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那清羽便先回去了。”眼看一場鬧劇終於結束,賀蘭清羽便立即看向衛皇。


    輕輕點頭,慕容柏瑜即便心中憋悶但對著她依舊好脾氣道:“好,那回宮好好休息吧,今日想來你也應該累了。”


    微微點頭,在對他俯身行一了一個禮後。賀蘭清羽站起環視左右立即冷言道:“都回去吧,以後你們幾個若是無事便不要總是往怡和宮跑。還有---”


    抬頭對上可憐楚楚的林月媚,賀蘭清羽立即又道:“皇嗣要緊,麗貴人從今日起便不用再去殷華宮給本宮請安了。至於宮裏的其他人,在你誕下皇子前便都無需給她們行禮了。\\\"


    “諾!”原本跟來的幾位皇帝嬪妃,見剛才蘭妃那般自然也不敢在受林月媚的禮,連忙異口同聲道。


    敏銳的感覺事情好像有什麽不對,但一想到段時間不用去殷華宮請安,不用給任何人下跪確實對自己的孩子比較好。所以在看了一眼身邊皇帝後,林月媚便立即點頭糯糯道:“月媚領旨,多謝皇上皇後恩典了。”


    “隻要你能為我們西衛生下第一個皇子,讓我和皇子早日擁有第一個孩子,這又算的了什麽。”含笑輕飄飄的一句,之後賀蘭清羽便立即帶著所有的宮妃給皇上重新行禮退了出去。


    待皇後一行人終於出去後,林月媚立馬轉頭看向身邊的丈夫,輕聲小心翼翼道:“皇上,皇後娘娘剛才的意思是?她說--”


    “你生的孩子確實是我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月媚一定不要讓我和皇後空歡喜一場,一定要爭氣!”仿佛沒看到林月媚的期期艾艾,慕容柏瑜俯身拉起床上的粉色被褥,動作輕柔的蓋在林月媚身上語氣幽幽道。


    “我----”心中一下子慌亂無比,低垂著眉角,林月媚低低道:“月媚知道了,皇上請放心!”


    “那就好!”輕輕的笑著,在閑話家常一會後。慕容柏瑜便借口有朝政處理,匆匆離去了。


    待他離去,待大殿外麵再也沒有什麽聲音了。林月媚立即拉下身上厚厚的被子,直接下床高聲道:“姑姑,姑姑---”


    剛剛去恭送皇上的秦姑姑一靠近內殿便聽到她的聲音,立馬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抬頭見她赤著腳踩在地磚上,秦姑姑立即擔心大叫了起來:“我的好主子,你怎麽這麽大膽。這---這--”


    回頭見身後的幾個侍女,傻傻愣愣的。秦姑姑立即反手一巴掌拍在了一人臉頰上:“沒有用的東西,還不趕快把主子扶進去。”


    眾人一驚連忙幫助秦姑姑去扶站在床側的麗貴人,而被打了一巴掌的巧碧也顧不得疼痛匆匆跟了上去。


    “姑姑,皇後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還有皇上他--他怎麽能---”


    秦姑姑的手剛剛碰到林月媚就被她急急攥住了,忍著手背上的劇痛,望了一眼被她劃傷的右手手背,秦姑姑立即對著左右使了一個眼色。


    幾人臉色一僵,便立馬俯身見禮再次小心翼翼的向外退去。


    待眾人識趣的將外麵的殿門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的,秦姑姑這才反手握住林月媚的雙手。一邊將她扶上床,一邊柔聲解釋道:“好主子,這是天大的造化,您怎麽就犯糊塗了呢?”


    “我---”坐在床上的林月媚望著她眼中滿是猶豫和不甘。


    知道她不是傻,隻是有點鑽牛角尖。所以秦姑姑沒有說太多,隻是靠近她的耳邊輕聲一字一頓道:“皇後進宮已經三年了,三年來皇上可是給足了她麵子。隻要皇上在宮中,那初一十五便必定去她的殷華宮。可三年了,她卻一次喜訊都沒有傳出過,這代表什麽主子不會不清楚吧?”


    林月媚還是低頭不語。


    見她這般,秦姑姑眼神一閃立即湊近道:“主子凡事都要看長遠的,這嫡皇子和庶皇子之間差的可不是一丁點。而且連側宮中的蕙蘭心都懂得的攀附奉承皇後娘娘,主子你不會連她都比不得吧?”


