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恐懼。


    幽暗的彷徨。


    在散去後,清秀少年又恭謹的抬頭,望向麵前這位神聖的大能者,恭謹道:“師尊,可知道場內的楚詢?”


    “嗯!”玉衡大能輕輕頷首,眼眸也微垂。


    “啊!”


    這反而讓霄雲愣了下,他一直以為師尊不知道道場內誕生了這麽卓絕的妖孽,可隨之而來的亦有困惑,既然師尊知曉楚詢可為何沒將他收為弟子,難道是楚詢的潛力也和自己般,雖有卓越潛能,可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大能?


    他也知這些年來師尊收徒的概率越來越小了,似經曆了一位位弟子葬送在時間長河後,對無法掙脫時間長河的便很難提起興趣,既是默默感慨楚詢也要走自己的老路?也是歎息這道時間長河太難掙脫,天地間究竟有幾人可掙脫而出?


    “吾知曉他,未來有望掙脫而出,成為吾之道友。”玉衡大能又平靜道。


    卻不知在霄雲心底掀起來何等驚濤駭浪,瞳孔都在劇烈的收縮,氣息起伏難以自抑,帶著無盡的震撼,似難理解這句話卻又一遍又一遍的衝刷心神:吾知曉他,未來有望掙脫而出,成為吾之道友……!


    一遍接連一遍的回蕩,卻從未如此強悍過,縱觀人生三紀元見過的妖孽也不在少數,莫說時空擂台賽,縱觀人族擂台賽妖孽何其之多,可曆代來的第一名也不見超脫成為大能者,可師尊卻說自己相論道的青衫道友有大能之資?


    “怎麽可能……!”他心態失衡了,若非是這話從師尊口中所說,他將認為說出這話的人是瘋子,可隨著又帶著彷徨與恐懼,從未聽過師尊對他人有這麽高的評價,哪怕是人族擂台賽的第一名師尊都不曾過度青睞過,可今日,可今日……!


    他有膽顫。


    豁然抬頭。


    死死望去。


    既有大能之資。


    何不早收為弟子?


    “來日,將是你之師叔。”玉衡大能又語氣平靜道。


    ……


    ……


    霄雲從大殿內走出時恍恍惚惚,哪怕是活到了第三世,經曆的事情不計其數仍被今日的言論給震撼到,那個看上去平平無奇隻是略微有點天資的青衫道尊,未來竟必成大能者,這讓他怎敢相信。


    元盟37大能,每位都收取不少弟子,試圖培養新的大能者卻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大能的成就不單單是需要天賦,還需要大運,或在某一刻的福至心靈豁然頓悟,也或是某一刹的明悟,除此之外想成為大能,太難了。


    可現在一個沒有經過任何人指點的存在,卻要成為下一任大能,在他心底掀起的震撼何止是一般大,喃喃自語:“我玉衡大能要新出一位大能了嗎?”


    “嗯?”


    “怎麽回事?”


    “霄雲師兄怎麽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亦有人看到了他,不禁流露困惑,按道理以霄雲師兄的地位還有自己實力,已沒什麽能讓他再度煩心了,可今日發生了什麽卻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震撼與創傷,這讓本不關心的人也驟然好奇起來。


    “難不成是拒絕收楚詢為弟子了?”當日論道宴上霄雲傳出的話還是有些人知道,不僅是朝著這個方麵想去,除了這個他們也猜不到為什麽。


    “等等就知道了!”


    一日。


    二日。


    三日。


    轉眼間。


    便是數年。


    玉衡大能道場依舊如故,當年謠傳要收楚詢為弟子的事也漸漸熄滅,也無人再提及此事,隻是每當回想時卻感慨一聲:“終歸是無法超度。”


    他們隻當玉衡大能已觀看過楚詢的未來,覺得他沒有希望超脫,從而沒了收徒意願,轉而又帶著幾分可惜的語氣,輕歎道:“也可惜,生錯了時代!”


    若是放在先前幾個紀元,憑借楚詢卓絕的天賦被玉衡大能收為弟子是必然的事,哪怕沒潛力到達大能境,依舊會給予一份希望,可現在玉衡大能似對收徒不怎麽感興趣了,不然又將是妥妥的一位大能弟子。


    “大能境,便這麽難以掙脫嗎?”這亦引發他們的感慨,楚詢的妖孽程度他們是已經看到,可連這都無法超度,還有誰能到達那個境界?


    ……


    這裏的事。


    楚詢不知。


    他原本也隱隱期待見上玉衡大能一麵,可他等待了一段時間卻沒等來消息,霄雲道兄也對此事閉口不談,也略微惋惜,卻又輕歎大能那裏是這麽容易見到的,便是他也是在大能留下的考核中通關,才有幸見上一麵,除此之外便再無相逢過。


    “那便修行吧。”楚詢輕聲喃喃,隻是這時候他將重心也落在了感悟銀色紙張上麵,他總覺得如此神秘的東西不會這麽簡單,何況在‘深淵神山’通過九萬層台階時,在煜山君的獎勵中也獲得了一頁銀色天書,尚沒有悟透。


    “慢慢修行。”


    “慢慢參悟!”


    “壽命還長!”


    “並不著急!”


    如此。


    楚詢也陷入了偶爾閉關,偶爾外出的歲月,並且不再局限於個人,也和那些邀約著前去聚會,便是前五的修士也見過兩位,坐在一起談論大道時偶有所獲,可人們也期待著他前往時空擂台賽,但卻一次也沒去過。


    便這樣時間快速流逝中,不知不覺便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百萬年,而在洞府內盤坐的他也輕聲喃喃:“生命體於來到了5萬億裏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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