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慢慢模糊的視線裏隻剩下那張極度興奮的臉,意識開始變得混沌,極力想要清醒的大腦也開始不運作起來,一個側身慢慢的倒在泥濘的水中。


    暗藏在隧道深處的一間地牢裏,銀狐漸漸清醒的意識告訴她自己現在的處境,微微蹙眉,身體微微動了一下,雖然聽的不是很真切,但她依舊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


    姚莫怡看著漸漸清新過來的女人,伸手拿起一旁的石塊,對著北冥鈺說道:“要不要我來一磚頭把她再拍暈!”


    “算了!她現在和我們一樣,甚至還不如我們!”北冥鈺看了眼銀狐,收回視線看向上官煜,“不過我們可以把她綁起來,以防萬一!”


    “好主意!”姚莫怡連忙起身要去綁那個躺在那裏的女人,卻聽到她淡淡的出聲。


    “綁了我你們也未必能出得去,不過留下我幫你們也許還有生的機會!”


    姚莫怡一聽更加氣憤了,“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能替我們著想?”


    躺在地上的女人慢慢的起身,雖然很無力但還是強撐著自己起來,眼眸卻始終看著那個一直背對自己的男人。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姚莫怡笑了“對不起,我們受不起,誰知道你這次是不是又在耍什麽把戲!”


    銀狐似乎覺得與姚莫怡完全沒辦法溝通,於是將視線調向北冥鈺。


    “你們根本就沒有被催眠?”


    北冥鈺慢慢的轉過身“意誌堅強的人是不容易被催眠的!”


    “可是她?”銀狐很是懷疑的指了指一旁的姚莫怡,她不相信這個女人也可以擁有強大的意誌力而不被自己催眠。


    “世界頂級催眠大師黑寡婦你聽過吧!你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呢!再不濟我也能學個皮毛吧!”姚莫怡一臉自豪的說著。


    銀狐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你認識孟茹妍?”


    姚莫怡點了點頭,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北冥鈺,“她是他現在的嫂子!”


    “原來如此!”銀狐有些自嘲的說著:“原來一早就被你們看穿了!”


    “我們也隻是猜測而已,並不確定就是你!最終解開真相的人是他!”北冥鈺伸手指了指背對自己坐著的男人。


    銀狐看著那道背影,寞落的垂下雙眸,無論如何自己還是傷害了他,背叛了他,欺騙了他,此刻她實在是沒有勇氣走到他麵前祈求他原諒。


    “到底是誰要殺我,是黑玫瑰?”姚莫怡突然問低頭不語的女人。


    “你的仇人很多!”銀狐慢慢抬起頭看著姚莫怡,“她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姚莫怡竟笑了起來,“這證明我這個人很值錢!”慢慢收起微笑,“其實,我真想在這裏把你胖揍一頓!”


    “為什麽沒那麽做呢!”


    “打不過你!”姚莫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報仇的!”


    銀狐苦澀的笑著,“人世間最可怕的就是仇恨,越要解除這樣的仇恨就會萌生成更多的恨,這是無休止的循環!”抬起眸子緊緊的盯著上官煜的背影,似乎她的眼裏隻有他。


    姚莫怡看著銀狐那雙柔情似水的雙眼,無奈的收回視線,看著一直盯著牢門的北冥鈺。


    “他們能找到我們麽?”


    北冥鈺緊眯著雙眸,將視線調到姚莫怡身上,突然起身將她壓在身下,唇貼著她的玉頸,輕輕的呢喃了幾句,慢慢的起身,隨即又將她拉起。


    被機械性拽起來的女人心裏還在不規則的跳動著,但是她清楚的記得北冥鈺剛才說的話,慢慢平複下起伏的心緒,坐到北冥鈺身旁,監獄開始了死一般的寂靜,靜到似乎可以聽到頭頂傳來人們的腳步聲和嬉鬧聲。


    牆壁上的大屏幕反射過來的白光有些刺眼,可是坐在前麵的男人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突然,門被開啟了,高跟鞋輕輕的觸碰著光滑的瓷磚,發出了嘎登嘎登的聲音。


    “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個女人遭三暮四,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歐郡笙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而是依舊盯著屏幕,“說吧!什麽條件?”


    女人笑了,“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的條件!”


    “如果你覺得我還有那個利用價值的話,隨意!”


    慢慢來到他身前,屈膝跪在他的腿前,抓住他的手攤開,臉頰輕輕的摩挲著他的手掌,那裏有些涼。


    “放心吧!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


    男人笑了,“我隻想她離開這裏!”


    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她弄死!”


    “我知道你不會那麽做,因為她是唯一能夠威脅到我的籌碼,所以,你不會輕易那麽做的!”


    牙關咬的嘎嘎作響,女人憤然的轉身,“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為了愛你付出了多少!”


    “付出了你姐姐麽?”


    腳下的步伐倏地停住,慢慢的轉身,驚愕的看著身後的背影。


    “你知道了什麽?”


    男人慢慢轉身露出那張邪魅的臉,“如果聽你講,我會更相信一些!”


