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容憶是與陳雪一起來的,她將身體陷在座位裏,整個人看著慵懶的仿佛一隻貓,嫵媚性感。


    陳雪坐在她旁邊,戲謔道:“你這模樣要是讓吳公子知道了,恐怕有你好看的。”


    容憶不以為然的冷哼聲,“他跟我又沒關係,現在人家跟他的念安妹妹正打的火熱呢。”已經兩個多月了,他仿佛已經徹底忘了還有容憶這號人一把。


    她這話醋意橫生,說完連自己都被酸到了,陳雪打趣道:“還真是,酸。”


    容憶心底一陣煩躁,從侍應生那裏要了一隻煙點燃,翹著二郎腿,熟稔的抖著煙頭。


    “那是吳微禹吧?”陳雪一驚一乍突然叫道。


    容憶看了過去,表情有些僵硬,喧鬧的大廳,他站在人群中自成一格,氣質卓絕,英俊優雅,很難讓人忽略。


    陳雪有些擔憂,“千萬別說是我帶你來的啊,要不然我這小命不保。”


    容憶冷笑一聲,對於她的沒出息很嗤之以鼻,“他才不會管我。”


    陳雪對於吳微禹心底不自然的害怕,他那陰森森的眼神一看,她心底就沒底,特別發毛,索性趁著吳微禹還沒發現自己偷偷走了後麵去洗手間一趟。


    中央舞台已經開始開場舞了,火辣辣的鋼管舞,周圍男人的尖叫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容憶表情不變,意興闌珊的看著舞台上近乎裸露的女人,這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她感覺到有人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她沒有轉身,眼角餘光掃到了他已經轉身走了,容憶自嘲的冷笑一下,他已經打定注意不管她了,又怎麽會衝她發火呢?


    她對於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很冒火,有時候她一點都不想要讓自己被外界情緒所困惱,可是身不由己,時光蹉跎,記憶作祟。


    她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等到開場舞結束後,陳雪還未回來,她開始給陳雪打電話。


    第三次終於有人接了起來,卻不是陳雪接的。


    “hello,容憶,真巧啊。”一個男子詭異陰寒的聲音響起。


    容憶穩定情緒,“你是誰?我朋友呢?”


    “你朋友遇到一點小小麻煩呢怎麽辦?如果你想見到她,現在立馬過來。”接著她說了一個位置。


    容憶幾乎沒有猶豫的掛了電話就趕去了包廂裏,門口站著兩位高大威猛的年輕男人,看到容憶過來,微微彎腰,“容小姐,我們老板正在裏麵等你。”


    容憶來不及思考,門已經推開,容憶走了進去,包廂裏還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中央沙發坐著一位年輕男子,正是蘇越,他眼角微微眯起,折射出興奮的光芒,仿佛是看到自己的獵物已經進了陷進。


    “是你?”容憶挑眉問道,“你綁架我朋友幹嘛?”


    蘇越也不惱,起身向她走來,這個男人看著太過危險了,陰狠而毒辣,容憶的直覺並不假。


    他靠近她耳朵,呼吸溫熱,癢癢麻麻,可是容憶卻覺得仿佛全身都掉進冰窖一般寒冷,他說:“容憶,好久不見,我叫蘇越。”


    容憶倏爾抬起頭看著他,身體後退一步,“是你?”


    蘇越聽聞一笑,整個人邪魅而罪惡,他輕輕摸了摸容憶的臉,順著臉頰下滑,聲音溫柔,仿若*,“寶貝,這些年來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想著你呢,你怎麽能將我忘記呢?”


    容憶的臉頰僵硬,心頭覺得有些惡心,看來今年她還真是流年不利,仇人找上門了。


    “我朋友呢?”她咬牙,盡量平靜的問。


    “別急呀,咱們可以敘敘舊。”


    容憶沒有什麽可以與他說的,她拔高聲音,很能震懾人,“我問你人呢?”


    周圍的幾個男人正打算上前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點叫教訓,蘇越微微招手,示意他們不準動。


    “容憶,有時候我還真舍不得你。”


    容憶冷笑,“你不要說你愛上我了。”


    蘇越同樣冷笑,“你做夢。”


    容憶無所謂的聳肩,“開個玩笑,不用這麽激動,要不然我會懷疑是真的。”


    蘇越這才發現自己被她給耍了,臉色有些惱怒,讓身邊的人把陳雪帶了進來,陳雪並沒有受傷,容憶一顆心放了下來,這件事針對的是自己,她並不想要無辜的人因為她而受傷害。


    “這件事情你想怎麽算?”容憶在心底迅速算計著對方可能提出的要求。


    “容憶,你朋友得罪了人,要不是我救下了她,這會她恐怕就不在這裏了。”事情確實是這樣沒錯,陳雪去衛生間路上碰到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那男人纏著她一定要她跟他睡覺,陳雪失手一下就將對方打在了牆上,臉上也出了血,蘇越剛好路過救了她,可是這會到不知道是救她還是又進了狼窩。


    蘇越臉上湧起莫名笑意,“容憶,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是喜歡賽車嗎?今天咱們就來賭一局,xx俱樂部,怎麽樣?”