    “誰說我比不得她,如今我林月媚身懷皇嗣,而她蕙蘭心卻是被我趕到了宗人府的!”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糾結,想起剛才的情景林月媚便得意洋洋起來。


    秦姑姑忙點頭,而就在此時林月媚突然想到剛才蕙蘭心除金釵時皇後和皇上的反應。終究還是擔心不已道:“姑姑,你說她若是被放出。要是當真對我不軌那可怎麽好?到時若是皇上和皇後也---“


    “主子,放心隻要你能生下皇子,到時便是皇貴妃了。隻要有了皇貴妃的頭銜,到時你還用得著害怕她區區一皇妃嗎?孩子便是你的護身符,隻要您懷著懷子,皇上皇後便一定不會折了你的麵子。就像剛才一樣,皇上皇後連太醫都未曾傳進來便讓皇妃除簪進宗人府,這還不表明一切嗎?”秦姑姑徐徐勸著,見床上林月媚的臉色稍微好點,她這才稍稍的安心一些。


    就在怡和宮內,秦姑姑帶笑說著剛才蕙蘭心的狼狽樣,引得床上的林月媚心情大好連連發笑時。在殷華宮,獨自坐在花廳中的皇後賀蘭清羽卻是煩躁無比。


    腦中總是想著蕙蘭心抱著自己的樣子,後來又想到她剛才衝著衛皇含淚委屈無比的眼神,漸漸的她便再也沒有了起初的那份悠閑和淡然了。


    “主子,要不要奴才去吩咐一聲,讓宗人府那邊好好照顧一下蘭妃娘娘。她畢竟年紀還小,閱曆淺,此番受苦還不知---”殷華宮的大宮女溫萃上前小聲建議道。


    微微側頭,望了她一眼。隨即又低聲看向自己麵前的金銀花,賀蘭清羽抬手一邊擺弄麵前花一邊意外低低道:“不用去,隻要盯著即可。其他什麽都不要做,一點都不要做。”


    眼中流出意外之色,溫萃輕輕應是。想不通她為何會這般,但不管為何她終究還是不敢再多問。


    殷華宮賀蘭清羽在花廳擺弄她的百花時,西衛皇帝慕容柏瑜揮退了所有的侍從獨自走進了空無一人的姚華宮。


    輕輕的放緩腳步向裏走著,抬頭擋開麵前的紫色輕紗。望了四周許久後,慕容柏瑜便毫不猶豫的向著最裏麵而去。


    一步一步走到內殿,慢慢的踏上玉階。在最後終於到了那寬大的架子床後,慕容柏瑜神情複雜無比。呆呆的望了許久站了許久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悸動側身輕輕的躺在了上麵。


    慢慢的將自己的雙腿曲卷起來,一點點的拉開床上的紫色被褥。深深的陷在裏麵,半天後慕容柏瑜望著頭頂床上雕刻語氣輕柔如風道:“母妃,兒子發現有個人---有個人比起表妹來更加像你。兒子過一段時間,便將她帶來讓您看看她如何?”


    空蕩蕩的大殿內,隻有四周梁柱上垂下的一條條輕紗在輕輕飄動著回應著他。聽著這聲音,隻覺得胸口難受的再也無法抑製了,慕容柏瑜終於緩緩的閉上雙眼再也不說什麽,再也不想什麽了。


    “皇上,回宮吧。”眼見天色將暗,度刃輕輕的走了進來,跪在大廳低低道。


    “恩!”再次望了一下四周,隨即慕容柏瑜便輕歎口氣緩緩的坐了起來。


    “大周的人馬什麽時候到?這次來的是什麽人?”抬起右手輕揉著頭側太陽穴,慕容柏瑜百無聊賴道。


    這個問題他早在今早上早朝時便已經問過度刃了,但即便如此,度刃還是低頭再次回答道:“啟稟皇上,大周這次派來的是新上任的戶部尚書越清風。因為她是第一次出遠門,所以那邊的女皇派了不少的人馬護送她。一路上人多加上對方受不得顛簸,所以按照他們的日程他們可能要在九月底才能到到達我西衛。”


    “女人就是女人,她就不怕我會把她的心肝寶貝扣下來?”慢慢起身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意,慕容柏瑜滿臉諷刺道。


    “皇上,世人皆知大周德天女皇弑殺。她又對著那越大人情有獨鍾,所以還請皇上三思。”跟著他起身的度刃突然高聲道。


    有點好笑,轉頭望著這個他在三年前得到的好知己好手下,慕容柏瑜不以為然道:“朱巧昕那人也就隻能在他們大周耍耍威風,開通女弟子班,招募女子為官。寵幸自己的堂姐,公然的與一個女子在大周出雙入對,她啊簡直是----”


    “簡直是什麽?”度刃跟在他身後輕聲問道。


    “大周唯一的女皇?”冷哼一聲,嘴角毫不掩飾自己的鄙意。慕容柏瑜大步向外高聲道:“她簡直就是大周的恥辱,讓她做女皇,大周的那些個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也確實夠想得開。”


    “確實!”度刃在他後麵手握腰中劍跟著,想到九月二十日便是皇後娘娘的生辰了。他立馬建議道:“皇上要不奴才現在就派人去催一下在路上的周人,讓他們趕快一些。正好趕在皇後娘娘生辰那日過來祝賀送貢豈不大好。而且若是蘭妃娘娘的封妃大典也在那日舉行,那便是三喜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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