帝國，還是後來的靈帝國，一直到現在的人類帝國。
在帝國處於上升期時，帝國的成員總是會對其他的敵人，報以輕蔑傲慢的態度。
“是的，你說的是事實。”洛希也不否認，事實上他擔憂的也是這一點。
“當驕傲和自信開始膨脹越界，就會轉化成傲慢和自大。”
“盡管基裏曼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帝國的軍團要小心謹慎，但是在沒有吃到真正的大虧之前，他們是不可能真正明白的。”
塔拉辛無奈的攤開手，表示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太空死靈方麵，我已經和我的法皇取得了聯係，他老人家同意借給我一支戰爭艦隊，我們會從朦朧星域方向向食屍鬼群星發起進攻。”
“不過指揮這一支戰爭艦隊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們尼希拉克王朝的一位戴冠將軍，他是最為優秀的指揮官，可不是我這種業餘選手能夠媲美的。”
洛希的麵前浮現出一道龐大的星圖，閃耀的點點星光則是人類的重要世界，其中重點放大了以食屍鬼群星為中心的東北部銀河。
“這些綠皮獸人從食屍鬼群星裏冒出來倒是有一個好處——食屍鬼群星位於銀河的東北部，再往外走就要離開銀河係的範疇了。”
“因此我們隻需要在食屍鬼群星的南部和西部做好攔截，就能夠築起一道堤壩，將洶湧襲來的綠潮攔截在帝國的腹地之外。”
洛希也不知道現在的這些綠皮獸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戰鬥力。
有著寇爾克獸人主導的綠皮獸人，和原來的綠皮獸人完全是兩種存在。
他們所擁有的科技，即便是昔日的烏蘭諾獸人帝國也是無法媲美。
洛希不是戰場上的將軍，而是統籌全局的統帥。
比起如何擊敗綠皮獸人，他必須優先思考如果無法阻攔獸人，那麽該如何將這股浩蕩的綠潮所能造成的破壞降到最低。
在食屍鬼群星之外的就是極限星域，而基裏曼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就在其中。
五百世界不僅僅是基裏曼的心血，更是洛希的心血。
當初他從萬年長眠中蘇醒，第一個來到的世界就是馬庫拉格。
他甚至將馬庫拉格星係中的一顆名為穆斯塔法的廢土星球，改造成了一個能夠源源不斷生產高級裝備的鑄造世界。
在他的心中，這已經是他在第三十一個千年的故鄉了。
這些世界在荷魯斯之亂時就遭受了慘重的破壞，許多甚至都被叛軍的軌道轟炸，混沌巫術徹底的化為了死亡世界。
但是五百世界英勇的人民憑借著極其頑強的精神，硬生生熬過了那一段最為困難的歲月。
經過一百年的奮鬥和努力，這些人類辛辛苦苦的再度建立起了燦爛的文明，從灰燼中重生。
要是這些人類世界被綠皮獸潮的餘波毀掉了，洛希實在是無顏麵對奧特拉瑪人。
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洛希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食屍鬼群星南邊的一顆閃耀的行星附近。
“諾斯特拉莫。”
洛希的口中輕輕念出那顆星球的名字。
“這是第八軍團的基因原體——康拉德·科茲的母星，也是他噩夢的根源。”
“這顆見鬼的、不見天日的星球上積攢了太多的罪惡和黑暗，可想而知科茲在這裏長大，到底受到了何等嚴重的負麵影響。”
“有時候我甚至感覺科茲能夠隻是瘋瘋癲癲，而不是化身為某種狂笑的蝙蝠怪物，就已經是他足夠堅定了。”
“既然諾斯特拉莫是距離食屍鬼群星，最為接近的一個重要世界，那麽幹脆就在這裏，建立我們的前進基地。
順帶著還可以把原來的那些肮髒與醜陋，全都給推倒重建。”
洛希重重的點了一下眼前的全息投影，隻見原本覆蓋整個東北銀河的星圖繼續放大，最終浮現出諾斯特拉莫星區的模樣。
諾斯特拉莫有著一個名為忒涅波的衛星，正是這顆衛星和行星軌道同步形成的日食，以及諾斯特拉莫上的嚴重大氣汙染導致它終年不見天日。
這個星係的主星是一顆演化到了末期的恒星，它的體積已經開始膨脹，向著一顆紅巨星衍變。
它給諾斯特拉莫帶來了微弱昏黃的光明，也塑造了這顆星球陰鬱、消沉的文化底色。
“你的意思是，想把戰爭前線設置在諾斯特拉莫？”
塔拉辛跟在洛希的身邊這麽久了，自然也是了解他的性格。
隻要順著思維一猜，就能知道他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是什麽。
這種不確定的猜測感覺讓塔拉辛格外著迷，他對不確定性有著一種偏執的喜好。
“這不是科茲的母星嗎？雖然你救了科茲，但也不至於把他的母星搞得徹底報廢吧？”
塔拉辛也是明白母星對一個阿斯塔特軍團的意義，這是軍團的根，從母星上選拔的兵員會成為軍團日後的主體成員。
“誰說我要把諾斯特拉莫毀掉的？”
洛希劍眉一挑，直接反問道。
“這是重塑。”
“當初科茲帶著午夜領主先是加入了荷魯斯的叛軍，第八軍團在銀河中到處燒殺搶掠，替荷魯斯散播著恐怖和毀滅，逼迫更多的帝國世界聞訊投降。”
“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沒有人可以抹殺。
雖然後來科茲在我的幫助下又迷途知返，再次回到了帝國這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免受懲罰了。”
洛希所說的正是午夜領主軍團在戰爭結束後的現況。
他們有大過，也有功勞。
畢竟當初可是科茲把馬格努斯給忽悠到了泰拉，才有他們把馬格努斯強行按倒在地，抓到黃金王座上的事情。
如果沒有馬格努斯坐黃金王座，那麽麵對荷魯斯的邀請，帝皇隻能強行離開王座。
到時候，無論頂替帝皇的人是馬卡多還是洛希，都是一個無法接受的損失。
因為午夜領主軍團的黑曆史，導致後來帝國幾乎無視了這一塊區域。
帝國能夠忍住不糾午夜領主的小辮子，不翻曆史的舊賬，已經是基裏曼極力彈壓的結果了。