    “哼哼!”女人冷哼了兩聲,“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歐郡笙,這是你逼我說出來的,所以,不要後悔你的選擇!”


    歐郡笙聳聳肩膀,“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已經做了,所以其他的都無所謂,說吧!我覺得有些事情我應該有權知道真相!”


    安娜繞過他來到他剛才坐的椅子坐下,眼睛也盯著大屏幕,許久才慢慢的開口。


    “其實,我都不知道我該感謝她還是恨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像是在重溫那段痛苦的過往,“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她隻比我早出生了幾分鍾而已,卻順理成章成了我的姐姐,嗬嗬!可笑吧,也許醫生先發現的我,那麽我就會是她!”緩緩的張開眼睛,那裏似乎有些濕潤,“她就像媽媽,照顧我,保護我!而那個生了我們的女人卻拋棄了我們,把我們丟給了那個惡魔!”安娜的雙眸迸發出無盡的恨意,“那個自稱我們父親的男人就是禽獸!”


    歐郡笙聽著她的講述,似乎也跟著她開始回憶起曾經和她長著同一張臉的女人,那個美麗卻又憂傷的女人。


    安娜突然大笑起來,“你知道她有多傻麽?她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看過了,那個禽獸把她壓在身底下的時候,我就睡在他們旁邊,就那樣看著她痛苦的閉上眼睛不住的咬著手,她,想保護我不讓他傷害我,所以,她寧願犧牲了她自己!”一行淚滑落下來,“難道她就那麽傻,那個禽獸怎麽可能會放過我!怎麽會!”


    “那個人在哪?”歐郡笙那雙猩紅的雙眸布滿殺氣。


    安娜突然起身看向他,“你覺得他還能活著嗎?我把他給殺了,而且殺他之前我把他的命根子親手割下來喂狗吃了!下輩子他一定做不了男人,幹不了禽獸的事情了!”


    歐郡笙慢慢鬆垮下自己緊張的肩膀,眸子裏盡是心疼,那個自己曾經無數次擁吻的女人從未完整的交給自己,也許就是因為這段曾經痛苦的過往吧!慢慢的抬起那雙有些濕潤的眸子。


    “她接近我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那塊石頭?”


    “那你以為什麽呢!”


    歐郡笙的身體突然僵硬起來,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開始有些慌亂起來,“你的意思是……”


    “是呀,她一開始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不過就是個替身,而我才是真正喜歡你的那個人!隻是我沒有機會走到你身邊說愛你而已!”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清楚的看出她眼裏的愛意,和我一樣的眸色!”歐郡笙極力的想要否認這樣的事實。


    “所以她背板了我們之前的承諾,她答應過我不會愛上你的,可是她卻違背了我!”安娜慢慢的走近他,“你知道我們被那個禽獸賣到靈狐組織的時候才剛剛12歲,她始終是那個保護我的盾牌,可是你的出現改變了她!”無奈的搖頭苦笑著,“我們都是麵具下的可憐人,可是她卻幸運的遇到了你,並且截獲了你的心!”慢慢的撫著自己的臉,“如果組織安排的那個人是我,也許結局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那麽那次她救出被誤傷的我也是你們的陰謀?”


    安娜笑了,“當然,難道你不覺得一切都是在做戲麽?你怎麽會那麽巧合的出現在那裏,又怎麽會無端的遭遇牽連,而她為什麽會那麽及時的出現在你麵前?”


    歐郡笙好像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了,慢慢的合上雙眸。


    “我還是真蠢呢!”


    “蠢的不止是你!”安娜慢慢的走到他身前,“愛上一個人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愚蠢的!”


    “那麽那場綁架案是預先設計好的,你們就是其中的演員,而我就是一個傻瓜,被你們騙的團團轉!”歐郡笙心裏那團渾濁的霧氣慢慢的散開了,“那麽後來她的舍身相救難道是為了證明她已經愛上我的心?”


    “所以,我恨她,她選擇這樣的方式即斷送了她的命,也陪葬了我和你的愛!”


    歐郡笙慢慢後退幾步,“愛?我和她之間都未必是愛,何況你了!”像是鬱結心頭的那塊石頭慢慢的落下,身心都覺得無比的放鬆,“原來一切虛幻的不是夢想,而是活脫脫出現在你眼前的人!不過,不得不承認我愛過她,而且愛的很深!這是我無法否認的!”


    “她她她!都是她,你們每一個人都記得她的好,可是我呢,為什麽我總是那個做錯事的,總是那個不討喜的人!難道就是因為她死了,所以你們懷念她,可憐她?”


    “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被人喜歡的那一個麽?即便她是懦弱的,但卻是善良的!而你,那顆心裏早已扣除了原本屬於那裏的本性,隻剩下恨和嫉妒!”歐郡笙慢慢的轉身,“其實,我覺得我和同情你,一直認為她的懦弱阻礙了你前行的步伐,可是你卻從未想過你走過的每一個腳印下都有印記著她的血和淚?所以,即便她愛著我卻不肯真正的讓我走進她的心裏!”