    話落,不止是底下幾個兄弟,就連陳雪都被嚇住,“容憶,不要答應他,這不是開玩笑的。”


    這個俱樂部是愛冒險俱樂部,賽道崎嶇坎坷,沒有很好的車技很難過關,而要在這裏舉行比賽的,都需要賽前簽署一份生死狀,就是說你的生死都是由你自己負責,殘了或是死了都與任何人無關。


    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容憶一直都怕死,可是她不介意賭一把,如果對方能因此罷休那麽再好不過,她略一皺眉便答應了,“好,我答應你,不過如果我贏了,以後咱們恩怨一筆勾銷。”


    “好,我答應你。”蘇越這句話說的很真誠。


    “容憶,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命。”陳雪衝著她罵道。


    容憶笑著寬慰她,“你就對我這麽沒信心,這是我以前得罪的人,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我怎麽能害你呢?”


    陳雪鼻子一酸,雖然容憶一直以來大大咧咧的,可是相處了這麽久,她心底還是喜歡她的,她對人仗義又不拘小節。


    簽了生死狀,容憶正穿著衣服,戴上頭盔,周圍人群的嘶叫聲不絕,已經開始有人開局賭誰輸誰贏了,有專門穿著比基尼的啦啦小姐在賽道兩邊說加油。


    這種類似於玩命的賽車,容憶以前也有過參加,可是那都是玩玩而已,跟現在千差萬別,更何況她已經很久沒玩過了,她忽然有種自己今天會在這裏玩完的預感。


    陳雪哭著扒著她不放手,“容憶,咱們不要比了。”


    “別哭了,今天我要是死了,麻煩你幫忙給我收拾後事吧。”容憶居然笑了起來。


    蘇越看著她戲謔,“你們慢慢告別,說不定就是生離死別了。”態度傲慢,仿佛已經篤定是自己贏定了。


    容憶挑釁一笑,“咱們拭目以待。”


    兩位都已經在各自車裏檢查車輛設施是否安全,容憶衝著裁判比了個ok的手勢,周圍的口哨聲更加此起彼伏。


    容憶視線直視著前方,雖是黑夜,道路兩邊的高壓路燈照的卻比白天還要明亮。


    一聲口哨聲刺破天際,車輛已經如離弦的箭向道路前方駛去。


    在她正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前方時,道路中央突然出現的一個高大身影,她頭轟的一下炸開,車越來越近,她迅速踩了刹車,劇烈的摩擦聲在路麵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子堪堪停在了吳微禹幾步的距離。


    容憶下車,摔下車門,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發什麽神經?你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又要哭了起來,最後強逼著自己咽了下去,不要哭,不要哭,是有多笨才會流淚。


    剛才情況太危急了,若不是她反應迅速,他現在恐怕不是死就是殘了,那種情況下,他是要用自己生命逼她不要玩命。


    蘇越也停了下來,看著兩人,語氣不悅,“吳先生,你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吳微禹臉色很差,狠狠的轉過身盯著他,“你給我閉嘴,上次容憶車禍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以後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裏,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他並沒有在威脅人,往往他都是溫和優雅的,這是在警告,他如今太有能力了,他要整誰,誰也逃不了。


    他突然用力將容憶手腕扣住,拖著她向前走,容憶一邊掙紮著,“你做什麽?你放手。”


    他陰沉著臉,瞪她,“容憶,不要再鬧了。”


    鬧?是,從頭至尾都是她一個人在鬧,她在唱著獨角戲,嗬嗬,容憶冷笑一聲。


    “你憑什麽管我?現在又是怎樣?”


    一路無視周圍人的目光,他拉著她出了俱樂部,毫不溫柔的將她丟在了車裏,容憶此刻怒氣更甚。


    “你又想要怎麽樣?你什麽都不是。”她氣急,語無倫次。


    吳微禹臉一黑,“容憶,不是我想要怎樣,一直都是你想要怎樣,啊,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


    “嗬。”容憶嗤笑一聲,現在還會倒打一耙了。


    他繼續說:“明明覺得你沒心沒肺,那麽討人厭,可是總是會想起你,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開車的時候也想。”


    “……”


    “明明下定決心要將你忘記,可是看到你過的那麽糟糕,還是忍不住要幫忙,卻又不敢讓你知道,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怕你知道卻又假裝不知道。”


    “看到你跟別的男人混在一起,心裏嫉妒的快要發瘋,還要讓自己表現的雲淡風輕,才能避免不掐死你。我以為沒了容家,你便會好好待在我身邊,無論你想要怎麽放肆我都可以縱容你,可是你還要逃。”


    容憶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我……”


    他粗暴的打斷她,“容憶,不要再跟我提別的男人,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容憶睜大眼睛看著他,仿佛說了什麽天方夜譚的事情,她沒有聽錯吧?他說他愛她。


    “容憶,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毀掉,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所以……”


    “所以怎樣?”容憶臉上掛著淚。


    “我們結婚吧?”


    容憶睜大眼,有些驚愕又無措,嘴微微張開,“你在跟我求婚嗎?”


    吳微禹表情別扭又難為情,生硬的說,“我給你三秒鍾考慮。”


    “好像不需要考慮。”她搖頭。


    吳微禹瞳孔縮起,眼底快要噴出火來,“你再說一遍。”


    她臉上還掛著淚,眼底又帶著笑,又笑又哭,“不需要考慮,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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