但是像是商貿往來、戰後重建、星際航行等事情，幾乎都和諾斯特拉莫星區無關。
他們被孤立和邊緣化。
科茲在跳幫複仇之魂的戰役中重傷垂死，賽維塔等人跟隨洛希前往了多元宇宙。
而剩下的那批較為忠誠基因原體的那些午夜領主，則是在帝皇的意誌下返回了諾斯特拉莫星區。
並且以此為原點，打造一個屬於午夜幽魂的國度。
但是這些午夜領主到底把這裏經營的怎麽樣，即便是基裏曼都不太清楚。
“諾斯特拉莫將會是一個重要的戰略節點，我們得先去那裏了解一下情況。”
“我把奧古斯頓叫過來，我們分一下任務。”
洛希立刻就呼喚艦隊中的奧古斯頓，這一次基裏曼將他也一起派了出來，前往五百世界更好的傳遞原體的意誌。
十幾分鍾後，一身戎裝的奧古斯頓從他的旗艦，轉移到了洛希的紅警號上。
“洛希大人。”這位鐵塔般的極限戰士恭敬行禮道。
“不必多禮。”洛希揮揮手示意。
相比起在泰拉皇宮外值守，受盡那些禁軍的鳥氣，如今重返五百世界的奧古斯頓儼然變成了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鈷藍色的主體動力甲搭配耀金材質的金色紋飾，胸甲上烙印著一尊有著人類純潔顱骨標記的帝國天鷹。
碩大的肩甲上飄揚著輕盈的純潔印記，額頭點綴著基裏曼親賜的綠色桂冠。
腦後鐵光環熠熠生輝，動力背包後的猩紅披風更是渲染出了無敵戰神的風采。
這一切再加上奧古斯頓額頭上閃閃發光的三顆金色服役釘，還有他那副極其臭屁的表情，更是讓這位基裏曼的好大兒在洛希心中的胖虎形象更為固化。
弗拉圖斯·胖虎·奧古斯頓。
奧古斯頓一直都感覺洛希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又不像是什麽惡意敵視的感覺。
“這一次我們前往食屍鬼群星的前線，需要集結來自各方的力量。”
“之前基裏曼已經向五百世界發送了原鑄升級技術，還有其他武器裝備的更新迭代技術，但是具體情況如何我們還是要進行確認。”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馬庫拉格，向馬裏烏斯·蓋奇仔細傳遞基裏曼的意思，還有檢查他們的準備情況。”
“如果五百世界已經準備就緒，就派兵前往食屍鬼群星的前線等待安排。”
“服從您的意誌。”奧古斯頓用右手重重的捶了胸口，回答道。
“不過我想蓋奇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我來確認，他們的才能遠勝於我。
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父親根本就不會讓他們坐上四英傑和軍團長的位置。”
奧古斯頓對蓋奇和四英傑，甚至比對自己的信心還要充足。
雖然在個人武力上，他自信這些人沒一個能夠打贏自己的。
但是如果是比較治理和統禦的才能，奧古斯頓知道自己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你們是要去哪？”
“諾斯特拉莫，我打算把這顆星球所在的星區打造成對抗綠皮獸人入侵的前線陣地，而這需要午夜領主們的配合。”
提及第八軍團的時候，奧古斯頓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甚至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流露出一抹奇特的神色。
“我還記得康拉德·科茲，當初他差點就給我開膛破腹了。”
“隻是洛希大人，你如果想要和那些午夜領主取得合作的話，估計會很艱難。”
奧古斯頓麵露難色，緩緩說道。
“當初戰爭結束，原體命令我們建立大奧特拉瑪封國，我們便開始重新清點、整理了自己的疆域。”
“畢竟原來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隻是一個從黑暗科技時代繼承下來的失落政治概念，當初康諾王執政時期，就曾經以複興大奧特拉瑪為目標。”
“但是帝皇到來了之後，大奧特拉瑪隻能說帝國治下的一個領域，我們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到處圈地、擴張地盤。”
洛希也是邊聽邊點頭，原來基裏曼被許多人忌憚、懷疑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統治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實在是太紮眼了。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基裏曼還要繼續擴張領土，將更多的世界收入囊中，那麽簡直就是在帝國的底線上蹦迪。
不過後來帝皇下達命令，讓原體們建立獨立王國之後，這倒是變得名正言順起來，五百世界也不再束手束腳。
“我們從五百世界原來的基礎上繼續向外擴張，將那些‘無主’的星係全都納入管理和統治。”
“那些人民也是夾道歡迎我們的到來，能夠生活在基裏曼大人的國度，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幸運。”
奧古斯頓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洋溢著難掩的笑容與驕傲，畢竟極限戰士的治下，相對於其他的帝國世界而言的確是一處淨土。
“但是當我們的艦隊向北部擴張時，那些諾斯特拉莫人的驅逐艦隊阻攔了我們，並且宣稱這是他們的大諾斯特拉莫王國。”
“對於這種領土邊界的問題，一直都是較為敏感和謹慎的，當時蓋奇向基裏曼大人發送了星語通訊，而他回複我們的內容是讓我們後撤。”
洛希明白這是基裏曼想要調整兩個軍團，甚至是兩個原體王國之間關係的原因。
他主動的後撤，就是向諾斯特拉莫示好，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可是即便我們後撤了五十光年，那些諾斯特拉莫的艦隊依然不依不撓，他們宣稱我們所在位置都是他們的國土。”