    “騙人,你們都是騙子!黑玫瑰說的對,男人都是貪婪,嘴裏口口聲聲的說愛著,但心裏還裝著另外的一個女人,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這世上最卑鄙的生物!”


    歐郡笙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說愛著是種敷衍,心裏惦念的是種記憶,隻有心痛的想說再見的那個人才是真正愛的人!”說完歐郡笙拉開房門走出去,剛走出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我希望一開始你跟我說的條件依然成立,因為我隻是為了這個而來!”


    “歐郡笙,你這個混蛋!你對得起我姐姐麽?對得起她為你犧牲的一切麽,還有我,還有我為了你承受了多少的折磨,你都看不見麽?”


    慢慢的轉過身,看著因為極度憤怒而微微顫抖的女人,“我欠你姐姐的也許還不起了,但是我也同樣接受到了懲罰,而你,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也就無所謂補償你的付出!”話落抬起步伐消失在寂靜的走廊裏。


    安娜看著消失在門口的男人緊緊的眯起雙眼,那裏是恨,是不甘。她要讓那個男人知道,他越是想要保護那個女人,自己便越是想要殺了她!


    暗處走來一個嬌俏可愛的女人,帶著銀鈴般的笑聲向房間走來。


    “怎麽樣,他很難搞定吧!”


    “你來做什麽?”安娜立即收起剛才的懦弱,強裝鎮定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想看看你被拒絕的有多慘!”


    安娜笑著說:“能有多慘,怎樣也比你要好些吧!”


    “你!”


    “不要以為被老大睡了幾次就成了這裏的夫人了,看看黑玫瑰就知道了,做女人的如果僅憑姿色來拴住男人,那麽結果都會是一樣的,你看到如今黑玫瑰的下場就能預知你的未來!”


    “不要在我麵前裝高傲,剛才在歐郡笙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知道有多美!”


    “齊貝兒,我告訴你!不要太得意了,你能走到今天,爬到靈雲的床上,逼瘋黑玫瑰,不要忘了究竟是誰在暗地裏幫你,所以,能讓你平步青雲的人也可以讓你瞬間跌入穀底!”說完,安娜撞開眼前的女人,朝歐郡笙消失的方向走去。


    齊貝兒被她撞的險些跌倒,卻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倏爾抓起衣領的微型對講機。


    “都按照你的預期進行著!我想魚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那邊傳來了張狂的笑聲“我要的不止這些!”


    齊貝兒聽著那邊男人傳來的笑聲,似乎被感染般的跟著肆意的狂笑起來,仿佛這樣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苦悶。


    安娜剛走出大門便看到歐郡笙的車停靠在門口,裏麵的人似乎有些疲憊的靠在背椅上休息,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很清楚那個男人此刻很痛苦,可惜並不是為了自己,否則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擁住他,讓他取暖。


    “怎麽還不走?不會是剛才對我的侮辱還不夠,現在繼續?”安娜來到車旁嘲諷的問道。


    歐郡笙慢慢抬起雙眸,看著眼前凋零的花朵,苦笑著,倏爾扭頭看向車外的女人。


    “上來吧!你不是說隻要我滿足你的要求,你就幫我放了她麽?”


    “這麽心急,我還沒想好呢!你應該知道得罪靈雲的後果有多慘!”安娜很是玩味的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隨便!即便沒有你的幫忙我也一樣能把她救出來,找你隻不過是更能確保她的安全而已!”歐郡笙說著便啟動汽車欲要開走、


    “等等!”安娜迅速拉開車門,卻也被慢慢開走的汽車拖拽的有些踉蹌,最後很是狼狽的爬上車,怒狠狠的看著一旁的男人,“你的心真狠!”


    歐郡笙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所以你真的決定要和我這麽狠心的男人結婚?”


    安娜笑了,笑的很牽強,“其實我發現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什麽!”慢慢的合上雙眸,“也許也是為了她吧!”


    是呀!安娜清楚的知道那個一直站在她身前保護她的女人有多麽愛她,可是,那種懦弱的屈服對於她來講是不恥的,所以她恨姐姐的懦弱,因為姐姐的懦弱迫使她一定要變得堅強,那麽一個女人最為柔軟的心便不再純淨,這是她為此要付出的代價,而代價就是她永遠都得不到身邊男人的心,即便是人就在指旁,卻猶如隔著幾世的光陰。


    汽車停靠在燎城最為偏僻的教堂門口,那裏因為許久沒人打理而雜草叢生,殘舊的瓦礫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教堂鍾樓處的角落裏不時的飛竄出小鳥,彈起淡淡灰塵。


    安娜看著車窗外的景象,一時怔愣的說不出話來,卻清晰的聽到歐郡笙冰冷的命令。


    “下車!”


    安娜聽著他關上車門的聲音,一點點收回自己的茫然,機械的扭頭看向窗外的男人。


    “你想在這裏敷衍我?”


    ------題外話------


    好吧,妞兒承認這一章寫的有點水,不過熱傷風實在是害人啊!頭疼的厲害,希望得到大家的原諒,偶買噶,還是趕緊倒床睡一覺吧!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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