“他們要我們繼續後撤兩百光年，並且在一處天然形成的亞空間裂隙位置設立界標。”
“整整兩百五十光年，這是何等的貪婪！”
奧古斯頓揮舞著他那粗壯的手臂，在空氣中呼呼作響，似乎是對那些午夜領主抱有萬分不滿。
“這些家夥原來可都是叛徒，他們怎麽敢如此的要求我們繼續後撤，無論是正統性還是實力出發，這些星係都應該是我們的！”
洛希眼中思索著這些原體封國的關係，既然極限戰士和午夜領主都能生出矛盾和摩擦，那麽其他的原體封國呢？
要知道極限戰士已經是所有的阿斯塔特軍團中，最講究秩序、理性、規則的一個了。
要是換做太空野狼這樣的暴躁軍團，恐怕已經事態升級。
“尼歐斯啊尼歐斯，你讓原體們建立封國拱衛泰拉的這個想法，不知道有沒有參考借鑒了古華夏周王朝的曆史，但你就不害怕你的兒子們直接快進到春秋戰國嗎？”
“原體火並，泰拉暴死，這聽起來並不算遙遠。”
洛希搖了搖頭，隨後繼續問道。
“等等，你說極限戰士被午夜領主逼迫繼續後撤，那麽第一次你們碰到第八軍團的時候，離他們的母星諾斯特拉莫還有多遠。”
“1500光年，大人。”奧古斯頓老老實實說道。
洛希的嘴角抽了抽，隻是當作沒問。
1500光年看似很遙遠，但其實如果是放在到兩個原體封國之間的距離，那就很近了。
在這個距離上，極限戰士軍團的艦隊甚至隻需要一次亞空間跳躍，就能夠直接貼臉到午夜領主的母星。
這般情況下，也難怪午夜領主會急得跳腳，甚至不惜派出驅逐艦隊讓極限戰士後撤了。
“我去諾斯特拉莫應該不會碰到這種情況。”
“畢竟他們的基因原體，可都是我救活的，我身上還帶了科茲給的信物，隻要他們還認自己的基因之父，那麽就得聽我的。”
洛希既然敢直接去諾斯特拉莫，自然是有著自己的依仗。
“那既然如此，就祝您順利了，我這就返回馬庫拉格，讓蓋奇還有四英傑們馬上派遣部隊前往前線。”
“五百世界無懼任何敵人的挑戰，極限戰士一定能夠殺光這些該死的雜碎！”
奧古斯頓吼得洛希耳朵都嗡嗡地響。
隨後這位基裏曼之子便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以最快速度返回馬庫拉格。
“你覺得他聽出你的言外之意了嗎？這個極限戰士好像腦子裏隻有肌肉。”
塔拉辛的手中捏著一杯精釀機油，一口一口抿著，似乎在品味機油的甘醇。
“可能沒有吧，奧古斯頓就是這樣的，他向來直來直去，就算我暗示他也沒什麽用。”
“還是等基裏曼來處理這些事情，我又不是極限戰士的原體。”
洛希無奈的苦笑道，他本來是想點撥對方要好好處理和臨近原體封國之間的關係，避免矛盾開始積攢深化。
洛希的艦隊和奧古斯頓率領的艦隊在此分道揚鑣。
這一支艦隊中大部分的帝國海軍和星界軍部隊，都跟隨洛希的腳步，前往諾斯特拉莫星區。
這一次基裏曼為了支援銀河東北的戰事，甚至將大半的太陽艦隊都派了出來。
要知道這可是帝國最為精銳、規模最為龐大的海軍部隊。
帝國海軍上將科倫納斯·馮·雷德爾親自率領這一支遠征艦隊。
這位海軍將領雖然沒有在荷魯斯叛亂之中發光發熱，但是卻在泰拉圍城戰結束之後，率領帝國重建的海軍在全銀河追擊叛軍殘餘。
銀河是如此的龐大，當牧狼神死在了和帝皇的單挑決戰之中後，銀河各地還有著無數的叛軍正在努力的朝著泰拉趕來。
依賴亞空間的星語通訊，有時候會產生令人感到崩潰的時間誤差，有可能收到消息後，戰爭已經結束十幾年了。
正是在這種異常混亂的局部衝突中，這位雷德爾將軍一步一步的從底層爬了上來，甚至最後坐上了海軍上將的位置。
而星界軍方麵，基裏曼也是給洛希帶上了最好的一批——由原先的太陽輔助軍改編重組而來的太陽星界軍。
這些驕傲的戰士自然無用太多懷疑，他們在荷魯斯之亂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可靠和強大。
這一支由上千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快速的穿梭在亞空間之中。
有著洛希的親自坐鎮，像是羅格·多恩昔日派去伊斯塔萬星係平叛艦隊，遭遇的亞空間風暴自然是不可能再出現。
如今的洛希已經能夠做到依靠自己的權柄力量，直接驅散掐滅普通的亞空間風暴。
就算是遇到當初毀滅風暴級別的亞空間風暴，洛希起碼也能猶如瞭望員一般提前發現，隨後帶領艦隊尋找風暴的薄弱點進行規避。
“我有點擔心其他支援艦隊的動向，根據我的預測，他們支援五百世界的過程可能不會很輕鬆。”
“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是綠皮獸人。”
“這一個從食屍鬼群星中崛起的獸人帝國，真正的幕後推手其實還是亞空間的混沌邪神。”
“是阿巴頓率領的混沌星際戰士突襲了索勒姆納斯，並且釋放了被靜滯收藏的寇爾克獸人。”
“那麽你覺得，如果人類帝國已經作出反應，要去鎮壓崛起的獸人帝國，亞空間中的邪神們就會坐視不理，隻是看熱鬧嗎？”
聽著洛希的推測，塔拉辛也是陷入了沉思。
是啊，說到底綠皮獸人也不過是被混沌邪神當刀使了而已。
祂們押注在荷魯斯身上輸了之後，已經開始急不可耐，甚至為了不讓人類贏而把綠皮獸人給放了出來，要輸大家一起輸。
“是的，所以我推測其他的分遣艦隊很有可能會遭到亞空間風暴的阻攔，讓他們延遲，甚至迷航抵達戰場。”
“亞空間惡魔的出現頻率也會提高，它們背後的主子需要它們來拖住人類的後腿。”
“並且我們把整個帝國的注意力都調到了食屍鬼群星，大部分的軍力和人員也調到了這邊的戰場，那麽豈不是後方已經空虛了？”
“恐懼之眼這個宇宙的瘡疤遲遲未能消滅彌合，來自亞空間的威脅就猶如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都懸在人類的頭上。”
塔拉辛聽著洛希的分析和推測，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他才從沉默中回過神來。
“你的成長的確非常快，如果是當初剛遇到我時的你，是不會想這麽多，這麽複雜的。”
“你既然都已經想到了對手很可能會趁亂渾水摸魚，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洛希露出一副早有預料的從容淡定，他和基裏曼早已經商討過了這些事情。
“危機的背後是機會，經過這百年的清洗，銀河之中屬於混沌的力量已經不斷的衰減萎縮。”
“但是如果他們一直都苟在恐懼之眼、大漩渦這些現實宇宙和亞空間的交匯之地，那麽我們還真的拿他們沒什麽辦法。”
“但是現在帝國的注意力開始轉移了，那些隱藏在陰溝裏的老鼠也開始活動。”
“隻要等他們露頭，就會迎來帝國的雷霆一擊。”
“那些叛徒等著我們出錯，可是我們又何嚐不是等待他們出錯呢？”
“高。”
塔拉辛比了個大拇指，這是他從人類這裏學到的肢體語言。
“果然我還是適合發現和收藏，我是個曆史學家，也是個收藏家，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可搞不來。”
塔拉辛灑脫的笑道，而洛希反而更為豔羨對方能夠全身心的當個樂子人。
“如果人類能夠擺脫亞空間的覬覦，帝皇能夠重新領導人類，那麽也沒我什麽事了。”
“我也要和馬卡多一樣徹底跑路，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想到馬卡多，洛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家夥玩失蹤也就罷了，現在帝國馬上就要陷入戰爭之中，他還能忍住不出來。
洛希所率領的這一支艦隊正在朝著諾斯特拉莫星區極速前進。
正如他所預料的，越是靠近食屍鬼群星，現實宇宙所對應的亞空間就越是波濤起伏。
一股無形的龐大力量正在靈魂之海翻滾，掀起滔天巨浪。
洛希隱約間已經察覺到了一股獨屬於混沌邪神的微妙氣息。
祂們正在注視著這一場由祂們挑起的戰爭，並且樂於見到情況愈發的惡化。
在這些氣息中，屬於血神的氣味最是濃厚。
恐虐渴望著那一場即將到來的戰爭變得更為血腥、宏大，對於戰爭與鮮血之神而言，這便是祂存在的意義。
而在血神的惡臭之中，還混雜著一絲萬變之主的詭異幽香。
古獸人的登場無疑是給這一局偉大遊戲增加了巨大的變數，畢竟連混沌邪神自己都無法掌控古獸人這一變數。
這種隱隱脫離控製的感覺，更是讓奸奇為之無比陶醉。
“進行亞空間躍遷。”
“正在進入現實宇宙。”
“請乘員做好抗衝擊準備。”
紅警號內，主控智腦貼心的發出了提醒聲，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和搖晃之後，洛希終於來到了諾斯特拉莫星係。
剛剛從曼德維爾點躍遷而出，就有一隊標記著第八軍團夜蝠標誌的巡洋艦正在靠近。
它們將自己的側舷舷炮對準了剛剛躍遷抵達的帝國戰艦，不過卻並沒有做出預備開火的姿態。
諾斯特拉莫那顆衰老的太陽散發出昏暗的光線，透過星艦舷窗照射在了內部的甲板上。
洛希悠悠走到了舷窗旁，而來自午夜領主軍團的通訊申請已經在耳畔響起。
“和他們建立全息通訊吧，皮卡。”
隨著一陣迷蒙的光線閃爍，三名午夜領主出現在了洛希的麵前。
居中的那名午夜領主沒有佩戴頭盔，他的麵色異常蒼白，眼眶深陷，勾勒出深邃雙目，而在側臉和嘴唇上更是留下了幾道切割傷疤。
最令洛希矚目的是他那光潔圓滑的頭顱，這顯然是沒有遭受混沌腐化的純潔標誌。
康拉德之子哪怕隻是站在那裏，就仿佛一道幽魂鬼影正在注視著旁人。
他的肩甲上遍布著幾根尖銳的鋼釘，上麵錯亂的纏繞著類似於人皮的裝飾物，藍紫色的夜蝠搭配著閃電紋飾更是顯得格外的陰冷詭異。
“你是……”
“午夜領主執政官，戰爭哲人·馬卡裏昂。”
隨著洛希一語道破了對方的身份，馬卡裏昂也是緩緩抬起了頭顱。
他像是有些驚奇像是洛希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記得他一個無名小卒的名字。
“洛希大人。”
“幸會。”
馬卡裏昂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一禮。
洛希也不奇怪對方對自己的平淡態度，畢竟當初科茲瀕死後被他帶往其他宇宙尋求救治方法，可是對所有人完全保密的。
賽維塔在離開之前，隻是告訴第八軍團自己要去執行一項極其重要且隱秘的任務，至於任務是什麽，要去往何方，他誰也沒說。
因此在第八軍團的眼中，是賽維塔帶著基因原體一起消失無蹤，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給他們留下。
馬卡裏昂能夠向洛希低頭行禮已經是極限了，事實上，這些午夜領主表現的這麽平靜，已經超出了洛希的預料。
“我帶來了泰拉的意誌，康拉德之子。”洛希沉聲說道。
“泰拉？”馬卡裏昂皺起眉頭，閃過一抹不悅。
“這裏是午夜幽魂王庭，是屬於我們的領域，這還是帝皇親口下達的命令。”
“你是想說帝皇親口下達的命令，才過了一百年就徹底的報銷作廢了嗎？”
“這保質期實在是不盡人意。”
馬卡裏昂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沒有其他午夜領主那般的凶戾殘暴，但他卻有一種柔中帶剛，夾槍帶棒的感覺。
如果洛希回答否定，那麽他就可以借帝皇的名義拒絕洛希入境。
而如果洛希回答肯定，那麽他就可以奚落泰拉的虛偽和帝皇權威的可笑。
“刺頭啊，全他媽的和科茲一個樣。”洛希心中罵道。
麵對馬卡裏昂給出的兩個選擇，洛希一個也不選。
他隻是淡淡的說道。
“我有科茲的消息，還有他給我的信物。”
“你想不想知道？”
“荷魯斯大叛亂的時候，我和基裏曼還有萊恩、聖吉列斯他們，拚命的想要率領軍團，打穿叛軍的防線馳援泰拉。”
“那一場珞珈引發的毀滅風暴，幾乎完全阻斷了亞空間航行，使得跨越數萬光年成為了一種奢望。”
“而現在局勢逆轉，輪到我們全力馳援極限星域，擊潰並且殲滅那些從食屍鬼群星湧出的綠皮獸人。”
洛希端坐在紅警號艦橋的鋼鐵王座之上，他注視著戰艦舷窗上那變幻不休的亞空間浪潮，陷入了回憶。
而塔拉辛則站在一旁，悠悠的吹著口哨。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那一場戰爭，可是關係到無數人類的存亡之戰。
現在的這一場戰爭，可能在許多人類的眼中，隻是一場對新崛起獸人帝國的滅絕戰爭。”
塔拉辛眼中閃爍一抹特別的神色，他實在是太了解像是人類這種如日方升年輕帝國的想法了。
無論是昔日的懼亡者帝國，還是後來的靈帝國，一直到現在的人類帝國。
在帝國處於上升期時，帝國的成員總是會對其他的敵人，報以輕蔑傲慢的態度。
“是的，你說的是事實。”洛希也不否認，事實上他擔憂的也是這一點。
“當驕傲和自信開始膨脹越界，就會轉化成傲慢和自大。”
“盡管基裏曼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帝國的軍團要小心謹慎，但是在沒有吃到真正的大虧之前，他們是不可能真正明白的。”
塔拉辛無奈的攤開手，表示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太空死靈方麵，我已經和我的法皇取得了聯係，他老人家同意借給我一支戰爭艦隊，我們會從朦朧星域方向向食屍鬼群星發起進攻。”
“不過指揮這一支戰爭艦隊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們尼希拉克王朝的一位戴冠將軍，他是最為優秀的指揮官，可不是我這種業餘選手能夠媲美的。”
洛希的麵前浮現出一道龐大的星圖，閃耀的點點星光則是人類的重要世界，其中重點放大了以食屍鬼群星為中心的東北部銀河。
“這些綠皮獸人從食屍鬼群星裏冒出來倒是有一個好處——食屍鬼群星位於銀河的東北部，再往外走就要離開銀河係的範疇了。”
“因此我們隻需要在食屍鬼群星的南部和西部做好攔截，就能夠築起一道堤壩，將洶湧襲來的綠潮攔截在帝國的腹地之外。”
洛希也不知道現在的這些綠皮獸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戰鬥力。
有著寇爾克獸人主導的綠皮獸人，和原來的綠皮獸人完全是兩種存在。
他們所擁有的科技，即便是昔日的烏蘭諾獸人帝國也是無法媲美。
洛希不是戰場上的將軍，而是統籌全局的統帥。
比起如何擊敗綠皮獸人，他必須優先思考如果無法阻攔獸人，那麽該如何將這股浩蕩的綠潮所能造成的破壞降到最低。
在食屍鬼群星之外的就是極限星域，而基裏曼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就在其中。
五百世界不僅僅是基裏曼的心血，更是洛希的心血。
當初他從萬年長眠中蘇醒，第一個來到的世界就是馬庫拉格。
他甚至將馬庫拉格星係中的一顆名為穆斯塔法的廢土星球，改造成了一個能夠源源不斷生產高級裝備的鑄造世界。
在他的心中，這已經是他在第三十一個千年的故鄉了。
這些世界在荷魯斯之亂時就遭受了慘重的破壞，許多甚至都被叛軍的軌道轟炸，混沌巫術徹底的化為了死亡世界。
但是五百世界英勇的人民憑借著極其頑強的精神，硬生生熬過了那一段最為困難的歲月。
經過一百年的奮鬥和努力，這些人類辛辛苦苦的再度建立起了燦爛的文明，從灰燼中重生。
要是這些人類世界被綠皮獸潮的餘波毀掉了，洛希實在是無顏麵對奧特拉瑪人。
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洛希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食屍鬼群星南邊的一顆閃耀的行星附近。
“諾斯特拉莫。”
洛希的口中輕輕念出那顆星球的名字。
“這是第八軍團的基因原體——康拉德·科茲的母星，也是他噩夢的根源。”
“這顆見鬼的、不見天日的星球上積攢了太多的罪惡和黑暗，可想而知科茲在這裏長大，到底受到了何等嚴重的負麵影響。”
“有時候我甚至感覺科茲能夠隻是瘋瘋癲癲，而不是化身為某種狂笑的蝙蝠怪物，就已經是他足夠堅定了。”
“既然諾斯特拉莫是距離食屍鬼群星，最為接近的一個重要世界，那麽幹脆就在這裏，建立我們的前進基地。
順帶著還可以把原來的那些肮髒與醜陋，全都給推倒重建。”
洛希重重的點了一下眼前的全息投影，隻見原本覆蓋整個東北銀河的星圖繼續放大，最終浮現出諾斯特拉莫星區的模樣。
諾斯特拉莫有著一個名為忒涅波的衛星，正是這顆衛星和行星軌道同步形成的日食，以及諾斯特拉莫上的嚴重大氣汙染導致它終年不見天日。
這個星係的主星是一顆演化到了末期的恒星，它的體積已經開始膨脹，向著一顆紅巨星衍變。
它給諾斯特拉莫帶來了微弱昏黃的光明，也塑造了這顆星球陰鬱、消沉的文化底色。
“你的意思是，想把戰爭前線設置在諾斯特拉莫？”
塔拉辛跟在洛希的身邊這麽久了，自然也是了解他的性格。
隻要順著思維一猜，就能知道他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是什麽。
這種不確定的猜測感覺讓塔拉辛格外著迷，他對不確定性有著一種偏執的喜好。
“這不是科茲的母星嗎？雖然你救了科茲，但也不至於把他的母星搞得徹底報廢吧？”
塔拉辛也是明白母星對一個阿斯塔特軍團的意義，這是軍團的根，從母星上選拔的兵員會成為軍團日後的主體成員。
“誰說我要把諾斯特拉莫毀掉的？”
洛希劍眉一挑，直接反問道。
“這是重塑。”
“當初科茲帶著午夜領主先是加入了荷魯斯的叛軍，第八軍團在銀河中到處燒殺搶掠，替荷魯斯散播著恐怖和毀滅，逼迫更多的帝國世界聞訊投降。”
“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沒有人可以抹殺。
雖然後來科茲在我的幫助下又迷途知返，再次回到了帝國這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免受懲罰了。”
洛希所說的正是午夜領主軍團在戰爭結束後的現況。
他們有大過，也有功勞。
畢竟當初可是科茲把馬格努斯給忽悠到了泰拉，才有他們把馬格努斯強行按倒在地，抓到黃金王座上的事情。
如果沒有馬格努斯坐黃金王座，那麽麵對荷魯斯的邀請，帝皇隻能強行離開王座。
到時候，無論頂替帝皇的人是馬卡多還是洛希，都是一個無法接受的損失。
因為午夜領主軍團的黑曆史，導致後來帝國幾乎無視了這一塊區域。
帝國能夠忍住不糾午夜領主的小辮子，不翻曆史的舊賬，已經是基裏曼極力彈壓的結果了。
但是像是商貿往來、戰後重建、星際航行等事情，幾乎都和諾斯特拉莫星區無關。
他們被孤立和邊緣化。
科茲在跳幫複仇之魂的戰役中重傷垂死，賽維塔等人跟隨洛希前往了多元宇宙。
而剩下的那批較為忠誠基因原體的那些午夜領主，則是在帝皇的意誌下返回了諾斯特拉莫星區。
並且以此為原點，打造一個屬於午夜幽魂的國度。
但是這些午夜領主到底把這裏經營的怎麽樣，即便是基裏曼都不太清楚。
“諾斯特拉莫將會是一個重要的戰略節點，我們得先去那裏了解一下情況。”
“我把奧古斯頓叫過來，我們分一下任務。”
洛希立刻就呼喚艦隊中的奧古斯頓，這一次基裏曼將他也一起派了出來，前往五百世界更好的傳遞原體的意誌。
十幾分鍾後，一身戎裝的奧古斯頓從他的旗艦，轉移到了洛希的紅警號上。
“洛希大人。”這位鐵塔般的極限戰士恭敬行禮道。
“不必多禮。”洛希揮揮手示意。
相比起在泰拉皇宮外值守，受盡那些禁軍的鳥氣，如今重返五百世界的奧古斯頓儼然變成了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鈷藍色的主體動力甲搭配耀金材質的金色紋飾，胸甲上烙印著一尊有著人類純潔顱骨標記的帝國天鷹。
碩大的肩甲上飄揚著輕盈的純潔印記，額頭點綴著基裏曼親賜的綠色桂冠。
腦後鐵光環熠熠生輝，動力背包後的猩紅披風更是渲染出了無敵戰神的風采。
這一切再加上奧古斯頓額頭上閃閃發光的三顆金色服役釘，還有他那副極其臭屁的表情，更是讓這位基裏曼的好大兒在洛希心中的胖虎形象更為固化。
弗拉圖斯·胖虎·奧古斯頓。
奧古斯頓一直都感覺洛希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又不像是什麽惡意敵視的感覺。
“這一次我們前往食屍鬼群星的前線，需要集結來自各方的力量。”
“之前基裏曼已經向五百世界發送了原鑄升級技術，還有其他武器裝備的更新迭代技術，但是具體情況如何我們還是要進行確認。”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馬庫拉格，向馬裏烏斯·蓋奇仔細傳遞基裏曼的意思，還有檢查他們的準備情況。”
“如果五百世界已經準備就緒，就派兵前往食屍鬼群星的前線等待安排。”
“服從您的意誌。”奧古斯頓用右手重重的捶了胸口，回答道。
“不過我想蓋奇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我來確認，他們的才能遠勝於我。
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父親根本就不會讓他們坐上四英傑和軍團長的位置。”
奧古斯頓對蓋奇和四英傑，甚至比對自己的信心還要充足。
雖然在個人武力上，他自信這些人沒一個能夠打贏自己的。
但是如果是比較治理和統禦的才能，奧古斯頓知道自己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你們是要去哪？”
“諾斯特拉莫，我打算把這顆星球所在的星區打造成對抗綠皮獸人入侵的前線陣地，而這需要午夜領主們的配合。”
提及第八軍團的時候，奧古斯頓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甚至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流露出一抹奇特的神色。
“我還記得康拉德·科茲，當初他差點就給我開膛破腹了。”
“隻是洛希大人，你如果想要和那些午夜領主取得合作的話，估計會很艱難。”
奧古斯頓麵露難色，緩緩說道。
“當初戰爭結束，原體命令我們建立大奧特拉瑪封國，我們便開始重新清點、整理了自己的疆域。”
“畢竟原來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隻是一個從黑暗科技時代繼承下來的失落政治概念，當初康諾王執政時期，就曾經以複興大奧特拉瑪為目標。”
“但是帝皇到來了之後，大奧特拉瑪隻能說帝國治下的一個領域，我們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到處圈地、擴張地盤。”
洛希也是邊聽邊點頭，原來基裏曼被許多人忌憚、懷疑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統治的奧特拉瑪五百世界實在是太紮眼了。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基裏曼還要繼續擴張領土，將更多的世界收入囊中，那麽簡直就是在帝國的底線上蹦迪。
不過後來帝皇下達命令，讓原體們建立獨立王國之後，這倒是變得名正言順起來，五百世界也不再束手束腳。
“我們從五百世界原來的基礎上繼續向外擴張，將那些‘無主’的星係全都納入管理和統治。”
“那些人民也是夾道歡迎我們的到來，能夠生活在基裏曼大人的國度，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幸運。”
奧古斯頓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洋溢著難掩的笑容與驕傲，畢竟極限戰士的治下，相對於其他的帝國世界而言的確是一處淨土。
“但是當我們的艦隊向北部擴張時，那些諾斯特拉莫人的驅逐艦隊阻攔了我們，並且宣稱這是他們的大諾斯特拉莫王國。”
“對於這種領土邊界的問題，一直都是較為敏感和謹慎的，當時蓋奇向基裏曼大人發送了星語通訊，而他回複我們的內容是讓我們後撤。”
洛希明白這是基裏曼想要調整兩個軍團，甚至是兩個原體王國之間關係的原因。
他主動的後撤，就是向諾斯特拉莫示好，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可是即便我們後撤了五十光年，那些諾斯特拉莫的艦隊依然不依不撓，他們宣稱我們所在位置都是他們的國土。”
“他們要我們繼續後撤兩百光年，並且在一處天然形成的亞空間裂隙位置設立界標。”
“整整兩百五十光年，這是何等的貪婪！”
奧古斯頓揮舞著他那粗壯的手臂，在空氣中呼呼作響，似乎是對那些午夜領主抱有萬分不滿。
“這些家夥原來可都是叛徒，他們怎麽敢如此的要求我們繼續後撤，無論是正統性還是實力出發，這些星係都應該是我們的！”
洛希眼中思索著這些原體封國的關係，既然極限戰士和午夜領主都能生出矛盾和摩擦，那麽其他的原體封國呢？
要知道極限戰士已經是所有的阿斯塔特軍團中，最講究秩序、理性、規則的一個了。
要是換做太空野狼這樣的暴躁軍團，恐怕已經事態升級。
“尼歐斯啊尼歐斯，你讓原體們建立封國拱衛泰拉的這個想法，不知道有沒有參考借鑒了古華夏周王朝的曆史，但你就不害怕你的兒子們直接快進到春秋戰國嗎？”
“原體火並，泰拉暴死，這聽起來並不算遙遠。”
洛希搖了搖頭，隨後繼續問道。
“等等，你說極限戰士被午夜領主逼迫繼續後撤，那麽第一次你們碰到第八軍團的時候，離他們的母星諾斯特拉莫還有多遠。”
“1500光年，大人。”奧古斯頓老老實實說道。
洛希的嘴角抽了抽，隻是當作沒問。
1500光年看似很遙遠，但其實如果是放在到兩個原體封國之間的距離，那就很近了。
在這個距離上，極限戰士軍團的艦隊甚至隻需要一次亞空間跳躍，就能夠直接貼臉到午夜領主的母星。
這般情況下，也難怪午夜領主會急得跳腳，甚至不惜派出驅逐艦隊讓極限戰士後撤了。
“我去諾斯特拉莫應該不會碰到這種情況。”
“畢竟他們的基因原體，可都是我救活的，我身上還帶了科茲給的信物，隻要他們還認自己的基因之父，那麽就得聽我的。”
洛希既然敢直接去諾斯特拉莫，自然是有著自己的依仗。
“那既然如此，就祝您順利了，我這就返回馬庫拉格，讓蓋奇還有四英傑們馬上派遣部隊前往前線。”
“五百世界無懼任何敵人的挑戰，極限戰士一定能夠殺光這些該死的雜碎！”
奧古斯頓吼得洛希耳朵都嗡嗡地響。
隨後這位基裏曼之子便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以最快速度返回馬庫拉格。
“你覺得他聽出你的言外之意了嗎？這個極限戰士好像腦子裏隻有肌肉。”
塔拉辛的手中捏著一杯精釀機油，一口一口抿著，似乎在品味機油的甘醇。
“可能沒有吧，奧古斯頓就是這樣的，他向來直來直去，就算我暗示他也沒什麽用。”
“還是等基裏曼來處理這些事情，我又不是極限戰士的原體。”
洛希無奈的苦笑道，他本來是想點撥對方要好好處理和臨近原體封國之間的關係，避免矛盾開始積攢深化。
洛希的艦隊和奧古斯頓率領的艦隊在此分道揚鑣。
這一支艦隊中大部分的帝國海軍和星界軍部隊，都跟隨洛希的腳步，前往諾斯特拉莫星區。
這一次基裏曼為了支援銀河東北的戰事，甚至將大半的太陽艦隊都派了出來。
要知道這可是帝國最為精銳、規模最為龐大的海軍部隊。
帝國海軍上將科倫納斯·馮·雷德爾親自率領這一支遠征艦隊。
這位海軍將領雖然沒有在荷魯斯叛亂之中發光發熱，但是卻在泰拉圍城戰結束之後，率領帝國重建的海軍在全銀河追擊叛軍殘餘。
銀河是如此的龐大，當牧狼神死在了和帝皇的單挑決戰之中後，銀河各地還有著無數的叛軍正在努力的朝著泰拉趕來。
依賴亞空間的星語通訊，有時候會產生令人感到崩潰的時間誤差，有可能收到消息後，戰爭已經結束十幾年了。
正是在這種異常混亂的局部衝突中，這位雷德爾將軍一步一步的從底層爬了上來，甚至最後坐上了海軍上將的位置。
而星界軍方麵，基裏曼也是給洛希帶上了最好的一批——由原先的太陽輔助軍改編重組而來的太陽星界軍。
這些驕傲的戰士自然無用太多懷疑，他們在荷魯斯之亂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可靠和強大。
這一支由上千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快速的穿梭在亞空間之中。
有著洛希的親自坐鎮，像是羅格·多恩昔日派去伊斯塔萬星係平叛艦隊，遭遇的亞空間風暴自然是不可能再出現。
如今的洛希已經能夠做到依靠自己的權柄力量，直接驅散掐滅普通的亞空間風暴。
就算是遇到當初毀滅風暴級別的亞空間風暴，洛希起碼也能猶如瞭望員一般提前發現，隨後帶領艦隊尋找風暴的薄弱點進行規避。
“我有點擔心其他支援艦隊的動向，根據我的預測，他們支援五百世界的過程可能不會很輕鬆。”
“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是綠皮獸人。”
“這一個從食屍鬼群星中崛起的獸人帝國，真正的幕後推手其實還是亞空間的混沌邪神。”
“是阿巴頓率領的混沌星際戰士突襲了索勒姆納斯，並且釋放了被靜滯收藏的寇爾克獸人。”
“那麽你覺得，如果人類帝國已經作出反應，要去鎮壓崛起的獸人帝國，亞空間中的邪神們就會坐視不理，隻是看熱鬧嗎？”
聽著洛希的推測，塔拉辛也是陷入了沉思。
是啊，說到底綠皮獸人也不過是被混沌邪神當刀使了而已。
祂們押注在荷魯斯身上輸了之後，已經開始急不可耐，甚至為了不讓人類贏而把綠皮獸人給放了出來，要輸大家一起輸。
“是的，所以我推測其他的分遣艦隊很有可能會遭到亞空間風暴的阻攔，讓他們延遲，甚至迷航抵達戰場。”
“亞空間惡魔的出現頻率也會提高，它們背後的主子需要它們來拖住人類的後腿。”
“並且我們把整個帝國的注意力都調到了食屍鬼群星，大部分的軍力和人員也調到了這邊的戰場，那麽豈不是後方已經空虛了？”
“恐懼之眼這個宇宙的瘡疤遲遲未能消滅彌合，來自亞空間的威脅就猶如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都懸在人類的頭上。”
塔拉辛聽著洛希的分析和推測，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他才從沉默中回過神來。
“你的成長的確非常快，如果是當初剛遇到我時的你，是不會想這麽多，這麽複雜的。”
“你既然都已經想到了對手很可能會趁亂渾水摸魚，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洛希露出一副早有預料的從容淡定，他和基裏曼早已經商討過了這些事情。
“危機的背後是機會，經過這百年的清洗，銀河之中屬於混沌的力量已經不斷的衰減萎縮。”
“但是如果他們一直都苟在恐懼之眼、大漩渦這些現實宇宙和亞空間的交匯之地，那麽我們還真的拿他們沒什麽辦法。”
“但是現在帝國的注意力開始轉移了，那些隱藏在陰溝裏的老鼠也開始活動。”
“隻要等他們露頭，就會迎來帝國的雷霆一擊。”
“那些叛徒等著我們出錯，可是我們又何嚐不是等待他們出錯呢？”
“高。”
塔拉辛比了個大拇指，這是他從人類這裏學到的肢體語言。
“果然我還是適合發現和收藏，我是個曆史學家，也是個收藏家，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可搞不來。”
塔拉辛灑脫的笑道，而洛希反而更為豔羨對方能夠全身心的當個樂子人。
“如果人類能夠擺脫亞空間的覬覦，帝皇能夠重新領導人類，那麽也沒我什麽事了。”
“我也要和馬卡多一樣徹底跑路，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想到馬卡多，洛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家夥玩失蹤也就罷了，現在帝國馬上就要陷入戰爭之中，他還能忍住不出來。
洛希所率領的這一支艦隊正在朝著諾斯特拉莫星區極速前進。
正如他所預料的，越是靠近食屍鬼群星，現實宇宙所對應的亞空間就越是波濤起伏。
一股無形的龐大力量正在靈魂之海翻滾，掀起滔天巨浪。
洛希隱約間已經察覺到了一股獨屬於混沌邪神的微妙氣息。
祂們正在注視著這一場由祂們挑起的戰爭，並且樂於見到情況愈發的惡化。
在這些氣息中，屬於血神的氣味最是濃厚。
恐虐渴望著那一場即將到來的戰爭變得更為血腥、宏大，對於戰爭與鮮血之神而言，這便是祂存在的意義。
而在血神的惡臭之中，還混雜著一絲萬變之主的詭異幽香。
古獸人的登場無疑是給這一局偉大遊戲增加了巨大的變數，畢竟連混沌邪神自己都無法掌控古獸人這一變數。
這種隱隱脫離控製的感覺，更是讓奸奇為之無比陶醉。
“進行亞空間躍遷。”
“正在進入現實宇宙。”
“請乘員做好抗衝擊準備。”
紅警號內，主控智腦貼心的發出了提醒聲，在一陣劇烈的顫抖和搖晃之後，洛希終於來到了諾斯特拉莫星係。
剛剛從曼德維爾點躍遷而出，就有一隊標記著第八軍團夜蝠標誌的巡洋艦正在靠近。
它們將自己的側舷舷炮對準了剛剛躍遷抵達的帝國戰艦，不過卻並沒有做出預備開火的姿態。
諾斯特拉莫那顆衰老的太陽散發出昏暗的光線，透過星艦舷窗照射在了內部的甲板上。
洛希悠悠走到了舷窗旁，而來自午夜領主軍團的通訊申請已經在耳畔響起。
“和他們建立全息通訊吧，皮卡。”
隨著一陣迷蒙的光線閃爍，三名午夜領主出現在了洛希的麵前。
居中的那名午夜領主沒有佩戴頭盔，他的麵色異常蒼白，眼眶深陷，勾勒出深邃雙目，而在側臉和嘴唇上更是留下了幾道切割傷疤。
最令洛希矚目的是他那光潔圓滑的頭顱，這顯然是沒有遭受混沌腐化的純潔標誌。
康拉德之子哪怕隻是站在那裏，就仿佛一道幽魂鬼影正在注視著旁人。
他的肩甲上遍布著幾根尖銳的鋼釘，上麵錯亂的纏繞著類似於人皮的裝飾物，藍紫色的夜蝠搭配著閃電紋飾更是顯得格外的陰冷詭異。
“你是……”
“午夜領主執政官，戰爭哲人·馬卡裏昂。”
隨著洛希一語道破了對方的身份，馬卡裏昂也是緩緩抬起了頭顱。
他像是有些驚奇像是洛希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記得他一個無名小卒的名字。
“洛希大人。”
“幸會。”
馬卡裏昂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一禮。
洛希也不奇怪對方對自己的平淡態度，畢竟當初科茲瀕死後被他帶往其他宇宙尋求救治方法，可是對所有人完全保密的。
賽維塔在離開之前，隻是告訴第八軍團自己要去執行一項極其重要且隱秘的任務，至於任務是什麽，要去往何方，他誰也沒說。
因此在第八軍團的眼中，是賽維塔帶著基因原體一起消失無蹤，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給他們留下。
馬卡裏昂能夠向洛希低頭行禮已經是極限了，事實上，這些午夜領主表現的這麽平靜，已經超出了洛希的預料。
“我帶來了泰拉的意誌，康拉德之子。”洛希沉聲說道。
“泰拉？”馬卡裏昂皺起眉頭，閃過一抹不悅。
“這裏是午夜幽魂王庭，是屬於我們的領域，這還是帝皇親口下達的命令。”
“你是想說帝皇親口下達的命令，才過了一百年就徹底的報銷作廢了嗎？”
“這保質期實在是不盡人意。”
馬卡裏昂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沒有其他午夜領主那般的凶戾殘暴，但他卻有一種柔中帶剛，夾槍帶棒的感覺。
如果洛希回答否定，那麽他就可以借帝皇的名義拒絕洛希入境。
而如果洛希回答肯定，那麽他就可以奚落泰拉的虛偽和帝皇權威的可笑。
“刺頭啊，全他媽的和科茲一個樣。”洛希心中罵道。
麵對馬卡裏昂給出的兩個選擇，洛希一個也不選。
他隻是淡淡的說道。
“我有科茲的消息，還有他給我的信物。”
“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